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有問題,請舉手
生命是關於「謙卑」的學不完的課,它還是這個國家的文化砥柱之一,尤其是在這個圈子,顯得尤為重要。
但是某位「大爺」在這方面,簡直學的是一個慘不忍睹。
也許就是太過難得,所以他身邊的人,才時常渴求上帝恩賜於他。
「耶穌都知道以禮待人,你就不能對老師禮貌些?還有,對年齡比你大的,比如我……呵啊,等等,累死了……阿姜,run!跑起來!」
「想死?誰是你的阿甘!把舌頭給我捋直了說話!」
抬頭仰望,天氣格外的好,便是溫暖的艷陽,理所應當,也就挺適合長跑,更適合相互嘮嗑。
「姜兒,你說,昨晚粉絲送的核桃,被門……門不小心夾了,還能補腦嗎?」
「莫?你確定是核桃仁?」
「啊?」
「我覺得是你的腦殼被門夾了。」
「呀!我認真的!」
「我也沒開玩笑啊!」
在周遭的鬨笑聲中,伴著一聲慘叫聲,大男孩直接一腳,把常粘著自己,還老講些降低自己智商話的金鐘鉉,給踹到了最前面。
而他則是悄悄躲在了隊伍的最後面,等到耳邊恢復了平靜,才把帽子拉低,時不時地打了個呵欠。
格子襯衫實在是過於單薄,因為怕冷,於是就攥著長長的,過半掌心的素黑色喇叭袖口。
帽檐下那一頭隨意紮起的長發,於風中,如那斑駁的樹影,輕舞婉轉,肆意的擺動。
幾縷劉海俏皮的跳了出來,男孩抬起頭,把幾縷髮絲捋在耳後,動作說不出隨性自在。
這短暫的瞬間,不小心地露出了一張精緻絕倫的側臉,他那因為還未徹底睡醒,而顯得朦朧清澈的雙眸微微眯起。
仿若沒有焦距一般,僅僅只是看著,就讓人產生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簡素的穿著,慵懶自在的眼神,顯得清冷而文藝,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動人心魄,晃人心神。
這一幕,讓周遭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著。
這男孩竟然該死的甜美!
比較是最直接的一種傷害,於是同樣是長發,被人叫做「hip pop大總統」的大勢男孩,張文福不禁感到十分自漸形穢,於是悄悄地離開了這裡,跑到了最前邊。
噠——在忙內作家打下提示板,便意味著結束了拍攝。
下一刻,某位方才還叫苦不遜,喊著「要死了,要死了!」跑不動的大爺,一溜煙地跑得沒影。
眼睜睜看著這荒唐的一幕發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來不及阻止,頓時便滿頭黑線,眼神十分無奈,又對此「被迫」的習以為常。
什麼叫油鹽不進?這是他們最近用得最好的一個成語。
受到指示,所以不是沒有旁敲側擊,威脅過——
「時生xi,其實節目分量和排名,是相互影響的,而這兩者恰好掌握在當權者手中,那個,你也知道了你的排名吧?你隨時可能面臨淘汰……」
「真的?!」
「內,看來你終於要意識到這一點了,評價你的一天,不在你的付出有多少,而在於我們如何讓你的畫面呈現的更好,所以,舞台讓你哭就哭,這條路讓你走你就……」
啊——原來如此!
果然愛就是一條無言的路,何必讓人說出口呢,自己應該早早就理解的。
阿姆極為懊悔不已,深深為之自責。
「沒關係的,你不用自……那個,等等!我不是讓你,阿尼……姜時生xi,時生呀,別跑這麼快!呀——你誤會了,你去哪?!走錯路了!」
「謝謝你們為我指明了道路,我要用生命去漫步!」
「莫……莫呀?!呀,別跑!」
受到指示,也不是沒有過溫柔的相勸——
「內內,對我們來說,練習生不僅是我們的親故,更是我們的家人,所以姜時生xi,如果你肯配合.……」
啊——原來如此!
