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認親宴
時晴也不由自主地朝她邁過去。
寧傾城拉著她的手,細細的摩挲了片刻:“你的手真漂亮,指甲圓潤,如果再配一點裸色的甲油就好了。”
時晴有些不自在的抽了抽手,她還真的沒什麽時間打扮,特別是這段時間,全身心都在女兒的病上麵。
她要抽手,寧傾城卻緊緊的握住,打開了首飾盒子,從裏麵拿出綠色的翡翠手鏈,輕輕的套入時晴的皓腕。
“這是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
時晴說不清楚,心情是什麽樣的,複雜得想讓她落淚。
寧傾城給她戴上了手鏈,又拉開了化妝台上的另一個首飾櫃。
隻見首飾櫃裏麵擺放的是碧綠的項鏈,耳墜,胸針,獨獨缺的,就是她手上的這串手鏈。
這一套首飾的花紋都一模一樣,翡翠也都出自同一塊原石。
寧傾城輕歎,聲音就像穿透了時間:“這是一套我最喜歡的首飾,還記得你小時候,特別喜歡我的各種小玩意。對於這些珠寶,你也最喜歡綠顏色的,說,那是小草樹葉的顏色,還把我的手鏈拿去玩。後來,我就把那串手鏈送給你了,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陪在你身邊的,依然是這串手鏈。”
時晴的心猛得像是被誰紮了一下,有些隱隱般的疼。
這串手鏈,的確給她帶了很多的力量,每當覺得孤獨和難受時,她都會對著手鏈落淚,感覺有它在,爺爺奶奶似乎還在。
時晴禁不住張開了手,一下就抱住了寧傾城的肩
寧傾城忽然被抱住,微微地一愣。
然後抬手扯過一旁的紙巾,幫時晴擦幹了眼角的淚:“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幫你打扮打扮,讓你以最好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時晴乖乖的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寧傾城嫻熟地幫她梳頭發,上妝,輕柔的觸摸,溫潤的觸感,像是一縷一縷柔軟的羽毛,撩撥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她從小就沒有了母親,隻看到別的小朋友,撲在母親的懷裏撒嬌,她的心裏都泛起難過。
心裏總是問自己,為什麽她就沒有母親,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她也能真正的坐在母親的懷裏,讓她觸摸自己,感覺愛的氣息在周身流動。
淡顏色的抹胸長裙,樣式有些複古,但絲毫不影響它的美感,裙擺上有亮片珠花,燈光下美輪美奐,仙氣盈然。
特別在細節的部位,肩帶的位置是一朵朵玫瑰花的圖案,清純靚麗的同時,又增加了大家閨秀的雍容與華貴。
時晴一時間看呆了,沒想到她打扮打扮,居然能這麽美
就算是厲北潯的頂級造型團隊,都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寧傾城的手筆,簡直是把她骨子裏的氣質,都給表現出來。
她站在時晴麵前打量一番,也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好了,你可以跟他們走了,現在去,時間應該剛剛好。”
“哦好的。”時晴半天才緩過神,提著裙擺,腳步有些不確定地朝門外走。
剛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人並沒跟上來。
寧傾城還是站在梳妝台,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那些瓶瓶罐罐
時晴愣了一下,問:“您不去嗎”
寧傾城聞言,淡淡笑了笑。
她轉過身來,抬起手還幫時晴整理了一下頭發,最後在她的耳發上也別上了一枚圓潤的珍珠,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她的聲線極細極淡,像是午夜的細微潤雨:“這種場合,我是不能出席的。記住,你的母親是陸擎瀚的媽媽。”
時晴:“”
怎麽可能
陸擎瀚比她大好幾歲,他一出生,他母親就去世了。
還有那天,dna的結果出來,陸興邦是很激動,但寧傾城更激動,她都哭了很久。
雖然不知道她今天的態度為什麽比那天要淡然很多,但她是寧傾城的孩子,這一點是不會感覺錯的。
就像是當初,她不知道兩個孩子是自己的,卻有著天生的親昵感,對他們的小要求完全沒抵抗力,都會答應。
那種喜歡,是天生從娘胎裏帶的,是母女之間的心連心。
時晴想了片刻,貌似她今天一進來,寧傾城就沒有讓她叫她母親,有些不甘心:“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我得母親是你,不可能是陸擎瀚的媽媽”
寧傾城臉上的笑依舊是淡淡的:“豪門之中沒有不可能的事。記住我告訴你的話,今晚,你的媽媽不是我”
時晴無論怎麽堅持,寧傾城都不願與她一同前往,哪怕她最後想給陸興邦打電話,也被製止。
無奈,隻能一個人來的,也一個人去赴宴了
她走的時候,寧傾城依舊站在小樓門口,對她淺淺地微笑,等車子走遠,才轉身,上了樓。
