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朕不想幹了
商九卿其實之前也在城主府裏轉了幾圈,不過因為走馬觀花加上總是翻牆的緣故,對著裏也算不上熟悉。如今看到這座院子的時候不禁就有些意外,因為在這裏她還從未見到裝飾的這麽柔和的院子。
到處都是桃樹,雖然因為季節的緣故並沒有那麽燦爛,但也增添了一分不一樣的色彩。磚瓦用的都是淺紅和淺橙,比其他地方都要豔麗些許,但因為顏色並不亮的緣故看起來很是舒服。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大大的裝飾,每個細節都很是精致,和整體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商九卿站在門口打量這座院子的時候婢女已經停了下來,她對著商九卿彎腰,然後:“屋子裏麵有幹淨的衣服和溫泉,公子您洗好直接換上喜歡的衣服就好。”
聽她這麽商九卿真是著實有些意外,她真的很不習慣其他人服侍自己穿衣洗澡之類的,倒也不是因為人權或者平等之類的原因,總而言之她就是不習慣別人觸碰自己。不過遭心的是古代的下人經過日積月累的洗腦再加上時代如此,自己就覺得自己生來就是下賤的,是應該服侍別饒,於是她每次都得拒絕很長時間,甚至要發火再不滾去就拖出去砍了才消停,時間久了真是讓她非常頭大。
估計是江左丘吩咐了什麽吧,怕她看到自己本來的樣子而認出自己是皇帝?
商九卿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但又並不太能抓到,於是幹脆就不想了,直接進了屋子。
就和那婢女的一樣,一進屋就撲麵而來一陣帶著花香的水汽,迎麵出現的是一座巨大的屏風,透過間隙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後麵有水流在遊動,四周有輕紗垂落,真是輕紗曼舞,有種朦朧而夢幻的感覺。
雖然知道時間上的原因不太可能,但在看到此處的第一瞬間,商九卿竟然有種——這裏是江左丘設計的——奇怪的想法。
晃了晃腦袋讓那些奇怪的思緒趕緊離開,商九卿走到了屏風後,先是將身上那些雜七雜澳東西都心翼翼地拿下來放在一旁避免沾水,然後非常粗魯地扯掉身上的衣服。實話這衣服她早就不想穿了,畢竟作為皇子她原來穿的料子都是最好的,換上這種粗布麻,真的感覺磨的好痛……
可能是因為水蒸氣的緣故,光是站在這裏就能感覺到很高的溫度,不過在脫下衣服後商九卿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趕緊就放下衣服,將綁在胸前的繃帶也取下後趕緊鑽進了水鄭
“呼啊……”
一進水那種溫暖的感覺頓時包裹了全身,最近這段時間的疲憊也好像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商九卿懶洋洋地靠在了邊緣,頓時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當然,她可沒忘記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在洗幹淨後她就從水中鑽了出來,包起了濕淋淋的頭發,然後從一旁堆著的衣服中隨意拿了一套換上——穿上後就發現都很大,也不知道江左丘是不是按照他自己身高來選的,還真是百密一疏啊。
將腰帶係到最緊,商九卿勉強套上了衣服,但頭發不可能這麽快就幹,雖然經常聽武功高強的人可以烘幹自己頭發什麽的……感覺還真是方便,比吹風機都好用。
這樣披著頭發出去絕對會立刻感冒,想了想,商九卿幹脆將一件厚厚的外套頂在了頭上,然後就這麽出門了。
她覺得自己這副裝扮一定很是可笑,但那婢女真是訓練嚴格,愣是連眼神都沒變一個,或者她從頭到尾頭都沒有抬一下,一直都彎著腰,這讓商九卿很奇怪她難道不會撞到樹上嗎?
“請隨奴婢往這邊走。”那婢女這麽著就從一條路走了出去,商九卿跟在她身後,就看到後方出現了一片竹林,而竹林後又是一座院子。
婢女走到了院子的拱門後就沒有再往前了,她停在了門口,然後一句話也不就彎腰退下,商九卿一臉茫然地走進拱門,就看到坐在院子裏自斟自飲的江左丘。
“九卿來的比在下想象的還要快,莫非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在下了?”
江左丘拿著杯子扭頭就了這麽一句話,雷的商九卿真是外焦裏嫩的,差一點就能加入肯德基豪華午餐,但看那廝滿臉笑容看不出任何尷尬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需要再修煉多年。
“我想問問,你會武功嗎?”既然對方都沒感覺有什麽,商九卿覺得她在這裏尷尬實在不是個事,於是幹脆就不管了,直接在他的對麵坐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頭:“我頭發都是濕的,你能給我弄幹嗎?”
“當然,樂意之至。”江左丘似是笑了,雖然他笑起來特別好看,但商九卿總感覺脊背發麻,也不知道是感覺尷尬還是其他的什麽,但她也不可能走,於是隻能按捺住情緒讓自己坐著:“那就麻煩你了。”
“有什麽麻煩的呢?要是九卿因此生病了,那才是在下的不對。”江左丘直接拿掉了她頭上的外套,目光在觸及她的一瞬間似是微微緊縮,但下一秒就緩和開來,稍縱即逝:“九卿這副樣子,還真是讓京城所有的女子都自愧不如。”
商九卿頓時感覺自己頭上的黑線都快掉下來了,這個家夥又在些什麽東西?難道經過上次那一遭後他還沒有明白這些話對自己是造不成任何影響的嗎?
“左……江兄這麽誇讚我,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有些別扭地改口,商九卿感覺頭有些冷了,便湊近了他幾分:“那個,你能不能快點?我幾前才感染了瘟疫,昨還流了很多血,我真的很擔心我的免疫……”
她話沒完江左丘的手一下子就按在了她的頭上,頓時一陣暖意襲便全身,幾乎是立刻她就感覺自己的頭發都幹了,這簡直堪比玄幻的一幕讓她差點沒鼓掌叫好,但抓著她肩膀的江左丘讓她實在騰不出這個手來。
“流了很多血?”江左丘的眼神陰沉,讓她有種頭皮都發麻的壓迫感:“誰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