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一起吃飯
一口幹了手裏的茶之後,又轉身對忍冬說:“忍冬姐姐,我帶了一斤這個茶葉來,分了十包包好的,你去拿四袋兒給白家哥哥。”
忍冬領命去了,餘魚才對白若千說:“我這茶是山裏找來的,不多,給白家哥哥四袋兒,到時候再給四袋兒給白爺爺,給一袋兒給白家小叔,我自己留一袋兒喝,嘿嘿。”
白若千聽到餘魚這個分配方式,心中欣喜,趕緊向餘魚道謝說:“多謝妹妹了,妹妹真是有心了!”
之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白若千拿了四包茶樂嗬嗬的準備告辭了。
白若千跨過錦繡堂的院門,忽聽見餘魚在後麵又叫住了他,似真似假似笑非笑的說:“白家哥哥,下回叫我直接叫餘魚或是餘姑娘,再不行叫小魚兒也可以,可別叫妹妹了,我這輩子啊,隻有一個哥哥,叫餘玉!”
不待他回話,餘魚卻叫忍冬與小白一人推了一扇門,將院門合上了……
這是哪裏又得罪了她了嗎?
白若千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手中的四包茶葉,搖了搖頭回去了。
晚上白少東家回來了,還叫了餘魚跟他們一起到熹元堂用晚飯。
餘魚是個愛吃的,雖然覺得她去了,白老夫人準不會給什麽好臉色,但沒有抵擋住美食的誘惑,還是去了。
白老夫人雖然人不咋地,但是她屋裏的零嘴兒和飯菜,是真的好吃啊!
餘魚也不空手去,將從家裏給眾人帶來的禮物全都帶上了,才去熹元堂吃飯。
約莫是餘魚帶的東西很是合白老夫人的心意的緣故,白老夫人吃飯時到沒有表示什麽不高興的。
不過吃完飯後,白老夫人淨手時,餘魚發現自己給白老大夫的那顆翡綠飛鹿石,竟被白老夫人用繩子打了漂亮的結,呆在手腕子上……
難怪這段時間,看著白老夫人這精神頭比上回見麵好了那麽多,感情是將自己給白老大夫的東西搶去用了。
白老夫人也注意到餘魚盯著她的手腕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邊擦手的時候,一邊對餘魚說:“餘小姐,你這石頭哪裏得來的啊?我覺得很是了不得呢!頭幾日我這胸悶心慌得厲害,老頭子說你這東西有用,硬是將這玩意兒給我戴在手上了,沒想到還真的挺有用呢!”
餘魚心裏翻了個白眼,那能不有用不?
那可是妖獸的內丹!
還是自己化了戾氣煞氣的內丹,能不好用嗎?
若是這內丹,是給白老大夫養身子用,餘魚還是高興的,但是叫這老夫人帶著,她心裏便覺得吃了虧。
不過她麵上不顯,假作不知白老夫人在說什麽,並不接話,隻樂嗬嗬的喝著茶,並對貼身伺候的忍冬說:“老夫人這裏的糕點好吃,你以後也學學怎麽做的,等你跟我回去了,我也能天天能吃上了!”
誰知白老夫人聽餘魚說要帶忍冬回去,就是一愣,隨後臉上的笑容飛快的收起,疑惑的看了一眼白少東家,又看了看白若千,才轉過來看著餘魚說:“餘小姐說要將這丫頭帶回哪個家?”
餘魚見白老夫人這樣,也疑惑的看了白少東家一眼。
心說你這辦事兒也太不靠譜了白老叔!合著你特麽拿身契,是偷偷拿的!你家老子娘不知道啊!
但餘魚還是沒說什麽,燦爛一笑,對白老夫人說:“是啊,當然是帶回我自己家裏啊!餘家村,餘家!”
白老夫人聽了這話,表情立馬就變了,那神情譏誚非常,似乎就要出言諷刺。
白少東家見狀立馬出來解釋道:“娘,這個丫頭,確實是餘家托我替餘魚買的,人家給了我錢的,我上次著急去三哥那裏,便沒來得及將錢歸到賬上,現在和你說,不遲吧?”
白老夫人是十分喜歡小兒子的,所以白少東家這麽說,她便不好說什麽,起碼在有外人在的時候,不好說什麽,於是隻生硬的笑了笑,並端茶送客了,似乎絲毫不記得方才餘魚送了大包小包的情誼。
餘魚才走出院子,便聽見白老夫人十分怨怪的對白少東家說:“誠兒,你怎麽這樣大手大腳?家裏如今不如從前了,這新一批的丫頭,都是十幾兩一個的,你說送人便送人了?這份家業,遲早要被你敗光了去的!你和你那大哥大嫂,簡直一模一樣!敗家得很!”
白少東家趕緊解釋說他真的接了餘根生的銀子,是替餘魚買的,可白老夫人不信,逮著這事兒念叨個沒完。
白老大夫聽不下去了,便說:“你這個老婆子怎麽不知事?你也太短見了!所以你才會跟大郎媳婦處不好,大郎才不願意叫你在京城呆著!”
這話一出,不得了,白老夫人這火藥桶又炸了,逮著白老大夫又是一通哭。
“我短見!我是短見!若沒我這樣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大郎拿什麽錢去各方打點?哪裏來的錢讀完這些年的書?就憑你看診那幾個錢嗎?憑你在日日虧要錢到處做散財童子嗎?如今家裏好過些了,卻也不是什麽頂頂富貴的,也就比隔壁顧家好一些罷了,我節省些難不成還做錯了嗎?她餘家丫頭在家裏吃在家裏住,還要花用,本就花費不小,如今丫鬟都要替她準備了,她不過是個來家裏借讀的,竟要我這個當家主母委身討好了嗎?她難道是什麽王孫公主不成?家裏什麽都得以她為先了!”
白老大夫與白少東家乃至白若千,都說不過這樣邊哭邊罵的白老夫人,於是白老大夫念叨著“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溜到書房去了,白若千與白少東家卻不能跑,隻能哄著白老夫人,哄了好一會兒,她們院子裏才安靜下來。
餘魚發現自己真的與白老夫人的命格相衝。
聽忍冬說她在自打被賣進白家,隻聽下人們說白老夫人十分精明威嚴的,卻很少聽人說她是個愛哭鬧撒潑的。
所以餘魚猜這位老夫人,隻有在麵對與她相關的事情的時候,才會這樣不顧形象吧……
真是,叫餘魚不知道該說榮幸,還是難受了……
不過餘魚不是個會在無所謂的人身上花心思的人,聽了一會子熱鬧,便不再聽下去了,隻靜靜修煉,叫小白守著門,安靜的注視著丹田與經脈中靈氣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