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看不到楓葉飄落（7）
“立恩，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激動，你先聽我們和你說好不好？“葉子雯和筱欣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筱欣先一步抓住杜立恩的手把她扯了回來，怒問：“你現在要幹嘛？你明知道有變態把你當作目標，你這是要出去送人頭嗎？！“
謝肖也追了出來，壓抑著怒氣和杜立恩解釋：“杜小姐，我希望你知道現在的形勢非常的嚴峻，而且，你要相信我們警方可以保護好您的。“
此話一出，屋子內的人除了這個不明真相的熱血警察，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杜立恩還沒有反應的時候，葉子雯先她一步站出來和謝肖說：“勸她的事情有我們，不需要你在這裏費心！“
謝肖身旁的李警官也趕緊跑到謝肖跟前，拽著他的袖子小聲示意：“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你這是在給我們幫倒忙好嗎？！“
“我為什麽不能說？就因為他們有錢有勢，我就要和他們低頭嗎？“謝肖甩開李警官的手，大步走上前來，仰著脖子和杜立恩喊道：“杜小姐，我希望你認清局勢。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警方的合作，否則我就隻能以妨礙警方執法來強迫你了。“
筱欣都已經做好了一拳捶死這個不著調的家夥的衝動，謝肖身後那幾個實相的警察更是麵如死灰。
杜立恩回頭瞥了一眼，這個不識相的家夥竟然笑出了聲。她從輕笑到狂笑，然後再到抱著肚子大笑到喘不過來氣，指著謝肖笑道：“你們警局這些年還真是出息了，出了你這麽個愣頭青？“
擋在謝肖和杜立恩中間的葉子雯，筱欣，在杜立恩捧腹大笑時便很識相的為二人留出空間。筱欣拉著李警官後退幾步，並對她搖頭表示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想挽回也挽回不了。
因為，杜立恩要爆發了。
“愣頭青？“謝肖對這個稱呼非常對不滿意，“喂，你……“
杜立恩笑好了以後扶著牆站起身來，她從懷裏掏出自己的眼鏡盒把眼鏡戴上，抬起頭和眼前這個高大正氣的人民警察對視。
她直視著那人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又看向了他身後，一直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的馬局感歎：“馬未平，還真不愧是你的得意門生。仔細這麽一看啊……還真有您老人家當年的風範呢！你可得看好他了，別讓他這顆璞玉別步上你這糞坑裏的臭石頭的後塵。“
“你？！“
謝肖一把拽住杜立恩的領子，死死的咬著牙，下巴劇烈的抖動著，好抑製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怎麽？你們警察也會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動手嗎？“杜立恩倒是完全不畏懼眼前這個盛怒的男人，反而言語間還有意激怒他，好來看他的笑話。
“我勸你最好忍住哦，畢竟你麵前的這三個人，可是粉絲加起來超過兩億的公眾人物呢！打了我們，你們局那岌岌可危的形象，可就不保了呢！“
“立恩.……“
“子雯，我知道。我不會太過分的。“杜立恩垂眼看了看謝肖的手，小聲提醒道：“鑒於你知道我是有錢人，我不免提醒你一下，你手中的這件衣服是mariah即將發布的新品，光是幹洗維護就要你半個月的工資。“
隻是杜立恩沒想到的是謝肖這麽有骨氣，聽到這樣的價格也不為所動，反而收緊了手勁兒，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肖子，放手。“馬局長此時站起身來命令謝肖放手，謝肖雖然不甘心，但還是照做了。
杜立恩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扶了下歪掉的眼鏡，白了謝肖一眼朝門的方向走去。
眼見著杜立恩要出門，謝肖見門口她的那幾個朋友根本就沒有勸她的意向，箭步上前拉住了杜立恩的手怒吼：“你不要命了？我們都親自來和你說明現在外麵有個變態揚言要殺你，你還出去？你出去這是要送死嗎？“
“隨便你怎麽想，你放手！“
“我不放！“
“謝警官，2007年杜氏企業千金綁架案還有一個名字，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另一個名字？“謝肖聽的一頭霧水，手漸漸鬆了下來。
杜立恩看著他放下的手，輕笑了一聲，替他解答道：“一元硬幣綁架案。“
“夠了！我走，我現在就走！！！“
不等杜立恩爆發，馬局就先一步做坐不住了，他貌似非常羞愧的大步走出屋門，屋內唯一一個不明狀況的謝肖一臉懵逼。
李警官一旁那個從進屋開始就低著頭沉默的林警官開口道，“肖哥，你就別再說了。杜小姐既然不願意合作，咱們.……咱們就撤吧！“
李警官也是，趕緊收拾好東西對杜立恩鞠了一躬表示：“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那個.……謝警官不知著無罪，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計較。肖哥，走吧！“
