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0
當夜,江家。
江潮生、溫依凌、江子蹇、佟凱四人共進晚餐。佟凱自從與江子蹇在一起后,就把管家與一眾執事全給打發走了,搬到江家住著。反正在家也是被執事們欺負,不如來江家享受一把真正少爺的感覺。
這就導致了,佟凱在失憶之後無處可去,被江子蹇帶著遛了一整天,最後還是跟他回了家。經過這一整天的相處,佟凱忽然發現江子蹇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像個性格豁達的小孩,更開得起玩笑,雖然「戀人」這個身份讓佟凱實在接受不了,但江子蹇也答應,在他恢復記憶前,不會強迫佟凱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今天一整天的舉動也發乎情,止乎禮。這又讓佟凱平添了不少好感。
哪怕不是戀人,當成朋友或哥們兒,一定也能相處得很快樂,佟凱不由得有點遺憾,自己這些年裡,為什麼就從來沒有結識過像江子蹇這樣的好哥們兒呢?
當然江子蹇這種奇葩,也不是隨便能遇上的,佟凱只能這麼安慰自己。除此之外,江子蹇的爸媽對他也非常親切與關愛,家裡有說有笑,令他感覺到久違的家庭溫情。飯桌上的菜全是他愛吃的,江子蹇還嘗試著喂他吃飯,當然,被佟凱拒絕了。
自從三歲學會自己吃飯以後,佟凱就再也沒有被人餵過飯了,這個提議忽然讓他有點小感動。
「你爸媽很愛你。」夜裡,佟凱跟著江子蹇回了房。
江子蹇說:「更愛你。」
江子蹇本來想告訴父母佟凱失憶的事,卻被佟凱極力阻止了,生怕江潮生大驚小怪給他請醫生。
「你先洗我先洗?」江子蹇看了眼,就像平時一般,睡衣都準備好了。
佟凱:「我說,你們家這麼大,就連個客房都找不到嗎?」
江子蹇:「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睡一起讓你覺得很難受嗎?」
佟凱想說點什麼,看到江子蹇那張帥臉,氣又頓時消了,佟凱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認識了第一天,居然就這麼隱隱約約,對江子蹇有點動心了。
「好吧好吧,拿你沒辦法。」佟凱只得去洗過澡,與江子蹇各自坐在床上,蓋著一張被子,江子蹇拿著手柄,玩了會兒射擊遊戲。
佟凱:「你就不用賺錢嗎?成天跟個小孩兒似的。」
江子蹇茫然道:「賺錢?那是你的事啊,之前說好你幫我打理家業的。」
佟凱:「……」
江子蹇關了遊戲,接天和那邊,想問問關越的情況,普羅答道:「天和已經睡了。」
江子蹇只得約了明天公司見,拉過被子,把兩人蓋上,一本正經道:「你是不是很期待我待會兒會對你動手動腳?」
「滾!」佟凱扯過被子,抬腳踹江子蹇,江子蹇卻笑著說:「我猜你這才一天,就又喜歡我了。」
佟凱:「你一直都對自己這麼盲目自信嗎?」
江子蹇把被子整理好,說:「因為咱倆最初就是一見鍾情。」
佟凱忽然不說話了,江子蹇關燈,躺下。佟凱輾轉反側,一時無法入眠,江子蹇說:「抱著睡?」
佟凱說:「我還是去客房吧。」
佟凱是個謹慎而穩重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江子蹇時,簡直就毫無招架之力。
「來吧——」江子蹇說,「就抱著。」
於是江子蹇轉過來,抱著佟凱,佟凱推了兩下只推不掉,心臟撲通撲通地跳,黑暗裡,終於伸出手臂,讓江子蹇枕著,抱住了他。
翌日清晨,天和被電話吵醒了,接起來后,那邊響起了遲小多的聲音,睡眼惺忪的天和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遲小多:「我們連續二十個小時,加班加點地盤問那隻烏龜,有解決辦法了,只不過呢,非常麻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關越現在連專業技術都被回檔了。」天和戴著耳機,火速換衣服準備去上班,朝遲小多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遲小多無奈道:「沒辦法,像你們這樣的夫夫,畢竟還是很少啊。項誠的專業也不是為了我才學習的……」
