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雲蘭爾病危
「師兄，沒有問題，他們真的都……」
「不可能！」玄清放下手中的書，一臉堅毅，「千葉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相信。」
「師兄，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昨夜派去的弟子確實發現他們聚在一起討論如何逼迫，圍攻天虞之事。」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你昨天說百花谷的少谷主與師妹打鬥之時使用的是九龍手？」
「是啊！」
「當真？你可看清了？」
玄濁皺著眉頭略一猶豫，「沒錯，師兄，雖然那小娃娃狡辯說是千花聖手，但是我絕沒有看錯，那就是九龍手！」
「既然此刻大家都聚集在千葉山，那麼……咱們就派人去百花谷。」
「百花谷？」
「沒錯，如今百花谷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師兄，那關於芍葵和秩南師侄的事……」
「既然魔尊能夠使出這樣的伎倆讓我們內部互斗，那便是他們也還沒有破解異界圖的秘密，芍葵眼下還是安全的，不要緊。」
「至於秩南……」玄清嘆了口氣，「這次讓他一起去，將功贖罪，至於那妖女之事，我會親自問他，會給天虞一個交代！」
岑秩南自從昨天夜裡回來，就一直坐在床邊守著雲蘭爾，他緊緊握著雲蘭爾的手，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心裡更是悔恨交加，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陪在蘭兒身邊，沒有保護好她。
玄嬉再次前來為雲蘭爾診脈時，怫然不悅。
「師伯，蘭兒如何？你快告訴我啊！」
岑秩南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玄嬉看著不忍，便氣哄哄地說到：「危險是沒了，不過人能不能醒過來，就不好說了。」
「什麼？師……師伯，你說什麼？」
岑秩南驚恐地張大了嘴，這樣的事讓他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接受。昨夜師伯替蘭兒療完傷之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可他看蘭兒氣色也慢慢恢復，他以為，他以為……
「師伯，不會……不會的，你是不是騙我的？」
「騙你？」玄嬉瞪大了眼睛，彷彿要吃了岑秩南一般，「你給我出來！」
岑秩南乖乖跟著玄嬉出了屋子。
「這些時日你在何處？你是不是與那妖女在一起？」玄嬉憤聲問到。
「我……」
這事岑質南不知該作何解釋，但師姐的身份萬萬不能讓旁人知曉，這對天虞和師姐都將是沉重的一擊。
不過這事師伯又怎麼會知道呢？
「快說，到底是不是？」
岑質南低頭，緊閉嘴唇，一個字也沒有說。
玄嬉本以為岑秩南會解釋些什麼，因為他們夫妻二人這些年的情誼她是看在眼裡的，岑秩南不是那種花心輕浮之人，因此那日的畫面雖然真實擺在眼前，可她還是半信半疑，可是今日，她沒想到今日，他岑秩南竟然默認了，畢竟她還是相信他的！
他……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就這樣劃破空氣落在了岑秩南的臉上。可岑秩南依舊低頭倔強地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
「你當真與那妖女暗中苟且嗎？你……你犯下此等錯事，你叫天虞如何面對天下，如何面對祖先前輩們？」
「師伯，」岑秩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秩南自知犯下大錯，但求師伯讓我現在先陪在蘭兒身邊，她還沒醒過來，我實在不放心，待蘭兒醒來，我自會去向師傅請罪，還請師伯寬宥我幾日。」岑質南苦撐著憔悴的心力說到。
本來他與妖女暗通款曲已經讓玄嬉氣的心口疼了，沒想到這會兒他竟然還敢提蘭兒，玄嬉真是氣的心口都要炸裂了。
她那可憐的徒兒啊，竟然為了救這沒良心的東西差點丟了命，還有一個不足月份的孩子！
如今雖已無生命危險，但能不能醒過來，醒過來她的徒兒又會怎麼樣，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因此她心裡所有的氣都只能對著跪在她眼前的岑秩南。
「你是師兄門下，我自然無權干預，但是蘭兒是我愛徒，如果她醒過來好說，她醒不過來我一定到天雲峰找師兄給我一個公道！」
「多謝師伯，我，我一定好好守著蘭兒，她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
「哼，你，好自為之！」
玄嬉袖子一揮，氣沖沖地離開了。
岑秩南拖著滿身疲憊回到屋子裡，再次緊緊握著雲蘭爾的雙手，贖罪似地匍匐在雲蘭爾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啊……
他從不想傷害任何人，為什麼，師姐，蘭兒，她們一個個都因為他受到了不可彌補的傷害呢？
