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惡面咆哮

  「你能幫我照顧她嗎？看著她一個晚上，就住在西林洞，我家旁邊，田小娟原本住的那屋。」

  「你真的沒在做壞事？」

  「阿尼，我跟你解釋了多少次了！沒有！！大爺我能做什麼壞事嘛，更何況真的要做壞事我為什麼要喊你過來，本來wuli兩個我就能為所欲為…啊～當然了，如果三…」

  「呀～閉嘴！不聽！」

  「哈，為什麼？」

  「變態，我感覺你要說出噁心的話了！！」

  「阿嘎西，你很失禮誒！」

  趙美延學著他的樣子，也蹲坐在路牙邊，挨著阿姆的旁邊，當然保持一定的距離。

  姑娘深色的裙擺，血色的口紅，空曠的街道和高高的月亮。

  趙美延先是探出身子，看了眼軟在少年懷裡，閉著眼似乎睡著了，被秀髮遮擋住臉蛋的崔真理。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趙美延能感覺到，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大美人。

  她的手慵懶地撐著下巴，歪頭朝著輕聲了問了句：

  「為什麼要我照顧這位漂亮歐尼？你自己不行？」

  「因為我擔心她會半夜做出不好的事，然後我會眼睜睜看著她死，我討厭把命不當命的人。」

  「內？！」

  「就是字面意思，不看住的話，我的直覺告訴我是這樣的…也許，呀！切拜，求你別用那種『哇，上帝快出來看漢江怪物～」的眼神看我，面啊。」

  「我沒有～」

  「西，你知道不，我很討厭這種情況，如果是清醒時做下的決定，我不管任何人死活，因為絕望到那一步的話，也許死是一種解脫，但是——在醉酒後，做的任何決定，我覺得都是一種無法挽回的悲哀，至少今晚和我在一起，我不允許。」

  他直言不諱，沒有任何隱瞞的想法。

  他邊說著，視線放在不遠處的車燈上，隨著飛馳而過，光線折射。

  喃喃訴說下，言語流露出的恍惚，傷感，令人動容。

  少年的思緒，跟著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想到很遠的事情，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

  他的眼神很孤獨，又頹廢。

  聽到這裡。

  趙美延微微側身，明亮的眼眸認真地看著阿姆。

  似乎是想重新認識眼前的少年。

  被這樣純凈明亮的眼眸盯著，總會讓人自慚形穢。

  阿姆低頭端詳懷裡睡去的崔真理，然後抬頭，就看到趙美延的眼神，被看得渾身難受，甚至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大喊：

  「嘖，幹嘛！幹嘛！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怪噁心的！」

  「呀，姜時生你說實話，被姐姐正義的眼神看著，心跳有沒有那種砰砰亂跳，有沒有產生一絲回頭自首的念頭？」

  「西！有你個大頭鬼，我知道你那不聰明的小腦袋，現在想的是什麼齷蹉的念頭，但是阿尼（不是）啊！我和她相遇就是個意外，我還不至於那麼沒底線。」

  「底線？你有嗎…」趙美延下意識回他，就看見少年那瞪大眼睛，欲殺人的眼神。

  頂著自己，彷彿在說；

  「想死？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趙美延瞳孔一顫，無辜又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默默改口道：

