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跟爸爸回家吧。
慕千離正窩在美女懷裏吃櫻桃,就被來電打斷。
一看號碼,他立刻推開了那位嬌滴滴的小美人兒。
接到了大哥的指示,他片刻都沒有耽誤,找了醫生就立刻往酒店趕。
前後加起來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他自認為自己是個風一樣的男子,大哥這次一定會滿意。
結果他大哥開門的時候,臉色極其陰沉可怖。
慕千離愣了好幾秒,戰戰兢兢開口,“哥,醫生我給你帶來了。”
他哥沉沉地應了,側身,讓開。
看到來的醫生是個女人,才麵色稍微好了一些,“她在臥室的床上,用藥盡量溫和,別打針,她會疼。”
“好的,厲爺。”
女醫生在來之前已經知道了時晴的症狀,也知道原因,她提起醫藥箱,專業地走了進去。
慕千離悄悄打量了一眼,發現厲北潯神色依舊不佳。
也是,中了那種藥,時晴還不要他當解藥,這事擱哪個男人身上都會不高興的。
厲北潯淡淡開口:“洗手間裏有個麻煩,你去處理了。她看見了我身上的傷,別讓她有機會再見到厲家的那些人。”
“是。”
慕千離趕緊應了,到了洗手間裏,才明白厲北潯口中的麻煩是什麽
一個穿著蕾絲情趣睡衣的女人捂著手臂躺在地上哀嚎,看樣子是被狠狠地收拾了。
“你怎麽混進來的”慕千離嘖嘖兩聲,特別詫異。
這些年想睡他哥的女人不少,但是能夠得逞的卻沒有。
這個女人也算是奇葩中的戰鬥機了,居然能混進總統套房裏麵來勾引他哥,簡直勇氣可嘉,無知者無畏。
莊靈兒痛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厲北潯能那麽狠,而且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不是時晴,直接開燈將她整個人狠狠甩了出去,還把她摸過他的那隻手給直接折斷了
那個男人,太恐怖了
她艱難地爬過去,到慕千離腳下,牢牢地抓住他的褲腿。
這個男人長著一雙桃花眼,看起來那麽地溫柔,應該會救她的吧
畢竟憐香惜玉,是男人的本能啊。
慕千離果然沒動,也沒有甩開她,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特別特別地溫柔。
莊靈兒心裏又燃起一絲希望,正要再開口求慕千離。
他卻忽然挽起袖子,隨手抓過架子上一條浴巾,然後將她從地上撈起來,反綁住她的雙手,高高興興地帶著她帶出了總統套房。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莊靈兒驚恐不已。
“到了你就知道了。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玩的地方”
臥室裏。
醫生喂時晴喝下了一定劑量的鎮定劑,又給她吃下了一片藥丸。
“厲爺,她睡一覺,明天就會沒事了。”
“這件事,別說出去。”
“是。”
女醫生年過半百,從父輩開始就為厲北潯這一脈效力,自然不會亂講。
她收拾好了東西,就立刻離開了。
房間裏,隻留下厲北潯獨自一人守著時晴。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她安靜了下來,呼吸漸漸平穩,慢慢進入了夢裏。
六年前的一切,在夢裏不斷重演
被綁,被下藥,被人奪去第一次
懷孕,生子
回到時家,卻被他們當眾羞辱,如同脫光了衣服那般難堪
她最親最親的人眼裏,寫滿了對她的鄙夷和不屑,就好像她是最肮髒的垃圾,最卑賤的妓女
還有何星澤,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看著她
“髒了的人,配不上我”
夢裏的感覺太過真實,根本無法抽離。
心像掉入了深淵,不斷地下墜。
有眼淚,順著她緊閉的眼角不斷流出來,有些沒入她淩亂的發絲,還有一些落在了枕頭上
她死死地捏緊被子,無意識地呢喃:“不要,不,求求你”
厲北潯沉身坐在床邊,伸出手指輕輕地擦過她的眼角,為她抹去眼淚。
然後捧著她的小臉,目光專注而深切地看著她。
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心裏無奈一歎
她,曾經究竟經曆過什麽又,遭遇過什麽
翌日。
時晴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整個套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恍惚了好幾秒,她才明白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昨夜
她猛地坐起來,拉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單。
還好,還是那條煙灰色的針織長裙,沒被脫下,也沒有被撕破的痕跡。
看來厲北潯還算君子。
