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後的崗哨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麵前已經出現一人一馬，呂敬從左側驅馬上前抽出按下佩刀衝入人群。
這些殺手無論再怎麽訓練有素也終究是人，被奇襲的他們在驚慌之中又失去了發號施令的隊長，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抗，被呂敬策馬橫衝直撞，徑上一時間哀聲不絕。
“趙姑娘，快走！”常雲夕見奇襲得逞，叫上語雁二人一齊打馬衝破了崗哨。呂敬不敢戀戰，見郡主和常雲夕走出幾十步後，也隨之跟上。
“快，快放號箭！”中鏢倒地的隊長被馬蹄踩了好幾下，奄奄一息地從懷中摸出一支竹筒遞給將他扶起的殺手。“大姐要反，必須立刻讓老爺知道！”
“隊長，這好像不太妥當吧？”
身後傳來的聲音雄渾而冷冽，聽得眾人汗毛倒豎。他們戰粟著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當看到話饒麵貌時，都驚得呆住了。
殺手隊長已經無力抬頭，不知道身旁發生了什麽。他咳了好幾聲，一扭頭吐出一口血痰，“有什麽不妥？她殺人闖哨，按照老爺命令就應該殺無赦！”
“殺無赦？”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話音剛落，幾個幸存的殺手悄無聲息地倒在霖上，仿佛被閻羅勾走了魂魄一般。
“你——”一聲聲悶響激發了他的警覺，當隊長抬頭看時，隻看到一個高大壯實、孔武有力的男人。
“朱……勤，你，你要做什麽？”隊長的臉上立刻露出驚恐的神色，硬撐著想要站起來。但他失血過多，又被馬蹄踐踏多次，此時已如風中殘燭，哪裏還有力氣移動？
朱勤一扯嘴角露出個生硬的微笑，一把從殺手隊長手中奪過那支號箭，像捏枯葉一樣捏得粉碎。
“大姐什麽都好，就是心還太軟。”朱勤收起強裝出來的笑容，把手搭在隊長的脖頸處輕輕一捏，伴隨著軟骨碎裂的聲音，一個生命在他手中悄然流逝。
“都到了這個地步，哪裏還用得著留後手呢？”朱勤邁過幾具屍體往常雲夕離去的方向慢慢走去，嘴裏還念叨著：“憑這些下饒秉性，留著他們不殺，隻會讓他們去報告常儉，找來更多救兵圍困你們而已。”
“罷了，大姐會養成這樣的習慣，也算有我老朱的一份功勞。”朱勤拍拍手，一縱身跳到了半空鄭“幸好我老朱還留了一手，以備後患。”
在朱勤身後，是一片慘絕人寰的死寂。
“少爺，當心。”
在第二道崗哨處，李原和季瀟湘二人勒住馬匹。看著橫七豎澳一地屍首，警惕地護在季瀟湘身旁，“此處殺氣太重，隻怕是那個高手來過了，屍體上恐怕有什麽陷阱，請容在下先去探個究竟。”
“不用了。”季瀟湘淡漠地俯視一具具表情平靜的屍首，“上一道崗哨的人還活著，這一道卻都死了，你不覺得有些奇怪麽？”
“少爺，您的意思是？”
“第一道崗哨的人衣著上一看就是普通的家仆，這些家夥隻要保命就好，他們反而會替常雲夕等人保密。但第二道崗哨的人，衣著卻好了許多，估計是對常儉忠心耿耿、獲得提拔之人。這些人要是不殺，一旦他們醒來就會去搬救兵。”
“從此饒手法和隨意決定這些人是生是死來看，若是他想殺害你我，早就已經下手了。既然你我能安然無恙地追到這裏，那就明他在殺人滅口的同時，也是在為你我掃清道路。”
“少爺，您是這個高手是故意讓我們追到這裏來的？”
“不錯。”季瀟湘點點頭，兩腿一夾馬肚催馬前行，“快走吧，隻怕這前麵夢澤裏的東西，靠這兩個丫頭和呂敬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無法應付。”
“那這個高手呢？”李原拍馬跟上季瀟湘問道。
“恐怕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季瀟湘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那道土牆，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出自己會在那裏看到什麽樣的景象。
最後一道崗哨前，常雲夕、趙語雁、呂敬三人已經被逼入險境。
這一道崗哨矗立於最危險要之初，兩側都是沼澤和池塘，唯一一條能夠勉強行走的路隻有十幾步寬，也已被拒馬嚴密地封死了。
把守這道崗哨的隻有四人，卻個個是流寇、殺手之中首屈一指的武功高手，他們或受常儉庇護之恩、或受接濟之恩、或受救命之恩，都對常儉效以死命。能夠把手這一道崗哨，也足以看出常儉對他們的信任之深。
用景叔的話，他們就是常儉陰養的死士，隻要有他們在，無論常家遇到什麽樣的危險，都可以保證常儉一家全身而退。
無論什麽樣的危險，哪怕是朝廷領兵封山。
站在正麵、書生模樣的人似乎是另外三個的頭領，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對常雲夕道：“大姐，看在你和常老爺是血親的份上，現在束手就擒，我陳靖南還能替你在常老爺麵前幾句好話。”
“我也可以替你美言幾句。”左邊那個瘦如竹竿的女子‘嘿嘿’笑著，插了句嘴。
“唐九月，不該的廢話就不要。”站在右側胖而矮的男子抱著大餅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打趣一句。
“何仇番，慢點吃，當心噎死。”身後的男子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又長又深的刀疤，發出了幾近於咳嗽的笑聲，“你要是真死了，我們可沒那個力氣替你刨墳。”
“知道了知道了，我吃我的，萬一死了也是讓狗吃回去，不用你們替我挖坑。”被稱為‘何仇番’的胖子仍是邊吃邊。
四人將趙語雁、常雲夕和呂敬圍在中間，斷絕了她們所有可能的去路。
“這四個人好生怪異……從到大我都沒見過他們，爹竟然還有這樣的手下？”
常雲夕本來打算先禮後兵，不料剛到崗哨前便被不知從哪裏跳出來的四人圍住。她剛想運功過招，卻覺得自己身上酸軟無力，經脈間的內力宛若遊絲，難以出眨
“他們……究竟是什麽來曆？”趙語雁感覺到這四人身上危險而詭秘的氣息，努力地回憶曾經聽到過的傳言，希望能從自己的腦海裏找到一點關於他們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