“可是.……“
隻是不等謝肖理解狀況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狀況，就被李林兩位警官一左一右的架了出去。
“哐當“一聲巨響，終於那壓抑的藍色消失了。杜立恩如同虛脫了一般，筱欣離得近先一步抱住了她扶著她緩緩坐下，葉子雯也衝上去抱住了她們。
“嗚嗚嗚～～～“
杜立恩細微的哭聲從筱欣的懷裏傳出，葉子雯和筱欣收緊雙臂將懷裏的立恩抱的更緊些。
子雯拍著立恩的後背安慰道：“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好.……“
杜立恩抵著筱欣的肩膀嗚咽道：“我也知道不應該把氣撒在他們身上，隻是我實在不知道怪誰才能讓我們好受點。。。。。。“
而於此同時，駛在大道中央的警車內，謝肖一肚子的氣實在是沒處撒，可是又有滿肚子的疑問占著地方，越想越氣。
“你們為什麽要低三下四的？我們是警察？！警察，好不好？！“
“就是因為我們是警察才低三下四啊！“開著車李警官感歎道：“是我們對不起杜家在先……“
“有什麽對不起的？她杜立恩是受過綁架，可是不是還活著嗎？我們有什麽對不起杜家的？！“
“這已經不是活著不活著的事兒了，這事兒已經到了是死是活都過不去的地步了.……“坐姿啊副駕駛的林警官又開始歎息起來。“或許她死了，這事兒還能翻篇兒。可是她還活著啊……肖哥，你要記住。咱們警察在杜家麵前永遠也抬不起頭，就是有一天杜家親自原諒了我們，我們也抬不起！“
好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呼吸都覺得好困難。
這是清醒的杜立恩唯一的感受。
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屋內很暗，唯一的光源是不知從哪裏射進這裏的一道白光。在丁達爾效應下光束裏的塵粒仿佛有生命一般遊動在空氣中。
總之透不過來氣的杜立恩深吸了一口大氣時不慎吸到什麽刺激了鼻腔，難受的她想咳嗽，可是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麽用力都咳不出來。
身體上的知覺漸漸恢複，杜立恩感覺到自己臉上多了一絲奇藝的觸感，嘴巴上有中迫力使得她張不開嘴巴。
模糊的視線跟著回歸的知覺漸漸聚焦到了一點，麵前破碎玻璃的倒影中一個穿著和自己一樣校服的女孩兒披散著長發，嘴巴上貼著黑色膠帶，脖子上，腿上，腳踝上都綁著麻繩，一副被人綁架了都樣子.……等等，怎麽倒影裏的這個人這麽眼熟？！
“嗚嗚嗚～“
為什麽？為什麽她發不出聲音來？！
驚恐下，杜立恩晃動了下身子，淩亂的發絲擋在了眼前，一根頭發好像紮進了她的眼睛惹得她眼角酸痛，正當她準備用手撥開頭發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自己的手。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陣恐懼湧上心頭，心髒正以非正常的心率提醒著杜立恩她的恐懼引發了身體的不適，可是她依舊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呼吸短促，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隨著她難以控製的恐懼感，昏迷前的最後一段記憶湧上眼前。
今天難得提早放學，杜立恩本以為司機因為要先接大哥放學所以不會那麽早來接她所以她滿心歡喜的準備去同學家看巴啦啦小魔仙，可是沒想到她一出校門就看到自家的車早早來校門口準備接她。
“立恩，那是不是你家的車啊？！“
“嗯……不是吧！哥哥都上初中了，不是應該晚點放學昧.……你們先走吧，今天我是看不成了！“
“啊～“小夥伴們有些失望，還用著，“可今晚就能看到遊樂王子有沒有從黑魔仙手裏拿到解藥救小藍了唉！“理由挽留她。
可是父母命難違的杜立恩隻能揮淚告別同學和即將迎來的大結局。
“哥！你們怎麽這麽早就放學了？！呸呸呸……什麽東西？！“
杜立恩一開車門就被一陣水霧迷住了眼睛，那股酒精一樣味道的東西熏的她暈得慌，隻是在她還未看清這究竟是誰的惡作劇時，一陣暈眩感襲來。
“撕拉——“的膠帶撕裂聲是她聽到的最後一段聲音.……
她被綁架了？！那她的哥哥們和司機……“哐當“一聲巨響，嚇得她下意識回頭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時，光束的尾端下那個昏迷不醒卻也同樣被五花大綁的男生，是她的大哥——杜立閻。
“嘩啦————“
沉重的鐵門在生鏽的軌道上摩擦下發出咯咯楞楞的雜音，“噠噠噠“的腳步聲隨之而來，鹹腥的海風吹起杜立恩淩亂的碎發，露出她那已經毫無血色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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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公啊.……“在這座城市的別墅區裏最大最豪華的一棟別墅裏，客廳裏雙手緊握著電話的美豔婦人一臉驚恐的顫抖著，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
