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宋佑霖,你瘋了嗎!
顧清許拉著顧明哲的手,一路走回了醫院的病房。
顧明哲剛才也受了不少驚,犯了困意,半眯著眼睛躺在床上。
一雙枯瘦的小手拉住顧清許的胳膊,迷迷糊糊道,“姐姐,你是不是和佑霖哥哥吵架了?”
顧明哲一向很崇拜宋佑霖。
她看著顧明哲那雙圓溜溜清澈純淨的雙眸,她實在說不出那樣殘忍的事實。
酸澀湧上心頭,她搖搖頭。
顧明哲:“如果不是吵架的話,佑霖哥哥為什麽要那麽對你?”
顧清許揉了揉顧明哲的腦袋,笑了笑,“佑霖哥哥今天隻是生氣了,再說做錯了事情被懲罰。”
“可是做錯事情的人是我!為什麽要姐姐道歉?”
顧清許咽了咽嗓子,將淚水逼了回去,“因為姐姐是大人,應該對你負責。”
“可是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姐姐了。”
忍著快要哭出來的情緒,顧清許咬著下唇,“那明哲要好好吃飯,長得高高大大,就可以保護姐姐了。”
“我會好好吃飯,也會好好吃藥。我不要再生病了,這樣就可以一直在姐姐身邊,保護姐姐。姐姐,你要是有時間就來看我好不好,我會乖乖等你,我不會再做錯事,也不會讓佑霖哥哥生氣,姐姐可以讓佑霖哥哥來看看我嗎?我會.……”
顧明哲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噙著弧度淺淺的笑。
顧清許緊緊捂住嘴巴,才沒有讓哭聲溢出來。
淚水不住下落,轉瞬模糊了視線。
為保護所愛的人受的屈辱,她不覺得委屈。
可是她委屈,為什麽上天要顧明哲承受這一些?
難道所有的痛苦,她一個人承受了還不夠嗎!
渾身顫抖個不停,顧清許在顧明哲的床邊,坐了一會兒,情緒才緩和了下來。
眼圈猩紅一片,她依依不舍看了顧明哲一眼,走出了病房。
顧清許悶著頭,走在醫院冰冷的走廊上。
忽然,腰間一個受力,她的身子被一個身影拉扯。
她下意識想要呼喊出聲,聲音被堵在齒間。
嘴巴瞬時被一雙大掌捂住。
鼻腔刺入一股味道。
冷冽的,熟悉的味道。
她的腦袋內嗡的一聲炸開。
她纖瘦的身子被拉近一間空置的病房。
哢噠一聲,落鎖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單薄的背脊被甩在堅硬的牆壁上,冰涼瞬時透過她的肌膚竄入她的體內。
唇上的大手鬆開,顧清許才得以大口喘氣。
抬眸,她盯著宋佑霖那張俊朗且冷硬的麵孔。
“宋佑霖,你瘋了嗎!”
顧清許開始掙紮。
宋佑霖雙手撐在白色的牆壁,徹底將她禁錮在懷內。
顧清許咬緊牙根,伸手要去推開宋佑霖,可無論她這麽推,他就像一堵厚實的牆,紋絲不動。
“宋佑霖,你放開我!”
宋佑霖深邃的雙眸漆黑一團,臉色發沉得厲害,唇畔揚起譏諷的弧度,“怎麽?勾搭上陸景元開始硬氣了?”
顧清許瞪著他,“宋佑霖,這裏是醫院,你還是敢動我,我就喊人。”
她的心像是被敲落了一塊,呼呼刮進冷風。
她都下跪道歉了,他還不滿意?
宋佑霖輕哼了一聲,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冷冽的眸光從她的臉上掃過,“你倒是喊一個試試,我保證顧明哲今天就得從醫院的病房搬出去。”
顧清許心尖一顫,“宋佑霖,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嗎?”
宋佑霖微微眯起眸子,“你猜對了。”
顧清許唇白了一瞬,恐慌攫住了她的心尖。
“我跪也跪了,你還想怎麽樣?”
宋佑霖眉眼染上陰鶩,一瞬不瞬盯著顧清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和陸景元是怎麽勾搭上的?”
顧清許一張小臉倔強昂揚著,“我和他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你。”
宋佑霖眸底陰雲密布,越發凝重,“當年的你,陸家都未必看得上,更何況現在這麽低賤的你。”
顧清許眼眶隱隱泛紅,“顧家能不能看上我,和你好像沒有關係吧!再說,宋家我都嫁進去了,顧家總也比不上宋家吧?”
宋佑霖周身散發著森森的寒意,捏住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幾分。
“還想用老套路,下藥睡了陸景元?再懷一個孩子?”
冰冷的聲音浸染著濃稠的諷刺,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甩在顧清許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顧清許咬住下唇,忍住了眼眶洶湧的淚水落下,努力維持平靜的語氣。
“是又怎樣?我本來就是千金大小姐,過慣了好日子。顧家被你逼得在海城混不下去,反正也沒有出不了頭了,我找個好人家嫁了,照樣還是能過好日子。”
宋佑霖黑不見底的眼眸,竄升起顯而易見的怒火,恨不得要把顧清許的下巴掐碎,“顧清許,你就這麽賤,這麽缺男人?”
顧清許挑了挑眉,唇畔勾出淺笑的弧度,“也不是誰都可以,既然都是嫁,自然要挑條件好的。”
宋佑霖骨節分明的手指冰冷,從她的下巴滑到她的脖頸,“如果陸景元知道你做過五年的牢,還生過一個孩子,他還會要你嗎?”
顧清許笑,“宋大少難道沒愛過嗎?在愛情麵前,這些又算得了什麽?你可以為了幫蘇亦凝出氣,把我送到監獄裏關五年,也可以因為一件小小的過失,讓我下跪道歉。在愛情麵前,就連你都會失去理智。”
宋佑霖瞳孔驟然收縮,罩起一層濃霧,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生硬得硌著他心裏某個地方。
冰涼的手指盤上她的脖子,抬高。
不過刹那,他微微濕潤的薄唇,就重重覆上了她微張的紅唇。
不像是接吻,更像是報複性的撕咬。
嗡的一聲,顧清許大腦一片空白。
酥麻感迅速衝上了頭頂。
下一秒,回過神來,手腳並用,掙紮反抗。
她越掙紮,宋佑霖禁錮得越緊。
她的手臂被他絞在頭頂,她的雙腿被他的雙腿壓得死死。
“你放開我,放開我!”
細碎的聲音從她的唇角嗚咽溢出。
更像是一種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