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繭皮
整張皮鋪在裏麵，很薄一層，沒有毛發。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洞穴裏那兩張。
但確定的是，這東西出現在這裏也不是偶然，玲姐好像早已知道棺材裏裝的這玩意兒了。
之前她緊張的來回跑，現在她情緒漸漸有些平緩。
我突然想起水潭下那一片黑色的木棺，是不是也裝的這種人皮，光是想想都覺得頭麻。
在光線照射下，裏麵看起來就像個橡皮人，詭異的姿勢躺在裏麵，要是平常人看見這種景象不嚇尿都不正常。
玲姐哈了口氣，弓步一跳，隨著身體擺動，像之前一樣落入棺材中。
剛一跳進去，我就為玲姐捏把汗，情況都不清楚，這就進去怎麽來也太急了。
萬一裏麵有機關那不是落入危險啊。
但同時我心裏明了，玲姐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換種法就是她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
她剛下去，一手就把人皮抓起來，這一牽，玲姐就像攥了張紙起來。
玲姐把用兩手攤開，像扯了一層布，整張人皮已經沒有了“人樣”就如一團帶有褶皺的麻布。
剛剛的景象在我腦裏已經消失了，轉而來之的是一張人形的布。
玲姐手指一模，臉色有點沉重，我在不遠處也能看得清楚，這布雖然不像一張皮那樣光滑水潤，但看起來也沒有布那種柔韌度。
片刻，玲姐已經翻來覆去摸遍了，也沒見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突然，她抬手一甩，人皮像一張餅一樣，在空中旋轉幾圈。
“撲”我耳邊有點輕微聲響，隨即眼簾一團黃色，人皮不聲不響剛好蓋在我頭上。
雖然見得多了，也不是那麽怕了，可詭異的東西與你有肌膚接觸，心頭還是不舒服。
我反應過來後，身子抖了一下，就像觸電一樣，人皮被我弄在地上，還伴隨輕輕一聲尖叫。
“呼～”我呼了口氣，看著上來的玲姐，也沒過多生氣，就盯著底下的皮。
玲姐走來道“這不是之前那種人皮，有點變化”
我看著玲姐眼睛，想讓他解釋再清楚一點。
會意後，玲姐捋了捋道。
“洞穴中的那兩張人皮確實是人，這毋庸置疑，他們的給東西也的確是才出廠不過一”。
我目無表情對著玲姐，心想這我都知道，你能不能些有用的。
玲姐看出了我的心思“別急，我慢慢來，這要從那個甬道裏起，還記得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嗎？那時候，我們都被困在不斷循環的通道裏，甚至還看見了過去的自己，其實都是這玩意兒搞得鬼”
就這東西，一直在外麵背後搗鬼的就這玩意兒？
“其實看到這水潭下的東西我才想明白的。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血引子根長哪兒了，畢竟那麽長已經貫穿了整個甬道”
“後來，我才知道，這東西經過這麽年的變化，早就已經改變了它原本的生長習性”
“生長習性，這東西不是隻要人血就可以了嗎？”從一開始我就聽得有點懵了。
玲姐輕微擺了下頭，也沒正麵回答我問題，繼續道。
“正確來，還是變異，本來這玩意兒就是通過吸收人血來培育，但太濃厚的血也就會造成。呃。。打個比方吧，比如一個人本來一頓吃三個饅頭，但突然一增加十倍會怎麽樣”
“變胖？”人吃多了就是會胖啊。
玲姐點點頭“這是其一，變胖的主要原因是過多事物殘存在你肚子裏，而你的消化又有一定限度，這時候就會產生脂肪”
“但血引子可跟人不同，它吃多少就能長多少，換句話，你隻要給定它足夠的食物，就算你把它養到山那麽大也不是問題”。
吃多少，長多少？
那這下麵的支撐棺材的血引子得吃多少人血啊。
我看著依舊漂浮在水麵黑色棺材，突然想到“難道玲姐，你的意思是這下麵的血引子已經吃了不少人血了，所以才把棺材個托出來了”？
“不僅僅是這樣，完整的應該是，這水潭下麵就應該是整個血引子得養殖地，而甬道內的血引子也是從這裏長出去的”
玲姐回頭望了眼“這下麵的血引子體積程度大得可能我們無法想象，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這下麵這麽多棺材了”
“那這張皮又怎麽回事”話間，我還踢了一腳人皮。
沒用多少力就是輕輕挨了一下。
“這就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玲姐本來緩和麵色又凝重了幾分“下麵的人皮和山穴中的不一樣，這不用，棺材裏出來的更像是張假的人皮”
“假的”？
我看著地下的人皮，怪不得這東西看起來像紙和布。
玲姐又朝地上皮掃兩眼“我的猜測是，從一開始就有這東西就一直跟著我們，包括後麵的石棺，屍體，人影再到後麵甬道以及幹屍都是這玩意兒一手安排的”
“這隻是一部分，就在剛剛我才想到一個我們忽略的問題”
本來玲姐一番解釋就讓我有些毛孔發汗，但這時候我基本是跟著玲姐思維走的，自己也沒過多去思考，就靜靜等在原地聽玲姐下一句話。
見我沒什麽反應，玲姐也沒停“我們一直認為那個試驗場已經荒廢了，其實不然。不僅沒荒廢還在近段期間研究了一中可控的東西”
