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墜落
勾住我腳踝的東西力氣很大,我在水裏肯定爭不過它,眨眼功夫我被拖向深處。
耳邊水流聲很大,剛開始還很清脆,隨後漸漸變成了沉悶聲。頭上光亮也越來越遠,隻覺得越來越深了。
我知道一但被拖下去,基本上就等於死。
使勁掙紮中,纏住我腳踝的像一根繩子,我下意識朝下麵看去,可在水裏沒有光亮的話,等於摸黑,我知道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也不知道什麽,漸漸閉上眼睛。我這麽做其實我知道玲姐會來,沒有她不行的。
這想法剛一想過腦,玲姐遊過來,抓起我衣領,同時拿起匕首朝捆住我腳的繩子砍去。
倆人在水裏撲騰好久,我基本沒有意識了,隻感覺玲姐在一旁不停呼喊我名字。
李斛李斛!
這聲音有點像爺爺啊,我想起了爺爺,但腦子裏的瞬間被那畫麵所占據,黑色的罐子,眼白和讓人發麻的蟲子。
這畫麵一來,我猛得回過神來,緊接著一聲大叫響徹四周,我被驚醒過來。
很明顯,我做噩夢了,夢到了之前的東西,就如第一次醒來一樣,躺在地上
再次回過神時候,我渾身大汗,沒有一處是幹的地方,就連頭發也在滴水。
這汗流得這麽厲害啊,當低頭看著我裸體時候,我才回想起,從石室掉落下來,落盡一個水潭裏。
玲姐救了我吧。
前麵有一處火架子,我的衣服被幾根樹枝串起來放在一旁,看起來我被玲姐救起來後,她還幫我脫了衣服放在火架旁邊烘幹。
這一暈雖然做了點噩夢,但是卻睡得挺舒服,不是心理,是身體,感覺前所未有的精神。
我抬了抬頭,卻看見久違的空,雖然在漆黑的夜裏,沒有什麽景色,可這時候的夜空卻是整個世界最亮麗的地方。
這裏好像是一處山穀,四周都是懸疑峭壁,看起來很陡,而上方山口有一枝丫長得很茂盛,下麵連著一點兒藤蔓伸展下來。
因為衣服都濕透了,沒有東西給我蓋,我打著裸體在火架後麵,夜裏山間有點微風,雖然不大,但背心打濕的我還是感覺一陣涼意。
打了個冷顫,我往火架移了一點,因為蜷縮著身子,所以看起來有點像毛毛蟲。
真冷啊,我對著手哈了兩口熱氣。
熱乎一會兒後,我把衣服取下來穿上,感覺還是有點潤,於是扯著衣服對著火又烤了一陣。
差不多幹了之後,我才發現玲姐不在附近,是去了哪裏嗎?
四周空蕩蕩的,但是火架很旺,幾乎照亮了周圍,我往前麵走了一點,想觀察一下,沒想到這剛往前麵抬了幾腳還差點落進水裏。
我仔細一看,發現前麵是個水潭,應該就是我掉下來的深潭。看起不大,但似乎深得出奇,想起纏我腳踝的東西,我打了個哆嗦,朝後麵退了幾步。
看這一下,我有些好奇,既然我是從那個暗板垂直掉下來的,那麽這水潭上方至少有山體延伸過來才行,這這裏豎直上去隻有峭壁,那我是從哪兒掉下來的?
帶著疑問我朝周圍望了一圈,整個四周都是崖邊,沒找到什麽能夠直線下來的地方,有的話也隻有山口處,從上麵對準直接跳下來,才可能進水潭。
也沒過多去糾結,從火堆裏刨了一個燃起的枝條,拿在手上,至少要先把這裏摸清楚再。
可我沒走兩步就“碰壁”了,這這時我才意識到,整個地方似乎被劃一為二,一半是水潭,另一半是石台,整個圓形地方被分成兩個半圓。
而本來不大的地兒,被分了之後感覺就很了,我站的這個位置正是石台上麵。
整個石台非常平整,就像一塊巨大岩石被鋒利刀切去一半,沒有任何崎嶇不平的地方。
這種技術有點像上麵的那個關人的房間,每一處都像是被打磨過一樣,沒有任何瑕疵。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本來是在深山老林裏麵,至始至終沒看見過一人,但你走過的地方卻像有人來過一般。
玲姐之前得很對,我們來到這裏絕非偶然,我們遇到的,走的每條路都是人事先設計好的,就像給個網,等著我們自己往裏鑽。
甚至現在,我突然有種感覺,我和玲姐相遇再到一起麵對各種詭異事情,這也不僅僅是偶然的,不定玲姐就是後麵的人安排好後給我的,同打遊戲一樣,主角很弱的時候,給個金手指什麽的,不至於前麵就掛那兒,不然讓玩家還怎麽玩?
