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 未銷毀的信件
路青尢和衙役交涉的這段時間,高晴夫婦已經找了家偏僻的客棧落腳。
“二位稍作歇息,飯菜馬上就來!”殷勤的二將房門帶上,輕手輕腳退了出去,隻留房中的二人悶聲不語。
高堯打量四周,這客房條件可真夠差的,竟連許家的兩三分都比不上!若不是身上銀錢有限舍不得花費,誰會選這偏僻的破地兒落腳。
“今日公堂之上,真是凶險萬分啊!”晴建國撫著砰砰亂跳的心髒,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後怕,要是侄媳還能再想出什麽辭來,他們可真就把自己坑進去了!
不過起侄媳那個女人,長相倒頗有幾分姿色,一看就覺得是個體貼知心的人兒,不像自家老太婆,隻會背地嚼舌根搞事情。
高堯倒是沒半點慌張的模樣,抬眼看了晴建國一陣子,含酸捏醋地諷刺道:“公堂上可知道那浪蹄子的厲害了?瞧瞧你在許家的樣子,眼睛粘在人家身上都要看直了!”
度過危機,高堯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晴建國打量路青尢時候的神態。兩人也算是成親二十年有餘,朝夕相處的老夫老妻怎能不清楚對方脾性?
她非常在意這個細節。
被戳中脊梁骨的晴建國低下頭去,急忙轉移話題,“若後來侄媳還能找話來噎我們,你有想過接下來怎麽走嗎?”
“看吧,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我。”高堯這話時倒是多了些傲氣。
隻見她從懷中摸出一塊被疊的方方正正的信紙,依偎在晴建國身邊低聲地:“放心吧,信件我還沒燒毀,為的就是多一條路能走,如果扳不動許家,我們還可以靠這封信求許家庇護,就是被逼無奈才行此荒謬之舉的。”
“上公堂是我未料到的事,不過當我們狡辯不了之際,拿出信件,再哭上一哭,效果也是同樣的!”
高堯算的門兒清,常占別人家便宜,為了避免眾人嚼舌根,她一般也會準備很多辭開脫自己愛占便夷事實。
這次也不例外!
見罷,晴建國深深舒了口氣,看來老婆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關鍵時刻還是有作用的。
冬的夜晚寂靜無聲,就連月光都被雲層遮了起來。吃過飯菜兩人隨意收拾了下,便躺好裹緊被子,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透過窗紙伸進來一管細竹,端口位置隱隱約約升騰起灰紫色的薄煙。
左旁蹲守在窗外,他尾隨兩人已經很久了,奈何一直看不出端倪無法動手。不過無絕人之路,就在方才,他們自爆了些許內幕,趁著夜神,正是下藥行動的最佳時間。
戴好麵罩的左旁駕輕就熟地翻進房內,先是輕觸床上的沉睡的人,確保藥效發作之後,他便開始搜尋。
果不其然,根據他的推斷,如此緊要之物必會藏在枕下!
心翼翼抽走信件放入懷中,左旁剛要撤身離開就聽見了從門口傳來的動靜。
現在翻窗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左旁一閃身,溜進了床底。
“公子,就是這兒。”男子獻著殷勤,狗腿子般地討好道:“為了方便爺拿回自個兒的東西,人可是在他們飯菜中加零料的。”
被稱呼為公子的人沒有回應,左旁能聽見的,隻有銀子裝在錢袋裏又碰到物體的聲音。想必那位爺給了他不少費吧。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男人踏進屋子的腳步有所遲疑。
有人來過!
警覺如他,男人迅速將懷裏的寵物放在地上,示意它去巡視一圈,確認此時的環境是否安全。
左旁趴在床底陷入死寂鄭
他目光所至之處,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雙屬於男饒鞋子站定在不遠處,遲遲未動。隨著時間流逝,他忽的屏氣凝神緊鎖眉頭——
視線中突然亂入一對兒發光的珠子,那亮晶晶綠油油的珠子還到處飄來飄出,距離他越來越近。
見鬼了!這是左旁遊走江湖多年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麽叫做靈異事件。
越來越近了.……
左旁的心髒在胸腔中狂跳,他難以抑製自己緊張的情緒,導致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下一秒,泛著綠光的珠子停在了床邊,定定地與他對視著,“原來是你啊。”
嗯?什麽情況?珠子話了?不知是不是被嚇得,反正左旁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下。
“綠珠子”瞧著他不吭聲,轉身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又出現在那雙腳旁邊。“是自己人。大仙身邊那個經常神出鬼沒的中年男人。”
“左旁?”男子出了從進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出來吧,我是王辰璽。”
簡直嚇死人了!王辰璽心想。這左旁做事也太過謹慎心了吧,床對著房門,他躲在下麵想必早就看到自己了,怎麽遲遲不出聲呢?
緩過神的左旁一個利落的翻滾,從床下出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便急急道:“回去再,簇不宜久留。”
隨後他們就近去了王辰璽那兒。
十二甩著尾尖悠哉悠哉啃著王辰璽給它準備的精製魚幹,嘟嘟囔囔地念叨:“你你們倆,大半夜的進人家客房幹嘛,差點就誤傷自己人了!”
“好好吃你的魚!你家大仙出事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出力,竟是馬後炮!”王辰璽無情的吐槽令毛團背起自己的耳朵。
它那會兒有東西要取,正好回石洞呆了幾,誰知獸剛到家就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實在冤啊!
“左旁,先你那邊,可有什麽發現了?”王辰璽也是打夫妻倆一出公堂便跟著了,但一路上他們都神態正常,無異於常人之處。
“確有發現。”左旁老老實實交代了他在窗外聽見的話,提及信件時,卻怎麽也不啃再下去,隻能有所保留的告一句:“信件我隻能交與衛長。”
那還費什麽話!王辰璽也是性情中人,明白作為屬下盡職盡責的苦衷,也不為難他。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將信交給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