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臉的公主
一進了帝都,就覺得無數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種憤怒與懊惱是從來就沒有過的。
呂依柔是什麽樣的人?驕傲,也習慣的稱自己為“孔雀”,她得到過許多,卻從來就沒有嚐試的去失去過,這一次,竟然栽到了自己心上人的手上。
她的怨恨絕對不是假的。
“和宜寒?快,把我的臉遮上?”呂依柔焦急的說道,生怕被太多的人認出來,以後就會不停的嘲笑著她,拿她當茶後笑談。
和宜寒哭笑不得的提醒著她,“長公主,根本就不會有人看著你,放心好了。”
“你懂什麽,他們都是用餘光,你懂嗎?餘光?”呂依柔衝著和宜寒大喊大叫著,的確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來。
這畢竟是大理寺在抓人,給他們再多的膽子,也真的是不敢直視著,偏偏,呂依柔非要引起旁人的注意,將自己置身於不堪的境地。
呂依柔發現許多人的視線,都從“餘光”變成了“正視”,立即就更加羞憤的低下了頭,恨不得用衣物將自己的頭包裹起來。
和宜寒很是疑惑,他從來就沒有與長公主過多的接觸過,自然不知道,呂依柔這樣的心思是從哪裏來的,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呀,為何竟然會這麽的……狼狽?
莫非她受過同樣的屈辱嗎?沒有人能告訴和宜寒原因,他也懶得知道。
他最清楚的隻有一件事情,如果能從呂依柔的嘴裏挖出真正重要的訊息,也許就能抓到他的殺父仇人,這才是他一直相助於柯元修的原因。
沒有人是真正公正無私的,他可以做到“公正”,但更想要為自己的父親伸冤。
他們是一路就往皇宮的方向而行,看起來是不打算先帶呂依柔到大理寺審問,應該是聖帝、聖後想要再見一見他們的好女兒吧。
弄出這麽多可笑的事情來,又用愚蠢的方式結果,怕是除了呂依柔,沒有人還能做到,這點小伎倆就想要掀起大風浪,著實是令人笑話呀。
如果真的想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狠,呂依柔偏偏又做不到,除了在戰場上,她還能再去做什麽事情?。
大理寺的官兵自然不太可能跟著進入皇宮,這輛破破爛爛的囚車更是不可能。
為了防止呂依柔再一次遁走,柯元修決定與趕赴前來的賢王,一同押著呂依柔進宮,而沒有任何官職的和宜寒,自然是打道回府了。
“曉曉還好嗎?”柯元修問向賢王,畢竟蘇湘曉又在宮裏住上了幾日,他也很擔憂,呂依柔另有後招,會對蘇湘曉不利。
賢王笑道,“行了,就關心表姐吧,都不問問太子怎麽樣。”
太子的處境也很尷尬呀,失蹤的可是他懷著身孕的側妃啊!
“我……”柯元修沒有辦法解釋,畢竟那才是自己的妻子,而與太子卻沒有太多的幹係呀。 呂依柔聽著他們的對話,很是惱火,“原來,她一直都在宮裏。”
原來,呂依柔真的一直都派人想要對蘇湘曉不利呀。
柯元修的麵色越來越難看,一如認為,呂依柔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一般。
“好在,表姐真的就在宮裏。”賢王笑著說道,完全不在意呂依柔透出來的目光,一心隻是想要向父王、母後邀個功,好回去休息著。
為了抓一個人,他們當真是費了不少氣力呀。
“賢王。”呂依柔突然道,“難道,你就不想坐上龍椅嗎?”
呂依柔的問話實在是太直接了,前來接應的宮人都被唬了一跳,麵色鐵青的看著越來越大膽的呂依柔,覺得她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這個龍椅呀,不好會。”賢王感慨的笑著,“何況,父王的身子骨,實在是太硬朗了。”
他的意思,是聽不明白嗎?
以聖帝的身子骨,怕是再坐上十幾、二十年的,絕對不成問題,太子卻要一直這麽靜靜的等待著。
有的時候,坐上幾十年的太子,也很有趣。
賢王向來不是慢性子的人,這種“等待”的事情,隻能交給略顯溫吞的兄長來做吧,他是一點兒都辦不到的。
可笑的是,呂依柔並沒有聽懂。
“這與父王有什麽關係,隻要你願意,我自然可以助你登上皇位的。”呂依柔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或者說是想要奮力一搏吧。
賢王頭疼的撫住了自己的額頭,對於長姐著實是無話可笑了。
“長姐,慢點走,快要見到父王和母後了,感覺怎麽樣?母後很是掛念長姐呢。”賢王話一出口時,便令呂依柔略顯緊張的顫了顫。
呂依柔並不怕聖帝,卻是很怕聖後的。
她又轉念一想,從小到大,她再怎麽任性,母後最後一定會寬容於她,這一次,必然也是一樣的。
之前將她送到大理寺,無非是為了知道,她與雲國的哪一位有聯係,如果她肯說出來,自然就更加的無事了。
如果,她這一次說出來……
當呂依柔抬起頭來時,就遠遠的看到候在一旁的蘇湘曉,她算是懂事,沒有向前與柯元修卿卿我我,但是,兩個人糾纏的目光依然令她惡心。
為什麽她想要的一個為,偏偏得不到,隻是父皇、母後的一句話,他們卻不肯說出來?到度是差在了哪裏?