“孩子他爸啊～你在哪啊～～～“
“你好，是夫人是吧？杜總在開會，我幫你把電話轉交給她。“
待電話那頭冷靜的女聲說完，一陣低沉醇厚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明明？我剛剛在開會呢？家裏出什麽事了，打這麽多電話？“
“杜總，這邊……“
“你等下，我先打個電話。你先進去……明明，怎麽了？我這邊有個會要開，你有什麽事快說。“
男人低頭看了眼手表，沒想到自己這麽一忙竟然忙到了晚上九點多，家裏應該早就開飯了，孩子們也該做作業，洗漱好準備……
“開會開會開會，孩子們都失蹤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去開會？！“
電話那頭的女人失控的厲聲嗬斥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還沒等問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女人的哭聲，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汶澤，立閻他們失蹤了，都失蹤了！！！啊啊啊啊啊.……“
“什麽叫失蹤了？！明明，你別光哭啊？！你把話說清楚啊？！！！“
女人放肆的哭過以後，用著沙啞的哭腔和這個工作狂老公哭訴著：“我七點到家，雲媽和我說孩子們還到這給點兒也沒回家，我給立閻，立業打電話打不通，給司機打電話就占線，怎麽也聯係不上！
我打電話給班主任，立閻，立業，立恩的老師都說她們放學就走了。我去他們學校一個一個看監控，看到他們都被司機接走了。
打電話給他們的朋友，都說沒和他們在一起。我打電話去報警，可是警察說要失蹤四十八小時才能立案。他們就讓我在家等著，說他們說不定去哪裏玩了。可是都這個點兒了，你說他們玩的再怎麽瘋也該回來了吧！
可是立閻，立業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司機的電話也是，嗚嗚嗚～我的立恩那麽乖，怎麽會做出讓我這麽擔心的事情啊？！可是警察不給立案，嗚嗚嗚～我該怎麽辦啊啊啊啊啊～～～“
女人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都吐了出來，她邊哭邊說：“我給爸媽打電話，可是爸媽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我給你打電話，你現在才接！！！杜汶澤，立閻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和你們一家子拚了！！！嗚嗚嗚～～～怎麽辦，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女人隻顧著哭，站在一旁的傭人們也隻是抱著手機打電話，邊打邊著急。
而其中和女人一樣著急的還有一位中年婦人，是這個家的管家雲媽，同樣也是這個家的司機妻子。她不停歇的撥打著失蹤丈夫的電話，急的滿頭大汗。
可是嘴上還不忘安慰那個在沙發上哭泣的女人，抱著她安撫著她的背，“別怕，別怕。會找到的，會找到的，我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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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如戰場，在戰場上對他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但凡是做大做強的公司，哪一個不是踩在別人必生的心血走到如今的地位的？
隻是凡事留一線啊……
凡事留一線是父親經商多年的卻始終奉行的原則，他腸掛在嘴邊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大公司吞並小公司是必然的，可是總得給對方留口飯吃吧！凡事留一線.……“
“可是你們杜家，赫赫有名的杜家為什麽就是咬著我們不鬆口呢？！“說著，他的眼淚就順著臉頰滴到了杜立恩的手背上。
“我爸.……我承認他是有點守舊，是有點死板，是不懂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願意賣公司，你們就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搞垮我們。我爸必生的心血被你們毀於一旦不說，你們還誆騙他簽下那麽大一筆高利貸？！
我們認輸了，我們知道錯了，公司我們肯賣了。可是你知道我爸，二十年！打拚了二十年的心血值多少錢嗎？！“
說到這裏他忽然激動了起來，握在杜立恩肩膀的手幾乎要把她瘦小到肩膀握碎。
他摸索了下胸口上的口袋，從裏麵掏出了一元硬幣，銀色的硬幣在淒冷的月光下倒映出一道光正好打在了麵前的人的眼睛上。
猩紅的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甚至染的他黝黑的瞳眸都沾上了一絲黑紅。
“一塊錢……二十年的光陰到頭來在你們眼裏，隻值一塊錢！哈哈.……“男孩兒把玩著手中的一元硬幣感歎，“你猜他簽還是沒簽？“
