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為了你放棄
第十一章為你而放棄
“我跟兄弟們都決定好了，你作為我們一直以來敬重的鏢頭，直到我們明白了你曾經的身份，以及和上上兄弟的關係。從今往後，再也不見，我們絕不能讓一個跟殺手同夥的人作為我們的上級。”一位鏢師很不客氣的對艾菲娜說道。艾菲娜：“很好，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這樣，你們都回中原吧，要是鏢局問起我為什麽沒跟你們回來，你們就說我死了。但是，希望你們能答應我最後一件事。”鏢師：“什麽事？不會是試圖勸說我們跟你一起狼狽為奸吧，窩藏通緝犯上上兄弟吧？”艾菲娜：“想跟我們同流合汙，也得有那個本事。這件事呢，也不難，就是將阿米爾的商隊繼續護送入關，直到終點。我呢，以後就跟你們再也不見了。”鏢師此時有些吃驚，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那你確定你以後要跟那倆通緝要犯浪跡天涯，以後再也不回到中原了嘛？趁他們現在還未恢複傷勢，我們一起補刀將他們的人頭獻給朝廷領賞還來得及，所以，我希望尊敬的鏢頭大人能給自己這個回頭的機會，要不然以後你也會跟他們一樣被通緝。”
昏暗的燭光下，艾菲娜背過身子，站了起來：“兩年前，滅殺之門被朝廷官兵給剿滅，雖然身為門派骨幹的我從朝廷高手圍攻下僥幸逃了出來，也沒有複仇的心思，但是這筆血海深仇還是揮之不去。我一直都在等待著與我愛的人重逢的日子，剛才我也說過我和艾利的關係。既然這樣，你覺得我還可能以後繼續跟你們一起嘛？”說到這裏，鏢師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從今以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鏢局的兄弟們就再也沒有你帶領我們走鏢了，下次再見麵可能就是敵人了。我們會繼續保護商隊再到目的地的，但是你和我們，希望以後不要再碰見了，否則，刀劍說話，告辭。”說完，扭頭就走，推開了帳房的門。
艾克拜爾走了過來，安慰著她：“姑娘，不必傷心。我知道跟一起共事很久的人突然永遠分別也是一件悲傷的事，但是我知道中原漢人有兩句話：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了和愛人在一起而放棄現在，何嚐不是一種莫大的勇氣，你做的很對。”艾菲娜搖了搖頭：“這沒有什麽好傷心的，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我目前的願望，就是等艾利傷好了以後我和他回到我們的故鄉葉爾羌汗國，找一座城定居下來，結婚生子，他做他自己喜歡的事營生，我呢在家裏洗衣做飯帶孩子，過上正常夫妻的幸福生活，就像你和你妻子一樣。隻要我們不再去接觸這些江湖的恩怨情仇，不再殺人。”艾克拜爾：“雖然這個美好的夢想一路上可能會比較困難，但是隻要有心，肯堅持，沒有實現不了的願望，我祝你們一切順利。明天我們商隊就要啟程入關了。”說完，也起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
如同計劃進行的那樣，鏢師們繼續執行著護衛阿米爾這一行商隊的任務，第二天啟程入關。劉龍人也跟著他的主人艾克拜爾走了。就這樣，隻剩下了艾菲娜，還有仍然需要喝藥恢複的艾利，劉誌龍二人。還好在臨別前，艾克拜爾把所有的藥材都留了下來，也許他本來就是個很善良慷慨的人。現在，艾菲娜總算是如願的永遠不再是一名鏢局的領隊，而是他們眼中那個通緝犯的同夥。雖然她很明白跟心上人在一起很難再回到大明王朝的境內，但她還是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第二日，祁連山脈的某處褐色石峭壁之上，剛好痊愈的艾利，劉誌龍和艾菲娜一起騎著馬，上了山。這一處雖然不算特別的高，但是儼然有那麽一番“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偉岸，遠處蜿蜒的長城，嘉峪關城樓，散落著白羊，蒙古包的草原，山脈之側角與雲朵共浴的冰峰，這一幅塞外美景的“畫卷”盡收眼底，遙遠的那一處，陽關宏偉的城樓，牆壁似乎若隱若現，看來離的並沒有多麽遠。