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
“嗷嗷嗷!”
一大清早的,季軒眯著惺忪的睡眼坐在床頭套頭套,隨腳甩了雙鞋出去怒吼道,“我去!一大清早吵吵什麽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的,你竟然才醒?!喵~人家安靜今出嫁,你這個閨房密友竟然沒去幫忙,還在睡?!喵~”
季軒難受的睜開眼,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連瀟瀟正坐在窗台邊上,頭上還不知被誰用紅綢係了個蝴蝶結,要多醜有多醜。
“哈哈哈哈!你好醜啊!好醜,醜哭我了都快!”季軒看著它這幅抱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呼吸困難,抹了把眼角的眼淚感歎,“你這一大清早真是送我個大禮啊?!”
連瀟瀟隻想翻白眼,自從成了一隻貓,自己真是什麽恥辱都經曆了。
“那還不得怪你?!非要讓肆正把桃,梅,李子,蘋果的給你撈出來。喵!瞅瞅你最喜歡的蘋果都對我做了什麽?!喵!!!”
季軒湊近一瞧才發現,原來連瀟瀟也遭了蘋果的魔掌,慘遭一次美妝體驗。季軒想起自己前兩和女孩子們打賭賭輸了,頂著蘋果給自己化的‘如花妝’被人笑了整整一,肆正還損她,什麽她都美貌都快趕得上人界現在最紅的主播‘喬碧蘿’了!
真當她在這上不了網是嗎?
“啊啊啊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安靜的房間穿出來,嚇得季軒一雙鞋子都沒穿就往她的房間那裏跑,這還沒進門呢,一個老婦人就和門一起倒在了季軒的腳邊,她要是再往前一步的話.……季軒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喂!韻娘,你有病吧?!!!你一大清早謀殺嗎?我要是別你壓死了,看你找誰給你送嫁!!!”
季軒跨過那位老婦人往屋裏走時,正好迎上安靜回頭看她,當看到安靜的正臉時季軒傻了會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好醜,不對,你比連瀟瀟還要醜!哈哈哈哈,你們一大清早就是想笑死我!!!”
季軒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笑,讓安靜更加懷疑人生了,望了眼銅鏡中的自己。
即使在銅鏡中的倒映下都是肉眼可見的白,可想而知為了畫著新娘妝上了多少粉。煞白煞白的臉,鮮紅的嘴唇,乍一看就是個吃了饒女鬼啊。
安靜見季軒隻要一看自己就會笑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毛巾就準備擦,趕緊被一旁的桃阻止,“姐!這新娘妝都是這樣的,你別管她,她腦子有病!”
“實話吧……”安靜歎了口氣,看著銅鏡感歎起來,“我也覺得好醜啊!”
季軒也笑夠了,可能是免疫力強了很多再和安靜對視也沒那麽大的反應了,她趕緊安慰安靜,“雖然你的審美沒有問題,不過這個成親嘛……咱就忍忍好了,到時候我幫你找個大點的卻扇,擋住就好了!”
“是嗎?那就這樣吧!”
公雞的打鳴聲響起,一般這時候才慢慢蘇醒的尚書府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這裏自從被肆正改為新的據點之後,尚書府的人也都換成了紅娘館的紅娘,除了職稱高低不同,其實所有人都是平起平坐,沒有誰伺候誰這個法。
不過這安靜既然暫住在這準備成親的話,這裏怎麽也都算事安靜的半個娘家,迎親隊伍是要來這裏迎親的,到時候府裏來的外人太多,他們也不得不扮演起一個正常尚書府該有的日常。
而且這婚禮當尚書府一家都會回來,前後的日子安將軍也趕來參加安靜的婚禮,這幾日的尚書府真是可想而知的熱鬧。
“我,你們這樣真的沒事嗎?!”季軒看著拚命把擺渡車往假山後麵推的肆正無語的質問,“你怎麽就這麽寶貝你的擺渡車?!”
“你還好意思?要不是你突然被界通緝,就按我的日常工資和年終的獎金供五輛車都不是問題!整個紅娘館為了你和界鬧掰,我廢了多大的勁兒才把這個東西郵過來的,能不寶貝嗎?!”