如今,玲姐就像這裏麵的金手指,而我可能也並不是主角,也極其希望不是。
這種想法讓我有些發毛,我感覺經曆的這一切,就像不知不覺間落入一個巨大陰謀裏。
我希望我的出現對他們來隻是是意外,不然後麵發生什麽我可能想都想不到。
想到這兒,我啃了啃手指,一個孩沒法做到太多,隻能暫且保命為主。
舉起枝條,正要往旁邊走,突然發現地麵有點不一樣的東西。
我直接走了過去,見一個銀白色牌子落在地上,大概雞蛋大橢圓狀,撿起來一看發現是個臂章。
上麵有字,但被什麽東西使勁劃過,已經看不清了,整體看起來不算舊,卻有幾成新。
臂章有些弧度,看著像一塊薯片,但比薯片厚一些,正在奇怪,旁邊兩道劃痕引起了我注意,這兩道劃痕很長,直接連到前麵。
我把臂章放在劃痕末端,一對比,確認了是這個臂章弄出來的。
這可是石頭,除非有人用手拿著臂章使勁一劃,不然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痕跡。
我順著痕跡半蹲往前走去,兩三步就到了崖壁麵,這一看劃痕從這裏就斷了。
舉起枝條,本來枝條很細,可能玲姐生火時候都是抓的附在這些壁麵上的藤蔓,所以找不到什麽好的木材。
這枝條燒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去了一半。
我沒管那麽多,用木條伸向前去,前麵全是藤蔓從上麵掛下來,我直接掀開,就像掀簾子一樣。朝裏麵走去,一進去,發現裏麵是用亂石堆的一麵牆。
這堆得亂石一看就是人為的,但為什麽要在藤蔓後麵堆麵牆。
我走近一瞧,整個石頭堆得很隨意,像為了快而堆起來的,看著有些搖搖欲墜。
我手一癢,取出中間一塊不大的石頭,整個亂石堆的牆麵朝後倒去,我一看不好。
頭往後一轉,直接溜了幾米開外,”哄哄哄”幾聲悶響,就像山體滑坡,泥石流一樣,雖然沒那麽誇張但這山穀裏回音卻顯得有些震耳欲聾了。
亂石堆落下來,揚起一層灰,好一會兒消散後,又走了進去,定睛一看,這皮真厚,還有一層。
這後麵一層一樣,亂石堆得很隨意,我照著之前一樣,抽掉一塊扭頭就跑,這一下悶聲連連回響。
我一觀察,發現裏邊連著好幾層,我最後那一抽,後麵跟著垮下來,這一段的響聲,我就感覺裏邊堆得很厚。
沒聲後,外麵也不見灰塵,這時候有些蒙蒙亮,有點微弱光芒照下來,雖然很稀薄,但加上手上的枝條還是把裏麵看得清楚。
確認沒了動靜,我像之前一樣,扒開藤條,走了進去。
這時,我才看見原來這裏麵有個很山洞,洞口不大但裏邊卻很長,因為碎石關係,地麵上堆起來很高,我隻能順著石頭堆爬進去。
也不知道裏麵有多深,但就現在情況看來絕對不淺,大約爬了幾米,發現這些石頭很怪,沒有一點棱角,全是橢圓的,雖然大大有差異,但形狀大致相同,有點像我家附近流域旁的鵝卵石,呃。。放大版。
石頭堆在上麵是活動的,我爬著很吃力,也不知道堆石頭的人是怎麽做到的,能把光滑圓潤的石頭堆起來那麽層。
大約七八米後,裏麵一層灰向我撲來,原來灰塵全部在被掩在裏麵沒辦法引出來。
我呸了兩聲,繼續朝裏前進。
也不知道木條是不是要燃盡了,這時候開始火焰有些了。
前方處似乎有了空間,應該就到了。
也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既然有人為的堆亂石牆,還那麽多層,肯定這裏麵有什麽東西。
