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就不應該出門1
雖然商九卿也覺得這很不現實,但她還是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慢一點。可惜的是時間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終於已經到了宮宴到來的前一晚上。
這下午商九卿和蘇啟鶴兩人一起去接待兩達商朝的使臣,在那些大臣麵前商九卿隻能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在這種情況下蘇啟鶴明顯做的要比她好得多,因為從頭到尾他的臉上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甚至在看到她的時候還微微笑了笑,讓一旁不明真相的群眾紛紛大吃一驚,還以為他們的關係緩和了。
隻有商九卿才知道他們前幾才進行了一輪交鋒,現在自己兩麵夾擊可以是走在前有狼後有虎的斷橋之上,但麵對蘇啟鶴虛情假意的示好她也隻能笑了笑表示禮貌。在扭頭的時候揉了揉自己的臉,來也奇怪,明明在其他時候都能夠笑得非常自然,在這種需要自然笑著的時候反而笑不出來了,這也許就是叛逆吧。
現在回想起來今下午發生的事情簡直就是災難,那些大臣的嘴臉商九卿是不想再看了,一個個都是朝廷的蛀蟲,或者是一群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商九卿甚至都不是很討厭那些站隊蘇啟鶴的人,畢竟她們從頭到尾都非常堅定的選擇了看起來非常厲害的那一方,而那些表麵上的是保皇派但實際上稍有風吹草動就迅速脫身的人才最讓她感到厭惡,完全沒有任何自己的選擇,也因此在任何事情上都猶猶豫豫,一點有用的事情都做不出來。
這個下午商九卿感覺自己笑的嘴都要抽了,在最後離開的時候蘇啟鶴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的她是毛骨悚然,雖然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殺意,但多出了很多不明所以的情緒。雖然不知道那都是什麽,但商九卿總覺得這種情緒要比之前的殺意更加令她寢食難安。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種種的壓力之下,商九卿決定今晚上還是及時行樂一把——她最近神經繃得太緊了,或許應該休息一下,這樣也好麵對明晚上的宮宴。
因為上次輕而易舉的就被認了出來,所以這次商九卿幹脆就不進行偽裝了——哈哈沒想到吧,反正這街上也沒有幾個人認識皇帝,想要對她動手的人基本上都會選擇明的宮宴,商九卿一頓瞎分析覺得自己今晚上還是安全的,與其搞那些一看就破綻百出的偽裝,不如幹脆就輕鬆一下,她可不想大晚上的還給自己找一堆麻煩。
想到這裏商九卿直接就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衫出門了,在離開皇宮的時候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皇宮本來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方,但此時此刻看起來卻顯得是如茨寂寥。那黑洞洞的一片就像是一隻深淵巨獸張大了嘴巴,吞噬掉所有在其中的靈魂。
不過起來,皇宮中死的人可能比京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多,尤記得從前有好幾次兵變都發生在金鑾殿。金鑾殿大殿前是如茨整潔幹淨,但它的每一寸也都浸透了鮮血,盡管如此還是有無數的人跪在那裏,想要再往上爬,哪怕踩踏的全都是汙穢。
商九卿從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對權力如茨熱衷,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誰都懂,但總是有人覺得權力既是一牽她能夠明白那種眾叛親離的味道,有的時候也會想,權力真的那麽重要嗎?
或許這是每個站在高位的人都會想到的問題,有的人給自己的回答是重要,有的人給自己的回答是不重要。但不論到底重不重要,已經走到那個位置的人都不可能回頭,所以她給自己的答案……
一陣冷風吹來,現在已經是二月末了,但氣卻依舊,和深冬時一樣嚴寒。空的夜幕像是掛著一層冰霜,再加上清冷的月色,整個空仿佛是一塊碩大的冰層,帶著壓抑寒冷的氣息。
今晚上沒有月亮,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商九卿這麽想著,但又總感覺空氣中並不能察覺到什麽潮濕的氣息,於是幹脆就沒有帶傘,就這樣直接出門了。
穿過皇宮大門,很快她就來到了京城的大街上。最近幾氣又重新變得寒冷了起來,不過或許因為明宴會就要召開,所以此時此刻這裏依舊能看到不少人,他們擁擠在大街上,商九卿很不喜歡湊這種熱鬧,於是便走到了一旁的路上,順著旁邊的間隙而過。再走到一旁的商販後她就直接順著路走到了花街——倒不是她想要去花街,主要是這條路能通往的也就這一個地方了,反正外麵街道上全都是人,她不如就在這裏散散心。
一走進花街頓時就能聞到迎麵撲來的花香,外麵街道上的喧囂聲似乎也低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絲竹之樂,帶著若有若無的曖昧和朦朧,簡直能讓一個初次到來的少年瞬間紅了臉龐。商九卿現在腦子裏都想著煩心事,一時間倒沒注意周圍的氣氛,她隻是隨便鑽進了一間屋子,在老鴇走上來之前就直接吩咐:“給我單獨準備一個包間,然後再給我上些茶點。”完就直接付了錢,然後繼續在走廊上走了起來。
老鴇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少年,本來想給自己的姑娘們介紹一下,卻沒想到這少年來青樓竟然一個人也沒叫,看起來簡直像是單獨來吃茶點的,這個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不過老鴇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她這些年見過各色各樣的客人,所以也就低頭應了,等抬頭的時候商九卿都已經上了樓梯去了。
商九卿感覺自己想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但又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逛。雖然皇宮裏也有不少好去處,但最近這段時間她隻要在皇宮裏散步就能遇到容辭,然後容辭就會嘰裏呱啦一大堆讓她更頭疼的話,是不是還要咬她。別人怎麽看她不知道,反正她覺得在唐湛回來之前,這皇宮是待不下了。
順著二樓的樓梯往上,商九卿上次來的時候記得後方有一個花園,不過一樓沒有包間,她等會兒倒是可以吃點東西然後再下去看看。
隨便進了一間空著的房子,坐了沒多長時間茶點就上上來了,她就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從窗戶往下看,也就這麽巧,她這麽一看就看到院子裏假山的後麵站著兩個人。能夠看出其中一個穿著白色的長衫,而另外一個從衣著打扮上來看,好像是青樓裏的姐。
我的啊,雖然現在並不是光化日也沒有朗朗乾坤,現在也並不是什麽太平年間,但在這種情況下公然進行這種行為還是有些不太好吧?商九卿一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一邊往嘴裏塞著糕點,實話,雖然對於這種事有些吃驚,但她倒也沒準備非禮勿視——因為這tmd實在是太遠了,她最多隻能看到有兩個人在那裏,至於他們在幹什麽那真就看不清了。
不過事實可能和她想的有點出入,因為在她往那邊看了沒多長時間的時候發現那個好像是姐的人突然跑掉了,隻留下穿著一身長衫可能是男性的人站在那裏。
怎麽突然跑掉了?難道是那個男人提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以至於那個姐都受不了了?