所以人生最美好的莫過於此,家人能夠像親故一樣理解自己,親故又能像家人那般支持自己。
阿姆恍然大悟,連忙點點頭,謙卑地舉高了小手手,如同參軍面對教官時的堅定大喊:
「內,我理解,那就請把我的部分都剪輯掉!」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別跑這麼快,姜時生!時生xi……西!」
撇開身後緊追不捨的聲音,依靠本能,輕車熟路地東拐西拐,隨即停住腳步,突然皺緊眉頭,疑惑地打量了四周。
好像有點陌生,難道又迷……路不在遠,在於走在當下,其實我的目的地就是這裡。
阿姆一臉自信地點頭,等說服自己后,隨意地靠坐在走廊邊的石椅上,面向太陽的方向,極為的舒服,於是下意識地眯起了雙眼。
哪怕窮也好,用這種廉價的方式,也能肆意地享受著極為奢實的暖意。
知足是福,他也由衷感到滿足,雖然總是有人老是剝奪了他的幸福。
一道身影化為了一條分割線,突兀地擋在了光與他的中間。
於是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失去了溫暖的光線,取而代之的是,是一陣好聞的香水味,以及兩團,讓人浮想聯翩的……
「嗯?走開!別擋著我享受大好的陽……噢,好大,阿尼!啊,好香,阿尼!!莫呀,你是誰?!」
阿姆微微向後仰,好讓自己能夠看得更真切一些。
年紀不大,個頭挺矮,自上向下,一目了然,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小個,實在像極了某個——呀依西!想到那個,阿姆只覺得滿嘴苦澀,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屁股趕緊向後挪了一步,神色頗為戒備,又隱約的露出一絲厭煩。
這一點當然出乎來者之人的意料,女孩先是雙頰升起一絲好看的紅暈,與男孩同時做出了動作,極為羞澀的退後了一步。
隨即神情有些躊躇,眼神猶豫,知道自己的出現有些唐突,卻不清楚為何自己還未開口,眼前的大男孩就這樣對自己。
「那個,你是姜時生xi?」
「你為什麼知……呸呸,阿尼,我才不認識什麼姜的,蒜的,鹽的。」
「哈……呃嗯,你的釜山口音。」
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的不禮貌,女孩連忙止住了笑,但眼裡的笑意卻不減反增。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釜山口音變得如此好辨認了?這群說話當放屁的節目組,說好的待自己如親人呢,說好的剪輯呢?
阿姆苦惱地想著,有些小鬱悶,光天化日之下,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啊。
看到他皺緊眉頭不說話,女孩反而少了些許拘謹感,雖然知道了答案,也確定了事實,但還是再次禮貌地問道:
「你是姜時生,對吧。」
「不對。」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姜鹽。」
「哧——」
真的和電視上的形象一模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孩捂住了嘴,實在是覺得荒唐和搞笑。
但阿姆卻根本沒有那個興趣,與眼前陌生女孩扯皮,直接起身伸了個懶腰,無視眼前的女孩,想要重新找個能夠安然酣睡的地方。
不過她似乎不給他這個機會,不經思考,連忙開口就說出了自己目的。
「是李社長nim讓我來見你的。」看到阿姆依舊無動於衷的模樣,她心急又彷徨之下,只好地拿出了殺手鐧,「社長nim還是big hit方社長的好朋友。」
啊,那個禿頭?
這下就聽懂了。
阿姆恍然大悟,瞭然的點點頭,然後又一臉無奈地搖搖頭,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他好像記得前段時間,方禿頭不是被大南半島的優秀刑警們,給帶去警廳問話了么,真的是丟臉啊!哪有人騎小摩的不戴頭盔的。
真的是!都多少歲的人了,還學小年輕玩什麼叛逆。
啊,怎麼想怎麼丟人,這堅決不能忍,自己也絕不能承認認識這種人。
」不認識。「
「啊?!那個,我.……我」因為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女孩頓時有些語噎,一幅不知所措的可憐模樣,甚至開始了胡言亂語,」那,那你認識我嗎?我還是你的.……「
」呵,你才不是我的菜!至少我不能通過你的口音認出你。「
看到阿姆滿臉不耐煩,甚至露出了一絲嘲諷的表情。
女孩攥緊拳頭,十分的生氣,臉頰微微鼓起,溫和的氣息一下子散去,好似被觸碰了敏感的地塊兒,於是有些可愛的炸毛了。
」呀,我叫金請夏!姜鹽xi,我還是你的前輩!給我說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