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聚居地
在荒郊野嶺中走了幾步便來到了這熱鬧程度絲毫不下於天水城主街的地方,不亞於一個在路邊低頭乞討的乞丐,抬起頭來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怎麽的就來到了皇宮裏,幾乎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走入了夢境之中。
隨後進來的胡媚看到韓逸有些找不著北的樣子,露出一絲笑容,難得的主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了?
韓逸聞言一下清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嘿嘿,這怎麽會這樣?
胡中龍也走上前來,對韓逸哈哈一笑道:這裏就是我們住的地方了,怎麽樣,還不錯吧。言語之中深以此為豪。
而胡俏俏則在胡中龍的懷中衝韓逸吐了吐舌頭:哼,鄉巴佬。
此情此景,真是叫韓逸哭笑不得。
自己堂堂的一個人竟然被妖怪罵作鄉巴佬,再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荒謬的事了。
看來傳說中狐妖族喜歡人族的文化並非虛言。
不!這何止是喜歡?
這裏簡直跟人類的城市沒什麽兩樣,也不知道這幫狐狸是怎麽在這樣的深山中修築起這些建築的
幾人步入大街之中,異樣的感受愈加的明顯。
此時,韓逸才知道什麽是俊男美女四個字的真實解析。
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無一不是衣帽光鮮,風度翩翩的一等人物,就連偶爾路過的幾個老者也都是鶴發童顏,怎麽看就怎麽順眼,配上周圍那光怪陸離的景象,此處的人簡直就如同傳說中的仙境中人一般。
不過妖終究是妖,無論外表有多麽的美麗英俊,穿得再如何的光鮮得體,可在韓逸的眼中總是與真正的人不同。
不僅是這處濃烈得無處不在的妖氣,還在於他們的神態。
怎麽說呢!?
就像是一副副畫中的人全都活了過來,雖然外表漂亮,但大多數人卻總給韓逸一種他們在努力裝作是人的做作感覺,不論一蹙一笑還是一個微小的動作,他們都像是在遵守著什麽準則一般。
一個人這麽做還不奇怪,但如果千百個人走路、點頭、微笑都是一個模式,就未免有些詭異了。
這樣看來,胡中龍與胡媚實在是自然得多,就連胡俏俏,也因為稚氣而沒有感染這樣的習氣。
事實上,雖然崇慕人族的文化,但大多數的狐妖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到過人族的社會中去生活過。
因為,在他們眼中,人類都是貪婪狡詐,根本不屑與其為伍。但他們在心中,卻又對人的模樣十分的喜愛,所以有能力的狐妖都紛紛變做人形。
在這樣的矛盾之下,這些狐妖唯有向真正到過人類中的少數同類學習人如何走路、說話、穿衣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狐妖族中這種千人一麵的詭異現象。
比起來,那些保持著本身形態的的妖怪倒還順眼得多,至少,韓逸不會不自覺的用人的標準去衡量他們。
走了許久,韓逸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或許是本身是妖怪的原因,那些在酒樓中吃喝玩樂的狐妖高聲縱笑,放浪形骸,旁若無人的狂熱樣兒簡直令人吃驚。
而在街上的行人卻又是彬彬有禮,互相謙讓,偶爾有一兩個在酒樓中喝醉的醉鬼衝入大街中翻滾打鬧,他們也隻是微微的避開,絲毫不以為怪。
還有些不能變化人形的狐狸也公然的穿著錦衣麗袍混跡其中,或在酒樓中海喝豪飲
如果有爭鬥,兩方竟然會紅著眼睛嗤牙咧嘴的互相咆哮,這時那裏還有一點人的樣子?
或許是見慣了,胡中龍等人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還是神色自若的在前麵領路,反倒是韓逸盡情的將狐妖的眾生百態看了個遍。
一行人緩緩的走過大街,就在將要轉入一條橫巷中時,一個在街上跌跌撞撞的醉鬼向韓逸倒了過來。
韓逸趕緊伸手扶住他。
哪知那醉鬼抬起頭來看了韓逸一眼,竟然猛的掙脫韓逸的攙扶退到一旁,臉上寫滿驚恐:人!他是個人!
