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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黃昏赴約,害怕失去

  黃昏,雨終於停了。

  這天下午,陸子初一直呆在書房裡辦公。一共接了兩通電話,一通是薛明珠打來的,另外一通是母親。

  薛明珠在電話里一派公式化語氣:「陸總,韓先生不肯簽字。」

  母親語氣里卻夾雜著歡喜:「子初,阿愈回國了,我剛跟他通過電話,邀他晚上來家裡吃飯,你也回來,多年不見,你們正好可以敘敘舊。」

  掛斷電話,陸子初一臉漠然,確實需要好好敘敘舊。

  薛阿姨端著一杯咖啡走進書房,陸子初問道:「阿笙醒了嗎?鑠」

  「我去看看。」

  薛阿姨把咖啡放在桌上,轉身欲走,卻被陸子初叫住:「如果沒醒,不要吵醒她;如果醒了,帶她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

  門沒鎖,薛阿姨走進卧室,先是往床上看了一眼,床鋪收拾的很整齊,看來顧笙早就醒了。

  陽台,又是另外一個花房,歐式風格,面積很大,裡面擺滿了花草,吊籃錯綜垂下,在室內就可收穫盎然春意。

  陽台中間,擺放著藤編圓桌和圓椅,材質上佳,陸子初平時坐在上面看書,會讓人覺得慵懶愜意,但此刻阿笙坐在上面,卻被賦予了另外的韻味。

  單看背影就很沉靜,薛阿姨發現,顧笙性情比6年前更寡淡了,從她來到風景別墅的那天起,就很少說話,除了陸子初,幾乎謝絕跟任何人講話。

  起初覺得時光無情,把曾經那麼舒服美好的一個人,變成了傲氣冷漠的人,但觀察下來卻發現,她確實冷漠,但並非傲氣。就算是跟陸子初講話,也是沉默的時候多,開口說話的時候少。

  家佣阿曼問她:「薛姨,陸先生和顧小姐是什麼關係啊?越看越糊塗。」

  越看越糊塗的那個人還有她,說他們是戀人吧,總感覺顧笙性子太淡,有些心不在焉,時常盯著某一處能夠看上許久,把自己困守起來,拒絕別人太過親近。而陸子初呢?面對顧笙,言行舉止小心翼翼,他的喜取決於顧笙今日是否歡喜。

  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明明很相愛,但愛情的因素里似乎漂浮著太多……憂傷。

  有這種想法的時候,薛阿姨皺了眉,興許是她看錯了:時過境遷,6年後他們還能在一起,彼此心中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憂傷呢?

  阿笙穿著家居服,很薄的素色毛衣,V字領,恰到好處的裸露出美麗的肩胛骨,她的肩胛骨真的很漂亮,好像蝴蝶展開翅膀安然佇立。

  如果只看背影,無疑顧笙是一個很溫暖的人,但走近,她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光線落在她白皙的臉上,有陰影棲息交疊,漆黑的眸彷彿蒙了一層紗。

  「顧小姐。」薛阿姨站在藤椅旁邊,見顧笙轉眸看她,輕聲道:「先生有事找你,請你去一趟書房。」

  阿笙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掀開蓋在腿上的薄毛毯,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轉身看向跟在身後的薛阿姨,眼眸微斂的同時,說了這麼一句話:「薛姨,如果可以,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顧笙吧!」

  離去的她沒注意到薛阿姨聽了她的話,腳步僵了一下。

  原來,對她,顧笙還是有印象的。

  ……

  書房裡,陸子初正坐在辦公桌前,通過電腦屏幕,召開視頻會議。

  不去公司,只能把工作挪到家裡,因為是免提狀態,所以阿笙站在書房門口,隱約聽到很多交談議論聲。

  頗有些心有靈犀,似是感應到阿笙來了,陸子初抬眸望去,看到阿笙站在門口,微微一笑,目光重回電腦屏幕上,跟那邊的人簡單交代了幾句,這才關了視頻。

  「來。」陸子初抬手示意阿笙過去。

  這時候,他已經站起身,把辦公椅位置空出來,拉她坐在上面:「我看看你的腿。」

  阿笙穿著棉質家居褲,所以褲管往上捋並不費力,她垂眸看他,睫毛顫了顫,只覺略顯冰涼的手指貼附在她的左腿上,明明他的手指很涼,卻彷彿可以直通心臟脈絡。

  下午搬完花,催她洗澡補眠,當時看了看她的腿,覺得還好,但在睡夢中,她偶爾會皺眉。

  應該是難受了。

  把這事給吳奈說了,詢問平時是否需要注意什麼,吳奈長久不說話,最後開口,嗓音沙啞艱澀:「像她這種情況,陰雨天左腿酸痛難受很正常,這種痛會跟隨她一輩子,如果腫起來的話,多幫她按摩……」說著,似是越想越怒,陸子初只聽到手機那端「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吳奈摔在了桌面上,「六年前,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這幾天我越想越氣……你說說,好好的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手機那端吳奈很憤怒,電話這端陸子初卻很平靜。憤怒只會讓一個人徹底失去理智,現如今阿笙依附著他,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靜,否則無端發怒只會嚇壞她。

  他蹲在她面前,無聲幫她按摩著,偶爾會問她力道是否可以。

  陸子初手指力道恰當,確實舒緩了阿笙小腿上的酸脹感。他手涼,她腿部肌膚溫熱,親密觸摸下,他和她開始有了相同的熱度,

  陸子初問:「在西雅圖,如果覺得腿不舒服,會向家人求助嗎?」

  阿笙笑了一下:「不會。」

  阿笙眼瞳很黑,但卻有光在她眼睛里流轉著,像西雅圖那種氣候,雨水連綿不絕,她不可能每次都麻煩別人,更何況,痛苦久了,也就習慣了。

  陸子初蹲在那裡,仰臉看她,眉目淡然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單臂摟著她的腰,把臉埋在她胸前,聲音宛如耳語:「在我身邊,如果覺得腿不舒服,會跟我說嗎?」

  重複的問題,換了主語,意思卻大相徑庭,她輕輕笑了,抬手撫摸他的發,「你看,我不說,你卻知道我不舒服,所以我說或不說,又有什麼差別呢?」

  陸子初埋首輕笑,誰說他的阿笙瘋了,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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