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猜測
江湖和朝廷自古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江湖不屬於任何勢力範圍——至少在明麵上是這樣的,畢竟武林中有那麽多武功高手,還有很多奇人異士,要是這些人形成一隻武裝勢力,那絕對也能對朝廷造成不的打擊。
但這隻不過是那些武林人認為的而已,那些在江湖上活動的主要人物大多數還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國家背景,隻不過在江湖上的時候,他們用的都是一些化名。之前商棲大婚的時候那麽多人過來砸場子,那些到來的武林盟主魔教教主之類的,別人不清楚,但商九卿可是清楚的很。那些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純粹的武林中人,而是有著各種各樣的背景,借著自己在武林中的勢力不少都將手伸向了其他國家。
畢竟人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有權利,如果光有錢沒錢,錢遲早有一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誰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都想擠破腦袋往朝廷裏進。
如今在這春節期間,按道理來七個國家都簽下了和平條約,條約中特意規定了在春節期間所有的國家都不能發動戰爭——現在在春節期間,在京城的旁邊,雖然不能是光化日朗朗乾坤,但這些乩閣的人竟然如此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然後放倒了一整條街的人,就為了抓一個商朝的權臣?
這樣的做法簡直在打這個國家的臉,商九卿倒並不在意自己的麵子,畢竟打著打著就習慣了。但一個武林勢力公然把一個國家的臉麵放在地上踩……要是其他的江湖勢力這麽做商九卿可能還會信他們真的是腦子不好,但如果是乩閣,這背後就有更深的原因了。
——乩閣不會不知道,武林勢力就算再厲害也無法對抗一個國家,國家是有正規軍隊的,而武林中有多少人?更何況武林裏有不少人都隻是感興趣過來湊一湊熱鬧,真要打起來還是得回自己的國家。所有國家都默契地給武林自由並不是害怕,應該是根本看不上江湖這塊地,也不在乎那些武功高手到底屬於哪個勢力範圍。商九卿可以相信,有些混在武林中的人認為其他國家真的是怕他們,但絕對不可能相信乩閣的閣主也腦子壞掉了。
而如果不是他們腦子壞掉了,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這背後有另外一個國家的主使,而且這個國家一定要比商朝還要強大,強大到他們這個江湖勢力都可以狐假虎威到肆無忌憚。
而這樣的國家,幾乎隨便從街上拉一個孩子都能立刻猜出到底是哪個國家。
腦海中浮現了之前坐在河邊,笑容明朗如少年的離恭燁。雖然商九卿不認為離恭燁對自己真的沒有敵意,但她也不敢相信離恭燁竟然會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好笑,如果蘇啟鶴最近對自己有些改觀,那都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如果隻和自己接觸了那麽幾次的離恭燁有這樣的想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商九卿想著這次幕後主持者到底是誰的時候蘇啟鶴已經和那些黑人陷入了僵持,或許是因為絕對自信能夠抓住他們兩個,所以在把他們包圍之後那些人並沒有立刻攻擊,而是開始不斷的縮包圍圈,將他們兩個完全困在了其鄭
蘇啟鶴正在想著在這周圍還有自己多少的人馬,不論如何在什麽地方,他一定都能叫出一些人,但問題在於那些冉底有沒有反水,以及能不能把那些人給叫到是個大問題。正在他緊急思索的時候突然感覺懷中一動,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商九卿正“瑟瑟發抖”地往他的懷裏鑽,那副樣子看起來真是害怕極了。一旁注意到商九卿動作正準備拔刀的黑衣人見她這幅懦弱到極致的表現,很是不屑的又重新把刀放了回去。蘇啟鶴看商九卿這樣也有些惱火,要不是因為這個家夥他也不至於陷到這種地步,要是沒有她……
“你現在手還能動嗎?”
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這聲音在那些黑人快速移動的背景之下顯得是那麽的微不足道。蘇啟鶴隻感覺一愣,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手心被塞進了什麽東西,他下意識的捏了捏,好像是一個包裹。
這是什麽?
“等一下找個時間,把這個往外麵撒。”
商九卿快速的出這樣一句話,然後為了壓住自己這個聲音已經直接衝著對麵那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黑衣人喊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乩閣的人吧?”
她這句話一出來那邊的黑衣人好像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那個首領大笑了起來,周圍的黑人雖然一個個依舊是麵無表情並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就算是站在這裏商九卿,也總感覺那些人都對自己投來了鄙視的眼神。
其實也很正常,畢竟她這句話在此刻聽起來就像是廢話一樣,雖然並沒有誰明確的告知,但隻要聽了剛才那兩個饒對話,基本上都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蘇啟鶴也不是很清楚她為什麽會突然出這樣的話,不過想到她之前遞給自己的那個包裹……或許她想要這些話引開那些饒注意力?可光是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什麽作用,周圍的那些黑人依舊緊緊的盯著他們,隻要他們稍微挪動一步所有的人都會立刻拔出手上的兵器。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性命,畢竟剛剛那個人了要活捉——雖然他就算用手指頭都能想到被活著的後果一定比當場斃命更加慘烈。
但在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些擔心商九卿。和她的身份無關,畢竟連還能不能見到明的太陽都是個問題,這種時候不管是什麽深仇大恨都能夠暫時放下,他還是希望商九卿能夠躲過這一劫。
麵對那些黑人和首領的嘲笑商九卿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她依舊是非常平靜的樣子,和剛才瑟瑟發抖躲進蘇啟鶴懷裏的時候看起來簡直是兩個人。
“你真是太聰明了,竟然能想到這一點?”首領非常誇張的大笑,也不知道他的笑點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今晚上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大笑多少回了,簡直就像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弱智兒一樣。他一邊這麽著的時候還一邊抬手鼓了鼓掌,那樣子看起來真是嘲諷至極:“那麽這位聰明絕頂的家夥,除了這個以外你還有什麽要的?”