經他這麽一喊,周圍立刻呼啦一下圍上來一大幫狐妖。
圍觀著的狐妖都是一臉既好奇又緊張的模樣,有幾個甚至流露出明顯的敵意,張著嘴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陣低吼。
低聲議論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泛濫開來:
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快看,這就是個人啊!?
人都該死!
這就是真正的人啊!
人啊,好恐怖啊好恐怖!
韓逸身後的葉蠻立刻走上前一步緊挨著他,一臉戒備的看著周圍情緒逐漸有些失控的狐妖。
葉蠻的這一舉動立刻引起狐妖們更大的反應,他們開始試探著圍了上來。
葉蠻一言不發便準備動手,任何可能對領主造成危險的威脅他都不會放過。
而當事人韓逸則冷靜得多,他知道胡中龍絕對不會允許這幫狐妖對自己出手。
住手!果然,隨著一聲斷喝,胡中龍排開眾妖走了過來:這是族長請來的貴客,你們怎可無禮,還不退下去!
看來胡中龍在族中的地位破高,一眾狐妖驚疑不定的互相望了望,隨後便有一大部分的狐妖散去,但還有一些不肯離開,仍是一臉敵意的瞪著韓逸。
胡中龍還待嗬斥,胡沒在他身後冷冷說道:還想讓我再說一次嗎?
剩下的狐妖終於心有不甘的離去,這邊頓時又冷清了下來。
胡中龍抱歉的對韓逸說道:族中總是有一些關於人不好的傳聞,所以他們才會如此,還請張兄見諒。
沒等韓逸回答,胡媚便先冷冷的接了一句:也不見得是不好。
韓逸心下暗歎:本以為狐妖喜愛人族的文化,應該對人類有所了解才是。哪知這些狐妖比一般的妖怪還要排外,偏偏又喜歡變作人樣,也真是諷刺了。
此事過後,幾人不再言語,韓逸也沒有心情再去看村中的景致,徑直的隨著胡中龍來到橫巷中的一處旅館模樣的地方。
進去之後,胡中龍低聲對一個老者吩咐了幾句,然後對韓逸道:請張兄與貴屬在此歇息一晚,族長既然已經說了,那明日就一定會見你。望叔在狐族中德高望重,你住在這兒也不會有人敢再來騷擾。說完便與胡媚告辭離去。
胡俏俏也隨著他們離開,走到門口時她又回過頭來:你一定要讓爺爺放顏姐出來哦,不然我決不饒過你。說完偷偷的看了葉蠻一眼,飛快的跑開。
等到三人走後,那個叫望叔的老者迎了上來:年輕人,餓了吧?老朽這就去準備飯菜,你稍等片刻。
韓逸連道不敢。
不一會兒,望叔便將晚飯端了上來,頃刻間一室皆香,這菜肴竟是出奇的精致美味。
看見韓逸驚訝的樣子,老者頗為自得的撚須笑道:老朽當年在九黎國住了四十餘年,還曾冒險在九黎國的皇宮中當過十年的禦廚,對這烹調一道頗有些心得,可惜族中沒人懂得欣賞這些佳肴。嗬嗬,難道做菜就不算是你們人族的文化嗎?你是個人,倒給我說說看。看來他對此一直深以為憾。
韓逸聞言,立刻對眼前的這隻老狐狸肅然起敬。
要知道,哪個國家的皇宮中不是藏龍臥虎,奇人異士數不勝數?
這望叔以妖怪之身混跡其中十年而不被發覺,這需要何等的修為!?
他麵對一桌很可能隻有當年皇帝才可能享用的菜肴,為難的撓了撓腦袋:這個我隻是個鄉下的獵戶,這些菜別說吃,平日間我就連見也沒見過。不過我看那些城裏的富戶喜愛山裏的野味,吃得也千奇百怪,想來做菜也算是吧。
老者聞言立刻眉開眼笑,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不住殷勤的招呼韓逸:快吃,快吃!一邊替他夾菜,還不住問他感覺如何,味道怎麽樣等等!
