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引子
我被玲姐拉著幾乎一路跑,因為實在太累,沒跑幾步就開始脫力。
“不行,玲姐,我好累”
玲姐皺著眉頭,雖然看不見,但她的神情在我腦子很清晰。
“那就走,不能停在這裏”玲姐道。
“發生了什麽啊,突然就叫我快走”
玲姐把火折子摸了出來,用力一甩然後一吹,整個地方瞬間被點亮了,由於有段時間沒有見光的我,被強光弄得有些睜不開眼。
這什麽做的,看起來就是很老土的火折子,沒有什麽特別的,但燃起來的火焰卻很熊。
奇怪,之前玲姐點布巾時候這火沒有這麽旺啊,難道之前是因為有手電原因。
“剛剛我沿著石磚做記號,因為我猜測這甬道空間變換肯定有人為在後方操作,於是就和你分開,看能不能讓你吸引操作者注意”。
“在下來時候我就注意到,這裏甬道雖然隻有一條路,而且感覺中間通道沒有一點角度,很直的路。但這裏空間卻能變換,肯定有什麽操作方法”。
我看著玲姐點了點頭,因為她的分析和我是一樣的,這裏空間能隨時隨地進行變換和連接,而且沒有任何聲響,能讓人在沒有感覺情況下進行空間對接。
就像我之前打比方的繩子一樣,如果有操縱者,那麽隻需要“打個結”或者用點“膠水”即可。
玲姐繼續道“因為我覺得背後操作甬道的人不一定是人,就做了個猜測,並且行動,果然,我走後,注意力就放在了你身上”。
玲姐摸著下巴“可是很奇怪,我出來來之後,照理已經對它們造成了幹擾,因為我推測如果有這麽個操縱室,那麽一定不會在下麵,極有可能就在我們剛下來的位置。但是不僅把我放出來,還讓你也走出來了”。
看著玲姐,我突然發現她好像讓我去當誘餌,於是心裏有些不舒服,並不是她置我於危險不顧,而是因為如她的那樣,那我剛剛被困在那裏就很危險。
玲姐沒有看我“這是一點,後來我看見了很詭異一幕,發現我的空間,準確是時間回到了我們燒你頭上包的布的時候”。
“我也看見了,太詭異了,難道我們都穿越了”?
玲姐輕輕搖了搖頭“穿越是不可能的,剛開始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但仔細一想可能跟這下麵的東西有關”。
下麵的東西,這下麵除了地上的血和剛剛的怪物就沒有什麽特殊的啊。
我低著頭思考中,玲姐蹲在地上把火折子靠近地麵。
“你看,這裏有什麽變化嗎?”
我眼神轉向玲姐,看著火折子照亮的地麵,地上膿血還在那,侵染了地磚。
這下麵的磚和上麵的地磚是一樣的,但沒有什麽地方特殊啊。
玲姐用食指朝膿血出擦了一點,然後用大拇指配合食指一張一合,濃稠血液被拉成了絲,卻沒有斷。
玲姐看著手指上的血道“從一開始,我就開始懷疑這個根本不是什麽血”。
我盯著玲姐手指,對啊,哪有血過了這麽久還不凝固的,而且完全沒有腥味,還那麽稠。
玲姐完,看著我額頭道“剛剛雖然很黑,但那個東西口水還是什麽滴在了你頭上是吧”。
我摸著額頭,用力點了點頭,因為量不是很多,我用手擦兩下就幹淨了。
等等,難道?