想著,我停了下來,萬一裏麵是個怪物或者之前那種屍體怎麽辦,我心真夠大的,這牆堆起來一看就知道是為了防止什麽東西進來。
我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遍。
剛想掉頭爬出去,突然發出前麵有個人影,黑漆漆站裏麵。
一路下來見的鬼影,人影不少,可這一個怎麽看起來很像玲姐啊。
“玲姐”?我叫了一聲,但沒有回應。
出了什麽事嗎,看著黑暗裏的身形,越看越像玲姐,實在,可能在黑暗裏看習慣了,哪怕是遠處一看身形我就能分辨清楚。
下去看看?我趴在石頭堆上思考著,突然腦子裏有一個想法。
我瞄著眼,對準黑影後,一個拋甩把手裏枝條丟了出去,枝條沒飛多久,可還沒落地上麵的火苗子就滅了。
我去,這熄得太不是時候了,一聲枝條掉地的脆響傳入我耳朵,這一聽好像裏麵還有一定空間,可能這種石室,山洞什麽的呆得太多了,一聽聲音就能大致清楚空間大概有多大。
這下咋辦,如果玲姐出了什麽事,我不去救她那就很危險啊,可一下去,萬一是個怪物我就是送死啊。
剛一想完,我趴著的石頭堆開始打滑一樣,直接垮下去。我整個身體跟著石頭堆往下滑,這下不太妙,下巴跟著石頭堆節奏一上一下一路磕下去。
幾秒後,整個人斜著趴在散落石堆上麵。
我翻個身,坐起來,其他地方也不痛,就這下巴,痛得鑽心,還好沒有咬到舌頭,不然這命也就交代在這兒了。
因為響動偏大,隻見黑暗中人影轉了過來,直接朝我走來,我立馬警惕起來。
人影走得很快,還有噠噠噠腳步聲,這像玲姐啊,我有些高興,直接站了起來。
隨著我起身的動作,旁邊落下來一個東西,這直接讓我楞在了原地。
這不是別的,正是玲姐的火折子,在同一時刻,我腦子裏想了非常多。
但各種答案後麵都是同一種結論,眼前這人絕不是玲姐,這火折子丟在這兒,玲姐不可能不著急去找。
這一下我臉色有些蒼白,有些想跑,卻發現抬不起腳來,我沒想那麽多,抓起地上火折子,一頓狂吹。
因為用力有些猛,噴出不少口水,愣是沒把火折子吹燃,我有些急了。
你到給我燃啊,那人越走越近,我幾乎嘴唇都要挨著口子了,突然嘴巴一熱,火折子燃氣很旺的火苗,而這火苗一燙,我最皮直接給燙了個水泡出來。
我也沒顧那麽多,忍著疼痛,把嘴皮含在嘴裏,那火折子拿在前麵“玲姐,希望你這能驅鬼辟邪吧”。
祈禱間我閉著眼睛,直伸伸的把火折子擋在前麵。
隻聽噠噠噠幾聲,沒了動靜,很明顯那人已經在我麵前了。
那人似乎沒有理我,一手搶過我火折子,力氣很大我不是對手。
我看這下跑不了,眼睛猛得一睜,啊!!!一聲殺豬般的尖叫,攥起拳頭也不管在沒在我麵前,直接硬生生的砸去。
與此同時,又是一聲慘叫,我的鼻子給打流血了。
我喉嚨管溢出一股腥味,感覺貌似不太好,捂住鼻子,沒想太多,舉起來又是一拳。
咚,我腦裏悶響一聲,我一感覺,那人可能在我頭上“開了光”,有點暈乎乎的。
我沒了力氣,直接跪在地上。
正在暈頭轉向之時,我抬頭一看,這人,怎麽會?
是玲姐??
還是她,她為什麽要打我啊,隻見她手裏拿著火折子,朝旁邊一放。
眼睛有些朦朧的我看見驚悚一幕,隻見火折子旁,放了兩具屍體,而屍體的五腹六脹全被掏空,但屍體卻有意識,而一旁的玲姐正在給屍體喂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