對於隻是稍微動了動筷子的葉蠻,他卻連理會的興趣也欠奉。
可惜他的這番好心算是掉到大海裏了,韓逸哪裏分得出好壞?隻是一個勁的埋頭大嚼大咽,然後時不時嗯嗯啊啊的敷衍幾聲。
可能是很久沒有人肯定自己的手藝了,望叔並不在乎韓逸是不是真心稱讚,隻是在一旁看著韓逸狼吞虎咽,就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就這樣,這頓飯倒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吃完飯,望叔將兩人帶到客房,囑咐一番夜間不要亂跑之類的話後便離開了。
韓逸也吩咐候在一旁的葉蠻自己去歇息,而他,則躺在床上發呆,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算上上次在厚土城,這是他第二次在妖族的地盤過夜。
也許是這座建在深山中的繁華市鎮給自己的印象特別深刻吧,韓逸感到自己怎麽也無法靜下心來睡覺。
由頭頂的天窗望出去,隻見漆黑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一輪彎月。
由於客房靠近圍牆,所以那淡淡的月光被外麵街道透入房中的燈火給掩蓋,隱隱的喧鬧聲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再聯想自己所在的地方,讓人感受特別奇妙。
忽然,韓逸心中微微一動。
就在剛才,一股奇異的感覺傳入自己的心底,就好像是有什麽人在呼喚自己外出一般。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翻身爬了起來披上外衣走出房間。
房外是一個布置得頗具匠心的中庭花園。
在左邊靠近中間的位置,一株古拙的婆娑綠柳種在台階旁,千縷柔條在夜風中微微輕擺。一副明月石砌成的桌凳擺在柳樹下,上麵還隨意的擺放著兩盒棋子,其餘的地方則幾乎完全空出。
略微生有青苔的石板在夜色中散發出微微的潮氣,但在右側最上角處卻又有一個水池。
池子不算大,程彎月形,池子的周圍用鵝卵石圍了一圈。
池中有一座惟妙惟肖的假山,假山上有水珠不斷滴滴答答的落入池中,為這靜謐的夜憑添一絲動人的聲響。
淡淡的月光射入中庭,所有的物體都如同披上了一層薄紗,略帶有一種朦朧的不真實感。
就在綠柳下,石凳上,一名青衣少年背對著韓逸靜靜的把玩著桌上的棋子,清脆的敲擊聲從他的手上不斷的響起。
後麵葉蠻的房間吱呀一聲打開,韓逸知道葉蠻也發覺了,他向後擺了擺手示意葉蠻不必過來,自己則信步走下石階。
來到石桌旁,韓逸坐到青衣少年的對麵。
等韓逸坐定,那人這才抬起頭來。
出乎韓逸的的意料,這是一個約十八九歲的少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此時正專注的看著自己。
韓逸從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的妖氣,知道對方雖然外貌看起來年輕,但定然是狐妖族中的高手,能將本身的妖氣完全掩蓋。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麽晚了,怎麽還會有人找上門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並無敵意,不由自主的,韓逸把眉毛一挑,露出詢問神色。
那少年再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收回目光,露出很開心的樣子:真讓我吃驚。
什麽?韓逸被他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才短短的三個多月,你適應得很快啊。少年仍是自顧自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我見過你嗎?韓逸聞言,越發的疑惑起來。
你是第一次見我,而我那少年說著露出玩味的一笑:則是第二次見你了。
怪了,難道除了胡顏,我以前還見過第二個狐妖族的人嗎?
韓逸百般思索不得其解,苦笑著抓了抓腦袋:別再打啞謎了好不好?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那少年卻並不回答,反而把棋盒向韓逸這邊一推:來一局如何?
韓逸越發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年到底是高深莫測還是莫名其妙,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會這個。
少年也不以為忤,哈哈一笑站起身來,伸手撫上一旁的綠柳,說道:柳啊柳,你修練了八百年,可曾見過這麽有趣的領主?
韓逸聞言,剛升起:這少年的腦子莫不是有問題?的念頭,令人驚奇的事就發生了。
那顆老柳似乎真的聽懂了少年問的話,樹枝竟然輕輕的左右搖擺,枝葉隨之發出沙沙的輕響。
這肯定不是風造成的!
