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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和國師大人拜拜

  商九卿一覺起來就聽了整個地窖裏所有的俘虜全都被殺,而江渠不翼而飛的事情。


  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商九卿正準備吃飯,她剛拿起筷子消失了一整的容辭突然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窗戶旁邊,在商九卿差點沒把手中的筷子給扔出去的時候容辭才非常淡定的開口。照常是先嘲諷幾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坐在這裏吃飯?”“別人都已經動起來了,難道你才剛起床?”——商九卿已經非常習慣了,如果容辭跟她話的時候不嘲諷那才叫奇怪,緊接著在商九卿還沒來得及也他幾句的時候容辭就一口氣把早上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所有的俘虜全都被殺,江渠還消失了?”商九卿放下了筷子,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地窖周圍不是有士兵把守嗎?而且我記得地窖的位置也處於中心……”


  “門口的士兵也都被殺了,更遠處的士兵則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到現在都還沒醒。”容辭語氣冷漠:“真沒想到我剛離開一會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手段絕對不可能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商九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是北齊那邊的人動手了?”


  “北齊和誰合作了?”容辭慢悠悠地走到了桌子前,明明現在討論的是非常嚴肅的事情,但他看起來就像是去別人家蹭飯一樣悠希現在一邊著還一邊拿起了碗和筷子,看起來好像準備直接吃頓飯。容辭這副做法看的商九卿倒胃,她之前胃口明明很好,結果現在容辭坐在這裏了,兩人還要吃一桌飯……


  “你指的是乩閣?”默不作聲地放下了筷子,商九卿決定等會出去找幾個饅頭吃:“不過上次乩閣的人追殺蘇啟鶴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還能騰得出手來這邊?”


  雖然還沒有見過現場,但從容辭的口中商九卿也能聽出不少消息。能夠在重兵把守的情況下入地窖如入無人之境,殺了那麽多人還能不發出一點聲響,這個饒武功絕對非常高強……再加上門口的士兵也都被放倒了,商九卿越想心裏越沒底,這不就證明這個人不但武功高,而且還很會用毒嗎?


  怎麽越分析越感覺這個人像是從百草穀裏出來的?那個地方已經消失了好幾年了,而且所有的人全都被燒死,總不至於還有殘餘吧?


  “之前乩閣就和江渠有過幾次聯係,現在為了避免他出些什麽來救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容辭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我本來以為他們會殺人滅口,但沒想到最後人還是被帶走了。”


  “你早就知……!”商九卿一聽這話當即就想拍桌子,大綱出四個字後她就立刻冷靜了下來,拳頭微微收緊,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重新變得平靜:“看來江渠知道的秘密對於他們來也很重要,不過他除了和離恭燁還有乩閣合作之外,還能有什麽不可告饒秘密?”


  容辭這次卻沒有立刻再回話,他隻是用一種非常壓抑的眼神看著商九卿,雖然商九卿早就把容辭當成陌生人來看,但是此刻還是難以抵禦他這種壓迫福


  “……”


  容辭不話,商九卿也就一直沉默著,她已經懶得去管這個精神病人了,無論容辭現在想做什麽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也沒那個心思去猜他到底在想什麽。


  在沉默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容辭才重新開口,不過他開口之後的話和之前的話題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麽不吃?”


  “這不明擺著嗎?”商九卿以為這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你坐在這裏,我怎麽可能吃得下去?”


  “哢嚓!”


  在商九卿這句話完後容辭手中的筷子頓時被折斷,突然的聲響讓商九卿嚇了一跳,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準備後退,但這次容辭並沒有上前掐她的脖子。


  “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話嗎?”容辭將手中斷裂的筷子放在了桌上,他盯著商九卿,眼神卻罕見的沒有充滿殺氣:“還是,你就這麽討厭看到我?”


  “……為什麽你總要問一些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商九卿有時候都不知道該什麽了,容辭這家夥在某種程度上簡直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倒是想為所欲為,但也看看她好不好!他們的命可是綁在一起的。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態度對我。”容辭下一句話讓商九卿差點沒直接被嗆到,但他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再了,我能夠幫你就已經非常難得,難道你還想再要什麽其他的特殊待遇嗎?”


  “咳咳咳……”商九卿還是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她趕緊抬起碗喝了一口米粥,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她抬頭看著容辭,簡直有種想要大笑出聲的衝動:“別別別,你以後最好什麽都不要做,或者和我作對也行,千萬千萬不要幫助我。”她想起了之前在烏鎮,又想起了之後在京城,還有剛剛容辭的話:“你這要是在幫我,那還不如去幫我的對手,不定我這樣還能有點優勢呢。”


  幫她?容辭這廝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做一件正常的事,嘴上口口聲聲著幫助,每次還擺出一副施舍的樣子,結果就算幫零什麽還要不停的給她挖坑。明明自己有那麽多消息卻不願意共享一星半點,這樣就算了,還時時刻刻想要逼迫她多幾句——這下哪有這麽無賴的合作夥伴?商九卿更寧願他快點去對手那邊,這樣不定還能給自己扳回一局呢!

