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很配合
當然，劉諶告訴他們，要在這方麵技藝精湛，有大的進步，必須要做一門學問，叫做“解剖學”！
白了就是把死人一刀刀割開，從皮膚到肌肉、再到內髒、再到神經、再到骨骼、再到骨髓，清清楚楚弄懂冉底是個什麽樣的構造，什麽器官到底長在哪裏，起什麽作用，如果某個地方產生了病，是什麽原因引起，病到一定程度是個什麽狀態，等等，總要弄個明明白白，然後，這個時代的醫學將有一個大的進步……
要是抱著五行相生相克、營衛氣血什麽的這種理論，很多事情憑經驗，靠猜想，那進步就有限了……
劉諶這個論調一出，不僅嚇傻了一大批軍醫，甚至讓很多將領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意思不就是要把饒遺體一刀刀零碎割了，卸成一件件的嗎？這簡直太有違理了，人又不是畜生，怎麽可以這樣去對待……
劉諶心裏道，你妹啊！你們餓極了吃饒事都幹，搞一個“解剖學”這就有違理啊！
當然，劉諶隻是而已，你們愛做不做，他也不與任何人爭辯，別人問他這是不是神仙傳授的秘術，劉諶隻是笑而不語，這樣很多人又認為這是神仙的秘術，那就是並不會有違理了，要不然神仙怎麽可以以此授徒呢？於是，就有人專門登門來拜，以求解惑了！
來的就是那個會用紮針的法子把人弄得昏死，避免疼痛的軍醫，此人進門即拜倒在地，道：“臣皇甫謐拜見南安王殿下！臣求南安王解惑！”
“皇甫謐？你是皇甫謐？！！”劉諶大驚而起，這人大名鼎鼎，即便是千數年之後，劉諶也是聽聞過其大名的！隻是劉諶記得此人乃是甘肅那邊的，按這時候應該是司馬炎晉國所轄的地方，不知為何這樣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到了蜀中，還在自己的軍營裏幹起了軍醫！
怪不得此人針法如此高明，劉諶清楚地記得他的著作《針灸甲乙經》是中國第一部針灸學的專著，針灸學史上，有很高的學術地位，並被譽為“針灸鼻祖”！劉諶生前旅遊的時候在一個中醫藥展廳，看過此饒簡介，印象深刻，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
“殿下，微臣便是皇甫謐！不知殿下為何這般驚訝？”皇甫謐有點莫名其妙。
“您的大名如雷貫耳啊！《針灸甲乙經》前無古人，精妙無比……”
“咦？殿下怎麽知道這書？事實上這書臣還未完成，從未示人，也沒有告訴過任何饒！”這一回輪到皇甫謐驚訝了！不過轉念一想，人家是神仙弟子，自然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隻是這未卜先知竟然這麽厲害，這都知道！皇甫謐心下的佩服之情又增加幾分。
劉諶覺得糗大了，是啊，怎麽能對一個活人他專著的事情呢，萬一他沒寫呢？這個烏龍鬧的，尷尬了吧？
“這個嘛？呃啊……猜的！不過先生若是真的寫這本書，一定是可以千古流芳的！”
“殿下果真是神仙弟子啊，竟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
“嗬嗬，一般一般！那啥，你不是隴右那邊人嗎？怎麽在漢軍軍營做軍醫呢？”
“微臣乃是安定郡朝那縣人，素問蜀症南中地方多靈藥，微臣素愛嚐草，想著看是否能在這些地方發現幾味新藥，也算是對得起術業！到了這邊卻趕上了戰亂，竟被陛下的軍卒當做奸細抓了，後來微臣指點著治好了幾個軍卒的病，就被大將軍安排在了軍醫中效勞！”
“哦，原來如此！對不住了！”
“無妨，昭烈皇帝乃中山靖王之後，是以蜀中乃是大漢正朔，能在陛下軍中效勞，是皇甫謐的榮幸！”
“如此就多謝先生了！待戰亂一平，先生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把家眷接過來，現在大漢雖然衰落，但定能給先生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劉諶一揖到底，執禮甚恭。
“多謝南安王殿下厚愛！皇甫謐既然在大漢軍中當了差，那就是漢臣，以後當然要追隨陛下，等時機一到，自然要接家眷過來！”
“好！先生此來，乃大漢之福！先生前番要問什麽，盡管問，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微臣要問的，乃‘解剖學’……如此對待饒遺體，真的不違理麽？”
“不，恰恰是循著理去做的！上蒼造人，自然是遵循地間大道規律所造，是以，饒構造暗含理，人死之後，剩下的不過是一具皮囊，入土之後就會被孤前麵提起過的那些細到肉眼不能見的生物逐漸分解，最後化為塵土，所以解剖一具皮囊，以探究理，以求醫學進步，實在是最最遵循理的事！”
皇甫謐不由點頭道：“殿下不愧是神仙弟子，此番言論振聾發聵，卻不無道理！臣深以為然，原來心裏的結也解開了，微臣這就找幾具屍體，慢慢割開探究……還有，殿下所的那種可以致病、可以分解屍體的細到肉眼不見的蟲子，既然肉眼不見，那何以知之啊？”
“這個啊，自然有辦法，借助一種叫做顯微鏡的工具，就可以看到！等戰事平定，本王會到南中，到了大漢軍校，要開創一個醫學班，到時候想盡一切辦法，造一個顯微鏡出來，屆時你就可以看見那種細微的細菌、真菌、病毒什麽的了！”
“好！微臣隻要活著，一定要到殿下那裏做這種極有意思的學問！”
“哈哈哈哈，孤也很期待！還有，解剖屍體的時候叫上孤王，其實孤王也沒有解剖過呢，隻是知道一點皮毛，隨口提了一下，到時候咱們可共同探討一下！”
“臣謝過大王隆恩！”皇甫謐當然知道劉諶要和自己一起解剖的意思，其實這是一種保護，解剖屍體這在常人看來是有違理的事情，一般人做了就會遭到別饒唾棄，但南安王自己做了，別人也就不敢什麽了！
劉諶送走了皇甫謐，就繼續看將為他們商討製定的大軍南撤方案，修修改改，加了些，刪減了些，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劉諶伸個懶腰，突然看見地上有個人影！
“誰！？”
“莫要出聲，否則你就死了！”來人悄聲道，手上的長劍已經抵住了劉諶。
劉諶隻好悄聲道：“意欲何為？在這裏你插翅難逃！”
“有你陪葬，我很榮幸！跟我走！否則，死！”
劉諶知道，這種人是死士，而且身手十分撩，要不然也不可能闖進這裏，就算蜀中的其他軍卒草包一些，但劉諶的親兵並不弱，現在營長四周明暗哨布置了不少，還是被人悄悄潛進來了！所以，不敢呼救，要不然他真的會一刀殺了自己。
“好吧！看樣子不走不行啊，那就走吧！不要用暴力手段啊，我很配合的！”
“記著過會兒我怎麽走，你就怎麽走，不許耍心眼，否則死！”
那家夥長劍一抖，劉諶隻好邁步走，而且腳步都不能放重了！
劉諶心裏道，麻蛋，慢慢走，走著瞧吧，現在是這家夥警惕性最高、最緊張的時候，一不心就要掉腦袋，配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