韓逸心中也無比震驚,知道他領主身份並沒什麽大不了,彭萬裏當日也猜測得到,但這個少年竟然能這麽肯定,好像是他親眼見過似的,這就令人奇怪了。
你究竟是誰?是怎麽知道的?到底找我做什麽?韓逸忍不住問道。
等韓逸一口氣問完,那少年才擺了擺手笑道:別急別急,我今天隻是來看看你。其他的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說著衝韓逸別有深意的一笑,然後後退兩步,竟然就那麽隱去不見蹤跡。
韓逸看著少年剛才坐過的地方,好半天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啞然失笑: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他童心忽然冒起,也學著那人的模樣拍了拍身旁的柳樹:柳啊柳,你又見過這麽莫名其妙的人嗎?
哪知那棵柳樹的樹枝真的又再一次左右的搖晃,反倒把韓逸嚇了一跳。
忽然,背後傳來望叔的笑聲:老朋友啊,小心被他看見,你能否得道可全係在他的身上了。
那棵柳樹立即不住的抖動,顯然是很害怕的樣子
韓逸一臉驚訝的回過頭來指著柳樹道:這棵樹真的?
望叔正站在屋簷下含笑看著他,他先對柳樹說道:我隻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嘛!說也奇怪,望叔這麽說之後,那棵柳樹立即停止了抖動。
見到柳樹安靜了下來,望叔這才對韓逸說道:別小看它了,在我們遷移到這兒之前,它就已經在這處修煉了。你以為我老頭子擺兩盒棋子在桌上幹嘛?除了它,還有誰會陪我下啊?
韓逸一臉不信的回過頭,這柳樹還會下棋?
似乎是看出韓逸的疑惑,柳樹的一根枝條輕輕一晃,便靈巧的卷起一顆棋子遞到韓逸的麵前。
望叔也嗬嗬一笑撚須道:它不止會下棋,還會耍賴,偷子哩。
柳樹大概是被辱了麵子生氣了,枝條一鬆就把棋子扔到地上。
韓逸看著這八百年的柳妖耍性子覺得好笑,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玉石勁氣對植物的生長大有幫助,今天跟它也算有緣,何不幫它一把?
想到這,他回頭對柳樹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現在我輸些氣給你,可願意?
柳樹立刻不住的上下擺動,就如同是在點頭一般
韓逸伸手按在柳樹身上,一股玉石勁氣沿著手臂透過手掌傳入柳樹體內。
隻見柳樹猛的一抖,所有的枝條竟然筆直的豎了起來,顯然韓逸輸入的玉石勁氣對它大有益處。
望叔在一旁歎道:如今你得兩人之助,何其幸運,想來修成之日已經不遠了。
此時,為了表示感謝,柳樹將枝條伸過來輕撫韓逸,因此它並未聽出望叔話語中的異樣。
再輕輕的拍了拍柳樹的樹身,韓逸向站在一旁的望叔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葉蠻回房後,他才走回屋內。
經過剛才這麽一鬧,韓逸反倒拋開心事睡意大起,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清晨,韓逸還在睡夢中便被一陣猛烈的拍門聲弄醒,他不滿的咕噥了一聲,然後起床穿衣。
打開門一看,竟然又是胡俏俏。
早晨的陽光溫柔的灑在這個小女孩的臉上,使得她吹彈可破的粉嫩臉蛋猶如透明一般,就連臉頰上的汗毛也清晰可見。
她那雪白的頭發也被染上一層淡金色的霞光,更使她身上多了一股清新純樸的氣息。與昨夜相比,自然又是另一種動人的美麗。
胡俏俏絲毫不知道就在這片刻之間,韓逸便已經將她欣賞了個夠,猶自在那兒叉腰嗔道:快跟我去見爺爺,這麽晚了還睡懶覺!都不知自己有多麽幸運,竟然能夠進入雲天洞。
韓逸對她真的是一點辦法沒有,隻好唯唯答應一聲準備隨她出門。
這時,一旁的房門打開,葉蠻靜靜的走了出來並站到韓逸身側。
看到葉蠻,胡俏俏就有些發怵。
她將韓逸拉到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彎下腰,接著墊起腳尖湊到他的耳旁道:我不喜歡這個笨笨的大個子,你不要他跟著去好不好?