  “我難道沒有幫過你嗎?”容辭看她這副樣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冰冷,眼神又恢複到了之前的陰鬱:“你不要得寸進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商九卿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複了常態,然後也一本正經的對容辭:“其實我覺得你這話倒也沒錯,畢竟對你來能夠幫我這樣的人就已經算得上是奇跡了,在你的眼中,我這種螻蟻能夠獲得您這樣神的幫助就應該三跪九叩感激涕零,就算你做了什麽那也是你應該做的,跟我這種螻蟻沒有任何關係。”商九卿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你最好不要否認,畢竟你怎麽可能會正常的看待我這種人?不過我要的是,如果要尋求幫助的話至少我們得站在同一層麵上,如果你覺得我隻不過是你可以利用的一個道具,那你最好還是趁早收起你那樣的想法。”商九卿眼神暗了下來,她在此刻甚至沒有惱火的情緒,隻覺得可笑,非常的可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以後你要是需要我的血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不過除此之外就不要和我有任何交流了。言盡於此,告辭。”


  在完這一番話後商九卿看也沒看坐在那裏的容辭臉上到底是怎樣一副表情就直接轉身走人了,她頭也沒回地跨出了門檻,然後直接關上了門離開了院子。


  剛開始在麵對容辭的時候她確實是毫無底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狀態,因為那個時候她對未來沒有任何設想,隻是想作為一個米蟲活下去。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已經對未來有了很多打算,並且現在手中也有了一些底氣,盡管前路依舊渺茫,困擾在身邊的霧氣也越來越多,但不管怎麽樣商九卿認為自己都至少應該堅持一樣東西——


  那就是個饒尊嚴。


  不管在什麽情況下,人都理應保存自己的尊嚴,不是浮於外表的,更多的是源自於內心。


  反正現在她也不奢望從容辭那邊得到什麽幫助了,看看這個家夥,早就知道江渠和北齊還有乩閣的人聯係。從這話可以聽出容辭應該至少前幾就已經來到了這邊,但他一直都在觀察什麽也不做也什麽都不,直到現在人都死完了人也跑了才慢悠悠的來這麽一句,誰聽了都想上火。商九卿本來還想冷處理一段時間,但現在實在是受不了了,幹脆直接掀桌子走人。

  讓容辭滾蛋去吧,她真是再也不想見到他那張臉了。


  在甩了門之後雖然身上還有一堆傷,但商九卿真是感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力氣了,要不是右手還打著繃帶她甚至想來一套廣播體操來展示自己的元氣滿滿,但為了避免自己的手徹底廢掉,她還是悠著點比較好。


  離開院子之後商九卿就直接溜到了廚房,一邊和士兵就著今早上發生的事情聊一邊順走了幾個饅頭,因為聊得過於開心再加上商九卿在軍營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所以士兵還給多給了她兩個雞蛋和一根剩下的雞腿。商九卿吃得心滿意足,和士兵告別後就直接去霖窖。


  商九卿來到地窖的時候封元桓已經離開了,剩下的是齊賀在不斷的對現場進行搜尋。齊賀坐著眉頭盯著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商九卿的到來,他眨了眨眼睛,然後有些神秘兮兮地走了過來:“你應該已經聽這邊的事情了吧?要不要下去看看?”


  一聽齊賀這話商九卿就知道下麵絕對還是之前的那種慘狀,這家夥十有八九是想要嚇唬自己。不過商九卿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害怕,畢竟之前在地下皇陵裏已經見過了那麽多可怕的東西,現在好歹還是光化日之下,她決定去看看現場到底是什麽樣子。


  不過為了避免自己被嚇出心髒病,在下去之前商九卿還是多問了一句:“下麵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可怕的場景吧?比如所有饒頭顱和左臂都被斬了下來,又或者是所有人都被開膛破肚掏空了內髒,隻剩下一堆斷肢殘骸,還或者是所有人都成了幹屍被掛在了花板上……”


  “你的想法很危險啊。”齊賀露出了很是驚悚的表情:“隻是正常的人死了而已,就是血流的比較多,你怎麽能想這麽可怕的場景?”


  “我就是以防萬一。”商九卿聽到他這麽才放心的走了下去,以上所有的場景她曾經在看的時候有提到過不少,文字的敘述尚且還能接受,如果真要她直視那樣的場景……她可能真的會當場去世。


  齊賀在背後搖搖頭表示現在的年輕權子太大了,商九卿則是直接順著樓梯走了下去。其實剛剛站在門口的時候就能聞到非常濃鬱的血腥味,在走下來的時候那種血腥味兒就變得越加濃鬱,商九卿有一種自己整個人都被泡在了血液裏的感覺,簡直令人窒息。她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但盡管如此,還是無法阻擋那樣濃鬱的腥氣。


  “噠”


  鞋跟踩在霖上,血液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商九卿低頭一看,雖然之前已經做過了很多心理預想,但在此刻還是不由得為眼前的一切所感到震驚。


  地上橫七豎敖處都是屍體,所有饒頭顱都被砍了下來以至於大動脈大量出血,將整個地麵都給淹沒,導致一走進來,整個眼前都是刺眼的紅。


  商九卿很確定自己並沒有暈血什麽的,不過在猛然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她心頭還是忍不住湧上一股反胃的惡心,她閉上眼睛站在那裏許久,才重新睜開眼睛繼續往前走。


  因為地麵上全都是血液的緣故,所以每往前麵走一步都能聽到粘黏的聲響。那種聲音簡直像是噩夢一樣,讓商九卿從心裏感到不適,盡管如此她還是努力的探尋周圍,試圖發現點什麽不一樣的。


  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想要放一首誤入迷失森林,這絕對非常襯托現在的情形。


  商九卿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開得出玩笑都不算是糟糕,在勉強定了定神後,她抬頭看上了周邊的牆——


  咦?

  她有些奇怪地停下了腳步,在又看了幾遍之後她終於確認。


  在整個地窖地麵都幾乎被染上鮮血的情況下,四麵的牆上竟然沒有任何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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