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更喜歡他
扶桑緩緩走上了台階,走的那般從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就連這腳下的每一步都是如此。
「尊主請留步!」果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怎麼,你們改主意了么?」
「是,我們改主意了!」
扶桑笑著回過頭,不過……
扶桑黑了臉,臉上掠過一絲慌亂,隨即立馬恢復平靜。
「好啊,來吧!」
剛才聽扶桑講述異界圖出世之事時,大家成功恢復了最後幾成修為,如今個個已經恢復如前了。
現在他們全都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劍,做出一副誓死的樣子來。
「我們天虞人寧死不屈!」
「呵,可惜了,你們的師父那般明智了,可惜了,教出來的徒弟這樣不明事理,也好,今日我就替前輩清理門戶了。」
扶桑輕輕一躍,整個人就落在了眾人前面,對於扶桑深不可測的術法,眾人心裡皆驚嘆不已。
「你們一起上么?」
扶桑這樣一說,大家都羞得紅了臉,以一敵多,勝之不武,可是魔教妖人面前,尤其了魔王面前,顧不了那麼多了。
「師弟們,我們一起上。今天如果能夠斬殺魔王,那便是無上的功德,如果不幸,我等葬身於此,那也是為了天下正義,雖死不悔!」
「為了天下正義,雖死不悔!」雄赳赳,氣昂昂地聲音喊出來,活脫脫上戰場的壯士一般。
「好,你們要名,我就成全你們,你們看,我多麼善解人意!」
「尊主!」紅旗長在扶桑身後小聲喊了句。
「你不用管,這幾個小娃娃交給我就好!」
「是!」
「布陣!」
「很好!」扶桑悠閑地打開扇子。
在邵清遠的指揮之下,大家迅速地列好了隊伍,只有林峰一個人孤立在了外面。
「林師弟,你補一下玄位!」
「是!」聽到任命,林峰立馬跳到了玄位布陣。
邵清遠位於最前面的天字位,這是天虞最為厲害的陣法,所謂人多勢眾,通過陣法將大家的力量集合在一起放大,往往能發射出更大的威力,不過陣法的威力能夠被放大到多少,還是要看布陣的人。
天雲陣法,乃是一至寒至絕的陣法,適合水系修為之人,天虞峰弟子皆以此為榮,然練成者寥寥無幾。
水火相合,這一陣法的另一層目的便是防止火麒麟,雖說火麒麟已被馴服,然其威力非人力可擋,所以天虞的掌門早早留下了這一後手。
「你們天虞的人都是這般陰毒的么?」
看著這冰寒的水系陣法,扶桑心中就湧起了怒氣。
「我們乃是正義之師,陰險狠毒的是你們魔族中人!」
看著巨大的水圈一層層壯大,扶桑心中的怒氣也越來越盛。他收起扇子,拿出自己的隨身佩劍來,他這把佩劍沒什麼名聲,並非什麼名劍,只不過扶桑覺得它拿著趁手罷了!
一層層水柱翻山倒海一樣壓倒過來,扶桑眼睛眨都不眨,薄薄的劍刃卻是削鐵如泥一樣,將飛過來的水柱一塊塊砍斷,丟開。
不過偶有冰柱碰到皮膚上,卻也是一種滲透般的冰冷,就像被陰冷的死鬼攫住一般,讓人只打寒噤。
「起!」
在邵清遠的命令之下,大家全都舉起長劍,匯於一點,那源源不斷射過來的冰柱力量更加強大了,很明顯,這把小破劍已經有些支撐不住,開始不斷晃動,說不定很快就會在如此強大的重壓之下裂成碎片。
扶桑伸出一隻手盤旋在空中,隨後來自高處的黑暗不在是靜悄悄的黑暗,而是暗流運動。
扶桑收拾了那把無名之劍,深不可測的黑暗被扶桑所操控,慢慢開始旋轉,旋轉,就像餓了好久的野獸一樣,那旋轉的黑暗在扶桑的手中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攻擊性,隨著扶桑重重一推,給野獸般的黑暗就開始沖著邵清遠他們奔去。
遠處的紅旗長看著這一幕只嚇得咽口水,如果說剛才的冰柱是利刃的話,那現在的黑暗就是魔鬼,還是哪種看不見的魔鬼,任誰說,利刃能斗得過魔鬼嗎?
不能!
紅旗長悄悄地再往後躲了躲,他很少,不,可以說基本上沒有見過尊主出手,他只道尊主身邊的護衛黑澤是個厲害的角色,他也見過他出手,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他們這幾個旗長,那是沒有一個趕得上的,而尊主……尊主出手……只有讓人毛骨損然,給人一種死相慘烈的感覺!
果不其然,那黑暗順著冰柱,或爬。或滲入,總之是一絲絲,一絲絲全都通過冰柱流進那群劍彙集之處隨後他就看到那幾個天虞弟子開始面露難色,呲牙咧嘴,難掩痛苦。
「散!」邵清遠盡量保持著端莊高聲一喊!
