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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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秘密
陳實和林冬雪在緩步台上站了一會，他給徐曉東發短信，叫他看看薛成義在幹嘛。
徐曉東回複：“進屋了。”
“走！”
陳實和林冬雪折返回來，陳實衝警戒線裏麵大喊：“誰在裏麵！”
正在病房裏用拖把拖地的薛成義嚇得一哆嗦，轉過頭訕笑道：“我看見地髒了，就進來拖一拖。”
陳實冷著臉：“我都了裏麵有重要線索，不許任何人進來，不包括你是不是？難道你在幫凶手銷毀證據？”
“我……我沒有！”
林冬雪：“妨礙司法，不好意思，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薛成義哭喪著臉，“別……別給我扣這麽大罪名好不好，我沒做什麽，真的！”
“出來吧！”
薛成義灰溜溜地放下拖把出來了，跟陳實求情：“陳警官，我最了解我，我不可能是凶手，那晚我父親去世，忙得焦頭爛額，我好端敦殺個護士幹嘛？”
“回局裏再吧！”
“你這就沒意思了吧，上次如果不是我，你女兒就被流氓糟蹋了，你不能這麽坑我。”
“一碼歸一碼，如果你確實是清白的，我會向你道歉。”
薛成義垂頭喪氣，掏出手機，林冬雪從他手中搶下來，：“幹嘛？”
“給我妻子打個電話，家裏有事，我得交代一聲。”
“什麽事，我們來通知吧！”
陳實接過薛成義的手機，交給徐曉東，叫他去薛成義家再給唐慧打電話，稱她丈夫在局裏，確保她不會畏罪潛逃。
自知大勢已去的薛成義眼神黯淡下來。
來到局裏，陳實沒有把薛成義拷起來，還給了他一杯水，陳實：“咱們也見了不少回了，就別兜圈子了，案發當時四點，你在幹什麽？”
“我都了多少遍，我和妻子出去吃夜宵……陳警官，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
“給你看個照片。”
陳實拿出枕頭正反麵的照片，讓薛成義看，順手拿走了他的水杯，薛成義嚇出一身冷汗，臉上堆笑：“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陳實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起薛成義摸過的水杯，“這上麵有你的指紋，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薛成義汗如雨下，但還是不願意開口。
陳實打內線電話，有鑒定人員進來取走杯子，薛成義嚇得不停吞咽唾沫，等待過程，屋裏靜悄悄的，十分鍾後鑒定人員送來一份報告。
陳實看了一眼，遞到薛成義麵前，“完全吻合，枕頭上是你的指紋。”
“我看不清楚，你拿近一點。”
陳實拿近了一些，薛成義突然搶下來，握成一團塞到嘴裏吞下去了。
陳實和林冬雪都笑了，薛成義現在已經失去理智，居然做出這麽幼稚的反抗，陳實：“吃飽了沒有？沒吃飽再多打印幾份給你。”
“我……我有權保持沉默。”
“香港電影看多了吧，在這裏，你沒這個權利。”
“反正我不會的，我知道你們不敢對我怎麽樣，我要求請律師。”薛成義看了一眼攝相頭。
“你不肯，那我來！”陳實把他推測的案情述了一遍。
薛成義全程冷汗如瀑，等陳實完，他吞咽著口水道：“你……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就像親眼看見一樣！”
陳實指指自己的眼睛，“對我而言，和親眼看見也差不多，你還想隱瞞到什麽時候？對了，你妻子已經被帶來了，正在另一間審訊室裏，如果你還不，或許她的版本會對你更不利。”
薛成義的心理防線終於被徹底擊潰了，垂頭喪氣地：“我！”
01年，薛成義做生意屢屢失利，他東拚西湊了一筆錢準備投資朋友的一家服裝公司，沒成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嶽母患了重病，需要巨額的手術費。
眼看著錢一筆一筆花出去，薛成義憂心忡忡，可是在親戚朋友眼中，他做生意，有錢，好像根本不會有這種煩惱。
某深夜，薛成義考慮再三，決定“不向命運屈服”，他試圖用枕頭捂死了嶽母，這一幕碰巧被從廁所回來的唐慧看見。
兩人爭執不休，薛成義哭求唐慧成全他，嶽母的病是無底洞，他不願意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搭在上麵，麵對丈夫的哭求，唐慧最終答應了。
兩人一起將嶽母殺害，半年後，薛成義的生意成功，但他心裏一直紮著一根刺，每次麵對妻子都覺得有點坐臥不安。
這個秘密使得夫妻二人漸漸貌合神離、形同陌路，即便雙方各自出軌也互不幹涉。
時間一晃到十幾年後，薛成義的父親病倒住院，薛成義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晚上，十幾年來從未對他笑過一次的妻子扔給他一個枕頭，：“該你還債了！”
薛成義雖然不情願，但在妻子稱要告發他的威脅下，最終還是把枕頭放到了自己父親的臉上，他下不去手，妻子便按著他的手按下去，直到父親不再掙紮。
兩人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卻聽見後麵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一名護士目擊了他們殺饒一幕，夫妻二人嚇壞了，護士準備去護士站叫人，妻子立即拿起拐杖朝護士腦袋上砸下（在後來唐慧述的版本裏，護士是薛成義殺的）。
隨後兩人把護士的屍體弄到樓上，從一扇窗戶扔出去，偽造成跳樓自殺。
再之後，薛成義叫來親戚朋友，當就舉行了火葬，他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警察在那時就已經注意到了他……
薛成義感慨一聲，“也許這筆財命中注定就不是我的，我過了十幾年吃喝不愁的日子，現在該還債了。”
陳實：“如果當初你不願意給嶽母看病，大可以把她帶回家，停止治療，何必做這種事情？現代醫療確實昂貴，患者量力而行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那樣的話，親戚朋友會怎麽看我，會罵我沒良心，畢竟我當初一窮二白的時候，唐慧她仍然願意嫁給我，她家給了我不少經濟上的援助。”
“到頭來，還是為了麵子。”
“人活著，不就是給別饒看的嗎？外表光鮮，內心肮髒，有錢人哪個不是這樣，我隻是比較倒黴而已！”薛成義自嘲地苦笑一聲。
陳實言盡於此，起身：“薛先生，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