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憑什麽呢!
顧清許躊躇,電梯的氣氛被渲染得正好,感謝的話就這樣說出口,她要感謝他的太多,蕭惠恩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說得並沒有錯,宋佑霖前後的受傷,哪一次不是為了她,他不愛她,於他而言,她不過是個談不上有感情的存在,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實屬不易,她抬眸看著他,神情幾分嚴肅,“謝謝你……”
她下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
對於宋佑霖來說,她為什麽感謝他的原因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她的表現讓他覺得他所有的努力起了作用,再也沒有人橫亙在他們中間了,他握住她的手,攥在手裏緊緊,生怕一鬆手,她會透過那扇電梯門飛去他抓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勾出一抹笑,俯過身子,在她耳邊輕輕說,“你打算怎麽謝我?”
雙頰的緋紅還沒褪去,她垂著眸子,斂下嬌羞一片。她有的,他想要的,很顯而易見。
她乖乖跟在他後麵走出電梯,走動的人一一在他們視線退去。
之前的那輛車子已經報廢,林隊重新安排一輛奔馳的商務車。霖風不在,宋佑霖自己駕車。
顧清許坐在副駕駛位,霖風已經被安置好,腦內繃緊的那根弦鬆了鬆,折騰一通,夜色已經深沉,她靠著椅背,竟疲憊的睡了過去。
宋佑霖見她閉眼睡去,放慢了車速。
到了酒店,他輕柔抱她下了車,她睡得很沉,身子懸空,迷迷糊糊勾緊了他的脖子,往他懷裏鑽了鑽,嘴邊呢喃一聲。
聲音雖輕,但貼著宋佑霖的耳畔,自然能被分辨清楚。
她說,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粲然的笑,抱住她的動作更是輕柔,像是抱著一個極易破碎又十分昂貴且心儀的藝術品。
終於到了酒店房間,他輕輕放下她在柔軟的床上,蓋好被子,他從沒覺得有一天的晚上,如同今晚一般充滿溫情。他蹲在床邊,看她睡著的樣子,翹長的睫毛輕顫,小巧的嘴巴緊緊抿著,白皙的麵容染的那片緋紅恰到好處的嬌俏,秀眉微蹙,幾縷碎發調皮地搭在臉頰。她安靜地躺在他的眼前,比那天幕懸掛的圓月還要皎潔。
他撫開碎發,在她飽滿的額頭,輕輕落上一吻,站起身子,脫下外套,從她身側躺下,在背後輕輕環住她,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裏,像是要爆炸,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離。此刻他擁著她,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
桂縣山頭。
程晏給自己灌了一瓶又一瓶啤酒,仍不解氣。
他原本以為從廢棄的修理廠逃離,事情就沒什麽多大的問題,不過是揍了一個葉歌的渣前男友,對於一個幾乎能在桂縣一手遮天的程晏來說,並不算什麽大事,這樣的事情他沒少做過,可哪曾想,他這心思還沒付諸行動,手下的人就要報信,說整個桂縣都在通緝那幾個綁架葉歌前男友的人。按理說,這個桂縣但凡有眼力勁的人都知道,他手下的人都他罩著,他有他義父罩著,就算真要清算,提前也會有人和他打招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打算清了他的人,事出反常。
手下的小弟陸續被抓進去,他納悶,貿然打電話給局子的相熟的人,結果對方支吾說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讓他再也不要聯係,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他之前這些關係都維護得很好,這樣被直接了當回絕還是頭一次。
這還隻是個開始,之後不久,義父打來電話,和他說要斷絕關係,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抓住身邊眼眶還盈著眼淚的葉歌一通拷問才知道自己抓錯了人,而且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他一巴掌打在葉歌的臉上,臭罵了一通,他孤身從桂縣爬到這樣的地步,被一個女人輕易毀得幹幹淨淨。
火總會燒到他的頭上,於是綁著葉歌來到這個偏僻的山頭避風頭。
此刻,程晏酒喝了好幾瓶,心裏越來越煩亂,如今他是誰都不敢惹的腥臭,其中的落差讓他生了一肚子火氣,視線掃過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葉歌,越看越不順心,一把揪過葉歌,將衣服扯得稀巴爛,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情。
葉歌在身下拚命求饒也未果。
程晏這一通發泄並沒有緩和,他已經過慣了呼風喝雨,逍遙自在不愁錢的日子,再讓他回去,他絕對不肯,可是現在他通緝的逃犯,惹了不該惹的人,別說在桂縣已經沒了翻身的可能,按照對方的勢力,他又能逃到哪裏去,為了玩一個女人,把自己搭進去,越想越憋屈,無處發泄,又朝著葉歌身上動了幾拳腳,跌跌撞撞躺到床上,睡了過去。
葉歌頭發淩亂,身上已經沒了蔽體的衣服,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瑟瑟發抖,白皙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顯然,連臉上都不能幸免,綁著她的繩子剛才一番掙紮已經鬆動了幾分,程晏也許是醉了,也許是愁心的事情太多,並沒有太堤防她,她掙紮幾下,繩子很輕易被解開。
她拿過程晏脫在一旁的外套披上,入侵的寒意還未緩和。她視線落在眼前醉得已經熟睡過去的程晏身上,如果不是他綁錯了人,事情怎麽會變得這麽複雜,不過是一個沒腦子的二流子,非得充大臉,身上的傷口因為牽扯疼得讓她倒吸了幾口涼氣,她不能和眼前的程晏爛在這個地方,她要離開這裏,離開桂縣,她要讓那個讓她的人生變成如此落魄糟糕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葉歌的視線落在空的啤酒瓶上,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砰”的一聲,啤酒瓶砸在程晏的頭上,程晏從疼痛中清醒過來,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你個小賤人,竟然.……”
他話還沒說完全,身子才起了一半,“砰”的一聲又一個啤酒瓶砸落在他的頭上。
葉歌在程晏那裏受的疼痛,因為程晏受到的牽連,讓她失去了理智,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讓程晏成為她人生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