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大打出手
容辭這一番操作真是猛如虎,商九卿完全沒搞懂他到底要幹什麽的時候就他就已經走出門去了。雖然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覺得出來容辭好像是生氣了,但這家夥在她麵前好像一十二個時辰就沒消停過,因此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拿袖子擦了擦嘴,然後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脖頸,還是一陣刺痛,這讓她更加難受了,最終隻能重新躺在床上看著花板放空自己。
話之前的事情怎麽樣了?在江渠的事情之後她就回來了,關於戰場上還有後續的一係列事情……更何況現在色已經這麽黑了,怎麽看自己估計都是睡了一一夜,雖然莫名並不餓,但商九卿迫切地想要知道現在的情況。
緩慢地從床上挪動了下來,右手現在幾乎完全處於報廢的狀態,雖然之前容辭已經敷藥了,但之後又被各種折騰,商九卿覺得傷筋動骨一百,這手估計沒那麽容易好。算了算之後的事情,商九卿覺得自己可能也在邊疆待不了多長時間了,現在也已經快到二月,是時候應該應對之後的各種難題……
想到這裏她就感覺頭疼,看了一眼門外,門外好像沒一個人,她走到了門檻旁邊,正準備衝著院子裏大喊一聲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影閃過,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旁邊。
“陛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出現在她旁邊的正是商九卿目前正在尋找的封元桓,這還真是想睡覺就給送上了枕頭,商九卿喜上眉梢,不過……
“你過來的時候看到容辭了嗎?”
封元桓原本比較好看的臉色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剛剛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出去。”
沒想到容辭還真的是正兒八經的從大門離開了……商九卿一時間感覺更加困惑,不過她並不在意容辭到底要做什麽,就算這家夥要通敵叛國其實也沒什麽問題,畢竟她們這邊的消息早就泄露的七七八八,也不差容辭這一個。
“在我回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既然容辭已經離開了,商九卿就立刻把他給拋到腦後,開始關心起現在的情況:“戰場之後的情況如何?我們的受損情況又如何?”
其實封元桓本來是想和商九卿打聽一下關於容辭的事情,但沒想到她一開口就全是詢問這些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他想問的那些問題顯得就有些過於矯情了。於是他隻能選擇把之前的問題全都給咽下去,接著開始恢複大將軍的本職,開始一一匯報之後的情況。
“因為之前兩套方案的原因第一次正麵交鋒我們贏了,扶桑當即撤軍到了五裏開外,不過並沒有出麵與我們進行任何談判,所以接下來肯定還要再繼續開戰。”
“江渠朋友之後抓起來的一些俘虜全都被關在霖牢裏,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開口,我準備明過去審訊。”
“容辭已經替你包紮了手腕,那藥是歸海忌的,按照他的法休養半年左右就能夠完全恢複,不過在這半年裏陛下你最好不要提任何重的東西,也最好不要讓傷口再一次受到外界的刺激,如果讓骨頭再一次受到創傷,很可能陛下的右手就要永遠落下後遺症了。”
封元桓用最簡短的話語,快速的將現在所有的情況全都匯報了一遍,不過商九卿很明顯的能感覺到他敘事的重心——她真正關心的事情封元桓全都是寥寥幾句帶過,至於她的傷,用得著這麽長篇大論嗎?
不過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也就行了,商九卿覺得更重要的情況還是等自己能夠行走自如的時候再去看一下,最起碼現在她的脖子還痛的要死,每走一步路都能感覺神經牽扯的脖子的傷口在撕裂……
“陛下,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封元桓突然扶住了她的肩膀,手背輕輕觸碰她脖頸上纏繞的繃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那一刻封元桓的聲音突然低了兩度:“陛下,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嘛……出了一些狀況,不是什麽大的問題,應該過幾就能好了。”蠱術這種東西實在是不好和外人,要解釋起來也很麻煩,商九卿想要隨便扯個理由把這個事給繞過去,但封元桓看起來不依不饒:“我可以確定之前陛下您身上並沒有這樣的傷口,之前您身上隻有手腕的骨折手臂的擦傷還有腿的刀傷。但現在你的脖子卻被包紮成這個樣子,而且臉色也如此之差,看起來就像是失血過多……”封元桓語氣帶上了幾分殺意:“容辭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這些家夥平常不是很會看人眼色的嗎?商九卿覺得封元桓這家夥百分百看出了自己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但為什麽還要這樣窮追不舍?這家夥不是他喜歡自己嗎?那為什麽還非要讓自己自己並不想的話題?
如果此刻的封元桓能夠知道商九卿在想什麽估計能一口血吐出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多問了。”商九卿最後隻能拒絕回答,為了讓封元桓徹底死心她幹脆又補了一句:“而且你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用。”
她不這句話還好,一封元桓就立刻爆炸了。封元桓能夠看出容辭對商九卿那種曖昧的姿態,雖然他也能看出容辭對商九卿一點“愛”也沒有,但他是真的很喜歡商九卿,再加上他本來也就不喜歡容辭,這種情況下自然怎麽看容辭都不順眼。結果現在自己喜歡的人還出了這種類似“看不起他”的話……
“陛下是不願意相信我嗎?”商九卿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封元桓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但在開口的時候,他的語氣卻依舊一成不變,像是非常平靜,又帶著一種悲傷:“明明之前陛下已經保證不會把我當做外人看待,但現在在陛下已經遭受了這樣傷害的時候,卻不願意和我真正的原因嗎?”