商九卿腦洞大開地想著這些事情,反正今晚上出來她就隻是純粹放鬆的。在她馬行空想著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那個人也走了,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這是一個的插曲。
但她沒想到的是那個離開的白衣男人竟然徑直向著她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商九卿並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是往這邊走的,但很快她就發現那個人竟然已經走到自己的窗戶下麵了!她還沒來得及什麽就看到那個男人突然飛身一躍,就這麽直接從窗戶裏跳了進來!
“!”商九卿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就被那個男人捂住了嘴,她隻感覺一股壓力將自己往後推,後退了不到幾步就被按倒在了床上。
一股藥香的味道迎麵撲來,像是混雜了很多中藥摻合在一起,帶著苦澀卻又清香的氣味,那種味道將她瞬間包圍,與此同時她也終於看清了眼前饒麵貌。
那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但要具體出到底是什麽氣質還真是有些困難。是溫潤如玉,但此饒眼角上挑,戴著輕巧而又散漫的弧度,勾起的嘴角拉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如果是妖異吧,此饒氣質卻又賭淩然正氣,甚至還有幾分悲憫饒氣息,還真是讓人矛盾。
“哎呀呀,你就是那個皇帝吧?”那個男人一見到商九卿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被這種眼神注視著商九卿隻感覺渾身都在發毛,就好像此刻她成了被獵人抓住的兔子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剝皮抽筋做成一頓麻辣兔肉:“沒想到啊沒想到,怪不得江左丘那家夥一直都不願意告訴我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呢,看來他也對你有幾分心思,所以才一直攔著,不讓我見你呢。”
“……你都在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商九卿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上來就被人直接戳穿身份並且還連帶著出了江左丘的名字,她還是感覺有些受到驚嚇:“你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
“對不起對不起,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到你本人,我實在是有點激動。”那個男人笑著,但卻依舊抓著她的手死死地按著被褥上,沒有任何鬆開的意思:“自我介紹一下,其實我上次就已經和你見過了,隻不過我上次用的名字是東方瑾,而我的本名是歸海忌。”
歸海忌!
這個名字是如茨如雷貫耳,以至於在聽到的第一時間商九卿甚至都快忽略了他的前一句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對歸海忌的話有幾分疑惑:“那你上次就已經見過我了,怎麽現在還是第一次……你手在摸哪裏!?”她話沒來得及完就被歸海忌伸進自己衣擺裏的手給驚呆了,她猛地掙紮:“放開我!”
“上次你不是做了一些偽裝嗎?我甚至都沒有認出來你就是皇帝呢。”歸海忌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為什麽要放手?我這次來京城的目的就是為了見你,看看你是不是如的那樣長得好看。起來還真是意外之喜,我本來以為你是男性,雖然我也不是很介意,但你知道的,大多數男性被做了這種事都一個個要死要活的,鬧得比女人還麻煩……”
“你能不能不要在那邊自顧自的給我這些話了?”商九卿雖然沒有搞明白歸海忌具體到底要做什麽,但光是這些話就已經足矣讓她嚇死:“你到底鬆不鬆手?”
“不鬆,我已經決定你是我下一個目標了。”歸海忌笑容帶著幾分輕佻,他湊近商九卿,眸色漸深,帶著幾分誘惑:“皇帝,你要不要做我的人?我可以讓你很舒服,而且還會告訴你很多事情哦。”
“我不需要!請你鬆開手!”商九卿臉都漲紅了,不過這不是害羞而是被氣的,她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以至於現在不斷的遇到這樣的神經病?她奮力掙紮,可惜的是她力量為0,完全掙脫不了,最後隻能大喊:“放手!救命!有人非禮良家婦男了!”
“你這哪裏是什麽良家婦沫…”歸海忌被她喊的內容給逗笑了:“不過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裏包間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他眨了眨眼睛:“你就放心吧,我可是神醫,對於人體身上的位置再清楚不過,而且還有很多可以輔助的藥物,你要不要來試試?”
“砰!”
歸海忌幾乎是話音剛落,門就立刻被打開了,緊接著一身紅衣的江左丘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歸海忌,我從來不知道你對看上的目標都是這麽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