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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是不是應該改一下稱呼?

  天剛蒙蒙亮,江雲飛就坐了起來。

  他剛動了一下,床帳之後的花容也跟著動了動,江雲飛立刻說:「還早,你再多睡會兒。」花容便躺著沒動。

  江雲飛整理了下衣襟,走出房間。

  約莫半個時辰后,月清進屋問:「夫人可醒了?」

  江雲飛走後花容就沒睡了,她立刻應聲,撩開帳簾下床,看著月清問:「怎麼突然改口叫我夫人了?」

  第一次和江雲飛睡一個房間,花容只脫了外衫,月清上前伺候她梳妝,柔聲說:「江大人說後面這一路都要對外說與郡主是夫妻,方便行動,不止奴婢,其他人也都改了口,免得露餡兒惹麻煩。」

  花容點點頭,沒了聲音,月清便幫她把全部頭髮挽起,梳了個夫人髮髻。

  「夫人可要戴那支並蒂蓮的簪子?」

  花容帶的首飾不多,那支並蒂蓮的簪子是最漂亮的。

  花容搖頭,說:「不用,那個太招搖了,戴帽子也不方便。」

  月清還是覺得有點素,想了想說:「那戴一對耳墜吧。」

  說完拿出那對玉葫蘆耳墜。

  自從知道這對耳墜是江雲飛送的以後,花容就沒再戴出去過,這會兒看到,臉不受控制熱起來,不自然的說:「換那對琥珀耳墜吧。」

  月清不明所以,找出琥珀耳墜幫花容戴上。

  梳洗完畢,樓下傳來吵嚷聲。

  花容正覺奇怪,客棧夥計送來早飯,很是興奮的說:「夫人的夫君身手可真好啊,小人從未見過如此有氣勢的五禽戲,現在好些人都排著隊想與他切磋呢。」

  原來他這麼早下樓是去操練了呀。

  花容沒見過別人切磋武藝,想到江雲飛才養好傷,不免有些擔心,只吃了半個包子,便忍不住戴上幃帽下樓去看。

  客棧後院有很大一片空地,江雲飛在這兒操練,眾人便也聚到這裡。

  圍觀的人太多,花容和月清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只能聽到眾人時不時的叫好和倒抽氣的聲音,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站了片刻,人群發出一陣歡呼,似乎是江雲飛又勝了。

  花容鬆了口氣,旁邊的人卻為了睡誰先與江雲飛切磋吵了起來。

  這些都是練家子,一個個身形高壯,聲音又大,花容有些害怕,正想帶月清離開。

  江雲飛便穿過人群來到她面前。

  「可有受傷?」

  問著話,江雲飛冷冷的掃了吵鬧的幾人一眼,原本吵到想動手的幾人感受到可怖的威壓,不自覺噤了聲。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聽說大人方才已經連贏了好幾個人,真厲害。」

  花容認真誇讚,語氣不自覺帶了兩分自豪。

  江雲飛的神情緩和了些,看向眾人說:「內子不喜爭強好勝之人,今日就到此為止。」

  這裡是客棧,又不是比賽打擂的地方,江雲飛這麼說了,眾人都散了,有人卻很不甘心,不滿的說:「我排了一早上,下一個就到我了,憑什麼就不比了呀,不會是怕輸吧。」

  聽到這話,眾人又都停下步子。

  江雲飛看了那人一眼,淡聲說:「習武之道不在於勝負高低,而在於自保和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在我看來,從來都沒有絕對的輸贏。」

  那人嘁了一聲,不屑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是個怕女人的。」

  那人的語氣很是譏諷,並非全然為了比試,而是打心底瞧不上女人。

  江雲飛的眸子冷了下來,溫聲對花容說:「站遠點兒,等我一下。」

  「小心。」

  花容叮囑了一句,忙帶著月清遠離人群。

  江雲飛折返回去,沖那人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憑什麼?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啊。

  最後三個字沒能說出口,江雲飛的拳頭已經來到他面前。

  江雲飛出拳極快,拳風更是凌厲,似有橫掃千軍之勢,那人瞪大眼睛,瞳孔嚇得劇烈顫動,人群也跟著發出驚呼。

  不過江雲飛及時收力,拳頭並沒有真的落到那人身上。

  「怕女人怎麼了,你不是女人生的?」

  江雲飛問,聲音極冷,那人已嚇破了膽,回過神來,忙抽了自己一嘴巴。

  「我錯了,是我嘴賤說錯話了,對不起!」

  那人認慫認得很快,人群頓時發出笑來:「這天底下誰不是從娘肚子里出來的,怕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一天張口就亂噴,哪天出門被打死都不知道為什麼。」

  江雲飛也沒太為難那人,見人認了錯,便放他離開,然後帶著花容上樓。

  兩人剛進屋,客棧夥計便抬了熱水來:「貴人一大早就下樓打拳,又操練了這麼久,出了不少汗,快洗洗吧。」

  江雲飛確實累出了一身汗,胸口和後背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客棧夥計走後,月清很有眼力見的說:「方才夫人擔心郎君沒吃多少東西,奴婢再去廚房拿些吃食,郎君一會兒洗完可以陪著夫人再吃一些。」

  說完退出房間,屋裡便只剩下花容和江雲飛。

  沉默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花容正想借口去幫江雲飛找衣服,江雲飛先一步開口說:「我其實不喜歡與人比武,今日會答應與人切磋,是發現有個少年人很有天賦,想指點他一二,你別多想。」

  他把月清的話當了真,不想讓她擔心。

  「我知道大人做事向來都是有分寸的,」花容看著江雲飛的眼睛,「我只是覺得大人腰上的傷才剛養好,怕會不小心誘發舊傷,並不討厭大人與人比武。」

  武將的職責就是征戰沙場,若沒有好勝之心,是帶不好兵的。

  花容不懂官場,卻也明白這一點。

  花容的眼眸清亮,溫柔又堅定,江雲飛感覺自己的心弦被撥了一下,有些癢,一本正經的說:「既然我們如今是以夫妻的名義在外走動的,是不是應該改一下對彼此的稱呼?」

  聊了幾句花容本來沒有那麼不自在了,江雲飛突然說要改稱呼,花容不覺又捏緊了絹帕。

  江雲飛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還要時間適應,正想替她解圍,卻聽到花容開口喚了一聲:「夫君。」

  江雲飛神情一變,聲音啞了兩分:「你方才喚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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