大家立刻聽命散了開來,這種情形,如果他們再不散開,那麼他們發出多少力,就將承受10倍的反噬之力,屆時,他們死也會死的痛苦難看。
像一條皮鞭一樣,扶桑那把薄薄的劍一甩,又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果不想死的話,那便乖乖跟我走,不然我可是有一萬種法子讓你們痛苦。」
「請問,我師父現在何處?」
一片寂靜中,林峰發問到,如果真如扶桑所言,天虞山……那他師父和天虞山的掌教師伯交情頗深,會不會也……
「千葉么,自然也在我宮中!」
「你是說我師父也……也……」
「林師弟,休要聽魔族之人挑撥離間,我們的師父絕不可能叛教入魔族的,這定是魔族的詭計,你可千萬不要上當。」
「是!」林峰微小的聲音消失了。
「也罷,既然你們不到黃河不死心,那我便給你們看樣東西!」
「啊!」
除卻林峰,大家全都驚呼一聲,這一次,說什麼也沒法抵賴了,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現下看到此物,他們再也沒有可以狡辯的了。
「怎麼,熟悉嗎?」
怎麼不熟悉呢?那是十年前……小,小師妹生辰時,師父贈予小師妹的成人禮,一塊半月形的玉佩,那玉佩本是師父,師娘送給他們小女兒的禮物,可是那個孩子腰折了,因此他們就將此物送給了小師妹,一半在小師妹手中,一半在師父師娘手中,預示著他們之間的親情。
小師妹墜崖身亡之後,師娘常拿著此物掉淚,師父有時也是對著此物發獃,因此,這東西對於師父,師娘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
「師父,他,他真的……」
「如今你們還不相信么?」
「能不能讓我們先和師父見一面?」
「自然,你們師父就在大明宮等候,只要你們跟我走,就能見到你們師父。」
「好!」
「大師兄……」眾人不甘地喊到。
「一切等見到師父再說吧!」
「聰明,不愧是玄清前輩最為看好的弟子。」
「去吧,開門!」
「可是尊主,如果他們跑了怎麼辦?」
「你放心,天虞弟子,天下正義,說到自然做到!是不是?」
扶桑這樣一說,眾人不好再說再說,只得昂起脖子說道,「是!」
「去吧!」
紅旗長殷勤地跑上樓梯去開門,可是他剛打開門就傻眼了。
桑若和黑澤就站在門外,還有一個天虞的弟子。
「尊主,聖……」
紅旗長話還沒說完,桑若就一把推開他闖了進來。
一看到桑若,扶桑就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黑澤,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如今我說的話不好使了么?」
「不,不,尊主,屬,屬下不敢!」
「尊主,你不要怪黑澤,是我,是我執意要來的。」
扶桑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桑若,你身子不好,快回去好好歇著,這幾個人,我來處理就好,你就不要操心了。」
「尊主,放了他們吧!」
扶桑咬著牙齒,眼中忍無可忍的怒火,「桑若,我再說最後一遍,回去!」
「尊主,桑若求你,放了他們吧!」
扶桑一步跨到桑若面前,一隻手掐住桑若的脖子,嘴巴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
「尊,尊主,求……」
「放開她!」
岑秩南上來一把推開扶桑,將桑若攬在自己的懷裡,溫柔地問道,「沒事吧?」
桑若輕輕搖了搖頭。
眼前郎情妾意的畫面,簡直讓扶桑憤怒到了極點,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突然身後的一句話就像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他的頭頂,讓他清醒了。
「老七,你在做什麼?」
眾目睽睽之下,岑秩南竟然和妖女情意纏綿,摟摟抱抱,這簡直就是將私通魔教的證據送到了大家面前,即使他們想替岑秩南辯白幾句,也是說不出口。
「是啊,岑公子,你抱著我夫人做什麼?難道你還賊心不死嗎?」扶桑說道。
「我沒有,大師兄,這件事情現在不是我還不能對你們解釋,以後我肯定會給你們解釋清楚,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呵?相信你?快放開我夫人,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
桑若一把推開岑秩南,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尊主,桑若跟你回去,但是你……」
「不行,」扶桑直接打斷桑若的話,「既然天虞的各位弟子都瞧見了,那就請說說,私通魔教,奪人妻,是何罪過?」
「這……」
這樁樁件件都是千刀萬剮的死罪啊!
「死罪!」這兩個字是從岑秩南的口中說了出來,說的理直氣壯,「秩南自知所犯大罪,但是我不後悔!」
桑若盯著岑秩南一臉坦然,尤其聽到他說到「不後悔」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被幸福和感動充滿了,淚水不自覺地噙滿了雙眼。
以前,她喜歡他,今天,她依舊喜歡他,不,更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