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謠言四起
待到玄濁等人回到天虞山之後,有關於芍葵和岑秩南叛教入魔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玄嬉怒氣沖沖地責問同行的弟子是誰走漏了消息,而玄濁面對這一切一聲不吭,他知道這一切也都是遲早的事。
「師妹,眼下你先安撫好弟子們,我先去一趟萬書閣,與師兄商議此事。」
「是,師兄!」
隨著流言地入侵,一些人已經將岑秩南視為魔族妖人,不,是比魔族妖人更為可惡的一類,因為他畢竟曾是正道人士,如今竟然這樣墮落,那簡直比原是魔教妖人更加可惡!
雖然玄嬉明令禁止大家議論此事,可是在背後,大家誰不偷偷議論一番呢?
畢竟對於天虞山這樣的聖地,一下子出了這樣的大事,誰人心裡不震驚,誰能按住心裡的疑問不說兩句呢?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開始對於那魔教聖使傳出了種種說法,無一例外,都是那妖女身姿容貌如何堪稱絕色,不然岑秩南那個出了名的用情專一,不近女色之人又怎麼可能折服呢?看來啊,什麼守身如玉,用情至深都不過謠傳,面對絕色誘惑,他岑秩南也不過凡夫俗子一個罷了!
「哎,你們都不知道罷!」突然一個賊眉鼠眼地左右環顧之後低聲說到。
「什麼事情?」被點燃好奇心的人立馬伸長了脖子問道。
「那岑秩南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啊!岑師兄不是掌教真人最為看好的弟子嗎?聽說就天資而言,就是邵師兄也比不上他呢!」
「哼,」那人一笑,「正是如此,所以十年前他才引得掌教門下一位女弟子傾心,二人本要談婚論嫁,不過那岑秩南卻反悔了,娶了別人。」
「什麼,掌教門中不是從來沒有女弟子嗎?」眾人驚呼。
「唉,」那人得意地搖搖頭,「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掌教門中本是有位女弟子的,而且聽說當年望眼整個天虞女弟子,那也是翹楚的人物。」
「那是……比陸師姐還要……」
「漬漬,」那人斜著眼睛,搖晃著手指說到:「陸師姐啊,這個怎麼說呢!」
「你快說,快說,後來如何?有個那麼漂亮的師姐,岑師兄又怎麼會始亂終棄呢?」
「這個嘛,據說是……」
「放肆,天虞的規矩你們都當擺設嗎?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就私下中傷同門,一個個快給我滾去刑罰堂領罰!」
就在眾人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初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眾人立馬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
「是,初師兄,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這就去領罰。」
眾人這才耷拉著腦袋,一個個訕訕地離開。
誰知突然不知哪個不知死活地停下了腳步,說了句作死的話來。
「初師兄,岑師兄十年前真的做出了始亂終棄的事情嗎?那那位師姐……」
「住口!」初柯從未用過如此暴怒的聲音說過話,雖說他平時為人冷淡,可是也從沒對誰發過脾氣,說過重話,這麼多年來,如果說有,那麼就只有那個人一個!
「若是再這樣背後嚼舌根,廢掉滿身修為,滾出天虞!」
「是,師兄,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個大膽之人立馬灰溜溜地率先跑了,誰都知道被丟出天虞是什麼後果,因此再也不敢說一句話就跑了。
直到這群好事之徒跑出很遠之後,初柯仍然站在原地不住地發抖,他實在太生氣了,十年過去了,師妹走了十年了,可是只要聽到任何中傷師妹的話語,他還是怒不可遏。
或許大家都已經忘記了師妹,不記得她的存在了,可是他記得,他永遠都記得!
就在玄濁與玄清在萬書閣密討此事之事,雲蘭爾出現了。
這種時候,大家都眾說紛紜的時候,唯有雲蘭爾不改初衷,相信著岑秩南,她相信他,她相信那個她深愛的人不是大家口中傳揚地那樣,她相信她,就如十年前他也相信她一樣!
可是不行,這樣下去真的不行,這種時候,她才不管那個叫芍葵的小師妹有沒有被救出來,其實她內心深處是不希望她被救出來的,她就這樣死在魔教妖人的手中也好,畢竟她那張太過相似的面容,她每見到一次,都心驚肉跳!