想出答案的我,皺著眉頭楞在原地,我其實不用看,我額頭上肯定有一抹紅色,而這地上也不是血是那東西的口水或者是分泌物。
虧得還通過這個去辨認通道,沒被它鑽出來啃了我都算好的了。
原來是這樣,如果這裏有什麽後台操作的話,極有可能是這個東西,而玲姐猜測得對,它幾乎是在之前下來就在那裏,就是我們剛下來的位置。
玲姐看我神情就知道我已經想出答案“想出來了?所以我們的趕快回到石棺下來那個位置,才有可能摸清這裏規律,如果真的有什麽操縱者,就把它揪出來收拾一頓”。
聽完玲姐的半玩笑話,我也沒笑出來,隻是對於這裏的東西我似乎又有了個新的認識,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在跟鬼怪什麽的鬥爭,有點像人與人之間互相設計,陷害那樣。
渾身不由自主打個哆嗦,這裏氣氛太詭秘了,現在玲姐回來了,得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王道。
玲姐依舊走在前麵,她手上握著那個火折子,這火折子很邪門啊,這麽久了還能保持這麽旺的火勢。
一路上,我跟在後麵不到幾米就會出現一灘血,呃。。分泌物。
並且都是處於未凝固狀態,這玩意兒口水挺多的啊,而且這有些特殊,即便是唾液,在這麽也應該幹了。
思路是沒有問題的,可遇到什麽東西誰也無法預料,這就是世間的規律。
就在一段距離後,情況發生了點改變。
在一處上,地上的紅色分泌物開始有了凝固跡象,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因為這下麵隻要有任何東西有一丁點改變往往就是出現什麽變故。
玲姐走在前麵肯定已經發覺了這種變化,她開始放慢了腳步,幾步之後停了下來。
她蹲在地上與之前相同用食指蘸取一點捏在上手觀察。
我跟了上去,發現地上紅色一灘物體已經呈半凝固狀態。
玲姐拿起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這一聞,神情發生了變化。
她目無表情看著手指,好像發生的事情又一次出乎她的預料,她緊緊盯著手指上殘留的液體,像是看到了什麽東西。
我沒去打擾她,隻是靜靜在一旁看地麵上的痕跡。
這一看,也有兩分鍾了。
玲姐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她看著地上已經快要凝固的紅色液體“這裏有些變化,不是之前那種了,這裏麵摻雜了一些血,雖然量少,但很腥”。
看著突然話的玲姐,就算心裏有些疑問也沒問出來,因為依照慣例她會繼續解釋。
可這次她並沒有這麽做,而是摸出腰間匕首,警視前方。
這動作我很熟悉,這裏有什麽東西出現了異變,導致她無法預料情況出現了。
我立馬也站了起來,沒話,跟在玲姐後方。
我也沒問發生了什麽,隻是被玲姐這麽一弄我也跟著緊張,我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麽,但她這麽緊張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異變。
怪物變異?屍體屍變?
這些恐怕是常態吧,我看著前方緩緩步行的倩影,雖然這裏處處透著詭異,但心裏也不是那麽恐懼。
這是一種依賴吧。
就這樣,一路無話,雖然走得慢,但前方隱隱約約我看到了某樣東西,不上來是什麽,總感覺會有什麽東西嘣出來。
玲姐突然停住,她蹲在不遠處一灘紅色液體前,這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用食指去蘸,而是三個指頭向液體處伸去,像筷子拿法一樣撚了一根紅色繩子出來。
我一看,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湊上去一看。
隻見被提起一根紅色的繩子如毛線般粗細,被液體染得血紅血紅的,這時,一股刺鼻腥味撲麵而來。
怎麽回事?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濃的血腥味?
玲姐把繩子放下,這時我才看到繩子很長很直一直延伸到前麵,我本能看了看後麵,後麵也有,而且連接到這裏。
就像一個很長繃直的麻繩貫穿在甬道裏。
什麽時候出現的?一點感覺也沒。
玲姐觀察了一下,又隻手提起繩子,因為繩子很緊,隻是提起一點。
玲姐用火折子的火焰對著繩子一頓燒,這時這跟繩子在玲姐手裏極力扭動起來,一通掙紮。
這繩子是活的?能感覺到疼痛?
我在一旁驚訝得看著,繩子開始上下跳動,連接前後,就像有兩人在兩頭牽著繩子上下扯動一樣非常詭異。
燒好一會兒,玲姐才把火折子移開,繩子也隨之停下,但沒有任何斷裂痕跡。
玲姐嘖了一聲站起來道“不行,這玩意兒時間太久了,燒不斷”。
我本來就被這繩子弄得一臉懵,現在玲姐又什麽時間久了,這下我徹底一頭霧水。
玲姐看著站在旁邊的我似乎沒反應過來“這是血引子,也叫血藤,是用人血喂養的一種東西,也不能是生物什麽的,勉強可以是一種植物”。
“隻有屍體很多或者血氣很重的地方才會生出,古時候專門用這種東西給活人輸送血。
有些藥方就是把這種東西種在血管裏,能清除血管淤毒,殘渣之類的,因為需要人血喂養。所以成本非常高,所以隻提供給達官顯貴,王族皇室,現在看來這東西出現在這裏絕非偶然”。
我聽玲姐完,這種東西我雖然完全沒見過,聽過,但好像也沒什麽危害吧,為什麽又要去燒它呢?