隻是昨晚他的強勢,和那太具有視覺衝擊力的男性身軀,還如同烙印一樣印在她的腦海裏。
太難忘記,也太過危險。
即便厲北潯的避風港非常溫暖,但是為了避免昨晚的事再發生,她想她也不能再依靠他了。
心裏打定了主意,她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
昨晚的手包還放在床頭,裏麵有她的手機和零錢包。
時晴伸手拿過來,同時也看到了留在床頭的一張字條。
上麵的字跡遒勁有力,龍飛鳳舞
我有公事先離開。醒來打電話給eric,他會來接你。
她默默的咬了咬唇,最後把紙條放回了床頭,然後再拿出包裏那張黑金卡放在字條上,然後離開了酒店。
到了外麵,打電話給了上次的那個房產中介,“你好,我是時晴,請問上次托你找的出租房,找到了嗎”
時晴從酒店一出去,門童就立刻托人遞了消息到厲氏那邊。
他今天沒有去帝豪,而是到了厲氏總部。
eric聞訊之後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時小姐自己在找出租的房子了。”
厲北潯聞言,似乎早有預料,沒有任何的神色波動,“我知道了,不用阻止她。”
“可是”eric皺眉,又將手裏的資料遞了過去,“這是時家最新一季的財務報告,他們可能馬上就要有大動作了”
“讓他們先鬧。把時晴的聯係方式透露給時家的人。”
“那我們呢”
厲北潯冷冷看了一眼那些資料:“不到必要時,無須動手。”
他為她了防空洞,可是她卻不願意為他留下。
那麽就放她回去麵對那些狂風暴雨,等累了,折了翅膀,自然就會再度回來。
最最殘酷的現實會讓人清醒地認識到,隻有足夠強大的人,才能成為她的依靠。
時晴在外麵跑了一個下午,腳上穿的還是昨晚那雙jiychoo的高跟鞋。
後跟已經磨出了幾個大水泡,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她隨意找了個便利店暫作休息,買了杯泡麵坐在角落裏吃。
沒吃幾口,手機就響了。
她隨意擦了擦嘴,以為是房產中介打來的,沒看來顯就接了。
“有房子了嗎”
“”彼端的沉默了幾秒,然後響起一道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聲音,“時晴,跟爸爸回家吧。”
熟悉的黑色奔馳車帶著時晴徐徐駛入了那條她曾經來回走過無數次的林蔭大道。
這條路承載了她的童年和少年中所有的上學和放學時光。
路的盡頭就是時家別墅,路兩邊的水杉樹依舊高大筆直,在夕陽餘暉中投下淡淡剪影。
它仿若一條時光隧道,能帶人回到從前。
如果自欺欺人一點,時晴現在甚至可以覺得,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但她卻理智而清醒地知道,一切,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過去的六年,從被趕出來的那一天開始,她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回到這裏的時候會如何
她以為自己會哭,會放聲大哭。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她發現自己隻剩下平靜。
盡管所有的情緒已經在心裏翻江倒海,但她現在的臉上,真的隻剩下平靜,以及,迷惑
車子開了過去,別墅的門打開了。
老傭人過來拉開車門,時江啟率先下車。
他和時晴記憶裏的樣子並沒有什麽出入,還是那個愛穿黑色緞麵唐裝,永遠不苟言笑,一心一意隻為賺錢,永遠利益當先的父親。
“時晴,跟我下車。”
這是今天他對時晴說的第二句話。
在便利店門口接到她的時候,他看到了她手裏的方便麵,看到了她紅腫起泡的雙腳,看到了她廉價到連小偷都看不上的二手手機。
可是,他也什麽都沒說。
這一路上,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老爺,您回來了。”傭人恭恭敬敬地給時江啟鞠躬,“大家都在裏麵等著呢。”
他隻叫了時江啟,沒有叫時晴,因為這裏的所有傭人都壓根不認識她。
“嗯,進去吧。”
時江啟率先提步往裏走。
時晴跟在他的身後,剛剛到大廳門口,裏麵忽然就傳來嘩啦一聲。
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應聲而碎,碎片飛出來,差點劃到時晴的臉。
“這件事這麽棘手,你們要我怎麽辦”
時雨的“溫柔”和“可人”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歇斯底裏地對著所有時家的人大吼。
“急什麽不是還有個時晴嗎她來了,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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