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青花瓷器

  聽見淩霄的問題，辛子安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他們城主平日裏最大的喜好就是殺人，說是不學無術那還是輕的，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辛子安想了下，就如實相告：“銀仙鶴是司家特有的標誌，而司家從商世家，遍布天下。”


  按照常理，士工農商的階級排下來，商人是金字塔最底層。


  可是這個司家卻極為不一般，雖然做著商人的買賣，但是司家生意遍布天下，就連三大國的皇宮都會向司家購買需求的東西。


  說是當今最大的皇商也不為過，而且不管小國大國，但凡隻要出得起價錢，司家就一定會辦到。


  而且，司家名下有食客三千，全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影響力頗大。


  靠！這麽有能耐，怎麽不幹脆推翻一個王朝自己上去稱王，順便還能統一天下呢。


  她好歹是一個坐擁半個大國疆域的城主，出行的馬車價值估計還頂不上這輛豪華馬車的五分之一。


  就在淩霄收回目光的時候，那名叫長延的少年已經繞到馬車的後麵，不知道按了什麽，便從馬車底下的暗格裏麵取出半人高的檀木盒。


  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以後儼然是一樽青花瓷器，長束頸腹圓，瓷口弧形精美，腹部上麵是魚吸蓮葉的圖案，精美非常。


  不管從工藝還是色澤角度來看，都是絕好的青花瓷。


  瘦小少年滿臉不舍地把青花瓷器送到中年男人麵前。


  中年男人抱起青花瓷器，麵色依舊有些為難，他倒不是嫌棄這樽瓷器，誰不知道司家的東西萬中無一的好。


  而是他在意原本不小心摔碎的瓷器是淩大小姐指明要的。


  就怕將這樽絕好的青花瓷器送到淩大小姐手中以後，淩大小姐不買賬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淩霄上前走了兩步，揚起手上的瓷器碎片，出聲問道：“這是要獻給淩大小姐的瓷器？”


  辛子安心裏一個咯噔，淩大小姐指明要的東西摔碎了，城主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已經碎成這樣，沒用了。”中年男人皺了下眉頭，十分惋惜地歎一口氣說道。


  “還好碎了，不然送過去隻怕要掉腦袋。”


  中年男人心裏一驚，眉頭直皺：“這位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原本這個瓷器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買回來，無論是胎體還釉色都是上等，難道還有假不成？”


  淩霄沒直接開口說是與不是，抬抬手中的瓷器碎片：“我手裏這一塊瓷器碎片恰好是原瓷器底部的一塊。在這個底部跟上麵的器身之間有很大的間隔，卻有鋸齒狀的不平衡，釉色的表麵也有很淺的不均勻。”


  淩霄指了一下底部的接沿：“應該是磨掉了往後再進行吹釉吹上去，又再第二次進行入爐再燒才會出現這樣的效果。”


  辛子安腦子陷入短暫的當機，差點兒有些反應不過來，向來隻懂殺人取樂的城主什麽時候懂這些了？

  說的城主她好像會燒製一樣！

  不止辛子安滿眼震驚，就連聽見這話的瘦小少年和中年男人頓時一愣，目光流露出驚詫之色。


  行家啊，隻是看了幾眼，就看出了問題！

  再仔細瞧淩霄手中的瓷器碎片時，確實發現有一絲不協調的痕跡。


  “多謝姑娘提醒！”


  中年男人麵色緩了緩，略有感激地看向淩霄，沒想到這個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眼力和功底，實在很了不起。


  還好這瓷器沒有送到城主府去，要不然就真的攤上大事了！


  性命不保那是肯定的，最擔心的還會禍及家人！

  隻不過，現在瓷器已經碎了，難保淩大小姐不會怪罪下來！


  中年男人滿臉愁緒把青花瓷器還給瘦小少年，既然自己原本的瓷器造假，當然不能收下這麽貴重的東西。


  一場頗為戲劇化的爭執，就因為淩霄有憑有據的一段話散場。


  瘦小的少年抱著絕好的青花瓷器回到馬車，中年男人帶著兩個粗壯漢子悻悻離開。


  淩霄什麽話也沒有說，繼續逛街。


  好像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跟她無關一樣。


  其實那樣的造假叫做老底接胎，放在現代極為常見，淩霄見得多了去，自然就沒有什麽感覺。


  辛子安愣愣地看著淩霄。


  淩霄接手雲巔城已經長達五年，卻一天早朝都不曾上過，就連遞上去的折子都是交到淩月蓉大小姐手中。


  而這位淩大小姐的為人處事……辛子安不由皺了下眉頭，不予評價。


  可是，再怎麽沒有跟城主真正接觸過，那些關於城主淩霄的傳聞總不可能是被人胡編亂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