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談談

  玉娘看著劉老二猴急猴急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多大的人了，一個個的還像孩子一樣，為了一件新衣就高興的很。


  不過，玉娘想了想，搖了搖頭，還說他們，那個時候自己不也是這樣反而是嫁了蘭梓笙之後，看的多了，見的廣了。


  在蘭府之中，每到過年，不止是她，什麽丫鬟小廝的，誰沒個套冬衣的，還有什麽過年的金瓜子什麽的，那些個錦衣玉食，金銀珠寶的，反而讓玉娘完全感受不到的絲毫的溫暖，絲毫的開心。


  每年蘭梓笙他娘，總是要變著法的，讓蘭梓笙陪著她守夜什麽的，所以，她在蘭府那些年，都是在自己的院子中，聽著青鬆苑人聲鼎沸，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那大好的日子，玉娘也沒那個心情去自討沒趣，沒人搭理她，她也沒必要湊到人家跟前去討人嫌。


  劉老二聽到玉娘的話，伸出手搔了搔頭，那麽大的一個漢子，五大三粗的，竟然露出了幾分羞怯的模樣。


  “這不，大家就是想要提前熱鬧起來嘛。”


  劉老二說著，玉娘聽後也笑了起來。


  “好，今年讓你們好好熱鬧熱鬧，等年前，我去山下給你們買上好幾車的好酒，搭著莫浩然他家送來的好酒，咱們熱熱鬧鬧過的好年。”


  “嘿嘿，謝謝大當家”


  劉老二說著，滿臉開心，玉娘看著劉老二開心的模樣。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其實多好看的笑容，傾國傾城的也好，絕美豔麗的也罷，最能感染人的，就是這些個樸實無華從心底笑出來的笑容。


  “那我可得先給兄弟們好好說說，讓他們開心開心。”


  劉老二對著玉娘說道。


  玉娘點了點頭。


  “去吧，德行一個個的”


  劉老二得了玉娘的許可，又是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玉娘看著跑沒影的劉老二，覺得又好笑，又感慨，她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以前每年過年，大家熱熱鬧鬧的，三娘做一大桌好吃的，然後大家吃吃喝喝，互相打趣，然後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好不快活。


  “以前，都沒見你這麽開心過。”


  原本在一旁觀望的蘭梓笙突然開口道。

  玉娘白了蘭梓笙一眼，以前以前她過年有口熱飯菜吃都是不錯的，還這麽開心她又不傻，苦中作樂，她還真不是那種人。


  “你娘過年見到我能開心，你傻子吧你娘還過不過年了”


  玉娘這麽一句話，蘭梓笙也不再言語了，這是個錯誤的話題，他也沒辦法圓下去。


  玉娘看著蘭梓笙的模樣，冷冷一笑，大好的日子，非得找不痛快。


  玉娘隨即坐下來，喝了一口茶，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蘭梓笙，我記得我剛到蘭府的第一年，那年我還懷著大兒子，挺著個肚子，年三十那天，高高興興的等你同我守夜，可是你回來的半路，就被你娘叫去了了，我當時就在想，你娘叫你可能有事，我等等你就好，可是我等了你半宿。直到屋外值夜的丫鬟悄聲低語說什麽，二爺自然是要陪著老夫人守夜的，以為自己懷了孩子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我偏生生就不信別人口中說出來的，第二天你回來，倒頭就睡，隻言片語的解釋都沒有，那日，是我第一次對你感到失望。”


  玉娘呷了一口茶水，沒想到，隻是那麽片刻，她說話的功夫，茶冷了。


  蘭梓笙看著玉娘，玉娘這麽說來，他也有了回憶，那一日，他問過他娘，玉娘呢，他娘說，玉娘有了身子，靜養好些。


  自此以後，有一有二再有三，每年都會去守夜，每年都不見玉娘，沒有玉娘前也這樣過，他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卻沒不曾想，對於玉娘來說，他的習以為常，卻一次次讓玉娘失望。


  蘭梓笙抿唇，雙目看著玉娘，袖中的手微握成拳，要說其他事情已經發生了，在解釋什麽，都是無用的，解釋太多，仿佛再次撕開這傷口，狠狠的撒上兩把鹽。


  讓對方都不好受。


  玉娘放下那杯冷茶，人心如茶，都是由熱到冷，若是有人溫著，那也許會多熱一會，若是一直曬著，隻是說話功夫，便涼透了。


  天冷了，喝涼茶，傷身。


  玉娘看著蘭梓笙，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然後將鬢角的發絲別到耳後。


  “其實吧，蘭梓笙，要說對你的感覺，實話實說，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我確實現在還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