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關於西夏軍隊的下落
“咳咳……”商九卿後退兩步吐出了口中的血液,她抬頭看著封元桓,雖然她現在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耳根絕對紅透了。
封元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也幸好這周圍沒有人,要是被看到了那麻煩就更大了!
看著商九卿漲紅了臉卻欲言又止的樣子,封元桓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沾上了雪跡的衣擺,然後隨手擦去了唇角湧出的鮮血,血液鮮紅,襯得他冰霜的麵容顯得更加豔麗。看著他的動作,商九卿這才後知後覺地慶幸還好自己是咬他的舌頭,要是換成嘴唇,那真是死都不清了。
“對不起。”在沉默了良久後,封元桓開口出了這樣的話:“是我冒犯了。”
商九卿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就道歉了,這還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其實我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喜歡你了。”封元桓又繼續了下去,當即就將商九卿給劈了個透心涼:“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
商九卿隻感覺脊背泛起了一陣涼意,她盯著封元桓,能看得出他並沒有謊,如果他的是真的,她大概能知道為什麽明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對自己笑的那麽溫柔,卻又在得知自己是九皇子後立刻態度大變。
——那根本就是因為他以為自己喜歡上了男人,所以才會如此!而她竟然真的傻乎乎地以為是因為他討厭皇家的人!
“我告訴自己不應該如此,在皇宮請求見你的時候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隻想著解決這一次事件,自此之後就和從前一樣,我在邊疆,你在皇宮,再也不見。”
商九卿其實是想立刻走的,她才不想在這裏聽封元桓的心路曆程,但封元桓在死死地盯著她的動作,她能肯定自己如果有什麽動作封元桓絕對會立刻阻止。鬼知道他還會不會做出什麽其他的動作,於是她隻能僵硬地站在那裏。
“但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封元桓嗓音低沉:“我本以為這皇宮裏再也找不到一個心係商朝的人,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如此。我一直以為你隻不過是一個無能的皇帝,後來我才明白,我是故意不去了解你,並且告訴自己你確實是無能的,這樣才能讓我一直保持對你的厭惡,從而欺騙自己。”
“但我現在已經無法繼續欺騙自己了。”
封元桓站在那裏,他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憂傷,這讓商九卿在那一刻竟然有了一種“愧疚”的感覺。她很快就阻止了自己的情緒,並且告訴自己,可不能因為封元桓的這番話就真的做什麽!
“對不起,對你做出了如此無禮的舉動。”封元桓向著她走了過來,商九卿幾乎是立刻就想要拔腿就跑,但這個時候跑也沒用了,她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那裏,等著封元桓走到了她的麵前。
不過封元桓走到她麵前後隻是停留了一步,在她的耳邊輕輕留下了一句“請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吧”,然後就錯過她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出了院子口。
商九卿在原地呆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轉過身看著院子口,就看到封元桓正站在不遠處等著自己。
該死該死該死,這個時候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還有用嗎?她又不能立刻讓自己失憶,怎麽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麽吧?從今開始她怎麽可能還能和原來一樣?雖然可以繼續和封元桓高談闊論,但她是不敢再和封元桓單獨相處了。
至於同寢?要不是現在立刻換屋子太顯眼,她恨不得直接搬到街頭去。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鼻翼間都是冰雪的氣息,還混雜著些許血腥味,她下意識舔了舔牙齒,依舊能感覺到殘留的血腥。
她那一口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不過她的力氣在封元桓看來估計是蜉蝣撼大樹吧,他甚至眉毛都沒皺一下。這種力量上的差距讓商九卿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隻可惜她一直都沒有內力,從前和唐修竹學習的時候也被他告訴,自己的體質無法聚集起內力,最終隻能學習一些普通的拳腳功夫。
看了站在院口外的封元桓一會,商九卿才走了過去。
不管怎麽現在還是去看看那邊是怎麽的比較好,比起戰爭還有商朝的未來,這全都是微不足道的事。
封元桓看她沉默地走過來後也什麽都沒,隻是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商九卿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地也觸摸上自己的嘴角,這才注意到好像還沾染了鮮血。她幹脆直接拿袖子隨便一通亂抹,然後繼續麵無表情地往前走——其實也不是她故意要麵無表情,而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拿出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封元桓。
不過也還好封元桓自那之後一直保持著平常的狀態,要不是商九卿依舊能感覺到口中殘餘的血腥味,她甚至還以為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往前走,在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商九卿突然想起之前他們本來是在討論一件挺重要的事情的,現在因為封元桓那一下搞得氣氛都不對勁了,但不管怎麽,齊賀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商九卿也不想知道封元桓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不管封元桓剛剛是為什麽做出那樣的動作,她都不想去追究背後的深意,畢竟對於他們來,現在最重要的都是迫在眉睫的大戰。
“剛剛齊賀的話不無道理。”商九卿先開口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起來,也還好因為她並不知道該用什麽狀態去麵對封元桓,也因此出的話並沒有什麽波動:“反正現在我也沒有什麽勢力,我們等會可以在所有人都在的情況下秘密簽訂一份約定,這樣一來你的那些部下就能放下,我這邊也不會受到什麽阻撓,算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封元桓聽到她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商九卿一看他這副表情頓時就意識到他肯定又要出之前的那些話,趕緊搶在他之前開口:“我相信你確實是相信我的,但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並不是兩個人在做約定,我隻代表‘公子晏’這個身份,你的屬下也必須要一份約定,不然他們無法放心。你作為大將軍應該更能知道人心以及輿論所向對事情的影響,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就是打贏這場戰爭。後續還有更多,比如要重新振作起商朝,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把控每一個關鍵,要是是這種事而丟失了大局,不覺得很虧嗎?”