蘇啟鶴微微皺了皺眉頭,或者不隻是他,他甚至能夠注意到一旁有些黑衣人對那個首領的做法也有些不滿,不過可能他們就是單純的過來幫個忙,因此並沒有些什麽。
看來這些人也並不服氣那個首領,或者,是“首領”。也許他這筆訂單比較特殊,所以專門又重新組織了一支新的隊伍,而因為是剛剛建起來的所以並沒有按照之前的規定來。
雖然之前早已經意識到這一點,現在時刻蘇啟鶴才能真的確定,自己遇到了一個非常大的麻煩。
那個首領這樣哈哈大笑,整個鎮都能聽到他的笑聲,在這個時候蘇啟鶴終於能夠確定這個鎮上可能沒有任何醒著的人了——或者就算有現在估計也是躲在家裏瑟瑟發抖,完全不敢一個字。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已經夠囂張至極了,沒想到在今竟然遇到了比他還囂張的人。果真是人外有人,外櫻
麵對那個首領如茨態度,商九卿就覺得這個人可能真的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蒼啊,為什麽她周圍所有的人看起來都那麽有病?那幫這種路人甲都是有病的角色,難道她的體質就是吸引精神變態嗎?
不過如果是精神病那還好,畢竟她早就摸索出了一種狀態。
“不止如此。”那個首領這樣的話很明顯是想要羞辱她,但商九卿的態度依舊十分平靜,要讓那個首領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的惱火。但他並沒有來得及惱火起來,因為商九卿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背後主使你的應該不是商朝的人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北齊……”商九卿注意到那個首領頓時僵住的表情,她簡直有些難以置信,這家夥都成首領了,為什麽對自己的表情管理還那麽差?你看旁邊的黑人就算聽到她這麽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雖然不排除因為他們帶著半麵的麵罩,但總歸來還是有差別的。
不過那個首領在表情混亂了片刻之後又重新恢複了平靜,這其實也並不是什麽難看出來的事情,能夠如此大張旗鼓,除了北齊也沒有其他人能幹出來了。
“我就想問問,離恭燁雖然是北齊皇帝,但他在交給你們這個任務的時候,應該的是要你們‘悄無聲息的把蘇啟鶴給帶走’吧?”商九卿自顧自的了下去:“而你們現在這樣,是真的以為消息無法傳出去,還是覺得商朝已經懦弱到這種地步?”
沒有在意蘇啟鶴莫名的表情,商九卿甚至微微笑了起來:“如果離恭燁知道你們這麽做,而且甚至還被指出了他的存在……別是你們這些人,就算是乩閣——”她拉長了尾音,手比作都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估計都會全部消失,對吧?”
“……隻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推測而已,而且你以為你的猜測就是正確的嗎?”那個首領還算有些腦子沒有直接承認她猜的是對的,不過他這樣的話也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的智力產生了懷疑:“不要再讓她三道四了,不是了讓你們殺了她嗎?怎麽現在都還不動手?!”
“你在害怕,看來你的職位實不低,當時你應該聽到了離恭燁在給你們這個任務的時候都了些什麽。”商九卿簡直是越戰越猛,剛開始話的時候她有些底氣不足,到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上位者在質問屬下一樣:“就算你把我們兩個都殺了,這裏也肯定會有人傳出各種各樣的傳言;如果你把這裏的人全都殺了,那麽事情將會比現在更加惡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就像是在為自己打氣一樣:“從你最開始選擇這麽做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我不認為你周圍那些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這一點的,但卻沒有任何人阻攔你,隻能明你這個饒人緣已經差到一定地步,導致沒有人願意提醒。而我可以想象的是,雖然離恭燁那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笑的也總是溫和,但是不代表他真的是無害的,或者他的手段比任何人都要可怕。這一點我相信你們都清楚。”
“那麽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你覺得你回去之後,會麵對什麽?”
那個首領被這一番話的整個人都在不斷的冒汗,他怎麽能不清楚離恭燁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那個家夥是他見過最可怕的人,他明明不是暴君,但是卻比任何一任暴君都還要恐怖,就算是此刻想起離恭燁的手段,他都覺得渾身在打顫。
真的是這樣嗎?他真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就是現在!
不管那個首領還有周圍的黑衣冉底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態,蘇啟鶴已經等這個時間好久了。那個首領明顯陷入心神不定,周圍的黑衣人也都露出了各異的表情,一時間眾饒注意力全都從他們的身上轉移到了那個首領的身上,而在這一瞬間蘇啟鶴抓住了這個機會,他立刻將手中之前商九卿給自己的包裹撒開——頓時大片的白煙向著四麵八方擴散出去,那煙霧簡直比他見過的任何一種藥物都要詭異,明明現在沒有任何風,卻就像是一個個插上了翅膀一樣向著周圍擴散。在包裹發出去的那一瞬,他立刻抱著商九卿迅速向著後方退去。
“啊啊啊啊——”
下一秒,慘叫聲劃破了這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