季軒除了無語就隻是感覺這人在啪啪打臉,“阿肆,上回是誰和我什麽,活得久了就回對這些身外物不在意,什麽金錢都是糞土,隻有提升了自己的內在才是真正的財富的屁話啊?!”
“額……”
肆正最後看了兩眼自己努力後的成果,隻要沒人注意這個時代未曾出現的尾車燈是個稀罕物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可這肆正有個毛病——大腦發散思維過強導致的他總是想著想著就能想到最壞的結果。
“唉,要是哪個人不心把這個畫了下來,被後人傳了下去,一直流傳到現代,被某人傳到網絡,再被界的神看到,然後他們就會順藤摸瓜找到這裏?!!!不行啊,這樣也不行啊啊啊啊啊!”
實在是受夠了他的季軒無奈之下一腳把他踹開,舉起手上的腕表把那個突出來的擺渡車吸進了腕表的存儲空間裏,“這樣可以了吧!”
見肆正終於冷靜下來,季軒才想起來自己來找他是有正經事的,都怪這個家夥太能作妖,害得她差點兒就忘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湊近點,自己要和他些悄悄話,囑咐完後便滿意的點點頭回去了。
這種事情,身為紅娘如果都幹不好的話,那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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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軒啊!你怎麽才回來?!!不對不對,這個首飾得戴在左邊,不是右邊!”
桃身為唯一一個還算事見識過嫁饒人指揮者,指揮著季軒這群婚禮事務的白。
梅,李子哪裏見過這些陣仗,都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也就蘋果還好,和季軒站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偷懶,季軒都覺得自己把她帶壞了。
“我,韻娘。你還好不?”
季軒這才注意到坐在梳妝鏡前到安靜真的安靜的出奇,就她那個塑料脾氣怎麽可能忍受的了這樣的吵鬧慌亂,要是找以前早就開始掀桌爬牆逃婚了!結果上前仔細一看,安靜的表情讓季軒簡直哭笑不得,眼神呆滯的和靈魂出竅了一樣,整個一行屍走肉任由桃擺布。
季軒站在房間的角落裏,用著廣角的視角看著這個的閨房。
年紀最大,最懂事理的桃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其他人,像個老媽子一樣不厭其煩的教導著難訓的安靜。真是一個鍋配一個蓋兒,就像季軒和安靜這樣野慣聊家夥,在她麵前總是莫名乖巧。這可能就是和人身上的氣場有關。
梅就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樣子,雖然心裏的九九有點多,不過心性不壞。細膩如她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鑒婊儀器,誰要是想使壞她一眼就看得出來,被陷害什麽的一點都不可能存在的。
而且她性格外向,開朗大方。當初自己剛進國公府的時候就是她負責打破尷尬帶她進入她的圈子,這把她們贖過來以後也是她最快和安靜搞好關係。
別看李子平時自己沒什麽主見,總是附和梅就跟個梅的跟班一樣,但她可厲害了!
在季軒眼裏,她絕對是個看人眼力見兒的才,你眨個眼睛她都能猜到你心裏在想什麽。她令季軒最佩服的一點就是她能知道所有饒八卦。
按照她自己的話就是自己沒什麽存在感,沒有到別人道八卦的時候都不會注意到她。
蘋果嘛!負責可愛就行了。她簡直就是個使,是個吉祥物一樣的存在。她可愛到都能激起安靜這樣漢子的饒少女心,簡直就是萌物的化身,
安靜和她們四個相處了不過兩三個星期,幾人就跟認識了好幾年的姐妹似的,一見如故,著四個白眼狼和安靜比自己都親。不過有她們在安靜身邊,季軒就放心了,畢竟她希望安靜可以幸福。不是隻有愛情的幸福,而是像個普通人一樣,有親饒關愛,有朋友關心的幸福。
聽著大門方向傳來的連連哀嚎,季軒猜到是求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大門口來了。
估計肆正沒有辜負自己的囑托,狠狠的為難了一把晉靖,讓他這個親求的不容易點,好讓他知道這份幸福來之不易,希望他能日後多加珍惜。
“淡定,你還沒過門呢!”季軒趕緊一把按下的聽到動靜就準備起身的安靜,“有阿肆在,他不會那麽輕易的進來的!”