「他專業是什麼?」天和看見關越已經起來了,顯然昨晚也沒睡好,便朝他打了個手勢,說,「早飯你自己吃,我去公司一趟。」
畢竟越和總不能沒人照看,先讓關越在家裡適應下吧。
「呃……他專業在家裡陪我玩。」遲小多那邊自相矛盾地解釋道,「總而言之呢,你也許要花一點時間,葯已經讓人給你們帶過去了,但一定、一定不要忙著吃!必須先做一件事。」
「哎!等等!」天和說,「這個葯不是抑制愛情用的嗎?既然是這樣,我還怎麼去……」
遲小多:「抑制歸抑制,本能還是不會忘記的,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他。解決完這件事以後,你就可以讓他服藥了。」
天和把車開出來,朝家裡看了一眼,只見關越一身睡衣,還站在落地窗前發獃。普羅說:「我想他現在已經大概清楚狀況了。」
「昨天晚上關越的心理活動一定很頻繁。」天和哭笑不得,把車開上高架,今天他必須速戰速決,早上把事情全部處理完,儘快回家守著關越,以免出狀況。
普羅說:「需要通過性這個手段來刺激大腦皮層,再服下解藥,這個操作聽起來有邏輯問題。」
天和說:「我明白小多的意思,這個行動,能喚醒他的激素辨認功能。」
普羅:「這是個艱巨無比的任務。」
天和:「不,當然不。」
天和撩了下頭髮,漫不經心地說:「關越能理解的。」
普羅:「你對你們之間的感情,有種盲目的信心。」
「當然。」天和隨意地說,「偶爾也要學學小驢同學,這世上有誰不愛我?」說著打方向盤,停在公司門口。
周一上午,越和員工基本到齊,佟凱與江子蹇也來了,聞天岳請了度蜜月假,工作暫時由吳舜接手。
「……關總正在面對人生中一個艱難的抉擇。」天和說,「接下來的幾天里,他暫時無法來公司,需要在家裡思考這個重大問題。好了,大家如果沒有什麼事,暫時就……」
「有。」吳舜沉默數秒,而後道,「很嚴重的事,關越什麼時候能來?」
天和:「……」
這是吳舜第一次用到「很嚴重」來形容某件事,天和馬上預感到事情不會簡單。
天和:「不要嚇我。」
吳舜眉頭深鎖,解釋道:「這次的亞太信息商務戰略合作會議,我們遭到了一點……不太好解決的問題,青松的美國總部,顯然仍在窮追不捨,以知識產權的問題,要求我們付一個高額罰款。罰款也就算了,這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本公司的名譽,引發歐美市場全面禁入的問題。」
吳舜打開投影,顯然高管們在天和抵達前,已經商量了整整一上午,誰也沒有解決方案。天和家裡的事情還沒結束,眾人便給他扔了這麼一個大難題,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在普羅於矽谷華麗登場的兩個多月後,亞太信息商務戰略合作會議,將在三亞市召開。在這個合作會議上,Epeus的目標是簽訂進入歐美市場,與多家大公司共享技術,進行共同開發的議程。但青松就在一個禮拜前,朝Epeus提出了正式起訴,理由是侵犯知識產權。
這很明顯是商業競爭中的打壓手段,對方指控關越在離職時,竊走了青松旗下一家科技公司的人工智慧研發成果,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別說關越看不懂代碼與技術報告,總部的科研報告也絕不可能落到中國分部的CEO手裡。
這種事說大不大,天和也知道,青松的官司不可能打贏,但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對方名喚Blex的負責人還孜孜不倦地四處唱衰關越與天和。在接下來的戰略合作會議上更不知道準備搞什麼手段。初時關越得到這個消息,只簡單地說:「沖著我來的,由我解決,你們不必操心。」
關越相當清楚青松的行事風格,按他的習慣,屆時將在論壇上直面並進行化解,當可反殺Blex。但麻煩就麻煩在,突然間出了這件事,距離商務戰略合作會議,只剩下兩天了!後天大伙兒就要啟程參會,而Blex見越和這邊毫無回應,反而肆無忌憚地越鬧越大,更在美國的預備會展望上,公然發表演講,要追究到底。
現在許多家公司都紛紛對Epeus表達了疑慮,或致函或致電,詢問越和將如何處理這個爭端。
「首先,如何回函?」吳舜說,「其次,屆時在經貿論壇上,要怎麼應對?我們要如何配合?提交什麼演示材料?這些都需要準備,我們只剩下兩天了,敲定之後,今晚還要加班。」