她的確是不懂他們的心思,她更是認為,自己的血液中有著蘇家的血,自然也有柯家的,為何她就不能將兩家人聯係起來,而是要靠著其他的主意?
她最不懂的是,為什麽就是柯元修與蘇湘曉?兩家就沒隊了嗎?
她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引回了柯元修的目光,但是目光竟然會冷得讓她打顫,一時間尷尬的無所適從。
也隻有在柯元修的身邊,她尚有一些小女子的氣息吧?但是平時,慘不忍睹。
“要不要和表姐說幾句?時辰尚早。”賢王笑著說道,很是自然的一句話,卻引來呂依柔的怒視。
無所謂了,一個已經快要失勢的人,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多謝了。”柯元修竟然真的就向賢王道謝,之後就走了過去。
遠處的蘇湘曉輕抿著唇,好像隻看到柯元修一個人似的。
這是真的,看到自己的夫君平安歸來,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更好的了。
一想到曾經的過往,曆曆在目,甚至是欣喜。
也許,這就是夫妻的感情吧,他們會越來越好的,對不對?
她也向柯元修走了過去。
當兩個人站在一起時,突然間難得的尷尬起來,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很快,就可以出宮了。”柯元修突然對蘇湘曉冒出這麽一句話,卻險些讓蘇湘曉哭出來,蘇湘曉深吸了口氣,強撐著笑容,說道,“宮中其實很好。”
當然好,事事有人服侍著,處處有人保持著,哪裏像是在府裏,事事需要親力親為。
“可沒有家好。”蘇湘曉伸出手來,輕輕的握著柯元修的手,“我就在這裏等你,我們一起回家。”
柯元修的心頓時就晴朗起來,認真的看向蘇湘曉,覺得心情從來就沒有這麽好過。
這才是他們一直都想要的生活,你不肯說,我也不肯說,越來越尷尬了吧?
“快去吧!”蘇湘曉忽而笑著,“莫要讓聖帝、聖後等得太急了。”
“自然!”柯元修這才別了蘇湘曉,又走回到賢王的身邊來,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被呂依柔搶了先。
“不知為何,我有這麽一個感覺。”呂依柔冷笑著,“無論柯大人與蘇湘曉有多麽的濃情蜜意的,最後都是要回到我身邊的。”
是嗎?就像是現在,他們夫妻才剛剛說過了話,就要走到了她這裏來,與蘇湘曉的距離卻是那麽的遠。
“長姐。”賢王的臉色是變了又變的,看著鎮定的柯元修,突然很佩服起來,認真的點著頭,“能不能,不要再惡心你親弟弟我了?”
什麽?惡心?呂依柔憤怒的轉過頭來,剛剛好一些的心情,好像變得更糟糕了。
“公主,臉麵還是應該要的。”柯元修突然開口說道,“方才的話說出來,並不太適合。”
是相當的不適合吧?柯元修覺得就像是聽到了汙言穢語,實在是懶得再理會於呂依柔。
他忽而回過頭來,發現蘇湘曉始終站在那裏,微笑看著他。
有誰能想到,當初錯遇的兩個人,會一起經曆這麽多,直到變成了相互的守候?
這種事情真的是說也說不準,但總是能令人格外的安心,對不對?
“要不要撲過去?”賢王不適時的又冒出一句話來,令柯元修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賢王,莫要鬧了。”
莫要鬧了,他與蘇湘曉的感情好像正漸漸的進入了正軌,可不希望再發生什麽節外生枝的事情來。
他本以為,以蘇湘曉的嬌容,必然會為他的路上引來許多絆子,偏偏留在蘇湘曉身邊的男兒,向來懂事,隻是他認得的呂依柔,卻為他們填了不少麻煩。
好在,終於解決了。
“臉麵?你們就要臉麵了嗎?”呂依柔咬牙切齒的問著,“你們當著我的麵,就說出這種話來,難道我聽著就不會覺得惡心嗎?”
撲過去?難道他們的一言一行就符合皇室的作風了嗎?根本就沒有吧?最後……
“是啊,我們都不太要臉麵。”賢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在心裏嘀咕著,但是起碼,我們都沒有倒貼著誰。
長姐,你貼得太狠了。
他們終於邁入了殿內,遠遠的就看到聖帝、聖後坐在一起,正悄悄的說著什麽,這可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更像是一種……商量呢。
商量著如何處置呂依柔嗎?會不會再給她一個可以逃離的借口?他們一定會據理力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