尚格是一座六星級豪華酒店,古樸的中式的風格,位於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隸屬陸家,也是名門上流們宴客常去的地方。
為了迎接時晴,陸興邦讓整個酒店停業一天,整個街道都戒嚴,進出的豪車絡繹不絕。
各種衣香鬢影的名媛,打扮得光鮮亮麗,穿梭在人群之間。
時晴到的時候,宴會廳傳來一陣小驚呼。
女人一身淡煙色長裙,仙氣縈然,淡然高雅,但華麗的禮服絲毫沒有喧賓奪主,而是完完全全成為女人氣質的陪襯。
吹彈可破的肌膚,精致完美的五官,仿佛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從骨縫間透出來,讓人一見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不可褻瀆的神聖高貴感。
厲北潯從低調的角落走了出來,剪裁得體的黑色天鵝絨大衣,領口有精致的佩斯利暗紋,精致高貴,氣場十足,越發襯得他眉目如畫,如萬年冰山上的皚皚白雪,冷冽完美。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時晴麵前,仿佛暗夜裏走出來的神,一筆一劃都透著禁欲係的誘人。
就算是這樣,嫉妒心十足的女人們,在看到時晴和厲北潯站在一起的刹那,絲毫沒有配不上的感覺,反而有種天生絕配的喟歎。
時晴心跳如鼓,雖然已經習慣了厲北潯到那裏,都會成為一道最亮麗的風景,但是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裝扮,這樣的時刻,還是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最受歡迎的寵兒。
他獨獨走向她,獨獨站在她的麵前,獨獨向她背出了手臂,把臂彎留給了她。
他薄削的唇角上揚,深邃的眸子朝她示意。
時晴微笑,伸出手,想要挽住他的手臂。
就在這時,厲北潯的身子被人推了一下,時晴的手臂剛要挽在了那人的臂彎。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陸興邦。
時晴:“”
“喂喂,你要讓她做女伴,到底有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陸興邦占有欲十足。
橫在厲北潯麵前,昂著下巴,見厲北潯沒有任何表情,陸興邦轉過臉,麵對時晴的時候,又笑得跟花一樣:“乖寶,他有沒有欺負你沒事,他欺負你,你給我說,我幫你出頭。”
時晴張了張嘴,滿頭黑線,她很像被欺負的樣子嗎
還沒有反應過來,陸興邦已經拉著她離開了。
“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帝都市市長的兒子。”
“寶貝啊,這是我的世侄”
“認識一下剛回國的”
時晴就被陸興邦拉著到處轉,給她介紹的都是些名門公子,帝都權貴,她也不好冷著臉,微笑著給他們打招呼,但始終保持著疏離的客套。
厲北潯被晾在一邊,但想到他是未來的嶽父,也就隻能隱忍了。
有上前搭訕的名媛千金,看到厲北潯受氣,打抱不平:“厲先生,你不要難過,我看那女人就是水性楊花的賤貨,勾搭了你,現在又去勾搭陸老先生,可惜陸老先生都那麽老了,她還啃得動,真是不知羞恥。不如這樣,今晚我做你的女伴”
說著挺了挺自己蕾絲花邊的胸脯,讓傲嬌的身材更加突兀彰顯。
厲北潯寒颼颼地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眼睛始終跟著時晴轉,完全沒聽到身邊女人說的什麽。
蕾絲小禮服的女人自討沒趣,但又不甘心,伸出手去拉厲北潯的袖子,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的指尖還沒有觸碰到厲北潯一片衣角,斜刺裏就伸出來一隻手,狠狠地捏住來她的手指。
嘎嘣,指骨斷裂的聲音。
女人痛得剛要出聲,厲海就把她抱在懷裏,摁在了自己的肩上,表麵上看,是女人嬌羞地靠在厲海的懷裏。
“厲爺,這位小姐,我幫你招待吧”
厲北潯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女人,沒有說話,隻是擺擺手,示意厲海離開。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有鶯鶯燕燕不知死活的女人上來,結果都被厲海安排的人秘密處理了。
宴會不受影響地繼續。
沒過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陸擎瀚和裴惜語到了。
兩個人都衣著考究奢華,又是同樣漂亮的麵孔,站在一起真有金童玉女的味道,十分般配。
作為總統候選人,陸擎瀚的出現,凡是帝都有一點麵子的權貴,都要上前寒暄一番。
厲北潯自然不屑去湊熱鬧,早就找了個安靜的卡座,坐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女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緊緊地盯著時晴,旁邊也有人緊緊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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