我越聽越懵“玲姐，你能不能直接給我講整件事的經過，這樣我聽的明白些”當即打斷玲姐。
“好吧”玲姐道“首先聲明，這隻是我的推測。”
玲姐表態後坐在地上，我也跟著坐在老家對麵，畢竟這一路很辛苦，有點空閑時間就想躺，坐。
“先從試驗場建立起，這個試驗場本來建來就是研究血引子的，後來因為出現了不可控的變故，導致試驗場出現了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等等，血引子，不是研究什麽線蟲的嗎？古代清潔能源”我一臉問號。
“原本我也以為是那樣的，可後來看到了這水下的東西我就發現我理解錯了”
“裏麵的線蟲，的確也在研究，可線蟲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控製血引子，還記得蜈蚣跟你過這東西對活人不感興趣嗎”
我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人體裏血管能對線蟲有免疫作用，而且作用非常大，相當於殺蟲劑”
“但血引子一但占據你的血管之後，血管對線蟲作用也就沒了，這時候就需要線蟲來清楚你血管裏殘留的血引子”
“古代皇帝，達官顯貴都在追求長生不老，而且已經找到了方法。血引子在各個朝代研究中的確得到了巨大進步，有一部分人也因為植入血引子而得到長生，但很快副作用就會降臨”
我這時楞了下“長生不老的東西真的存在啊？那這東西在研究一段時間豈不是可以延長壽命了”
玲姐笑了一聲“可以啊，你之後就會變成這樣”罷，玲姐把地下的皮扯了扯然後隨手甩在我麵前。
看著甩來人皮，我咽了幾口唾沫，原來這人皮是這樣來的。
“血引子在人體內時間長了，也就會影響人，在人體係統裏，血引子也許是異物，但反過來血引子在人體裏也會覺得不舒服”
“於是。。”玲姐突然停下“算了，還是不了，免得把你嚇住”
我又看了兩眼薄成一張紙的人皮，也能想象之後下場，無非就是血引子想出來，於是把周圍的血全部據為己有，最後肉，骨頭也怕是被它吸收，隻剩下一張幹癟癟紙一般的皮。
“後來發現線蟲也跟著異變，也許是養的太多血引子了，局麵無法控製，最後荒廢了試驗場。”
“至於那個石棺，我原本以為是為了保護別人設計機匣，但沒想到出口在裏麵”
“不過，我的想法也沒錯，那的確是保護人的，但保護機製不在石棺內”
玲姐看著我“還記得，我們看見血引子並研究的時候，突然噴出的氣體”
“當然記得，當時我們狂奔，你還直接把我扔了出去，弄得我。。”
“停，打住”玲姐做了停止動作“抱怨以後慢慢抱怨，現在重要事情，還是你不想知道”
“別，玲姐你繼續”我陪著笑臉解釋到。
“其實，在外麵進入石棺那一刻，保護係統就在運轉，隻是還卻觸發條件，當我們打開石棺裏的翻板後，保護係統就已經啟動，本來是在人下去之前把血引子給幹掉的，但可能因為年代久遠，就晚了那麽一會兒”
我聽完一陣後怕，這一會兒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想完，突然感覺哪裏有點不對“不對啊，玲姐，為什麽出口會修在有氣體噴出地方，萬一出現什麽情況，保護係統開啟再往裏鑽不等於送死嗎？”
“難道”我想了想“那裏麵其實是死路”
玲姐輕蔑一聲，嘲笑道“我以為你真的這麽笨，沒想到還有點九九”
“這麽，現在的出口不在那裏。以前剛剛修的試驗場，建造者想法就是在石棺裏麵，可是後來我估計血引子出現了異變超出他們預計範圍，這才在甬道裏設計的係統”
“那下麵實際上是個監獄，嗯。準確一點是囚室”
“那個幹屍！”我突然喊到，這麽來這裏麵主要關的是那個幹屍而血引子出現在裏麵是在意料之外。
“不對”玲姐若有所思的道“那幹屍的出現絕對是人為的，絕對不是要關的人”
話間玲姐又看了眼山穴，洞口已經被藤條遮住了，也看不見裏麵。
我轉過頭來“那裏麵人皮怎麽不見了”
“這就是我要的重點”玲姐道“那兩張人皮估計是在這水下麵棺材裏的東西，但因為某種原因讓他們獲得了很長的壽命，致使他們能夠活動”
“從那個密室開始，這兩張人皮就在背後操控我們，再到後麵引誘我們到這裏，肯定是為了這水下麵的東西”
“從棺材裏出來之後，肯定有什麽目的，但從他們的行為來看，這水下有什麽東西他們想要而又非常懼怕的”
“這皮”玲姐把我麵前的人皮扯回去，有掃兩眼“這應該隻是他們褪下的繭”
“我剛剛就在思考，為什麽他們能活那麽多年，直到看見這個我才明白，它們有種更新換代的技術。打個比方，就像動物脫殼，沒脫一次就能獲得全新的身體機能”
聽完玲姐長篇大論，實話，至今我還是一臉茫然。
感覺這就像神話故事，沒有任何常理性的東西。
什麽長生，牛鬼神蛇都通通應驗了。
我一直以為背後設計一切的是個人，沒想到現在看來人都不是。
突然想到之前在洞穴裏，那倆人皮對我一臉笑意，是不是就如看一個玩弄鼓掌的傻子。
沉思間，玲姐站起身來，把皮甩進棺材裏，走了過去。。
我在一旁沒注意，還沉浸在自我恐懼中，這一路下來看到的聽到的，每一件事都那麽離奇，原本我以為隻要抓住背後設計的人，就能結束這一切，現在看來事情沒我想的那麽簡單。
一段時間後，我回過神來，發現玲姐已經不在旁邊了，剛想呼喊，發現水下的棺材正在一具一具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