第七十九章 有了線索
消息傳得越快,人來得也就越快!
不多時,大理寺那邊就有了動靜,紛紛派人前往薑老太醫的府裏來,一看到這場景,頓時就傻了眼。
薑老太醫的府裏,很快就被大理寺的官兵團團圍住,率先衝進來的男子,向衛紹辛恭敬的行了個禮,就準備抓住膽敢冒犯郡主的家夥,但是被引進去時,就傻了眼了。
不是說,被郡主活捉嗎?到底哪一個刺客是活的?這人都倒在地上,瞪著眼睛,氣息全無,甚至有一個人的嘴周被打得血肉模糊,如果真的是郡主所為……豈不是……
“在看什麽?還不把他們抓起來?”蘇湘曉掃視了周圍一圈子,抬起眼來,似笑非笑的說著,“最好是用囚車,防止他們半路逃跑!”
人都死了,還怎麽逃跑?這些官兵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事情的緣由,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起這兩個人來,至於說是來見蘇湘曉的那個人,則是被“扶”了出去,另有馬車相送。
這種事情,他們也經常會用到,隻不過,發生在郡主的身上,卻是讓他們目瞪口呆,原來這種小手段,任是誰都會的呀。
蘇湘曉看著他們將躺在地上的兩名刺客架到了外麵的囚車上,特意擺好了姿態,就像是受了重傷坐在那裏似的,以掩人耳目。
行刺郡主可是大事兒,至於為何,蘇湘曉會出現在薑老太醫的家中,就不見得會有人追究,即使是被有心人看到。
一切都準備好了,但這絕對是一個風險事,蘇湘曉就等於將未知的危險,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旦有意外發生,可絕對不是誰能處理得好的。
“他是誰?”蘇湘曉看向衛紹辛,既然“大事”都已經處理得好了,就隻留著“小事”來讓他們商量著了!
顯然,衛紹辛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回答,隻能說是取好了藥材,可以離開了。
“衛大人,他們到這裏,應該不隻是閑逛而已!”蘇湘曉想得清楚,環視著四周,但所有破壞都集中在了藥櫃子前麵。
蘇湘曉正打算說出自己的想法時,卻聽衛紹辛焦急的說著,“郡主,此地不宜久留,早點離開更好些。”
他就這麽著急嗎?蘇湘曉在心裏嘀咕著,完全不解其意,隻是又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與衛紹辛離開薑老太醫的府邸。
當她一邁出門檻,官兵就利落的將府邸封了起來,看似要將這裏當案發第一地點來處理了。
行刺郡主?此事非同小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的結束了。
“郡主?請!”衛紹辛理了理衣裝,向蘇湘曉作了一個手勢,“請郡主隨臣到大理寺一趟。”
這就打算把她往那個糟糕的地方拉扯了?蘇湘曉似笑非笑的看著衛紹辛,隨後,便是輕輕的點了一個頭,算作讚同了。
事由她而起,自然,她也是要做一個樣子的,對不對?
蘇湘曉坐著馬車,前往大理寺。
她一直不停的撫著臉上的麵紗,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隻要離開皇宮,或者大宅子,她就會將自己的麵容遮上。
曾經的她,會因為自己的麵容過於奪目而倍感壓力,故意將它遮掩,曾幾何時,她怕的是會被人認出來?
當到達大理寺外時,馬車就停了下來,蘇湘曉被請了進去。
原本,她就是要到這裏來,隻不過,衛紹辛是要費些腦筋來想一些主意,現在,大可不必了,蘇湘曉堂而皇之的就走了進來。
他們哪裏會對什麽“刺客”用上心思,他們隻想著盡快去見薑老太醫,看一看金均的情況是如何了。
“郡主,這邊請!”衛紹辛忙著將蘇湘曉帶到了地方,一臉的擔憂,手裏緊緊的抓著藥袋子,好像是怕著什麽。蘇湘曉隻不過是掃了他一眼,心中的疑惑暫時沒有解決,“你把藥都弄混了。”
她不得不提醒著衛紹辛,如此將藥這麽熬下去,怕是會吃壞人的。
“是,郡主!”衛紹辛忙應著,又為蘇湘曉讓開了一條路,將她讓進了獄中。
蘇湘曉去過許多的地方,但是對於牢獄,倒是非常的不熟悉。
她掃視著四周,並沒有看到犯人,看來這裏也已經被特別的安排過,不允他人知道這裏的情況吧?
