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由恨生愛
陳實問:“你和章金磊就是這樣結下梁子的?”
嶽超點頭,“不止這個,他因為替嚴齊琳‘打抱不平’兩人居然好上了,我TM無意中當了一回月老,你說可不可氣?之後嚴齊琳發生了那件不幸的事情,章金磊居然跑來找我算帳?又和我打了一架,這事令我耿耿於懷了很久,憑什麽都賴到我頭上,我雖然不學無術,但也是有原則的,第一我不打女人,第二我不會幹犯罪的勾當。”
陳實說:“可是你讓女朋友扮成嚴齊琳的怨魂去嚇唬他,這就有點過分了吧?對了,時隔六年,你怎麽知道章金磊每年七夕都會去祭奠嚴齊琳?”
嶽超沉默不語,陳實掏出一包煙遞了過去,嶽超接過,問:“大哥,有火嗎?”
“沒有。”
“你也太奇葩了吧,有煙沒火,逗我呢!”
“我不抽煙,這是給你買的……好吧,我去給你借個打火機。”
陳實討了一個打火機回來,順便把手機弄成錄音模式放在口袋裏,嶽超伸手來拿打火機,陳實卻把手縮了一下,說:“先回答問題。”
嶽超叼著煙不說話。
陳實說:“我並不是在懷疑你,我隻是想知道真相,雖然時隔六年,但殺害嚴齊琳的凶手依然逍遙法外,你難道不希望把他繩之以法嗎?”
“我當然希望了,隻是……”
“隻是什麽?”
“……”
陳實捕捉到他的緊張和慌亂,說:“你和嚴齊琳,關係不止這一層吧?從你知道每年七夕章金磊都去祭奠她這一點,說明你也去了那個地方,你去那裏幹嘛?”
“我……”
“這裏隻有我一個,取得證詞需要兩名警察在場,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說。”
“我剛剛被學校勸退那陣子,心裏特別窩火,經常跑去找嚴齊琳‘麻煩’,她是個挺內向的小姑娘,架不住我幾句狠話,居然嚇哭了,搞得我哭笑不得,回去之後,我心裏特煩躁,就想找她把事情說清楚,一來二去的,我……我居然喜歡上她了,真是R了狗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看到她,和她說話,陪她一起回家。”
說著,嶽超的眼睛有點濕潤,他接過陳實手中的打火機,點上,呼了幾口。
“有一次我跟著她回家,發現她是個單親家庭,父親總是喝酒打牌,他看見我和她一起回家,就質問她我是什麽人,這小姑娘真是軟弱到了極點,就知道哭。我當時就貓在外麵偷聽,聽得來氣,衝進去罵了她父親幾句,然後拉著她離開了,我們在外麵逛了一晚上,我請她吃東西,開導她,越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越是覺得她可愛得不行……要不是章金磊橫插一刀,可能我就和她走到一起了,所以我恨章金磊,他成績好、家境好、又會打籃球,班上哪個女生都喜歡他,他憑什麽非要搶嚴齊琳,擺明了是跟我作對,氣得我牙癢!”
“嚴齊琳害你被勸退的事情,就不在乎了?”
沉浸於回憶中嶽超笑了笑,“反正我的成績也上不了大學,其實我不服氣主要是咽不下這口窩囊氣,可是當你麵對那小姑娘楚楚可憐的眼睛時,真的一點兒氣不起來,她是個天使!”
“那我就納悶了,你喜歡她,又找人扮成她的鬼魂,豈不是在玷汙你心目中的她?”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有別的目的……”
“你懷疑章金磊?”
嶽超抬起眼睛,格外佩服地說:“大哥,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猜的,扮鬼嚇人無非是兩個目的,一是報複,二是逼當事人露出馬腳。”
“厲害厲害,一看你就不是普通的警察……好吧,我是有點懷疑章金磊,當年這倆人好上之後,我經常跟蹤他們,我感覺章金磊這小子不地道,他經常把嚴齊琳惹哭。好幾次兩人為小事吵架,然後章金磊就一個人走了,丟下她在原地哭,聽見她哭我的內心就很難受。我覺得章金磊外表看著陽光,其實內心幼稚得很,屬於特沒有安全感的那種人,有人談戀愛就是天天吵架,有人談戀愛就是甜甜蜜蜜,我就是後者,他就是前者,可我不明白,嚴齊琳為什麽就喜歡這樣的,難道她是個抖M嗎?如果她跟了我,我保證天天哄她笑,帶她吃好吃的,絕不讓她掉一滴眼淚,可她偏偏好章金磊這口……”
“這就是你懷疑他的理由?”
“章金磊人格不健全,這還不夠嗎?”
陳實聽明白了,這不過是嶽超單方麵的揣測而已,感情能夠蒙蔽人的雙眼,他看見嚴齊琳受委屈,心裏就把那種痛苦放大到無數倍。
為了確認,陳實問:“他倆一般為什麽吵架?”
“嗯,我形容不來,就是那小子控製欲特別強。”
“明白了。”
“你們如果要重新調查這案子,一定得好好審審這小子,千萬別被他癡情的表象蒙蔽,他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我敢保證!再來根煙唄。”
陳實又給了他一根煙,點上之後嶽超問:“什麽時候能放我呀?”
“說了二十四小時。”
“天,能不能把手機給我!”
陳實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不能給你,但你可以拿我的打電話。”
這時手機上跳出林冬雪的名字,陳實按下接聽,林冬雪說:“老陳,發現屍體了。”
“地址發給我。”
掛斷電話,他匆匆往外走,嶽超在後麵喊:“哎哎,手機給我打電話呀!”
陳實趕到現場,那是近郊一座馬路旁邊的水田,綠油油的作物中間一抹紅色特別醒目,警方已經將周圍統統圍起來,並付了農民一筆踩壞作物的賠償款。
陳實走到近處,看見屍體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身材纖細,穿著紅色連衣裙,身上撒著白色的粉末,右手手臂上隱約可見一行數字。
林冬雪說:“彭隊長說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這一片沒有警察巡邏,也沒有監控探頭,毫無疑問又是那個人幹的。”
蹲在地上的彭斯玨把屍體的腦袋抬起來檢查,突然發現她的後腦滿是鮮血,顱骨被人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