“我什麽時候不會把你當外人看……”商九卿頓時頭大如鬥,她隻答應了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怎麽到他嘴裏就變了個意思?這完全是附加條款吧!
“封大將軍,你是不是不知道現在已經是什麽時候了?”
正在商九卿硬著頭皮想要安撫封元桓的時候,容辭那廝死不死在這個時候加入了戰場。一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商九卿就大感不妙,緊接著容辭已經推門而入,站在門口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們。之前因為房屋黑暗所以商九卿並沒有看清容辭,此刻借著屋外的燈光可以看見容辭依舊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衫,不過不同於之前在皇宮,現在他的裝束看起來更加的隨意,也就破壞了他身上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取而代之的更像是謫仙一般。不過這樣一個精致優美宛若神的人一開口,頓時就破壞了他所有的氣質:“我給你時間是讓你交代陛下戰況的,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麽?難道想進入陛下的後宮嗎?還是想做個男皇後?”
雖然早就知道容辭這家夥起話來非常的毒舌,不過以前他也就對著商九卿一個人口吐芬芳,商九卿也就算了。結果現在他竟然當著封元桓的麵開始儒雅隨和,商九卿這就不能忍了:“你剛剛不是已經滾出去了嗎?現在還回來幹什麽?”
封元桓聽到容辭這話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商九卿用更加不客氣的語氣回了過去,他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意外。一是意外容辭私下裏竟然會用這樣的口氣和商九卿話,二是意外商九卿竟然也有這麽橫衝直撞的時候……
聽到商九卿毫不留情的話容辭的瞳孔微微一縮,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轉而直接走到了她的麵前。
“雖然我之前放過了你,但不代表之後你也可以這麽做。”他盯著商九卿的眼睛,眼神冰冷:“你最好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否則我不介意推波助瀾一把。”
“真沒想到國師大人竟然也淪落到要來威脅我這種饒地步。”商九卿冷笑:“不過你別以為用這種話就可以威脅到我,雖然對於我來那些事情確實很重要,但對於你來,你最在意的不就是你的命嗎?”
“你用你的命來威脅我?”雖然兩人之間早已經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不少拉扯,但這還是商九卿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出了這樣的話,這讓容辭在惱火的同時也有一種慌亂——商九卿之前明明已經要為之付出一切並且努力,怎麽現在就因為短短的幾句話就能夠放棄她自己的生命來威脅自己?明明也沒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這次她會這麽生氣?
“是你先威脅我的。”商九卿被他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想要後退,然後直接就被封元桓捂住了眼睛。
“國師大人,你最好收起你那種眼神。”封元桓雖然並沒有太懂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麽事,但至少他可以確定的是商九卿對容辭的印象非常差,並且兩人已經互相撕破臉皮開始進行各種威脅——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兩饒關係都已經如此差了,為什麽卻還要繼續維持?
“如果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陛下,我不介意讓你換一個姿勢。”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容辭雖然嘴上在回著封元桓的話,但實際上他壓根看都沒有看封元桓一眼:“要是換成皇宮裏那個侍衛這麽和我,我可能還要忌憚幾分。但如果是你的話……雖然我承認你作戰能力確實不錯,但想要和我單挑,你還沒這個資格。”
封元桓的眼神嗖地一暗,商九卿隻感覺眼前一花,站在屋內的兩個人突然都消失不見,緊接著院中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響。她下意識的就想要衝出去,但還沒有跑一步就感覺自己哪都疼,一下子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哢嚓!”
這應該是樹枝裂了。
“轟!”
這好像是牆破了。
“砰砰砰!”
聲音有些沉悶,應該是兩饒拳腳碰在一起發出的悶響。
“咚哢嚓轟啪!”
“我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有這麽大的聲音傳過來?”
“那邊好像是將軍大人住的院子!”
……這兩個家夥難道想把整個院子都給毀了嗎?商九卿躺在床上非常無語的想著,本來是她和容辭在劍拔弩張,結果現在變成封元桓和容辭大打出手——起來她還真是有些意外,這兩個饒性格都是非常的冷漠,像這種好像屬於熱血青年的真人快打放在他們身上可一點都不符合。
商九卿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一些,外麵的聲音依舊響個不停,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她費力的從床上坐起,然後一瘸一拐——因為之前腿也被劃出了傷口——地走到了門口,還沒跨過門檻就看到齊賀正向著這邊跑來,看到她立刻大聲喊:“你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還有,和大將軍打起來的那個人是誰啊?”
“是容辭。”商九卿看著院子裏的一片狼藉很是頭疼,她試圖衝著空中喊:“封元桓?容辭?能不能停手?現在已經是大家睡覺的時間了,你們這樣做很容易擾民的!”
齊賀:“……!容辭?是那個國師大人容辭嗎?”
“砰!”
在他們兩個話的功夫一根樹枝飛速而來,眼看就要砸到商九卿的頭上,但商九卿沒有絲毫擔心,下一刻她就感覺一陣狂風湧來,封元桓已經落在了她的身前,抓住了樹枝。
“你竟然敢真的對她動手……”封元桓捏斷了樹枝,此刻的他看上去狀態並不好,不過萬幸的是身上的傷痕並不多。不過對比起來,站在對麵的容辭甚至連衣衫沒有沾染一絲灰塵,高下立斷:“你到底想幹什麽?”
“……”容辭眯起了眼睛,他很是有些古怪地看了商九卿一眼,然後突然一言不發的就離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商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