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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又不是娶來鎮宅的

  「這怎麼能叫裝孫子呢?這叫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等你搜集到確鑿的罪證,把這棵大樹拔掉,你就是郴州百姓的神!」

  江雲揚描述的未來非常美好,連安靜站在一旁的花容也不放過,沖她擠眉弄眼道:「你好好跟在阿騅身邊,到時你就是集美貌和善良於一身的神女。」

  花容福身道:「二少爺說笑了,奴婢就是個普通人,萬萬擔不起神女這樣的稱呼。」

  花容沒有揚名立萬的志向,但聽江雲揚說完,心情沒有之前那樣凝重了。

  殷恆的目的是掩蓋真相,他若不想和忠勇伯府結仇,不會做得太過分。

  江雲騅則在認真思考江雲揚說的可能性,想了想說:「隨風傷成這樣,我手裡沒人,怎麼搜集罪證?」

  江雲騅想問江雲揚要人。

  此次與江雲揚隨行的都是忠勇伯府的護衛,有這些人在,做事要輕鬆很多,而且花容也需要保護。

  江雲揚又橫了江雲騅一眼:「這演戲就要演全套,你得融入這裡,才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樣,明白嗎?」

  「殷恆現在已經無法無天,搜集罪證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這期間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二哥不能為了磨練我的性子,就這樣放任不管。」

  江雲騅還是想儘快把殷還朝和殷恆繩之以法,卻聽到江雲揚說:「阿騅,你已經打草驚蛇了,就算京里現在派欽差大臣來,老狐狸也能應付過去,這件事現在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得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

  江雲揚的語氣並非責備,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江雲騅下顎緊繃,說不出話來。

  花容覺得有些殘忍,忍不住替他辯護:「二少爺,少爺也是出於好心。」

  「有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江雲揚不客氣的反駁,而後看著花容說,「若不是大哥求情,你和隨風早就死在牢里了,你還敢這麼縱容他,當真是一點兒都不長記性?」

  花容詫異,江雲騅和蕭茗悠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和隨風作為江雲騅的近侍難辭其咎,之前她還奇怪殷氏為什麼沒有降下責罰,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江雲飛。

  心臟微顫,花容跪下堅定的說:「二少爺放心,奴婢會記住大少爺的大恩,竭盡所能侍奉三少爺。」

  江雲騅也沒有想到江雲飛會做這樣的事,梗著脖子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是我做的,本就與他們無關。」

  「若非齊王妃尚是完璧,你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到時不止他們倆,府里所有人都要跟著你遭殃,你拿什麼來承擔?」

  江雲揚的語氣變得嚴厲,眼神冷銳,一身冷寒的威壓竟不比江雲飛差多少。

  江雲騅啞口無言。

  三日後,賀俊那名外室在州府大牢畏罪自殺。

  她死前留下認罪書,說自己半年前就懷了賀俊的子嗣,想要一個名分,賀俊卻不肯納她做妾,還哄她喝下墮胎藥,她懷恨在心,便隨便找了個人給賀俊戴綠帽子,並未受任何人指使。

  認罪書上按了手印,嫌犯已死,案子就這麼了結。

  結案后,江雲揚也要啟程返回瀚京,殷還朝在府里設了送行宴,順便向江雲騅賠罪:「我之前在公堂上有些太不近情面了,還請阿騅莫要因此與舅舅產生隔閡,舅舅作為一方父母官,在真相大白之前,不能偏私。」

  殷還朝說著嘆了口氣,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心為民的好官。

  江雲騅沒有像之前那樣大鬧,笑了笑說:「舅舅言重了,之前都是侄兒太衝動莽撞,應該侄兒向舅舅道歉才是。」

  江雲騅服了軟,殷還朝笑起來,舅甥三人把酒言歡,直至深夜才散。

  第二天一大早,江雲揚便啟程回了瀚京,他走後沒多久,賀俊便來殷府向江雲騅賠罪,說願意把隨風接到府上著人好生照料,還想邀請江雲騅和花容一起到賀家去住。

  賀俊的態度極為誠懇,江雲騅也沒客氣,帶著花容就去了賀家。

  為了顯示自己道歉的誠意,賀俊的晚宴準備得十分豐盛,還找了樂師和歌姬舞姬表演節目。

  已是仲夏,歌姬和舞姬都只穿了輕透的紗裙,曼妙的身姿隨著旋律搖晃,誘人極了。

  晚宴進行到一半,一位舞姬便倒進賀俊懷裡,捧著賀俊的臉和他親吻起來。

  周圍的下人和樂師全都視若無睹,好像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早就習以為常。

  江雲騅眉心擰起,這時一名大膽的舞姬捧著酒杯來到江雲騅面前。

  「公子,你怎麼不喝呀?」

  這名舞姬看著不過十六七歲,胸口卻被襦裙勒得變了形,隱約露出些許溝壑,她腳踝上掛著鈴鐺,一雙腳纖細粉白,鈴鐺一響,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那雙精巧的足上,勾得人心神蕩漾。

  妖精似的。

  江雲騅神情寡淡,並未看她傲人的身材,只接了那杯酒。

  那舞姬卻並未鬆手,另一隻手順勢攀上江雲騅的胳膊,身子無力的倒進他懷裡,假模假樣的驚呼一聲:「呀,公子~」

  女子柔軟的胸口撞進胸膛,江雲騅到底是正常男子,心底不免起了火。

  但女子身上的脂粉氣太重,行為又太放浪,江雲騅對她沒有絲毫的邪念,滿腦子想的都是花容。

  那舞姬並不在意江雲騅在想著誰,指尖靈活的探進江雲騅的衣領,下一刻,那舞姬的手腕被花容抓住。

  「姑娘,請自重。」

  花容溫聲提醒,那舞姬眉頭一皺,嬌嗔的說:「這位公子都還沒說什麼呢,你攔我做什麼?」

  那舞姬說著沖江雲騅告狀:「公子,她弄疼我了。」

  花容沒什麼憐惜的把舞姬推開,板著臉說:「我家公子身份尊貴,不是什麼人都能近身的。」

  賀俊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試探著問:「江三少爺這位婢女好凶啊,平日一定很得寵吧。」

  這話很明顯是想探知花容在江雲騅心裡的地位。

  江雲騅喝了口酒,漫不經心的說:「又不是娶來鎮宅的,寵一寵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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