艾菲娜從懷裏取出了一支笛子，艾利順手接過來：“記得這是我曾經給你送的禮物，但你就是學不會，現在，我可以用這支乃依笛為你吹奏當年你最愛聽得曲子，放牧人嘛？”艾菲娜：“你要是還記得這首曲子，那就吹吧。”說著，便開始了這支曲子的吹奏。的確，艾利有太久沒有吹奏這支曲子，不過那種悠揚婉轉的旋律，希望中帶著幾分惆悵的樂感絲毫不減當年。艾菲娜癡癡的看著艾利吹笛子的樣子入了迷，宛如沉浸在甜美夢境中的青春少女。劉誌龍在一塊褐色山石後麵盤腿打坐，運息調功，用內功流動活絡著經脈。曲子吹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艾利放下了乃依笛：“哎呦，下一段我不小心忘了，給我哼幾個音讓我回憶一下，小乖乖。”艾菲娜笑道：“笨蛋，我怎麽知道，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給我吹出來讓我聽。”艾利：“就不…”於是，兩人如同小情侶一般嬉笑調侃著，相互掐著，撓著對方，好不歡樂。岩石後麵的劉誌龍感覺聲音有點大，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說艾利，你和你老婆講話能不能聲音小一點，嘰裏呱啦嗚哩哇啦說的什麽語言我一句都聽不懂，擺脫說漢話，我可不會你們的語言。”艾利撇著嘴，撿起一塊石子扔到了岩石後麵：“聽不懂你可以不聽，嫌吵了你可以拿棉花把耳朵塞住，運你的攻去吧。”艾菲娜也撅了撅嘴，幫起了腔，紅唇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豔紅：“就是，我老公和我這麽久沒見麵了還不能高興一下，再說，你居然敢說我老，看我不用針紮你根本不知道疼。”劉誌龍一聽，反而有點來勁了，幹脆站起身來：“那你來呀，能紮中我算你有本事，我隻不過是說艾利的老婆這句話，又沒說你老。”艾菲娜：“看到沒，艾利，他居然敢說你的妻子老，用這個字。我給你一根針，我們一起飛到他身上。”話說完間，兩枚銀針射向劉誌龍，劉誌龍騰空而起翻身躲開：“好吧，你們來真的是不是，那我就陪你們玩玩，艾利，看哥哥我不揍扁你。”於是，這三人如同孩子般嬉笑，怪叫著打鬧了起來，童心未泯啊。
許久之後，三人終於停頓了下來。劉誌龍先騎馬下山，準備去打獵，準備晚上的食物。艾菲娜依偎在艾利的肩膀上，兩人就這樣兀自發著愣，在這峭壁之上看著周圍山，草地，森林，長城的美景，似乎陶醉其中。片刻之後，艾利終於開口說話，打破了沉默：“你為了我跟你的鏢局從此決裂之後，你有什麽打算？沒想到放棄一份正當的公差，做出這一決定能如此幹脆果斷。”艾菲娜：“還不是為了你嘛，但是，我以後跟著你在一起可是有個條件。”艾利：“娶你為妻，對不？”艾菲娜：“這是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以後雖然無法踏進大明邊境一步，但也不要再去殺人了，別以為當一名殺手是很光榮的事情。”艾利：“我最近就是這個念頭，隻是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做完。等做完這最後一筆，我就帶你回葉爾羌汗國，找一座城市定居下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會走上我一直以來夢想中的音樂之路，說不定哪一天還能被國王相中，當個宮廷樂師呢。”艾菲娜：“切，你少抬舉自己了，你不就會彈琴吹笛，會那麽十幾首曲子嘛。你跟阿曼尼莎王妃身邊的那班樂師比起來，充其量不入流的外行。”艾利：“再嘲諷我，我可掐你呢，一點都不乖了。你希望我們結婚後過上什麽樣的生活呢？在哪一座城市定居？喀什噶爾，還是葉爾羌，還是阿克蘇城？”艾菲娜：“阿克蘇城吧，那裏承載了我童年太多的回憶，至少是戰爭還沒來臨，父母還活著的時候。”說到這裏，一滴淚珠從她的臉頰滴落，艾利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淚：“別哭了，寶貝，我也何嚐不是呢。