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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誰點了我的蠟燭?

  練習室里早已一片歡聲笑語。

  金請夏與阿姆兩人之間,那非常非常有趣的化學反應,讓人始料未及又覺得合情合理。

  因為他的魅力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別人不理解他的人緣為何這麼好,但由衷的羨慕阿姆的「討人喜歡」,似乎就是如此,無論是導師還是嘉賓,她們的選擇是接近也好,還是敬而遠之也罷。

  總而言之,眼光和心思好像在他出現的時候,已經纏在他的身上,解不開了。

  製作組的忙內fd是個可愛的小胖妞,她拍下了板子,示意結束。

  節目效果已經達到了最佳,僅僅是這一部分的拍攝分量,就足以撐起笑點,似乎姜時生在,那就一如既往的超高質量。

  泰閔業在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金請夏,她的眼裡似乎只有姜時生,於是他的眼裡充滿了極度的不甘和失落。

  為什麼?!

  待到節目組,以及練習生們都陸陸續續的離開,小姜同學一臉的麻木痛苦,揉著肩膀起身,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最主要的是遠離某個「瑜伽老師」。

  他想走,但有人不讓他走。

  金鐘炫左顧右盼,感知到眼前這兩人明顯有些凝重的氣氛,重義氣的他輕聲喊了一句:「姜兒……」

  金請夏偏頭,眼睛純凈明亮,明眸流盼間。

  心有幾分真,便能感受幾分情,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金鐘炫就乖乖閉上嘴。

  姜兒……frighting!

  後邊兩字剛說出口,後面的言語就戛然而止,明智地拉過新認識的小夥伴,同樣發愣的林瑛岷同學,選擇了「背叛」某可憐的同志,快步趕緊離開。

  下一幕,唯有兩人依舊在對峙。

  她說:到老師nim這裡來。

  他說:我害怕。

  她就說:到努娜這裡來。

  說了補課,你敢逃課?!

  他才不傻,可她也不笨,於是他被早早堵在門口的女人給推了回去,接著她再推了他一把,於是他展翅高飛。

  「這叫天鵝式,姜丸子同學?」

  「啊帕……帕帕帕,斷了!呃……額鵝鵝鵝鵝?!」

  半跪在地板上,她緊貼著大男孩的背脊。

  原本跪趴的阿姆,頓時感覺到脊椎一股強勁的拉伸力,連忙揚起修長的脖子,發出了不明意義的慘叫聲。

  兩人離得近了些,於是阿姆眼光所及之處,便是那白皙的鎖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那雙眉緊鎖,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的詩意繾綣,縈繞糾纏。

  有的人雖然擅長解鎖,但女人的心思,是比最複雜的電子鎖還要複雜百倍的存在,就像小偷絕不碰警廳大鎖一樣,向來都是這一行的禁忌。

  可是阿姆確實個喜歡破壞規矩的人,他向來——百無禁忌!

  「嗯!」

  阿姆眼神一凜,突然讓騰出的右腳,先是向外,在金請夏的嬌呼聲中,伸向她半跪的,白皙的大腿處,集中一點微微用力,以此讓她失去了平衡。

  為了保護自己,多年來的舞蹈功底,本能得讓她能以極其柔軟,靈巧的姿勢翻轉身子,背著地砸下。

  人在即將倒下的瞬間,下意識地會尋找身前能夠抓住的任何事物。

  於是在自己轉過身子的下一秒,她眼神慌張,用力地揪住了阿姆的領子,卻絕不願意低頭,而是努力地想要揚起自己那修長的脖頸。

  然而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拉扯力帶著,阿姆也不由自主地順勢低頭。

  仰頭與低頭,咫尺之間,一觸即分。

  清澈明亮的瞳孔,剎那間伸縮,淡淡曲繞的柳眉,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彰顯其主人那慌亂不堪的心蹙。

  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這是他看到的風景。

  而她所看到的,還未仔細端詳的時候。

  乘著這一空隙,金請夏一邊揪住他不要,一邊仰頭看著他,焦急地小聲罵道:

  「快給我起來!」

  說完她以為阿姆會像方才那樣乖乖聽話,下一幕卻出乎她的想象。

  這個小壞蛋竟然突然間笑了,笑容十分燦爛的那種,他禁錮住了自己的雙腿,伸手撐在身體的兩側,十指連心,讓她不安分的手一時間因為肌膚相觸,而顯得溫軟動人。

  他靠近她的耳邊,呼吸打在她的臉頰處,讓她因為羞澀和憤怒起了一絲絲紅點。

  低沉的嗓音,柔聲道:

  「乖。」

  「瘋了?!」

  主動與被動的立場霎時間轉換,掌控者以一種荒唐的方式變成了「受害者」。

  「你之前的幼稚行為一點都不好玩,也一點都不好笑,我就當你是胡鬧。」阿姆淡淡地說道,「凡事事不過三,就像胖圓說過原諒自己的敵人三……阿西,想到她就生氣。」

  無視他的自言自語,金請夏只想儘快脫離他所構造的領域。

  掙扎了片刻,發現自己是徒勞無功后,因為實在不喜歡這種曖昧難明的姿勢,她果斷鬆開了手,隨之重重的摔在地上。

  結果這樣反而顯得自己更加的弱勢。

  金請夏因後背的疼痛而皺了皺眉,雙眸冷冷地盯著阿姆。

  「夠了,不玩了。」

  阿姆挑了挑眉,眼神漸漸變得具有銳利而具有攻擊性。

  在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里,誰是捕獵者,誰是獵物,無需多問;但身份並非一成不變,那麼誰是貓,誰是老鼠,無非就是誰更具優勢的問題。

  呵,她說不玩就不玩,真當自己是女王,還是把他當流氓?!

  不主動招惹是非,不代表自己會害怕別人的胡作非為。

  阿姆活動了一下手指,笑了笑。

  開玩笑,行走江湖,誰還沒有一點傍身之技。

  「嗯!」

  「這一招,乃是『姜氏獨門絕學』叫——禪坐,瞧好咯,老師nim?」

  一股強烈的拉扯感襲來,金請夏緊緊蹙眉,就跟女人的第一次……

  「真的?第一次喔——」

  阿姆拉起她鬆軟無力的身子,她剛坐起,禪坐的雙腿就被一頂,使得腳掌交接,隨著他的使勁,動作變得越發誘惑,嬌軀的線條變得越發玲瓏有致。

  在疼痛之餘,聽到某個討人厭的聲音,她恨的咬咬牙。

  「真的阿帕!呀,痛!小混蛋,呀——是第一次拉筋!說什麼呢你!小流氓!」

  如果這是場遊戲,那阿姆當然還沒玩夠,也不會乖乖鬆手,他覺得這個國家的女人真有趣,似乎總是喜歡「動手動腳」。

  想到這,他忍不住咧開嘴笑道:

  「你是滿足了,可我的內心彷彿落空了,」

  金請夏沒有回答自己,而是撇過臉,一副不願搭理自己的嬌俏模樣,真的是——

  就喜歡這種逗弄這種脫韁難馴的野馬。

  阿姆眯著眼睛,再次朝著她的耳垂呼了口氣,她原本稍減下去的粉色又暈染了回去,並且順帶著收穫了一枚大大的白眼。

  果然,她敏感的地方就在這裡。

  「變態!」

  「變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行他人所不認同,厭惡之事的異類,確實,你不經意間,如貓爪輕撓,讓人心裡發癢,並且我這人是有點奇怪,你越表現的冷淡傲慢,就越會點燃我心中的好勝心。」

  「胡說……八,呀,小王八蛋!」

  在其他人面前一向溫軟如玉的金請夏,面對阿姆,就是溫柔不起來,或許是因為初次印象他給她的印象太過惡劣。

  雖然這在很多時候都是非常不正確的,但悲哀的是,她在對待某個人或某事的態度以及看法時,往往都會深受第一印象的影響。

  所以到底是誰傲慢,是誰看不起誰?

  「點燃?癢?」

  金請夏竭力的避開他的戲弄,斜眼看著他,冷笑地嘲諷道,「對,你就是根不點不亮的蠟燭,不打皮癢的小王八蛋!」

  阿姆握住她想要拍打自己的手,雙手合十,不經意間,輕輕挑了一條指心,不知為何,金請夏如觸電般顫了一下。

  手指頭是感覺神經中最密集的地方之一,也是酷刑劊子手最喜歡的部位之一。

  覺得自己敏感的身子而感到羞恥至極的她,似乎眼眶裡開始有淚光在悠悠打轉。

  好強的性格,讓她緊緊閉上雙眼。

  而阿姆則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他從來都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只是單純地厭惡別人糾纏自己。

  待保持了小段時間后,他才放開一隻手,捻住她的下巴,不顧她的掙扎,微微揚起。

  淡淡地笑著說:

  「蠟燭?如果我是一根蠟燭,那請夏小姐一定是一支為我點燃根芯的火炬,我想盡己所能使它燃燒得更加熾旺,然後傳給下一代……」

  「聽不懂!說人話!」

  「喔,我想和你生猴子。」

  「我……你,呀!狗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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