  「嗎…媽媽說過，南半島雖不大，但人生這麼長，總會出現這麼一個人，讓你想要溫柔的對待，遇見就是浪漫，她就是你體驗心跳被亂撞的浪漫吶～」

  「是嗎？原來面小姐姐喜歡這樣的？那小鹿亂撞真想也讓你體驗一遍。」

  倆人說著話，駛向遠方的車擦過，路燈透過車窗瞬間照進阿姆的臉，是溫暖而明亮的。

  耀眼的光芒照在臉上、也有少年獨特的桀驁與猖狂。

  少年的語氣是淡淡的，學著她，微微側身。

  動作輕緩，似乎擔心動作太大，會吵醒懷裡好不容易才哄睡的姑娘。

  攤手，聳肩。

  「我是壞人？」

  阿姆那磁性低沉的嗓音，眼神撩人，強烈的佔有慾令人窒息。

  「剛才，不久前，我懷裡的女人說我是個縱火犯，你覺得呢？想讓我犯罪嗎？美延xi。」

  趙美延雙手撐在身後，緩緩瞪大眼睛。

  「呀你…」

  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心跳加速。

  肆無忌憚的打量，凝視，靠近，炙熱帶著薄荷煙的氣息…

  瘋了！

  她越膽小，他越大膽，她越退後、他越靠近，她越裝作冷漠，他眼裡深藏著的洶湧就越沸騰。

  靡旎曖昧的氛圍，少年信手拈來，就是明明白白的…

  撓你癢你撩撥你。

  亂景生情。

  就在倆人的嘴唇就要觸碰的時候，少年突然停住，嘴角微微上揚，壞壞一笑。

  「面啊，為什麼閉眼睛？」

  壞人！！！

  臉色通紅，呼吸急促的趙美延猛地睜開眼。

  足足愣了半分鐘，猜頗感丟臉，重新閉上眼，抬手死死捂住發燙的精緻臉蛋。

  動作如可愛的木偶。

  「撲哧。」

  聽到這刺耳的笑聲，趙美延鬆開手，狠狠瞪著少年。

  面小姐惱羞成怒之下，攥起小拳頭，給身旁這膽大包天，敢調戲自己的小壞蛋來個「惡面咆哮」。

  「呀～～」

  她以為是糖，沒想到有刀子。

  可面姐姐才是最熟悉這樣的「姜時生」，很害怕，當然也很生氣，但更多的是丟臉啊！

  「姜時生，我要殺了你！」

  雖然惱羞成怒的面，很「凶」，但是還真是軟。

  打人一點都不痛不說，也非常好哄，哪怕只是一句沒有感情的「米亞內」，只要是道歉就行。

  「米亞內。」

  阿姆永遠都是慵慵懶懶樣子，道著沒有誠意的歉。

  他就像一道闖入這個世界，傷害最大的紅外線般，一聲不吭，悄悄地侵入她的心扉，影響和牽引著她。

  「你剛才說，你的打扮是因為參加周考？」

  果然，姑娘的羞澀暫時忘卻。

  趙美延欲言又止，莫名傷感。

  畢竟自己的練習生時期，原本不屬於那裡。

  可她還是收起這份傷感，柔聲細語地解釋給阿姆聽。

  「內，Cube的練習生周評，考核的內容很多，不只是關於演藝方面的能力，還有很多wuli不知道的隱藏加分項，能知道的，就是平日的衣感，性格，還有練習態度…」

  「總之很多，比如一個泰國的孩子，明明一點半島話都不會，她就把原本要上台講的話一字一句翻譯成半島語，全部都背了下來，全部！」

  「你相信嗎？哪怕她都不知道自己講的是什麼，還是堅持講完，最後把老師nim都感動了，wuli都起身拍手了，完全大發～」

  「我還見到一個很有靈氣的孩子，是個可愛的ElF（妖精），挪木挪木喜歡SJ的厲旭前輩nim，我偷偷看過她寫過的信，什麼『愛你，一輩子』，『痛，是無法擁有你的每一天』，『我很喜歡偶吧你，但我們不能在一起』，哈哈，完全Kiyo～」

  「還有昭妍…」

  說到這裡，原本說個不停，一臉開心分享故事的趙美延，突然眼神黯淡，開始變得心疼。

  「昭妍呢，突然的，找到社長說要參加一個節目，嗯，啊？啊！！」說到這裡，趙美延表情慌張，似乎想起了什麼，側過身子，小眼神警惕地看著少年。

  「莫？」

  阿姆露出個死魚眼，一臉莫名其妙。

  「她讓我絕對不能告訴你。」

  「莫拉古？！阿尼，放心吧，我絕對不告訴她你告訴了我的。」

  「是嘛？」

  「內！內？呀，你眼神jinjia（真是）很失禮誒，你打聽打聽，大爺我在西林洞是出了名的嘴硬，好吃的炸雞也撬不開的～」

  「哈哈，內，好吧，我聽昭妍說她想去參加的節目就是UyRapStar。」

  「哈？黑泡，這是什麼？」

  「帕布呀，就是女版的showmethemoney。」

  「所以啊，這又是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你錢』。」

  「……哇，大發！姜時生你是世宗時代的人嗎？太土了吧，這都莫拉（不知道）？」

  趙美延張大了嘴巴，看著阿姆的眼神頗為古怪。

  然後下一秒，想起什麼的姑娘抿抿嘴，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心情變得特別好。

  傻傻獃獃的樣子，他真的…

  她笑死。

  她真的是很難得，才能看到他露出這一臉懵圈無知的一面。

  好似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一樣。

  有點小得瑟的樣子，小姐姐真實的可愛。

  「拜託姐姐你收起得瑟的嘴臉行不？再說我就一定要知道？快點說。」

  少年則翻了個大大的，漂亮的白眼。

  趙美延難得在他的面前，有這樣的機會，挺起頗具規模的峰巒，滿臉小傲嬌，對著阿姆解釋。

  一臉生無可戀，默默忍受這份屈辱的阿姆，痛苦地聽了好一會，才終於明白這檔節目的意思了。

  跟無限挑戰完全不一樣，是一檔主打說唱歌手，生存競技淘汰類的綜藝節目。

  但就是明白了，阿姆的表情才從開始的疑惑，漸漸變得難以置信。

  就那個動不動就哭，有舞台恐懼症的小姑娘，要她站上說唱的地盤，去跟別人進行殘酷的Battle？！

  最後，甚至連語氣都不加掩飾，眼神滿是不屑。

  「哈？女Rapper的淘汰生存賽？搞笑呢，就那個奶里奶氣的田小娟？！呀，她要能行，那你趙Rapper也能演戲了，哇～jinjia（真是）搞笑呢。」

  「呀～你一句話，為什麼要傷害我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