「老七！」
師娘溫暖的聲音響起，將岑秩南從痛苦的邊緣拉了回來。
「師父，師娘！」
「你……你還有臉，你……你給我跪下！」
看著師父盛怒，岑秩南立馬跪了下來。
「師父，我……」
「好了，有什麼事先等會兒再說吧！」
師娘過來拉起跪在地上的岑秩南，拍著他的背安慰道：「老七，蘭爾現在還好嗎？這件事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和你師父趕到時她已無生命氣息，虧得師妹妙手回春，將她救了回來。只是孩子.……待她養好身體，以後還是會有的。」
孩子？
「師娘，什麼孩子？」
「你……不知道么？」沈昕察覺到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立馬轉過頭笑了笑，「沒什麼，人沒事就好！」
「不，師娘，你剛才說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昕重重嘆了口氣，「好吧，就是蘭爾懷有身孕了，還不足月份，因此這次大人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實屬不易，孩子沒能保住。」
岑秩南緊抓著師娘的手一下掙脫了，他看著雲蘭爾，一瞬間他只覺得一切都暗淡下來了，他的世界里再也沒有了一絲光明。
「老七，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是，師父！」岑秩南回答地有氣無力。
「老七，」玄清頓了頓，「沒事，會過去的！」
「多謝師父關心，徒兒，徒兒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明天跟你幾個師兄去趟百花谷。」
「師父，去百花谷做什麼？」
「呵呵，看來最近發生了什麼，你並不知道啊！」
「師父，最近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么？」岑秩南目光匯聚，認真嚴肅地看著玄清。
「我問你，你最近幾日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師父，我……」
既然沒有將師姐帶回來，那麼師姐的身份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因此岑秩南再次沉默了。
「是和那個魔教妖女在一起嗎？」
「師父，她不是，她，她其實……」
「她什麼？」
「她，總之就是她並不是傳聞的那樣。」
「也就是說你真是與她一起，是嗎？」
「是！」岑秩南回答。
「啪！」
比玄嬉還有力道的巴掌落了下來，只打的岑秩南頭暈目眩。
「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勾結魔族，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師父，我沒有！」
「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玄清就將玄濁帶人在大明宮發生的事情說與了岑秩南聽。
「師父，所有的責罰徒兒願意一己承擔，只是這件事因我而起，徒兒願意前往百花谷，查明真相。」
「為什麼？你明知道她是魔族，你，你為什麼？」本來冷靜自持的玄清這會兒也咬著牙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師父，這一切是我欠她的，是我對不起她，只求，我只求師父能夠開恩救救她。」
「救她？」玄清又是滿臉迷惑。
「師父，這裡面的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她時間不多了，如今我想到能夠救她的人，只有師父一人了。」
「她到底是誰？」
玄清針尖一樣的目光直直扎了過來，岑秩南轉頭躲過。
「師父，我現在還不能說，這裡面還有很多事情我不清楚，等我查清楚，我一定一五一十稟告給師父。」
「正魔不兩立，不管她是誰，我天虞都不可能出手相救，至於你，天虞的刑法從來沒有偏私！」
「是，師父，徒兒明白，徒兒自己做的錯事，徒兒一定承擔！」
「既如此，你準備好出發吧！」
「是，師父！」
「走吧！」玄清沖著屋子裡的沈昕喊了一聲。
沈昕出來后，看了看師徒二人，也沒說什麼，只是拍著岑秩南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走出沒幾步，玄清突然停下來腳步，不過還是沒有回頭。
「還有一個月的期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許我……還可以想想辦法！」
「謝謝師父，老七……謝師父疼愛。」
十年了，終於師父還是原諒他了，岑秩南的心裡又是開心又是難過，不過他卻更加堅信了一點，師姐，他一定要救她，而且他相信，到時候師父肯定也會幫他的，如果師父知道師姐還活著，肯定比誰都高興！
「師姐，我對不起你，往後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蘭兒，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