玲姐繼續道“古時候有些帝王為了續命,就在身上周圍大量種這種東西,最後導致身體發生變化,這東西用一點可以治病,但多了就會占據你的血管,從而讓你身體機能用它自己的方式運作,比如這東西要吃人血,那麽發生變異的人就變得喜歡喝血”。
“一般的血引子,是加點在藥方裏,可以讓藥物進入血管裏之前,提前讓血引子清除血管裏的殘渣,毒素,讓整個身體得到一種好的醫治環境。當然這種東西也有弊端,必須要有人血喂養,看大,像我們麵前這麽大的,這麽長的,恐怕已經不止千年了,而且已經開始變異了,我剛剛你也看見,這東西就像藤蔓一樣,已經燒不斷了”。
我聽完玲姐解釋後,心裏有些害怕,照她這麽這裏如果東西來喂它隻能是活人了吧。
如果是活人,就像玲姐的那樣,那可能這裏屍體數量非常多。
玲姐站起來望著前麵,前麵有點東西讓她把注意轉移過去。
正要往前走,地麵藤蔓開始扭動起來,雖然幅度很,到似乎在繃緊,像捆了什麽東西。
於此同時,前方傳來一聲聲尖叫,很像人的叫聲,但很刺耳。
因為甬道不大,這種聲音很快在這裏麵回蕩,叫得很痛苦,我一看地上血藤,我就知道是這東西搞得鬼。
剛想上去,被玲姐拉了回來“情況有些不對,這地方絕對不會有人,難道。。”
她話間看了看血藤,然後話沒完衝了出去。
我一看,哎,明明不讓我過去,自己卻先跑了。
我也沒多留了立刻跟上去,玲姐跑得很快,雖然休息了一會兒,但體力始終跟不上,不一會兒,玲姐已經站在了前麵。
我後麵走上去,隱約看見是一麵牆,與其牆,其實前方就是甬道盡頭了。
但牆上麵有個東西,我一看,像是個人。
我看著逐漸接近的牆,才知道我們跑回了從石棺下來的位置,而後麵石磚沏的牆不知什麽時候被捆了個人在上麵。
我憑著一點力氣,跑過去。
隻見玲姐站在牆前麵,而牆上被捆了一個人在上麵,看上去很慘。
我走進一瞧,胃裏開始一陣翻滾,被捆在牆上是一具屍體,肚子被劃開,裏麵內脹露了出來,腸子掛在傷口處掉下來。
整個畫麵很惡心,恐怖,我看了一眼幹嘔了好幾口,濃稠唾液夾雜著酸水一直在口腔裏打轉。
好一會兒我才漸漸緩過來,但腦袋裏還在不斷回憶剛剛的畫麵,這人死得太慘了,而且一看就知道剛死不久。
玲姐在一旁拿著匕首沿著傷口劃開,裏麵的內脹全部掉出來了。
這時我才看看這屍體腹腔裏全是血藤還在扭扭動動的打著轉。
這一看我又幹嘔了幾口,但這次什麽都沒吐出來,胃裏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我坐在旁邊,盡量不去看,這時我才感覺口腔一陣幹裂,其實早就缺水了,但是因為下來之後就沒怎麽休息過所以感覺也沒那麽強烈,也許因為缺水,胃裏的餅幹也沒吐出來。
玲姐這一刀下去,屍體腹腔裏已經沒有東西,玲姐用火折子看了看,嘖了一聲道“這東西已經有殺死人的能力”。
玲姐完,伸手往屍體腹腔一陣掏,把裏麵的血藤扯了出來,屍體因為四肢被牢牢捆在牆上,所以這次還扯了一些肉出來,這個場麵就是血肉飛濺。
扯出來一看,我才發現這是一根,因為太長了,還在動,所以遠處看著就像握著手裏一條超長的線蟲。
玲姐握著,把血藤對折幾次,像圈繩子那樣,然後一邊用匕首使勁割,一邊又火燒。
好一會兒功夫,血藤看起來完全沒有事,這刀槍不入啊。
玲姐一看普通手段對它完全沒用,順手扔在地上“有點麻煩”完看了一眼屍體,突然像發現了什麽。。
隻見她用匕首把屍體下巴拖住往上一抬。
她這一抬我瞬間慌了神,隻見被捆死在牆上的正是那第八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