韓逸鼻中立刻充盈著她身上的芬芳,幽幽的蘭氣吹在耳洞中弄得韓逸又是癢癢又是舒服,竟把他鬧了個麵紅耳赤。
哇啊啊啊啊
我在幹什麽?對方隻是個小女孩啊!
韓逸趕緊跳了起來,壓下心中的綺念。
你幹什麽!?雖然不怎麽明白韓逸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想來該是不好的意思,胡悄悄立刻拉下了臉。
韓逸又怎麽能對她說實話?隻好嗯嗯啊啊了半天企圖糊弄過去。
幸好這時望叔又及時出現,他親熱的摸著胡悄悄的頭笑道:小俏俏,到我這兒來也不先來看看望爺爺我,看我以後還給不給你做核桃酥和彩仙糕點。
韓逸忍不住就要大呼來得好。
果然,看見望叔,胡俏俏立刻換上一副撒嬌的笑臉:望爺爺,俏俏怎麽會不來看您呢?我等下把他帶到雲天洞後就回來陪您下棋好不好?不過她的眼珠咕嚕一轉:您可要先做好點心啊。
望叔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好你個俏俏,原來你念念不忘的還是我的點心啊。
他忽然轉過頭來對韓逸正色道:雲天洞是本族長老一脈的修煉之地,自從我族遷移到此地後,從未允許外人進入過。這次族長特準你進入,可見一定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相商,還希望你力所能及之下莫要推辭。
韓逸向望叔一拱手道: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定然不忘此話。
望叔感慨的拍了拍韓逸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了,族長喚得急,本來已經做好了花魚蓮子粥的,現在也不敢留你吃早飯了,快去吧。
哪知俏俏聞言歡呼一聲便跳了起來:耶有花魚蓮子粥喝,望爺爺你怎麽不早說?在哪裏?快拿給俏俏吃。說著便拉住望叔的衣袖,似乎生怕他藏私似的。
望叔促狹的衝韓逸眨了眨眼睛,打趣道:這個我可不敢,族長要見張小兄,你又要給他帶路,我怎麽敢留你吃早飯?可是會被族長罵的喲。
胡俏俏漲紅了小臉,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跺了跺腳:這事這事其實也沒那麽急啦,我們吃過早飯再去也沒關係的。
望叔故意扳起麵孔道:這怎麽行?小孩子哪能為了好吃說謊呢?快去!以後望爺爺再做給你吃噗哧!說到最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來還想再爭辯的俏俏立刻明白了過來,她不依的使勁拽著望叔的衣袖鬧道:好啊,望爺爺原來你取笑俏俏,快拿花魚蓮子粥來道歉。
望叔連連告饒:好了好了,望爺爺認錯就是了。我就這麽幾件衣裳,被你扯破了我還穿什麽啊。
胡俏俏使勁的把他往飯堂拉,一邊叫道:扯破了叫龍叔叔再出去給您買就是了,我不管,我一定要吃粥。
望叔回過頭來對韓逸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並示意他跟上來。
俏俏好死賴活也要吃的花魚蓮子粥果然名不虛傳。
摻和著花魚熬出的粥呈現出如同雪花一般乳白的色澤,散發出蓮子特有的清香氣味,僅這兩樣就讓人胃口大開。
粥不稀不稠,口感極佳,一勺喂入嘴中便如同吸瓊漿一般,花魚的鮮美再加上其中清香微脆的蓮子,幾乎要讓人把舌頭也吞下肚去。
韓逸幾一口就是一大碗,連吃了幾大碗,一直大呼過癮,頃刻間就與俏俏把滿滿的一鍋粥給吃了個精光,還猶自意猶未盡。
望叔笑眯眯的看著兩人吃飽,這才站起身來一邊收拾碗具,一邊道:好了,已經把你們都喂飽了,我也不敢再留你們了,快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