天和一手扶額,正在煩惱時,會議室里突然響起了普羅的聲音:「沒有這個必要,大伙兒交給我,當成去團建玩玩。」
「玩你個頭啊!」江子蹇說,「我再也不信你了,普羅!」
聽到普羅的聲音時,天和忽然就靈機一動。
當天午後,天和問了方姨,得知關越今日一整天,都在看家裡的東西,其間又在書房中待了一個多小時,查看之前天和與關越簽訂的合同。
「關越?」天和說,「吃午飯了。」
「再等等。」關越的聲音說。
關越正在漸漸找回狀態,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突如其來的遭遇確實讓他一時混亂無比,彷彿從在倫敦生活的某一天里,等待十四歲的天和過來上學,去機場接完他,開車回家的那個時刻,直接就跳到了十幾年後的現在。
其間種種,猶如一場浮生大夢,依稀記得許多碎片化的信息,仔細一想,卻想不起來了。
關越早上捶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相當苦惱,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面對天和時,起初更有種陌生與畏懼,印象里小小的天和,居然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而且還變得不一樣了!自己醒來時,更在床上抱著渾身赤|裸的他……這一幕給關越的衝擊實在太大了,讓他頭暈目眩。
我居然把視作弟弟的天和給……關越想到這裡,差點就硬……不對,差點就崩潰了。但幸而天和沒有對他們的關係說太多,反而十分自然,關越不知道自己先前到底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只能努力地想辦法忘掉它。奈何這個景象的衝擊太大,越是努力不去想,腦海中就越是容易回憶起天和肌膚的觸感,枕在他肩前毫無保留,彷彿把整個人都交給了他,任憑他處置的溫順態度,關越越想越無法控制,全身血液沸騰不休,讓他口乾舌燥。
我們的感情居然變得這麼深了?關越看完了公司的初創合同,以及資產管理與股權置換等協議,但仔細一想,也是情理之中,哪怕換了失憶的現在,但凡天和要求,關越也不會拒絕他,反而很願意都給他。
只是在性上面……關越實在想不通,自己當初是如何克服這種罪惡感的。
「今天在家做什麼了?」天和在餐桌前問。
關越慢慢地走到餐桌前,充滿了疑慮,想了想,說:「回憶。」
天和倒是很輕鬆,遞給他飯碗,問:「想起來了?」
「沒有。」關越說,「但大致知道了咱倆這些年,是怎麼相處的。」
天和笑道:「怎麼相處的?」他其實很想聽聽關越對他們這些年來生活的評價,自從在一起后,關越就從來沒與他討論過這種問題。
關越失落地嘆了口氣,拿筷子,本不打算說,最後卻忍不住道:「你就是個不省心的小孩。」
「我哪有?」天和說,「今天公司裡頭亂成一鍋粥,還不是我去處理的?」
關越:「為什麼不叫我去?」
天和哭笑不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連人都認不全,去了有用嗎?」
關越:「那你讓我在家裡做什麼?」
「想事情啊,」天和說,「反省,思考。」
兩人正吃著飯,不料卻吵起來了,彷彿回到了當年在倫敦剛見面時,關越詢問公司情況,天和不敢詳細告訴他,免得徒惹煩惱,他對待關越倒是和從前一樣,習以為常,順其自然。唯獨關越的言行有點彆扭,一時不知該將天和擺在什麼位置上對待。
關越:「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需要反省的,你簡直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天和:「反省你對我的愛,怎麼就突然這樣沒了。」
關越:「我……」
普羅在耳機里說:「所以你要重來一次,曾經對他無理取鬧的路線嗎?」
天和:「是的。關越,你必須儘快接受這一切,否則接下來會有很嚴重的問題。」
關越:「什麼問題?」
天和:「至於會發生什麼,現在不能告訴你。」
關越:「……」
普羅:「連把難題扔回去讓對方煩惱,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行為也一模一樣。」
