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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奴婢確實不記得了

  執星院里,下人送來熱水,江雲騅先拉著花容泡腳,見她手還是冰涼一片,皺眉問:「嚇到了?」

  「沒有,」花容搖頭,不太適應和他親密,垂著眸說,「就是有點冷,一會兒就好了。」

  江雲騅還想再說些什麼,廚房送來安神寧心的湯藥。

  「誰讓你們熬的?」

  江雲騅狐疑,回來的路上花容遇到的暗殺太多,今晚又出了這樣的事,他不能不防。

  「是大少爺吩咐的。」

  江雲騅有些意外,大哥想事情雖然總是周到些,但也不會耗費精力在一些沒必要的事上,這碗湯藥分明是送給花容喝的。

  花容在屋裡也聽到了江雲騅和下人的對話,不由得又想起自己撲向江雲飛的場景。

  夜風很涼,江雲飛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她撲進他懷裡后,本能的用手抱住他的脖子,臉似乎還碰到了他的脖子。

  當時的情況那樣危急,他應該不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吧。

  喝了廚房送來的湯藥,花容沒做噩夢,睡得很好。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魏明萱便到了。

  魏明萱是來賠罪的,還捆了昨日在宮裡推人的丫鬟。

  魏明萱的眼眶紅著,明顯哭過,不似昨日在宮裡那般驕縱,懇切的對花容說:「我都問清楚了,確實是這賤婢故意動手推的人,特意帶她來向花容姑娘賠罪,只要花容姑娘能解氣,怎麼處置這個丫鬟都可以。」

  昨日魏明萱已經道過歉了,這事也算是過去了,她今天還如此大張旗鼓的把這丫鬟送來,分明是故意演給外人看的。

  永安侯府如今和魏家不對付,忠勇伯府和永安侯府是世交,若是和魏家有什麼往來,永安侯府的處境就更難了。

  不過魏明萱既然把人都送來了,花容也不能讓她白走一趟。

  花容淡淡的說:「這婢子沒有得到魏小姐的吩咐就擅作主張可見是個目中無主的刁奴,日後不知道會闖出怎樣的滔天大禍,依奴婢之見,不如杖責三十,發落出府,也讓貴府其他下人長長記性,免得再做出這樣的越矩之事。」

  那丫鬟被灌了啞葯,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聽到這話只能不住磕頭求饒。

  花容沒看那丫鬟,只看著魏明萱,魏明萱明顯一愣,遲疑的說:「這婢子只是一時犯糊塗,不至於罰的這樣重吧?」

  這三十杖若是在魏家,不一定會要了這丫鬟的命,但忠勇伯府是武將世家,家法嚴明,三十仗下去,那丫鬟多半沒命了。

  「昨日是太子和側妃的大喜之日,這丫鬟若是得手,鬧出血光之災,整個魏家都會受到牽連,魏小姐既然覺得不嚴重,今日為何還要把特意她綁來這裡?」

  花容反問,魏明萱連忙解釋:「我不是說這件事不嚴重,只是我以為花容姑娘心地善良,不會罰的太重。」

  人是魏明萱自己送來讓花容處置的,花容說了處置意見,她又要說花容心底不夠善良,好話歹話都讓她說了。

  不過花容並不在意魏明萱會如何看待自己,坦然的說:「善良也是有底線的,是她傷害奴婢在先,她理應為此付出代價,難道魏小姐方才讓奴婢隨意處置只是裝裝樣子?」

  江雲騅就在旁邊卻一直沒有說話,對花容的態度很是縱容,魏明萱昨天在宮裡已經見識了他有多不憐香惜玉,只能順著花容的話說:「我今日是誠心來向花容姑娘道歉的,方才所言自然不是裝的。」

  江雲騅讓隨風動手打的那三十仗。

  隨風下手很有分寸,那丫鬟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卻最後卻還剩著一口氣沒死。

  血染紅了她的衣裙,滴滴答答滴到地面,濃艷稠麗。

  魏明萱雖然驕縱,卻也只是嬌養在閨中的貴小姐,看到貼身伺候自己的丫鬟被打成這樣,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

  等三十杖打完,江雲騅涼涼的吩咐:「幫魏小姐把人送回府去。」

  魏明萱還帶了小廝來,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帶人回去。」

  江雲騅沒有理她,隨風帶人把那丫鬟抬走,下人很快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魏明萱穩了穩心神,又對花容說:「正月二十是我的生辰,我想與花容姑娘交個朋友,到時能不能請姑娘來府里作客?」

  花容昨日幫了李湘靈,魏明萱今日還能親自來邀請她到府上作客,城府的確比李湘靈要深許多。

  「魏小姐能看得上奴婢是奴婢的福分,不過奴婢出身這般卑微,魏小姐邀請奴婢參加你的生辰宴,豈不是拉低了其他人的身份?」

  花容委婉拒絕,魏明萱不贊同的勸說:「我的朋友並不是那種會因為出身就對人有偏見的,她們也都知道花容姑娘是江三少爺的心尖寵,不會為難花容姑娘的。」

  「可是正月二十也是永安侯世子的生辰,奴婢要陪少爺去給世子慶生,分身乏術。」

  這話幾乎是把魏明萱的心思擺到明面上來了。

  魏明萱很驚訝花容竟然記得李屹的生辰,她露出詫異的表情,誇張的問:「永安侯世子也是那一日過生辰么,我都不知道,這可真巧啊。」

  誰都知道江雲騅和李屹關係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魏明萱不好再勸花容,只能說:「那等天氣暖和了,我再約花容姑娘一起出門踏青遊玩吧。」

  花容爽快應下:「好啊。」

  魏明萱走後,江雲騅一直盯著花容不放,花容由著他看,把之前沒看完的書拿出來接著看。

  看完兩頁,她聽到江雲騅問:「在漓州的時候,你是故意裝不記得的吧?」

  她連李屹的生辰都記得,不該忘了他的生辰。

  江雲騅問得突兀,花容卻聽明白他想問什麼,她沒有抬頭,仍看著手裡的書,平靜的說:「奴婢沒有裝,奴婢當時確實不記得了。」

  和他有關的記憶大都是痛苦的,花容不想記得,時日一長,便真的忘了。

  花容的回答讓江雲騅下顎緊繃,良久,他說:「無妨,不想記就不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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