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央處理站

  黑暗，無止境的黑暗。黑暗在地下，才是真正主宰一切的帝王。雙腿在這入骨冰涼的水中早已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地上的太陽不知輪回了多久，但地下還是不分晝夜，宛如是躲開世俗的一片混沌。老餘真的很想把熒光棒鑲在眼中，好讓自己見得了點光芒。漆黑中，隻有腿蹚水的聲音。讓他們五人仿佛置身於一片大海之中，隻有無止境的孤獨。


  照看之前的路線圖走，這裏已經是接近中心的地帶。讓人心中生疑的是，這一路渾然沒有暴徒的半點痕跡，隻有出奇的寧靜，五人也與這黑暗融為一體，不發出一點言語。前麵複雜的拐角鐵竿出現了一次又一次，但他們距離光明，距離希望依然很遙遠，已經一半了，不是嗎？


  忽然，五人麵前自始至終不變的水道改變了，麵前出現了一道由幾塊破舊的水板釘成的木門，令人吃驚的是，這處木門還很新。隻差了幾年不到的時間，老餘也吃了一驚。


  他若有所思地檢查周圍周圍與下水道腹地大相庭徑。齊腰深的水道邊有著一條刷上黃色油漆的道路。到是與他們下坐的路口處有些相似。周邊雖然積著些灰土，但沒有任何一絲暴徒的唾液。


  “應該不是遺留者。”老餘沉思片刻，喃喃到。遺留者這個名字是他們畏懼的存在。他們是在太陽戰爭中存活下來的精英，輻射沒能讓他們失去理智，而讓他們獲得的新生。他們往往擁有異於常人的感官能力，有些個別的還會長出新的器官。當然他們對人類的仇恨，那批太空移民，也是更加深刻。


  但顯然，這裏沒有他們的蹤跡。老五見此，立馬從腰間取出一顆藍晶色的球體，正要向前扔去。但一邊的老餘輕輕一推，那水門就“嘎吱”一聲打開了。老五收回手雷，扔出了僅有的一顆照明彈。


  一股地下室特有的潮濕味，立馬撲麵而來，麵前，是一個擺滿拉杆顯示屏的房間。室內空間不大，六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在照明彈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見。這對麵是一張宗紅色的木質辦公桌，桌上的幾張白紙上的蹤跡已經十分模糊，難以辨認。辦公桌前，是一個巨大的顯示屏，近看，才發現這是由幾十個屏幕，拚接起來的。右側是一個高大的櫃子，上麵的格子裏排滿了許多空的鐵瓶。底下還有幾個蓋子。左下角擺放著張空蕩的鐵床，隻剩下架子。


  老餘思索片刻，邁步進了房間。


  “砰。”


  霎時，一陣聲響傳來，通道光芒射到了措不及防的老餘身上，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五人立馬轉過身去，捂上雙眼。片刻，等適應了光線以後，他們的臉上驚嚇轉為了驚喜。


  “這裏的感應燈應該已經被改造過。”老餘抬頭看了看花板，又還環顧四周，“用的應該不是交流電，還是挺先進的核反應堆。”

  四眼開始翻找左側的櫃子，公牛去查看的那堆顯示設備，老五和瘋狗坐在一邊整理著裝。但老餘卻徑直走向了辦公桌。


  模糊的紙上仔細看還是能認出幾個字的。左上角用中文標識日期，幾張紙上寫著是二一二零年。看時間，是太陽戰爭爆發的那一年，聯合國還沒有成立。也怪全文用的都是中文，而不是地球聯合語。因為重啟計劃的啟動，人員十分混雜，所以，後來重新規定了一種新的中英混合語。


  雖然有些中文詞難以讀懂，但還是能看的懂大致:

  二一二零年五月十三日

  在他們搶奪太空灣時，我拿到了武器和資源，街上沒人，工業區裏很容易拿到這些。我覺得在地下，這裏，我可以活下去。


  二一二零年五月十四日

  我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們勝利了沒有，中午這裏發生了地震，但下水道還是很牢固，幹糧還有很多。


  後麵寫的大多是一致的內容，老餘找了很久，發現中間少了一段，日期從六月十日中斷了。老餘眉頭微皺，繼續尋找，發現六月十日以後的日記隻有一張碎片。


  二一二零年七月七日


  水沒了，我們去的人沒有回來，我隻能出去試一試。


  二一二零年七月八日


  我們的人回來了，但是他帶回來的並不是食物，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份日記請記住，櫃子下麵有武器和地圖，但是


  不要去中央水控站！


  不要去！！！

  我


  後邊的內容突然中斷，老餘不由的陷入沉思。這上麵的警告指的是什麽？中間的一塊空白是誰去做的？他突然回頭，讓四眼尋找櫃子下方。


  四眼看去，下麵是一個暗格。他欣喜的打開，裏麵放著的是一把一個世紀以前的產物，一把栓動步槍。與一個放了碳的子彈罐，一股火藥味彌漫開來。這種用火藥炸出堂的子彈隻能在博物館中找到，但是，四眼確，分外心喜，再次擁有武器，擺脫了他戰鬥中幹愣的尷尬處境。他拉開槍栓，驚奇的發現裏麵還有槍油味，基本可以確定，還能使用。


  槍下麵是一張折好的紙，如果日記沒錯的話，是一張地圖，老餘心中卻不是喜悅，而是在對日記中記載的事件的一種恐懼。既然留下的物品證實了，那麽日記上的警告，就不可忽視了。老餘想了片刻，決定不把日記內容告訴他們。。


  “隊長所以我們”公牛望了望門口，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一直留意著這裏，也似乎是在懼怕外麵。


  “這幾耗費太多體力，先原地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