她只希望她的秩南能夠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因此在求助師父無望之後,雲蘭爾就不顧掌教閉關期間不容外人打擾的規矩,來了萬書閣外面。
「掌教真人,秩南之身犯險入魔教,我們不該懷疑他,這定是魔教的惡毒計謀,此時秩南一定身處險境,還請師伯發恩,派人去救了秩南出來啊。」
雲蘭爾說得懇切,可是門內沒有任何動靜,雲蘭爾又趕緊磕了好幾個響頭,可是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師伯,求求您,求求您發恩,救救秩南吧!」
雲蘭爾又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磕頭。
她知道,這十年來,她和秩南一直不受掌教真人的待見,就因為十年前他們大婚之日,那個孫清怡竟然跳了懸崖,這一來,就坐實了秩南的罪行,秩南也因此而付出了代價,後山面壁!
可是就是這樣,掌教真人心裡還是過不去,一直對他們夫婦沒個好臉色,因此她也一直避著掌教真人,可是這一次,她不能了,她一定要求掌教真人救救秩南,只要能救秩南,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的啊!
「師伯,求求您救救秩南啊,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害死了孫師姐,我求您不要記恨秩南,只要您願意救秩南,我願意一命償一命啊!」
聽著門外的聒噪,玄清只覺得心煩,一揮手,一道屏障就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師弟,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一定多加小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師兄,不過我總覺得奇怪,旁人也就罷了,你說千葉真人他……」
玄清擺了擺手,示意玄濁不要再說,「不管真相如何,今晚就能見分曉,不過千萬讓大家小心行事。」
「是,師兄,那你這邊……」
玄清嘆了口氣,搖著頭,「難啊,如果師父不走地那麼急,還在就好了。」
就這樣,雲蘭爾跪在外面哭訴了半天,也未得到任何回應之後,她起身,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心灰意冷地提起了手中的劍,孤身一人去了大明宮。
「尊主,您此番妙計已讓天虞流言四起,想是那岑質南也無立足之地了,不過他回不去了不要緊,只是聖使那邊……萬一他們……」
「那就殺了他!」扶桑不假思索地說到。
不過扶桑心裡還是清楚,岑質南是不可能真心與桑若在一起的,十年前沒有的,十年後也不會,桑若遲早會看清楚這點的。
那些修仙道士一向清高虛偽,眼裡怎麼會看得起魔教中人,無論善惡,在他們眼裡都是十惡不赦,如今的桑若在魔族名聲大噪,那位偽君子又怎麼會出於真心呢?此番他也是想證明此事給桑若看。
「十五了,莫先生的新葯可煉製好了?」
「屬下這就去看!」
「魔教妖人,快還我夫君來,否則我一定蕩平你們這淫窩。」大明宮外,雲蘭爾氣勢洶洶地喊到。
很快,黑澤就將這個無足輕重的消息告訴了扶桑。
扶桑只是一笑,稍撫一下額頭就走了。
「不用管,讓她去鬧!」
可誰知那雲蘭爾不識時務,一直在門外吼個沒完,夜深了,也一直在外面鬼哭狼嚎。
雖說尊主已經發話了,說不用管那個瘋婆子,可是這樣吼下去,誰能睡個好覺,守門的小妖實在受不了,就拿了武器開門出來。
「臭娘們,別吼了,再吼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哼,魔族小賊,終於出來了,受死吧!」
鏗鏗鏘鏘,雲蘭爾和那守門人不分勝負打在了一處,最終,雲蘭爾還是手刃那守門人,衝進了大明宮!
可是大明宮哪裡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的,她剛踏入宮中一步,立馬現出無數黑影來,擋在她面前。
「快讓開,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雖然雲蘭爾發了狠話,可那黑影就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剛殺了妖人的雲蘭爾有些得意,見黑影毫無反應也不多說,就沖了過去,她一心只想快快殺了這些妖人,好快點見到秩南。
誰知,這些黑影卻和剛才那個守門人完全不一樣,剛一開始她就已經招架不住,眼看就要敗下陣來,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應付。
「你們到底把秩南怎麼樣了?他到底在哪裡?」
黑影還是死人一樣,投進去什麼東西都毫無回應。
「啊,到底……」
雲蘭爾身中一魔劍,整個人釀蹌好幾步,結果還不等她調整過來還手,又是一刀,就這樣來回好幾次,也不知道身重多少刀劍之後,雲蘭爾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過她嘴裡還在不停地含含糊糊說著些什麼。
不過那些黑影可不管她說的什麼,只管將這個已經解決掉的入侵者丟出了大明宮,然後繼續影沒在暗處,保護著大明宮的安全。等到太陽升起,自然會有烏鴉幫他們清理掉發臭的屍體。
至於那個門衛,也和雲蘭爾一樣,被無情地丟在了外面。
「秩……秩南……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