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酒兒不愛下酒菜
「我需要有個人幫助我教學,有自願的嗎?」
話音未落,「刷」的一聲。
爭先恐後地舉起了一雙雙的手,定眼望去,彷彿化成了一片片綻開的花瓣。
除了某個低喃了一句——「鬼才願意」的大男孩,其他的練習生眼神如出一轍的炙熱和迫切,那是對節目分量的渴望,以及能夠接近大勢女idol的懇切。
她的出現,對阿姆來說不僅是噩耗,事情的發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略微勾人,還有一抹只有他能夠看懂的挑釁。
小姜同學絕不搭腔,絕不找死,低下頭,保持自己一貫低調的態度,該軟時就自然而軟。
可他不給,有的女人便要。
「那——」她拉長了聲音,眼裡閃過一絲逗弄,悄悄改口,「不願意的舉手。」
切!
阿姆得意的一笑,自信地舉高了手,對這樣的女人,對這樣的情景一點都並不陌生的他,一聽到,就心知不妙。
「有這麼不願意嗎?那就你了,姜時生xi,出來。」
「喔——哈哈哈!」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套路。
房間里玩鬧的氣氛,讓無時無刻緊繃著神經的孩子們,暫時放下了拘束,用力地拍著手掌,大聲笑著起鬨道。
「大發,幸運的姜大爺,老師nim叫你呢——」
」姜兒,喊你呢!「
毫不在意他們的鬨笑聲,金請夏眯起雙眸,粉色帽檐下的笑容是那樣的調皮和可愛。
阿姆則狠狠地咬緊牙關。
阿西吧!這都行?舉不舉手有意義嗎?這女人眼瞎的嗎?我不是舉手了嗎?
簡直眯著眼說瞎話,肆意玩弄他人的感情!
濫用職權,公報私仇,無恥至極!
被身邊兩個小夥伴推出來的姜大爺,心裡誹謗不已,臉上則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內,請夏大人nim,有何吩咐?」
「躺下,背對著我。」
金請夏淡淡地說道,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思。
這麼直接?
阿姆張大了嘴巴,然後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才一臉羞澀,扭扭捏捏地蹲下身子。
還別說,好像挺刺激的。
「我還沒準備好,還是不要了吧,請夏大人nim,這麼多人看著。」嘴上花花道,阿姆卻連忙微著雙眼,一副任你宰割,痛並快樂著的憊懶表情。
「叫我努娜就好了,畢竟,chung ha酒挺便宜的,當不起你的敬稱。」
「瞧您說的,嗯——你看看我的頭,看出什麼了沒有?」
阿姆就不知道什麼叫放棄,哪怕臨死之前,他都不會放棄尋生的念頭。
連忙指了指自己紮起的丸子頭,眨巴眨巴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敦厚些。
「死人頭?」
「內……呸呸!阿尼,是丸子頭!」
「呵,不好笑。」
她淡淡地回道,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真的是!
阿姆覺得沒有幽默感的女人,就像是沒有彈簧的馬車,不僅難騎,走著還顛簸。
「呀,這姜頭做成的丸子,在一處地方,是一道極為便宜的下酒菜,不知道?丸子配酒,我們是一家人啊,酒兒大人nim。」
看著這個大男孩死死攥著拳,一臉誠懇的慫貨模樣,金請夏低下頭,實在是忍不住笑意,只好捂住嘴,還沒開始,她的心情已經覺得暢快極了。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嗯?」
感覺到臉頰痒痒的,阿姆頗為敏感地皺了皺眉頭,微微往後仰了仰。
因她的呼吸,甚至帶有一點馨香,拂過臉上,留下那丁點兒的濕潤感。
畫著淡妝,那原色的嘴唇微微輕啟:
「我不懂社長的想法,也不知道為什麼非你不可,就像不知道你為什麼又要拒絕一樣,所以我想問問。」
「哼,不告訴你。」
半推半就的阿姆躺下后,傲嬌地偏過丸子頭,輕哼了一聲。
「沒關係,我記得你說過,你很窮,所以如果你覺得空了,那我可以把你裝得滿滿的,如果你癢了,那我也可以幫你揉揉,但可惜的是——」
她嘴裡說著讓人遐想不已的言語,其中的意思離曖昧很近,卻離愛意很遠。
待兩人的十指緊扣,充分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時,金請夏眼神一凜,抵住他頸椎的同時,手瞬間發力。
「你也不是我的菜!」
「莫呀?你這樣我有點害羞耶……誒?抓我的手干……干!!阿帕——」
「孩子們,看到了嗎?這一動作叫上犬式。」
「呀,這是健身動作嗎?!狗崽……啊!真的阿帕!啊嗚——」
自己的雙臂被一雙柔荑緊緊抓住,強掰著側舉,高至肩膀。
嘎吱的一聲。