天和謙虛地說:「過獎了,這種話又是從哪裡學回來的?」
門鈴聲響,外頭來了那個婚宴上見過面的格根托如勒·羅密歐,穿著一身運動服,牽著一條狗,狗脖子上掛著個牌子,上書一行字:項大王御犬。狗嘴裡咬著一個小藥盒,是遲小多答應給天和的解藥,速度倒是很快。
羅密歐朝天和說:「服藥過程可能對中樞神經有一點抑制,最好在服藥之後,給他為期一到兩天的休息時間。」
天和打開藥盒一看,裡頭只有兩枚藥丸,上面貼著:一忘皆空膠囊解藥。簡單粗暴。
天和:「等等,做完以後,直接服藥?」
羅密歐邪魅一笑:「是的,讓大腦皮層對應區域處於活躍狀態下,服下藥,睡一覺就好了,小多說你一定能成功,加油!」
那條狗拚命地撓,拖著羅密歐,羅密歐只好轉身走了。
說了等於沒說……天和只得取出一枚,讓人送去給江子蹇,自己收著另一枚。回到客廳里,心想今天一定要把問題解決,否則明天就要出發去參加會議,到時這個神志不清的關越,一旦出現在論壇上,會上報紙頭條的!
「談談吧,天和,」關越想了想,說,「通過昨天一晚上,我大概想清楚了。」
天和坐到關越身邊,認真地打量他。
關越說:「也許……我覺得這次失憶,確實是一個契機,好好審視一下我們雙方,在這段關係里的位置……你要做什麼!」
天和半點不客氣,湊上前去,抱著關越的脖子,朝他唇上親了上去,關越頓時手忙腳亂,要推開天和,動作卻不敢太用力,生怕傷著他。天和根本不在意,直接騎在了關越身上,把他按在沙發上,低頭就吻,那動作十分直接,唇分時,天和看著關越,關越下意識地已經忘了反抗,睜大眼睛,看著天和。
天和又側頭,聽關越的心跳,說:「跳得很快,好,我想可以服藥了。」
普羅:「我建議你還是再確認一下。」
關越馬上推開天和,坐到另一旁,說:「不要這樣!天和!」
關越那表情是既自責,又窩火,甚至不敢看天和。
「我這麼做是不對的!」關越說,「當初你就應該拒絕我!」
「我們剛結婚好嗎!」天和說,「這簡直是天經地義!」
關越剎那更茫然了,說:「什麼……什麼?結婚了?」
天和:「前天就是咱倆的婚禮!」
說到此處,關越驀然想起,前天似乎確實是婚禮,依稀還記得敬酒、喝酒,以及與天和一起招待賓客的細節。可仔細想來,又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天和:「我還等著洞房呢!你到底負不負責任了!」
天和忍著笑,覺得關越很可愛,皺眉說:「是你朝我求的婚,喏,你看,戒指都在這兒,你現在打算反悔了么?」
關越回想起監控視頻上,自己一身西裝,確實彷彿在以新郎的身份應酬。
關越:「你就這樣答應我了?」
關越一瞥天和,天和說:「那些在我回憶里,和你一起度過的日子,都讓我覺得洋溢著說不出的幸福,我為什麼要拒絕你?」
接著,天和開始朝關越講述他們的曾經過往,直到日暮西山。關越只是沉默地聽著,夕陽從落地窗外照進來,到天和說完關越朝自己告白的那一天時,漫不經心地打開先前遲小多送給他們的,提前作為結婚禮物的盒子。
盒子里是兩條閃爍著光芒的腳鏈,在黃昏時隱約亮著瑩光,裡面有張卡片:這兩條月光石製造的紀念品,是我們曾經的留念,現在送給你們,祝關越、聞天和天長地久。
「你看?」天和拿著腳鏈,笑道,「結婚禮物,連老闆們都祝咱們天長地久呢,不結婚對得起禮物嗎?」
關越忽然道:「告白完那天的後來呢?」
天和想了想,說:「後來……告白結束以後,我們就回家了。」
關越沉默不語,天和開始回憶,那一天過後。
事實上那一天,天和接受了關越的告白之後,兩人反而進入了新的尷尬期。天和滿臉通紅,從船上一直到回家,卻誰也沒有進屋裡去,天和在花園裡站了一會兒。關越來到他的身邊,不易察覺地輕輕碰了下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天和心想這下我終於可以真正地隨心所欲地提我的要求了。
關越臉上發紅,但就算確定關係了,關越也不太敢,或者說無法想象自己與天和做那件事時,是怎麼樣的。
那天下午,天和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不時瞥關越,雙方都在等夜晚的到來,但天和想到這個問題,也十分緊張,晚上他們該睡在一起嗎?要如何自然而然地,讓那件事水到渠成地發生?
