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劉禪病了
孫蝶、關彝、皇甫謐等，都被叫來，參與了這這對父子的宴會，添酒回燈，菜品十分豐富，酒味濃烈，但是眾人都很拘謹。一般來，跟皇帝吃飯，皇帝都是高高在上坐著，其餘人都坐在下麵，每人前麵一個矮幾，各種菜品，每人都分一點，遠遠地坐著。
而現在劉諶設計的大方桌、高椅子，大家圍著方桌吃飯，那就是真正的平起平坐了！
至少在一個國內，沒有人能夠和皇帝平起平坐，否則是僭越，大不敬！
但劉禪笑道：“我兒營造的這種家具，大家圍在一起，話也親切，飲酒也有氣氛，很好很好！大家不要拘謹，子的高貴並不體現在高高的座位上，我兒現如今治理下的法子，多是一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隻讀了一肚子子曰詩雲的酸儒想出來的辦法，所以對這些酸儒弄出來的各種條條框框，大家都不要太在意！”
眾人都很驚訝劉禪竟然出了這種話。大漢從武帝劉徹的時候，獨尊儒術，到現在幾百年了，沒想到劉禪竟然這樣。
於是孫蝶以雅荷先生的身份，提出了為何不尊儒這個問題。
“雅荷先生，朕也不是不尊儒，隻是不尊酸儒而已！我大漢高祖當年十分蔑視酸儒，還曾往酸儒的帽子中撒過尿！起來這也是我劉家的傳統！不過，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譬如諸葛武侯，先帝曾三顧茅廬，以示尊重！”劉禪舉起一樽酒，道：“來，諸位飲甚！”
劉禪是個調動席間氣氛的高手，了些話，喝了幾杯，眾人漸漸放開了……
宴席散了之後，劉諶獨自侍奉劉禪就寢。
“兒啊，父皇替你看了看，這個東吳的公主，竟然很有學識，人也明事理、知輕重，當得起雅荷先生四個字，要是你們能成，父皇樂見其成！將來必對你有極大幫助！”劉禪醉洶洶地。
劉諶道：“父皇何以就認定我們之間會有這個意思呢？實話，兒臣也隻是喜歡這個女子敏而好學！兒臣已經大婚，育有一子一女了，不敢再唐突了！”
“你若隻是個普通皇子，大婚之後，孫皓當然不會把妹妹嫁給你！但你若登上大位，成了大漢子，那就不一定了！”
劉諶慌忙跪地，道：“父皇，兒臣萬萬不敢有此想法！皇兄劉璿才是太子，且父皇春秋正盛，大漢子隻有您才是！”
“不要緊張，朕並沒有要套你話的意思！朕所的，自有朕的道理！桓靈二帝後，漢室衰微，百年來，興複漢室已經成了幾代無數饒夙願！所以，興複漢室才是重中之重，相比之下，你才是百年來最有望興複漢室的人，具備了一切條件！所以，朕不希望錯過千載難逢的機會！”劉禪趁著醉洶洶的，把話得很直白了！
“父皇，無論是您還是皇兄，兒臣都會竭盡全力輔佐，複興大漢帝祚，但是兒臣對大位絕無半點奢望！兒臣會恪守人臣的本分，絕不僭越半步！當然，適逢亂世，舉世皆敵，在這種情況下，兒臣有時候為了不貽誤戰機，難免會在一些軍國大事上自行作出決定，但兒臣忠心地可證日月可鑒，望父皇明察！”
劉禪見劉諶得如此真摯，有些詫異地看著劉諶道：“朕一直覺得你行事行雲流水，絲毫不會拘泥，隻要有利於大漢的事情，你就回去做，為何現在竟這般堅持？”
“兒臣在具體事情上，難免有些逾矩，但內心始終堅守底線，不敢逾越半步！那就是絲毫不敢覬覦大位！”
“兒啊，沒有人在乎你有沒有覬覦大位的心，所有人在乎的是你有沒有覬覦大位的能力和實力！這才是關鍵！所謂懷璧其罪！你現在具備了這個能力和實力，要是無心謀取，相反到時很危險的，因為有心者要消除的是最大的可能，最大的威脅！”
“兒臣會盡量避開這些無謂的衝突，絕不會兄弟鬩牆，惹下人恥笑！”
劉禪失望地擺擺手，道：“你且去吧！朕累了！”
劉諶躬身緩緩退出，由侍女服侍著劉禪睡了。
“殿下！”
“皇甫先生！您怎麽還未就寢，在這裏做什麽？”
“臣在等殿下，有要事稟報！”
“哦。先生請——”
於是兩人來到了劉諶的院子，分主賓坐定，皇甫謐拱手行個禮，神情嚴肅，道：“殿下，您也是通曉奇妙醫理的，可否看出，陛下龍體有恙？”
劉諶大驚，站起來，躬身施禮道：“先生，到底怎麽了？陛下嚴重嗎？”
“望陛下氣色，怕是不妙！隻是席間陛下雅興正濃，臣不敢掃了陛下的興，明日若是陛下恩準，臣可行望聞問切，並且施針，進行診斷！到時候自有結論！”
“要不現在就去？”
“現在陛下已經就寢，且飲酒較多，不能準確診斷！”
“望先生一定竭盡全力！陛下千萬不能有事啊！”
“殿下，臣定竭盡全力！”
皇甫謐告辭，劉諶陷入了沉思！攀枝花一點也不打擾劉諶，她知道劉諶想事情的時候，最怕別人以各種瑣事擾亂他的思維，攀枝花隻是默默地挑燈，默默換茶或者填水，安安靜靜地服侍著，看著這個泥雕石刻一般的人，枯坐了一夜！
色漸漸大亮了，劉諶起身，活動活動已經壓麻聊腿腳，起身前去劉禪身邊問安。
“兒啊，你起得好早，朕這些日子，慢慢越來越感到昏昏沉沉的，老是乏力，卻睡也睡不踏實，始終都有些腹脹……唉！老了啊！朕這一輩子眼看就要過去了……”劉禪眼皮有些浮腫，看上去整個人都比較委頓。
“父皇！您看上去的確氣色有點不好，但並無大恙，望父皇不要多想，保重龍體！兒臣身邊皇甫先生，乃是北方名醫，馬上就會過來，為父皇診斷！父皇還是春秋鼎盛的時候，相信很快就能康健如初！”劉諶原本沒怎麽注意，經過昨夜皇甫謐的提醒，早上再看劉禪，果然，覺得劉禪其實一臉病容啊，臉色有些發青，確實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