“曉、曉郡?”有一個含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蘇湘曉詫異的向前去看,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曉、曉郡!”聲音再一次傳來,令蘇湘曉的心裏突然燃起了濃濃的難過來。
她真的很難過,這個聲音沙啞沉悶,完全沒有了曾經明朗的感覺。
無論是哪一個護衛,都是年輕有為,武藝高強,性子也是格外的明郎,不苟小節,與小川的相處不像主仆,更像兄弟。
任何一個人的聲音變成這副模樣,蘇湘曉都會覺得沉痛且壓抑的。
“金均,是你嗎?”蘇湘曉終於看到了金均的身影,卻是被一塊同牢獄的壁色相差無已的布簾之後。
如果不仔細看,真的很難將它區分開來。
蘇湘曉走到架前,看到一名男子躺在上麵,容顏姣好,隻是上麵橫了一條細細的疤痕。
“金均,真的是你。”蘇湘曉看到他時,頓時就鬆了口氣,他臉上的傷竟然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傷不知道已經變成了何種地步。
金均想要點頭,可是頭部被固定著,根本就動不了。
“曉郡。”金均喃喃的隻是重複著這兩個字,仔細的看著他,才能看出他雙眼無視,蘇湘曉本能的就伸出手來,想要伸到金均的眼前晃一晃,想要確定他的雙眼是否安好。
薑老太醫適時的阻止了蘇湘曉的舉動,“郡主,您來了就好,有什麽問題,便問問他吧。”
問他?他能回答的,是嗎?
“他的傷怎麽樣了?”蘇湘曉更擔憂的是這個,即使已經將人救了回來,就不怕答案被隱瞞,她更擔憂金均的狀況。
薑老太醫十分自信的說道,“郡主莫要小氣老夫,這不過是小事情,一切都好,再加上這些,就更好了。”
薑老太醫手上拿的,是衛紹辛帶回來的藥材,無論是哪一種都混在了一起,怎麽可以再用來用入藥呢?
蘇湘曉在醫者的麵前,可謂是人輕言微,隻能由著薑老太醫來做。
“郡主大可放心。”薑老太醫向蘇湘曉點了點頭,笑得越發自信。蘇湘曉隻能說道,“有勞薑老太醫了。”
能將金均治到什麽程度,除了要看金均的造化,便要看著薑老太醫的本事了。
衛紹辛站在蘇湘曉的身邊,垂目而立,應該是聽一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吧!
“金均,知道是誰做的嗎?”蘇湘曉問的很直接,明顯的感覺到金均整個人一顫,“容爺。”
容?蘇湘曉立即就想到了小川留給她的訊息,真的與名中帶“容”的人,有關係,是嗎?
“容爺是誰?”蘇湘曉不解的問著,她從來就沒有聽小川提到過這個名字。
金均愣了愣,隨即就痛哭了起來,可是他流不出眼淚來,但是這樣的他,看著更讓人的心裏難過。
“金史容!”金均艱難的說出一個依然讓蘇湘曉陌生的名字來,衛紹辛顯然也不知道內情。蘇湘曉伸出手來,想要搭上金均的肩膀,卻讓衛紹辛阻止,“郡主,他的身上全是藥。”
不能碰啊!蘇湘曉縮回了手,對金均說著,“不要難過,都會好起來的。”
“主子,回不來了!”金均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來,閉上了眼睛,忍著心裏的悲傷。
幾乎是一瞬間,蘇湘曉的眼淚就湧了出來!
是呀!即使是知道,與那個叫“金史容”的家夥有關係,她的小川也回不來了,不是嗎?
她的心裏,真的是萬分的難過,卻無從緩解,明知道,那些人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小川!”蘇湘曉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裏的那份難過,慢慢的壓了下去,垂下頭,對金均說著,“都會好的,都會過去的。”
即使是身陷於悲傷中,也不見得會有什麽用處啊!
“你先休息,不要再想了,我去看看其他人!”蘇湘曉指的是被薑老太醫救回來的另外幾名“藥人”。
不得不感慨著,薑老太醫的醫術真的是出神入化,那麽糟糕的一個人竟然可以被治得回來,如果小川可以與她麵對麵的相談,也允許薑老太醫為他醫治,哪裏會走上今天的這一步?
小川是為了不連累著她,卻也忘記,身處於帝都當中,再怎麽說,她也是郡主。
即使,小川是想要將所有的責難一力扛下,那些人也終會找到她的身上,就像不會放過小川一樣,不會放過她的。
金均似乎也是累了,就像是睡了過去似的,蘇湘曉才放心的離開。
“郡主,其他人就暫時不必見了,他們一直都在休息,配合治療。”衛紹辛攔住了蘇湘曉的腳步,壓低了聲音,說道,“人是救回來了,怕是以後也不能再用武了,之後的生活……”
“可以留在我身邊。”蘇湘曉沉音道,小川的護衛、小川的兄弟,不也是她的家人嗎?
至於那個叫“金史容”的家夥,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查一查?她自以為雲國的人很了解,卻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薑老太醫在牢獄之外,正興奮得手舞足蹈,手裏抓著聖旨,令蘇湘曉感覺到莫名。
“薑老太醫?這是怎麽了?”蘇湘曉正問向薑老太醫,卻聽薑老太醫笑著,“郡主,老夫成功的辭官了。”
辭官了?為何會這般突然?蘇湘曉完全沒有想通。
“老夫治好了他們之後,就打算遊曆各地了!”薑老太醫得意洋洋的邁著四方步子,就進了獄裏,準備繼續醫治著他的病人。
看起來,金均他們可是為薑老太醫帶來了成就感啊,讓他迫不及待的跑進去了!
她無法去與薑老太醫交心相談,隻是請衛紹辛去查一查關於“金史容”的事情,可惜金史峰已經離開,否則,問他,總是比問太子側妃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