整個下午的時光過得無比地漫長,天和緊張得晚飯只吃了很少,入夜後,兩人各自彷彿若無其事,直等到十點。
「睡覺吧。」最後是關越提議。
天和:「我……好吧。」
關越沉默良久,提出了邀請:「我去你房間睡?」
天和笑了起來,說:「好,我去洗澡。」
回到現實里,關越頗有點不好意思再聽下去,有點坐立不安,說:「所以當夜我就……天和,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和你再……」
天和說:「還沒做呢!你就知道了?話說回頭,我以為那天晚上是初夜,不過咱倆都沒有準備好,所以什麼都沒發生,或者說……沒有發生想象里的事,還是發生了一些事的。」
這不是天和第一次與關越一同睡覺,但這天夜晚,他可以放心地朝關越做從前不敢做的事情。以前和關越躺在床上,天和總要小心避開某些熱門部位,既不碰到關越的,也盡量不被關越碰到自己的,免得被探測到反應會尷尬。
而今天……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關越平躺著,摟著天和,兩人身上都帶著洗澡后的清新香味。
天和枕在關越手臂上,側身就著月光看他,說:「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
關越敏捷伸手,抓住天和的手背,不讓他亂摸,說:「別玩了,越玩越睡不著。」
天和親了關越一下,關越便側頭看他,也親了他一下。天和親過來,關越親過去,兩人親來親去,最後終於不由自主地抱在了一起。
天和終於如願以償地摸到了他一直以來想摸的,接著,他馬上打消了今晚的那個念頭,一定會很痛的!
關越:「……」
十分鐘后,關越的氣息變得粗重起來,說:「別玩了,玩你自己的。」
關越轉過身,把天和壓著,抽出他的手來,不讓他亂來,兩人抱在一起,天和則舒服地隔著衣服,在關越身上不住蹭。
聞家客廳里。
「停!」關越終於聽下不去了,起身,天和卻明顯不打算放過他,跟著到了花園裡,不依不饒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男性在這件事上,本來就很敏感!」關越說,「尤其是對一個一直以來禁慾的男人而言。」
天和:「正視你的內心吧,哥哥,這就是你的宿命。」
關越根本無法應對天和的窮追猛打,說:「我們還是來談談工作。」
「沒有什麼工作,」天和說,「我們必須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接下來才能好好工作……」
江子蹇的電話來了,天和只得暫時放走了關越,心情複雜地開始接電話。
江子蹇拋著那枚藥丸,站在客廳里看花園,佟凱正在喂江家的孔雀。
「真的有用嗎?」江子蹇說,「你讓關越先試下?」
天和:「我正抓著他要試呢,誰來教教我,要怎麼樣才能成功啊!」
江子蹇:「那我先拿佟凱試下吧。」
天和:「祝你好運,我去專心對付關越了,今天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飯,否則趕不上開會了!」
普羅忽然在電話里說:「等等,兩位,我有一個主意,鑒於關越與佟凱,都是負責任的人,所以我想可以從某種契約上,來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