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嗬!羅家啊!
餘魚趁著那賊人在紅乳草致幻效果下毫無防備之時,瘋狂套話,在想知道的全問完也知道了答案後,將那人用重劑量的紅乳草迷暈了過去藏在了床底下,隻待天亮再做處理。
這可是重要人證呢!
這場風波,除了餘魚,竟沒有驚動任何人,隻羅銘一大早起來掃院子的時候,有些責備的對羅錦說:“錦哥兒下次不許在院子裏玩石頭了,你看看你,將這石子兒扔在院子裏,扔得到處都是。”
其他人沒有一個發現昨晚還有人來過。
餘魚嘲諷的看了看羅家院子,又想起當時她被餘根生從河裏撈上來時,不止羅欽,便是羅銘也說過,讓餘根生去回春館找大夫,可惜餘根生心裏對杏林閣更信任,寧願直奔白家,也不願意去回春館找人。
這如意算盤打空了,不知道這到嘴的鴨子飛了,這些人的麵具還藏不藏得住了。
或者說,若是幾個舅舅回來,知道他們的兒子做的這些事兒,會不會難過傷心呢……
一大早羅欽幾個都來看望‘病中’的餘魚,白老大夫在羅家早飯前也來了一趟,見餘魚精神好多了,便長舒一口氣說:“你小丫頭還是命大啊,昨日真是十分凶險,若不是你爹救你上來還算及時,隻怕要出大事兒了。”
之後交代餘根生要怎麽看護還沒大好的餘魚後,便又回去了。
羅銘幾個在白老大夫走後,看向餘魚的眼神都有些飄忽,吃早飯的時候,餘魚借口不太舒服沒有去吃,大家見餘魚精神頭還算好,所以就由著餘魚自己在屋裏呆著了。
餘金花更是覺著小孩子遭了這麽大的罪,胃口不好是肯定的,所以也沒有強求餘魚一起去吃飯。她反而覺得餘魚這個樣子才正常,而且肯定要吃點好的,所以打算吃了早飯就去買點骨頭來熬個湯,給餘魚做點好克化又滋補的。
大家都走後,餘魚便往床底下瞧去。
那人還昏睡著,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這紅乳草粉末這樣的劑量,撂倒一個凡人看來是足夠了!
查看好那賊人的情況後,餘魚便不再管著賊人的情況,隻散開神識,專注的盯著飯廳那邊的情況。
餘根生因為餘魚的原因,似乎沒什麽胃口,隻隨意的扒了幾口飯就想過來陪著餘魚了。
而羅銘、羅鈞對視一眼後,卻是端了酒出來給餘根生賠罪,並勸餘根生喝酒。
羅銘口才不錯,加上羅鈞的配合,餘根生還真就被勸著喝了幾杯。
但餘根生自知酒量不好,且還要照管餘魚,所以喝了幾杯之後,便不肯再喝,隻對羅銘說:“銘哥兒你隻管放心,我雖是個粗糙人,但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這事兒小魚兒都說了不怪欽哥兒,咱們兩家自然不會因為這個事情生分了去,酒我不喝了,我也原諒了欽哥兒,隻是你爹娘回來,這個事情我總是要與他們好好說一說的,我原諒你們是一回事兒,幫你們瞞這麽大的事兒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羅鈞還欲繼續勸說,羅銘卻攔著羅鈞的話頭,笑著謝過了餘根生的諒解,而後又七七八八扯了一通,總之不叫餘根生走。
聊了許久之後,羅銘終於講到了他最想說的話題上。
那就是勸餘根生不再與杏林閣合作,轉而與回春館合作。
還說了好些回春館比杏林閣強,藥比杏林閣好之類之類的。
餘根生雖沒有同意他們的說法,但是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昨日杏林閣的白少東家沒有顯露什麽本事,隻一味依賴白老大夫,所以不能叫人信服。
而在東廂房聽了一切的餘魚,此時卻是冷笑了一聲。
好一個可親可敬的羅家呀!
卻原來再多的情分,也抵不過白花花的銀子呢!
看羅銘這話音,他們應該是瞞著幾個舅舅在做這些事情,或許是幾個舅舅不讚同他們的做法,所以他們哭求餘根生不要與羅家幾位舅舅們說這些。
被餘根生拒絕後,羅銘羅鈞以及羅欽的神色都不太好,所以轉而勸餘根生與回春館做生意。
若真的如床底下這大漢說的那樣,那羅家這門親……
也隻好就此斷了,從此不再往來了!
隻是,要怎麽做,才能叫家裏人能更好的接受這件事兒呢?若是直接將那賊人帶到眾人麵前,那供一招,隻怕餘根生能氣吐血……
餘家那邊的親戚沒有什麽好的,餘根生這一兩年雖說冷硬了不少,但是餘魚知道自家老爹是最重情義不過的人了,若是叫他知道羅家的人居然算計他,隻怕心裏會嘔死。
可這事兒不說出來,就任憑羅銘幾個這樣折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有那回春館,也該好好給他們一個教訓了,不然總是沒完沒了的鬧些幺蛾子出來,沒得讓人煩惱。
想了想,餘魚覺得這事兒還是應該先與餘玉商量一下。
她在處理這些事情上不太擅長,可餘玉卻不同,若是此時餘玉在,隻怕這事兒已經解決了。
所以餘魚覺得還是先回家去,與餘玉商議一番再做打算好了。若是這事兒還有回轉的餘地,這餘羅兩家的關係也不會就此僵住。
羅家幾個舅舅在餘魚看來是真的好,不光是從泉州帶回來的那些東西,就光是幾位舅母對餘金花餘銀花二人這幾個月的教導,就叫餘魚覺得不能隨便傷了她們的心。
羅氏早喪,餘金花性子多少怯懦了些,餘銀花又太過莽撞,平素又沒有人教導她們,餘魚雖然想說,但兩人並不會聽自己的。
恰巧幾位舅母都十分好,待幾個外甥女更是十分真心,教導餘金花餘銀花,那與教導羅婉兒、羅嫻兒、羅妍兒並沒有什麽差別的。
餘魚清晰的感覺到,幾個月下來,餘金花身上那股子愚忠愚孝的陳腐念頭都改了好多,餘銀花在外人麵前也收斂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勁兒。
且打就位舅母回來後,餘魚幾個換季時衣裳鞋子都多了許多,每一樣都是細心準備的,可見幾位舅母是真的心疼她們姐妹幾個。
餘魚正糾結著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既保全兩家的情誼,又叫羅銘幾個斷了這些有的沒的的念頭呢,羅欽那傻貨就給餘魚提供了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