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美救英雄
一刻鍾之前。
“姐您看，前麵城門下聚了好多人，都把城門給堵死了。”青柳指著城門前的人群。
趙語雁向前張望了一會，“真的哎，其中有男有女，互相也不怎麽避諱，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才會如此吵鬧。”
城門下聚集的人群把整個南門都堵死了，集市裏還有不少準備去看祭江的人難以出門，都在後麵吵吵嚷嚷的，趙語雁等人位於人群的最外圍，也就聽不清前麵在吵些什麽了。
話間，呂護衛打探完消息，費了不少力氣才從人群裏擠出來，回到趙語雁麵前。
“稟郡主，的方才去前麵打探數人，都是楊進士在城門外尚未出去。許多人傾慕他的才貌，在城門下擁擠，堵住了南門。”
“楊進士？是楊叡卿嗎？”趙語雁努力地踮起腳尖，卻隻能看見人頭攢動，還有高大的城樓。
“正是他。的仔細打聽過了，都楊進士從早晨便被數百人圍追堵截，有要與他談論詩文的，有要與他談婚論嫁的，還有的隻是想一睹他的麵貌，攪得城裏不得安生。”
呂護衛擦了擦額頭的汗和臉上蹭的胭脂，“楊進士也是因此未能準時到江邊拜祭，此時正在城門下想法子脫身呢。”
“難怪今總覺得東邊驛館那裏的人格外多。”趙語雁歎了口氣，看著麵前擠來擠去的人群，心想要不是有這九個人死死護住，恐怕自己早就被擠扁了。
“的認為，南門已是堵得不可開交，一時半會是拆解不開了。不如令的去王府裏叫來馬車，護送郡主從西門出去，繞到往江邊去看祭禮，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好是好，但放著南門堵成這樣也不是個事。更何況就算我們到了江邊，沒有狀元郎也難以開這個祭禮。”趙語雁想了一會，“不過，既然楊進士已經到了城門外，為何不快些趕去，還要在這裏逗留呢？”
“的方才擠到最前麵去看過，許多女子和書生將楊進士圍得像鐵桶一樣，南邊還有一些剛出城門的人聽見動靜轉回來看熱鬧。看樣子，楊進士是擔心馬蹄傷人，加上城門下隻剩十幾個士卒看護，因此難以脫身。”
“原來是這樣。”趙語雁輕輕點零頭，“呂護衛，你能替我開一條去城樓上的路嗎？”
呂護衛一愣，“能是能，不過郡主，您這是要做什麽？”
“當然是幫他脫身。”趙語雁臉有些紅，“不然總放著南門這樣不管，早晚會出亂子的。”
“是，郡主心懷民眾，的十分佩服。”呂護衛由衷地向趙語雁行了個禮，吩咐其餘八個人護好語雁周圍，自己大步走進人群中開路。
“心懷民眾……”趙語雁心裏念著呂護衛剛剛過的話，不免有些尷尬。
盡管確實有擔心出事的原因在，但趙語雁的主要目的究竟是不是維護治安呢？這個問題，恐怕她自己也回答不清。
呂護衛在前想方設法勸眾人讓路，加上他有佩劍在身，人群大多識趣地擠一擠讓開條路，幾個護衛在身旁極力維持護著郡主經過。
即使如此，走在人群中還是讓趙語雁覺得十分擁擠，幾乎難以呼吸。
“姐，這等男女不避的盛況，奴婢還真是頭一次見呢。”青柳寸步不離地跟在趙語雁身後，不時幫忙遮擋靠過來的人，“要論相貌，季公子也和楊進士不差多少，怎麽他就沒這麽多追隨者呢？”
“憑他那個臭脾氣，再加上身邊幾個一看就不像好饒侍從，你要百姓去親近他、追隨他，這怎麽可能。”趙語雁在推擠之餘還不忘回答青柳。
青柳想象了一下眾人把季瀟湘圍在中間的場景，頓時覺得一陣惡寒從心底湧上來，“要是季公子被這樣圍住的話，那場麵該有多恐怖啊……”
從語雁擠進人群的位置到城樓下不過一百步遠，卻讓她們花了整整一刻鍾的時間。
好不容易到了城樓下，值守的士卒已經被抽調去擋著人群，樓梯前盡是些被擠到這裏的百姓。
趙語雁登上城樓，對呂護衛，“等會你去敲一下門樓上的鑼，然後按照我教你的這些話大聲一遍。”罷，便將要的話低聲念了兩邊。
“是。”呂護衛用心記住郡主的話，登上階梯連敲三聲銅鑼，於是便有了剛剛發生的一幕。
楊叡卿走了，那些追隨者也跑著跟了上去。男子在前、女子在後，這一景象令站在城樓上的趙語雁等人有些忍俊不禁。
隨著擁堵的人群魚貫而出，城門之圍總算是解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伍長吵吵嚷嚷地攀上城樓，“你是什麽人，誰允許你上城鳴金的！”
“放肆！”呂護衛一聲嗬斥，“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你麵前的是什麽人？！”
伍長一怔，仔細瞧了瞧呂護衛身後的紅衣女子，慌忙跪在地上，“的在城樓下看不清楚，沒想到竟是趙郡主，人罪該萬死！”
“以後記得認清人再話。”轉身帶著護衛和青柳下了城樓，也不管眾饒目光，揚長而去。
“姐，剛剛這樣是不是太張揚了？”青柳早已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您畢竟是女子，這事要是傳到王爺耳朵裏，怕是……”
“沒事。”趙語雁邊走邊，“爹爹那邊自有我去解釋。先解了楊叡卿的圍，讓他欠我們個人情再。”
見趙語雁心情大好，呂護衛心地問，“郡主，您接下來要去哪裏？”
“接下來？江邊的人實在太多，就在市集裏隨便逛一會吧。”
“稟郡主，臨出府時，王妃曾令人提醒您：巳時七刻山雲寺有法事要辦，讓郡主與她同去。”
“啊？”趙語雁有些失望地抬頭看了看太陽，“現在應該快到時候了吧？”
“正是，所以……”
“山雲寺要辦法事，不定能見娘親一麵。”趙語雁如此想過，便，“既然這樣，那就去山雲寺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