要不是我們碰見了我們命裏的那個貴人，我們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艾菲娜：“六絕神功”的傳人洛意心，一位中原高手，雲遊四方，那天剛好路過收留了還在流浪，食不果腹的你我，不僅像父親一樣照顧我們，還收我們為第子，傳授武功，十年後練成出師。我記得當時你最擅長他教你的那套拳法，而我擅長飛針暗器和劍術。”艾利：“太祖長短拳，大宋年間流傳下來的常見功夫，簡單實用，隻是看起來沒那麽多花哨。可惜後來我們的師父在一次比武中敗給了魔教教主。這個仇到現在還沒報。”艾菲娜：“不說這些了，就讓過去的恩怨情仇就此消逝，等我們以後在阿克蘇城結了婚，我們先用錢買下一棟不大不小的房子，隻有一層也可以。你平時在外麵實現你的理想，回家後我會給你洗衣做飯，養孩子。”艾利：“哈哈哈哈，那你想生男孩還是女孩。”艾菲娜：“一男一女。”艾利此時充滿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聽著艾菲娜編織的那場未來美好生活的夢境，其實，艾利心裏很清楚，隻要兩日後在陽關做完這筆雙龍堂堂主的委托，那就可以從此以後扔掉武器，和艾菲娜一起回葉爾羌汗國結婚，過上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這也是他內心最向往的。這些年來，自從學成武功行走於江湖起，無數的生死時刻，恩怨爭鬥，刀光劍影讓他逐漸感覺到了厭倦，雖然殺手這行當讓他不可避免的冷血無情。
片刻之後，艾菲娜突然不再描述美好生活的場景，突然發問：“為什麽你還要和劉誌龍一起做完最後一筆才肯與我回故鄉結婚，而不是現在就開始呢？難道你還要再讓手上沾一次鮮血？”艾利：“這個問題你就別問了，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至於這筆任務，其實也不難，很快就會結束，你隻要在陽關附近找個驛站等待我們的歸來就可以。”艾菲娜：“什麽事情如此重要，你要是不說那我就哭給你看。”說著，便再度哭了起來。艾利：“別哭了，我說就是了。”於是，艾利將受雙龍堂堂主霍東旭委托，伏擊鬼月神教與蒼鷹劍派的毒物交易，搶奪天山雪蛇的事情大概講了出來。本以為作為自己的愛人，會支持自己去幹完這最後一票，沒想到，艾菲娜臉色很不好看：“不，你無論幹什麽我都不會阻攔你，但這件事絕對不行。你要是收了他的銀子我可以找信使幫你順帶給雙龍堂堂主，退了這筆錢。”艾利：“為什麽，這都是答應好雇主的事情，出爾反爾違背作為殺手的誠信原則，再說，鬼月神教企圖用天山雪蛇修煉劇毒奇功，要是讓他們得手了那中原武林將迎來一場浩劫。把他們全部殺光正好是製止邪惡，奪回天山雪蛇交給霍東旭再轉給朝廷那可是做了一大善事。”。
艾菲娜抓住了他的手腕：“這絕對是一個陷阱，告訴你吧，霍東旭早在一年前就跟鬼月神教得血教主私下有交情，暗通一氣。蓬萊折劍派是怎樣被滅門的你知道不？”艾利：“是被鬼月神教的大將水仙之蠍帶領五位長老及一眾教兵給屠殺殆盡的，不是嗎？”艾菲娜：“告訴你吧，折劍派掌門與霍東旭早有矛盾，當時霍東旭以暗殺少林寺天海大師為條件，與鬼月神教做了滅門折劍派的這筆交易。目前江湖人大多不知道，折劍派被滅門跟雙龍堂有很大的關係，而隻是一味的譴責鬼月神教心狠手辣，鏟除異己。就這件事而言，霍東旭這個人很危險，沒準你們麵前就是一個陷阱。”
不料，艾力根本聽不進去勸告：“那又怎樣，他霍東旭用計謀消滅敵對門派，為了利益暫時勾結鬼月神教，也肯定有自己不得以的原因。我和劉誌龍平時做殺手生意，替人除仇家那也是為了生活下去，總之，他不是好人我們上上兄弟也不是好人。我堅信霍東旭作為中原武林門派的一個門主，是不會真正的與魔教勾結，實際上也相互敵對著。這筆任務我們上上兄弟心意已決，你不要阻攔我們，也不要瞎摻和。”說著，起身扭頭就走，艾菲娜追了過去：“可是，這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當然。”艾利：“閉上你的嘴。啥也別說，跟我下山。劉誌龍現在應該在烤獵物的肉等我們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