見女孩兒隻是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看著他，他嬉笑的搖頭搖頭感歎，“他簽了。因為隻有這樣，公司的其他人才能保住他們的工作。“
二十年的努力到最後換來了一場空不說，還留下了一個無底洞——高利貸。
他們的賬，被賣到了當地一個勢力不小的黑社會組織手裏，為了得到債款，他們沒日沒夜的派人來騷擾他們，恐嚇他們。
原本那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因為年紀太大連個兼職都找不到。鬱鬱寡歡到一天都不願意吐出一個字的老人。
曾經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小姐，如今因為學不會落地的日子，終日以淚洗麵。
原本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哥，在高考落榜後變成了一個自卑，膽小怕事，隻要一個聲響便會抖的和篩糠一樣的可憐蟲。
原本那個總是露著天真笑容，和小天使一樣的妹妹，被那群人擄走後回來便沉睡至今。身上的傷疤逐漸好轉，可是她依舊緊閉著雙眼不肯睜開。
從天堂掉下來沒到一周，這個家就一路如自由落體一般的落入了地獄。
終於一天，父親帶著滿麵的笑容回來。給母親買了件合身的小禮服，給哥哥和妹妹還有自己換上嶄新的衣服。開著不知從哪裏搞來的車，載著他們去了全市最豪華的餐廳，吃了最昂貴的一頓大餐。
所有人都以為事情有所好轉，這個曾經撐起家的男人尋到了新的方法讓他們擺脫了困境。他們終於走出了地獄。
母親的笑容再次掛在了臉上，哥哥的自信也回來了，小妹雖然還在沉睡，不過有錢就可以帶她去醫院治療讓她醒過來。
“我們去海邊吧！“男人提議著，“還記得我們今年的計劃嗎？去夏威夷度假來著，不過沒關係，我們今天去看海彌補一下吧！“
在他的提議下，一家人踏上了去往海邊的路途。
待他們來到海邊，天色已經很昏暗了。路邊的路燈逐個亮起，看上去像是替他們指示通往天堂的路在何方。
不知為何，除了開車的父親和他，所有人都睡著了。
“兒子，我其實一直都想和你說聲對不起。“男人忽然開口道，“我和你的生母確實是意外，她獨自一個人偷偷把你生了下來，期間並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並不知道你的存在。“
“這些我都知道，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到了要上學的年紀可是因為沒有戶口所以沒法上學，她才來找我把真相告訴了我。我當時震驚極了，所以一直屏蔽著你們的消息，也就是因為這個，她才會在看到我的車的時候追過來，才會出車禍……你母親的死，其實是我的錯。“
“我雖然也想把你接過來，可是蘭兒她.……她其實沒有惡意，隻是無法接受我的曾經。所以才拜托葉子家收留你，想等著做好蘭兒的工作就把你接過來。給你一個戶口，讓你上學。隻是沒想到一耽誤，就是十年。“
“一抓眼，你都十六歲了。是我無能，拖了你這麽多年，讓你這麽多年來也沒上過一年正經學。等葉子家出了事兒才把你接過來.……我是個失敗的父親，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
男人看著後視鏡，與他對視，“所以我不能一錯再錯了，我欠你這麽多，沒有辦法看著你為我的過錯負責。“
“孩子，你還有未來。不應該被我拖累。“
沉默良久以後，男人開始抽泣起來。他嚐試著尋找紙巾擦拭自己的淚水，可是無論怎麽找也找不到。他掏出自己的錢包，遞給他：“你去那邊那個便利店買點紙和吃的吧！“
他下了車，進了便利店。聽著車子發動的聲音，和漸行漸遠的引擎聲，他沒有回頭而是在便利店賣了些吃的。
“找你一塊錢。“
他看了看紙幣思索良久，最後笑著朝店員抱歉道：“那個，我要坐車。能不能找我硬幣？“
結果那冰涼的硬幣，他無奈的笑了。
不知自己深處何處，就這樣一路走到海邊，看著潮起潮落，聽著海浪拍打著岸邊的聲音。
借著月光，他打開錢包。厚厚一遝的紅色紙鈔塞的錢包滿滿當當，透明的照片夾子裏是全家唯一一張有他的全家福。
賽卡片的那格格子裏，隻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
銀行卡的背後粘著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密碼是身份證上的生日。
而拿出身份證，他看著上麵印著的照片思索良久。都說身份證上的照片會難看到忍不住自己來，可是他沒想到會這麽難看。指尖磨砂著姓名旁的那三個字——餘書杭。
他把自己的名字，給了他.……
十六年來，他第一次擁有了一個走在這世間的身份，可是.……
“現場遺留的那個一元硬幣上的指紋查出來了！“柴警官翻看著資料，眉頭緊鎖。“這上麵一共有三個人的指紋，一個是一名叫唐偉達達男子。另一個是一名叫餘書杭的男子，還有一個在國家指紋庫裏好不到對應。“
“那前兩個人的身份？“馬未平接過柴警官手中的報告翻看了兩眼。
“這名叫唐偉達的男子，是我是杜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副總。“
“這個餘書杭？“
“沒錯，餘書杭，男，43歲。於上個月十五日，死於一場車禍。車子在海邊高速行駛時與一輛貨車摩擦，車子衝出高架直接落入海中，當時車上還有他的妻子和一雙兒女。一家四口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