阿姆瞪大雙眼,倒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某些瘀傷,好像有了舊傷複發的可能性。
欣賞一個人,才不會這樣忽冷忽熱。
始終牽著金請夏的手,十指彷彿連心,但阿姆覺得這女人簡直一點都不走心。
」救——哇唔——喔!「
她隨著他而彎腰,似有似無間,他看到一抹春色即逝,直到觸碰了他的腳踝,阿姆才回過神。
同時自己左手臂無力的向上伸展,她捻住他的下巴,如提線木偶般抬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指尖。
另一邊以同樣的方式重複著動作。
製作組的人不知道該不該喊停,畢竟瑜伽教學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他們的想法也許齷齪了些。
在眾人眼熱,起鬨的氛圍中,金請夏和阿姆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近距離間的身體接觸。
「沒告訴你?我兼職瑜伽老師,還有,這個叫三角式!」
「啊!去你大爺的三角關係!騙子——疼疼疼……鬆手!」
在某人的慘叫聲中,她伸手將他的兩腿前後分開約兩個肩寬,左腳在前,右腳在後。
再將他胡亂揮舞的手強行併攏,手掌合十。
「這叫英雄式。」
緩緩靠近了阿姆的耳廓,金請夏輕輕吹了口氣,笑著道:
「呼氣呀。」
「呼——呼呼!英雄?!呼——女俠?!饒命吶!啊!」
感受到背後擠壓的,如棉花般溫軟綿纏的觸感,阿姆深了口呼吸。
果然,曖昧是會呼吸的痛,自己的微笑都僵了,靈魂彷彿在漂浮著,她彷彿要拆了我的骨架,自己已經疼得快窒息了。
「哈……哈,休……休息一下?切拜——」
「接下來,這叫蓮花坐。」
「喔喔?!這個我會,你上我下嘛,很熟練的,有空切磋……啊!」
「呀,姜丸子,你喊什麼呢?這個不痛的。」
「那個,我的身子麻麻的,指連心,我的食指連著你的呼吸,你每呼吸一次,它就抽動一次……等等!阿尼!」
阿姆渾身癱軟無力,臉貼著冰冷的地板,
沒理會周圍那些個,已經笑得前仰後合的人,特別是豬蹄炫和林瑛岷兩人那刺耳的大笑聲,接著反應過來后,用盡全力,揚起頭憤怒地瞪著金請夏。
「呀,你也知道痛啊?!」
「呀?」
金請夏看著阿姆,笑意依舊,語氣卻淡淡道:
「我要重新教會你禮儀嗎?」
「不用了!米亞內,酒兒老師nim,那個——」
小姜同學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無力地舉高,語氣真摯,如同好奇的學生,向老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說。」
「我不是示範完了嗎?如果老師nim要叫我們鍛煉身體,是不是該自己帶頭,以身作則?」
面對微微愣神的老師,阿姆說完后,無比搞怪地張開雙手,做出極力舒展的動作,哪怕扯到了自己的痛處,他也堅決不喊出聲。
「嗯,可以的。」
金請夏想了想,接著點點頭,伸展手臂,那柔美的線條,優雅的姿勢,勾勒出一道頗具完美的曲線。
什麼樣的女人最有女人味?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也許是一個溫柔的眼神,像是霧裡看花,看著你,自己糾結著謎底,撥開層層里里,原來眼裡都是你的倒影。
也許是一個優雅的姿式,也許是一個淺淺的笑意。
也許是一句淡淡的問候,也許是一句自嘲的玩笑話。
也許是不經意流露出的韻味,也許是處亂不驚的寧靜心態,也許是笑對人生的淡泊情懷。
但某個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小痞子,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哇唔!這身材,看看——噢,god!」
「呀,姜兒!你.……」
他慵懶地架起雙手,左手攬住金鐘炫,右手攬住了釜山親故林瑛岷。
「齷齪!想什麼呢?」
與兩個害羞不已的小夥子不同,他連忙睜大了雙眼,不願錯過任何一幕,先是義憤填膺地指責兩人,然後忍不住搖頭感嘆道:
」呀,能不能看對眼,得先看臉!性格印在眼帘,人品始於眼神,家教看站姿,心性的高低比在胸,審美就得看臀!噢,大發!「
「噗嗤!」
」寶媛作家?導演nim?你們笑什麼?想法怎如此下流?!哇唔——果然最主要的是前要凸,后要翹,啊!學不來,學不來。「
「呀——」
下意識雙手抱胸,遮掩了自己過於火辣的身材,收斂了略顯性感的動作。
金請夏臉頰微微發紅,咬緊嘴唇,狠狠地瞪了一眼某個「好學求知」的小色痞。
「姜時生,你出來!」
「又要幹嘛?我不!」
「補課!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