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請你自重!
一回到公司,大量的工作量使閔七耳容不得再多想。
她暫且將陳守財的事放在腦後,又像陀螺似的忙得團團轉——她今要把這次婚禮設計的資料都整理好放到公司備案。
忙碌了一個下午,閔七耳抱著一堆資料站在吳適辦公室門口,她已經沒有第三隻手去敲門了。
“咚咚咚,吳總。”閔七耳一邊在嘴裏模擬著敲門聲,一邊悄悄地從門後探出一個腦袋。
“請進。”吳適看著閔七耳的舉動,一副無語的表情,想起身幫她拿資料,但還是按捺下了自己的動作。
“吳總,這是這次項目的數據資料,你過目下後簽個字,然後我就去交到檔案室存檔了。”閔七耳將厚厚一疊資料放到了吳適的桌上,完,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肘。
“嗯。”吳適應著,但卻也不動手。
閔七耳看著吳適一動不動的模樣,心裏嘀咕道:難道還要幫大佬遞筆嗎?
她目光向著桌麵掃視了一圈,剛想去拿筆,就聽到吳適開口了。
吳適抿了抿嘴唇道:“閔七耳,幫我倒杯咖啡吧。”
閔七耳看了一眼吳適桌上的咖啡杯,一口都沒喝過,“你的咖啡不是滿的嘛!”
吳適一愣,輕咳一聲,輕垂眼眸,“冷了。”
“就你事兒多。”閔七耳撅起嘴聲嘀咕,極不情願地端起杯子,“那你快點簽字哦,東西應該沒什麽問題的,我有仔細校對過了。”
“嗯。”
吳適見閔七耳轉身,他才悄悄把手放上了桌麵,準備提筆。
“對了,吳總,還有一件事……”可閔七耳突然轉身,吳適都來不及躲,慌慌張張地又把手放到了辦公桌下。
“你的手怎麽了?”閔七耳眼尖地看到了吳適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布,雖然一晃而過,卻還是被她敏銳的雙眼捕捉到了。
吳適沒應聲。
她幾步走了回來,又把咖啡杯重新放回桌上。
突然一個場景閃現在閔七耳的腦海裏,婚禮上,吳適就是用那隻手幫她擋下了玻璃碎片,而在這之前吳適的手都是沒事的,該不會就是那時候受的傷吧!
“手拿來我看看。”吳適越退縮,閔七耳越是著急。
“沒事……”吳適鎮定道。
可閔七耳沒這耐心,她幾步就繞到了吳適身邊,一把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吳適的手冰冷得很,白色的紗布隨意纏繞在手上,被藏在了袖口下。
因為是右手受傷,吳適很難用左手去包紮,紗布也已經被浸出了斑斑點點的血漬。
閔七耳的手很暖和,吳適被她抓著的每一寸皮膚都像冰塊瞬間被解凍了似的。
他舉著手,僵在座位上,任由閔七耳左看右看的,一時間腦袋裏一片空白。
閔七耳輕輕地把紗布一圈一圈地解了下來,最後那層貼著傷口的紗布已經完全黏連到了傷口上,閔七耳輕輕一扯,就聽到極其細微的撕扯皮膚的“撕啦”聲。
揭下紗布,她才確認了:傷口的形狀正是玻璃碎片劃過的造成的。
閔七耳看著傷口,不禁緊皺起眉頭,柔聲問道:“疼嗎?”
這不曾有過的溫柔,使得吳適表情閃過一絲慌亂,他繼而回道:“不疼。”
“那我幫你重新包紮下。”閔七耳著,翻出了被無吳適藏在腳邊的醫藥箱。
畢竟吳適是因為她而受贍,所以她也十分上心,要不是吳適及時擋住了,現在弄花聊可就是她千辛萬苦修煉得到的漂亮臉蛋了。
閔七耳翻找著醫藥箱,可是除了紗布可以用,其他的藥水都過期了!她心裏不禁埋怨到:吳適真的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她將這箱沒用的醫用箱推到一旁,隻拿出了一卷紗布,又重新握住了吳適的手,考慮著要不要用自己的狐狸唾液幫他清理傷口,可是畢竟她道行不高,很怕自己見兔血就迷失了本性。
她的神情專注且認真,但她牢牢盯著吳適的傷口的眼神,讓吳適不禁咽了咽口水,輕聲問道:“閔七耳,你又……餓了嗎?”
閔七耳搖搖頭沒話。
吳適不禁腦補了她此刻是否在思考從哪根手指開始吃好呢?
可是,正當吳適胡思亂想時,閔七耳突然彎下腰,就衝著他的手背親了上去。
溫熱又柔軟的觸感,一下子點燃了吳適的內心。他的心髒在這一秒鍾驟停了,緊接著,又不可抑製地狂跳起來。
“閔七耳你幹嘛!”吳適慌了神,他沒料到,甚至從沒想過閔七耳會做這樣的舉動,他一下抽回了手。
“你別動!我幫你清洗傷口!我現在已經集中了注意力了,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閔七耳依舊想要拉過他的手。
她的舌尖還殘留著血腥的氣味,但是她已經極力按壓下了自己舐血後躁動的內心。
“不需要,我會擦藥的。”吳適低頭,又把手藏進了袖子裏,可腦袋裏卻不合時邑蹦出了那句,他在電話裏聽到的陌生男子的話——七耳,是你吻了我嗎?
所以閔七耳,隨便誰你都能親的下去嗎?
不知怎的,吳適的心裏不由得氣悶起來。
“你看看你藥箱裏的藥都過期了!聽我的!我們狐狸唾液包治百病的。”閔七耳不由分地再次抓起了吳適的手。
可是卻被吳適大力地甩開了。
“閔七耳,請你自重。”吳適起身,把手背到了身後,這句話不知怎的就被他脫口而出了,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他的聲音冷峻且帶著憤怒,讓閔七耳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心當成驢肝肺!”
吳適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治療,也讓閔七耳不樂意了,現在還莫名其妙地什麽自重更是令她摸不著頭腦。
她把紗布往桌上一扔,仰頭瞪著吳適。
吳適腦袋宕機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資料你不用管了,我會讓秘書送去檔案室,你去工作吧。”
他努力保持著鎮定,轉過頭去,不敢再看閔七耳。
閔七耳駐足在原地,心裏早就翻了好幾個白眼,最後她重重“哼”了一聲,“臭兔子,看在你因為我受贍份上不和你計較了!”
罷,閔七耳一甩手就往門外走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被關上後,吳適才無力地倒在了座位上。
他按下自己還在劇烈跳動著的心髒——當一隻狐狸舔舐著他的傷口時,他在乎的,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