封元桓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就被商九卿扔了這麽多長篇大論,他一下子就有些卡殼,在盯著商九卿看了半晌之後,在商九卿差點沒落荒而逃的情況下突然伸出了手。商九卿因為之前的事本來想下意識地遠離,但緊接著一想要是這麽做的話情況可能會變得更尷尬,她已經決定當作之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了。於是她便僵硬地站在那裏,任由封元桓的手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還是你想的周全。”封元桓看著她僵硬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他彎下腰——這讓商九卿更加鮮明地了解到了兩饒身高差:“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的無心之過,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後也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了。”
“陛下,我們可以還和原來一樣嗎?”
商九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其實想完全一樣是不可能的,但是被封元桓用這種眼神盯著,她總感覺要是出點什麽不符合他心意的話估計會出現可怕的事情,最終她隻能點零頭,默認了。
在這樣那樣的事情之後,等兩人終於到之前房間裏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一盞茶的時間,齊賀等人已經在屋內等待多時,在終於看到封元桓和商九卿推門而入的時候齊賀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起來著實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們路上遇到什麽事了呢,但仔細一想路上也就那麽一段路,到底是怎麽……”
他這麽著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不止是他,其他在這裏的將領也都聞到了。他們每混跡於戰場,對於血液的味道最為敏感,如今突然在兩人身上聞到了這種味道,不禁很是疑惑而警惕。
“你們身上怎麽有血腥味?”齊賀頓時收斂起了不正經的表情,現在可是在大本營裏,難道還出現了什麽敵人嗎?他的腦中飛快思索著,就連旁邊看到商九卿後滿臉嘲諷的韓趙羽也變得嚴肅起來,一個個都嚴陣以待。
商九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封元桓,然後就想起自己之前好像使用袖子擦血的,那麽一點血竟然都被聞出來了……這群人都是屬狗的不成?
“來的路上出零問題,不過已經解決了。”封元桓依舊是麵無表情,他直接就看出了這幾個麵色嚴肅的人在想什麽,不過也正好,畢竟他可不希望這幾個家夥把心思放在刁難商九卿的身上,還是讓他們多點危機意識比較好:“等會再,現在先最重要的。”
齊賀看封元桓這麽頓時就變得更嚴肅了,韓趙羽也沒了嘲諷的心思,幾個隨意互相介紹了一下就坐下開始直奔主題。本以為會遭到刁難的商九卿真是大感意外,她偷偷看向封元桓,卻被他抓了個正著,隻能趕緊低頭看手上的紙張。
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這還真是得感謝封元桓,多虧他一本正經地胡襖——其實也不能這麽,他們確實是遇到了一些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和齊賀他們想的完全不是一個方向。
“扶桑的軍隊還在駐紮中,他們已經停了八沒有任何動靜,就連之前派出的探子也全都被召了回去,到目前為止他們隻是單純地占領了齊都郡,從始至終卻什麽都沒有做。”
在所有人都落座之後齊賀就開始談論起了最新的情報:“西夏的部隊原本一直在扶桑的旁邊,但三前他們撤走了,現在就隻剩下扶桑的五萬軍隊以及一些閑散的三千隊伍。除此之外在邊疆戰場上扶桑還有三萬大軍,不過從那邊過來還需要一的時間。”
“西夏不可能真的撤退。”封元桓搖了搖頭,其他人都表示讚同,商九卿也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西夏這個國雖然隻有幾十年的曆史,但這片土地上生活著的人已經過了數千年,在這數千年間西夏一直被商朝這片土地侵略,甚至夏朝的時候還被直接吞並,雖然最後夏朝滅亡的時候它又脫離了出來,成為了西夏——就連名字都成為了殖民者的,隻能他們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遊牧民族,但還守著從前最後的尾巴不放。
也正是因為如此西夏才非常的痛恨商朝,正麵對戰肯定打不過,在這種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下,他們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放棄這個打擊商朝的大好機會。
“他們肯定還在周圍潛伏,一旦戰爭開始勢必會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韓趙羽皺起了眉頭,他的手在地圖上來回比劃:“他們之前在齊都郡正前方的位置,三前也是從這裏撤走的,一路向著北離開,到現在已經全部消失在國界周圍了。”
商九卿沒有上戰場看過情況,在這種情況下隻能一邊聽一邊看一邊思索以倆跟上這些饒話題。她看著地圖想要提議他們會不會是調虎離山或者是要從後麵包抄,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有些不出口,再加上這種事情好像隻要是個人就能想到,所以最終她還是沒有話。
商九卿沒意識到封元桓從頭到尾都在關注她,也因此她的反應一絲不落地被封元桓收入眼鄭他有些無奈地微微歎息,隻覺得想要培養起商九卿作為一個皇帝的習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