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願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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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不願麵對
陳實離開區，每走一段路就停下來，用手指作取景框回頭估算一下，那個挑在半空中的“十”字始終在他的視野鄭
和尚的畫裏畫得很清楚，窗戶呈“田”字型，“十”字占了左上角。
徐曉東隔個幾分鍾就發短信來催，“好了沒？”
轉悠了一個時，中途不知道爬了幾次樓，陳實突然在一片高樓中發現一棟老舊居民樓，大概有六層高，雖然老舊，卻刷了一層新漆，樓下貼著招租告示，租金倒還便宜，似乎是被人整個盤下來往外出租的。
陳實挨個單元樓跑，四單元六層的樓梯間窗戶裏，能清楚地看見那個“十”字在半空中搖晃，位置和畫上的十分接近。
陳實去敲一戶租客的門，發現沒人應門，為了省點麻煩，他環顧四周，這裏沒有監控器，便從鐵絲窗上拆下兩根鐵絲，戳進鎖眼裏，三下五除二把門打開了。
這房子還沒有人租住，屋裏剛剛裝修過，一股甲醛的氣味，進門是條過道，旁邊是衛生間和廚房，前麵是臥室，裏麵放了一張空蕩蕩的床架子，陽台已經被封了起來。
陳實從窗戶看去，“十”字完美地出現在窗戶左上角，他一陣興奮，但並沒忘記自己現在是擅闖民居。
於是他用餐巾紙把自己的腳印擦抹幹淨，徒門外，聯係房東。
房東上來之後：“警察同誌，你在查什麽案子啊？不會影響到我們租房子的生意吧？”
陳實：“是個舊案子，不會妨礙你們……問一下，這棟樓以前是做什麽的？”
“家屬樓！”
“哪個單位的家屬樓？”
“以前是汽車廠的家屬樓，因為住不滿人，廠裏就往外出租，給一些打工的人住，我也是汽車廠的老員工，退休之後把這裏盤下來，對外租，以後拆遷還可以拿一筆拆遷款，不虧！”
“您還挺有生意頭腦的，勞駕，把這屋子打開看看。”
房東顯然是個怕事之人，掏出鑰匙之後：“警察同誌，屋裏不會有什麽死人吧？我聲明，我雖然是房東，但這裏住的人跟我沒關係，我不負責任的。”
“放心，我拎得清！”
進到門內，陳實對著窗戶上的十字拍個照片，發消息叫徐曉東收攤子過來，然後對房東：“我可不可以租下這房子？”
“哦，我明白了，盯梢壞分子是吧？”
“是是是，最短能租多久？”
“要租就得租個季度。”
“一個月行不行，我們也不是住，不到一個月就騰出來了，警方肯定不會和你耍賴的。”
房東還在猶豫，陳實：“我多出半個月房租。”
“那行吧，就當作我對你們工作的支持。”房東笑逐顏開地道。
當即通過微信轉過帳，陳實拿了鑰匙，稍後徐曉東趕來了，徐曉東四下環顧，：“真是這地方啊？nb啊陳哥，我們找著十三年前的犯罪現場了！”
“也別高興太早，看這牆、看這地板，不知道翻修過幾次，證據可能早就沒有了。”
陳實心想可以把和尚叫來，一方麵是指認，另一方麵故地重遊，他或許能回憶起什麽。
陳實打電話問林冬雪有什麽進展，林冬雪：“還有一會呢！我一會聯係你們！”
眼瞅著快中午了，陳實便和徐曉東簡單吃零東西，去招待所叫來和尚，下午三點再次回到這裏，一進門，和尚一臉茫然，“格局是沒錯，可是環境好像……”
“十三年了，外麵拆了又建，參照物早就變了。”
和尚四處檢查，當摸到牆上一塊凹陷處時，他突然眼淚湧了出來，拚命點頭，“是這裏！是這裏！當時我看見父親被壞人傷害，我害怕極了，手裏攥了一根釘子，下意識地就在牆上戳開一個洞。”
那處凹陷離地麵不到一米，符合孩子的身高，隻是位置比較靠門，從這裏看不見臥室。
陳實問：“你往前走了嗎？”
“走了，要不然我怎麽會看見窗戶上的光。”
“你父親當時已經……”
“已經被砍了很多刀，玻璃上、地上、牆上全是他的血。”
陳實環顧臥室，想象著那個昏暗的夜晚，一名狂徒當著和尚的麵殘忍殺害他父親的場麵，整個屋子裏一片血紅，如同地獄，回蕩著狂徒的大笑聲。
陳實搖頭，“那種出血量，你父親當時很大可能已經死了，凶手在分屍，就算還沒咽氣，也不可能和你話。而且他和你的話也有問題，他為什麽要：‘陳玄，藏起來’，平時他喊你全名？這屋子的格局一目了然，藏起來有什麽意義？在那種環境下，難道不應該是叫你跑才對嗎？”
“我記憶中就是如此！”和尚兩眼噙淚，好像受到了褻瀆，音量突然提高。
“你母親呢？當時在幹嘛？”
“被壞人綁了起來，扔在床上，就是那裏！”和尚指了下左手邊的牆。
“你父親平時喊你什麽？”
“玄玄！”
“你母親呢？”
“陳……”和尚猛然抬頭，“我很確定，那句話是父親喊的！”
陳實再次搖頭，“這句話，無論是母親喊的，還是父親喊的，有什麽區別嗎？為什麽你執意要是父親喊的？”
“事實如此！”
“我提出一個更合乎情景的假設！這句話是你母親的，當時她並沒有被綁起來，還是躲在衛生間裏，你走到衛生間門口，你可以看見臥室，你母親可以看見你，壞人隻顧著分屍，加上他逆著窗外的光，並未注意到你進來了，所以你母親才會叫你藏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和尚拚命否認，“你根本沒經曆過，你懂什麽！？”
“饒記憶站不住腳，這點我是很同意老彭的，而且人會為了維護立場或者重要的人，主觀地修改記憶……你進來的時候，你母親根本沒有被控製住，她仍然有行動力，她對你父親的死袖手旁觀。”
“你胡！你胡！”和尚大吼，轉身拉開門跑掉了。
“臥槽，咋這麽衝動啊？要追嗎？”徐曉東問。
“讓他自己冷靜一會吧，已經是成年人了，丟不聊。”陳實低頭點上根煙，繼續審視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