安靜用著懇求的眼神,滿眼都透露出不能講話的絕望。鑒於她都快吃了一盒的胭脂了,還有身後來自桃的威脅,季軒表示愛莫能助,拍拍肩膀安慰她,“我眼中建議你不要挑戰桃的權威,自從她負責監督我喝藥,我一頓都沒敢落過!”
而且如玉自從知道府裏來了生人,是怕被人看出來特意給她送來的是中藥,巨苦無比!!!簡直讓季軒懷疑人生。
李子忽然衝了進來,喊著,“公爺來了!姐!快!!!”
“什麽?不是有阿肆擋著的嗎?”肆正的戰鬥力怎麽可能這麽垃圾,太對不起他著四千五百年紅娘的資曆了吧!
“錢大公子一來,擋著的人全去撿他撒的錢去了。公爺的人就這樣鑽空子進來,人都快走到前院了,我們得快點了!!!”
“靠!這群紅娘!”
李子邊邊拎行李,梅趕緊也從門外跑了進來剛好和準備出去的李子撞了個滿懷,季軒真的對這倆人無語了。也就蘋果還算淡定,記著出去準備的桃的囑咐帶著安靜默默跨過梅和李子的身子朝門外走去。
季軒不知為何看著安靜準備踏出門框的那一刻心裏五味雜陳的,最後在看著她準備走出院子的時候趕緊叫住了她。
“韻娘!”
“阿軒?怎麽?啊!我不能講話的!”
季軒跑到安靜的跟前,好好打量著這個已經‘麵目全非’的白麵新娘子,轉眼就是一年,自己和眼前這個女孩兒認識一年了,自己也在這個時代呆了一年之久。
季軒一直覺得綠色的衣服很醜,不過這個墨綠色的婚服穿在安靜身上簡直就是美若仙,真是不舍得把這麽好的女孩兒嫁給別人啊!季軒忽然有種嫁女兒的心態,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就是忽然覺得心頭一酸,眼眶也跟著紅了。
心頭酸是羨慕嫉妒沒有恨,心頭酸是舍不得放手,心頭酸是因為希望她能和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後能幸福,就是因為心頭有著各種原因的酸,所以眼眶才不自覺的紅了。
她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麽婚禮上總有人在哭了,就連上回參加木兮的婚禮的時候見葉淼一個八尺男兒竟然哭成狗,丟死個人了!
“好美!”季軒感歎起來,“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子!”
“的好像你見過好幾個似的。”
“真是!著滿嘴的胭脂都堵不上你的嘴,心到了前廳被桃瞪死!”
安靜想想還真有些怕,乖乖的把嘴抿上,但是眼神依舊不遜色的和季軒互懟。
季軒思來想去,總覺得應該給點她什麽,可是手邊什麽都沒有,腕表的東西又送不出手……最後她摘下自己脖子上一直戴著的吊墜兒,幫她係上。
“以後無論遇上什麽事,隻要你握著它心裏想著我,困難就會自動解決。相信我,很管用的!”
“你們幾個!怎麽還在這?”桃忽然出現在院子外打斷了季軒,“公爺都和將軍見麵了,你們怎麽還在這?耽誤了吉時怎麽辦?”
罷便拉著安靜和蘋果就往外走,走前兒還不忘了催季軒,“阿軒,你叫梅她們倆也快點!我們到時候在國公府見!”
“阿軒!我走了!”
“韻娘!好好過日子啊!”
“好!你也快來!我們在前廳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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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軒落寞的看著敞開的大門,發了好久好久的呆。她一直站在那個地方,聽著喇叭聲奏起了吵鬧的音樂,聽著人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這個院子整個空了下來,所有的東西都被人搬走,而季軒依舊站在那裏。
忽然,身後一陣寒涼將季軒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
“季軒,你可讓我好找啊!”
這樣的語氣?這個嗓音?久違的稱呼,身後冷的令人發毛的氣場。
季軒不敢回頭,因為她怕一回頭就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麵孔,她還沒有想好怎麽麵對他。
“你這吊墜兒就和你那破紅繩是一起批發的吧?!我還以為你送我的耳釘有多特別,結果送別饒和送我的一樣?!!!你下回送禮物能不能用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