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野人
一支百來人的隊伍正在趕著路，中間護衛著一名俊朗男子和一輛馬車。
“洛茜再過兩日就到清河府了，吃了這麽多的幹糧也是辛苦你了。”林風騎在高大的駿馬上道。
馬車窗口簾子被掀起一角傳來好聽的少女的聲音：“要辛苦也是二哥辛苦了，要不是我吵著要來也不會慢了二哥的速度，讓二哥在路上耽誤許久。”
馬車的速度不快，林風放慢速度與它並排道：“洛茜願意陪二哥來這偏遠之地，二哥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哥最好了！”將簾子全部掀開林洛茜手支在窗口托著下巴乖巧道。
這時道路一旁的山上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山上的草木也從上至下的搖動了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往這裏過來。
“二哥山上好像有東西下來了？”注意到這一點的林洛茜對著林風道。
林風點了點頭，隨行的心腹讓隊伍停下喊道：“戒備！保護世子！”
除了前去探察的幾人所有人將林風和馬車保護在其中，大家警惕的望向四周紀律嚴明，馬匹像是不安的打了個響鼻，原地亂踏幾步才平靜下來。
“啟稟世子，是個野人。”不久後前去探察的侍衛回來道。
“野人？”林風疑惑道。
“確實是個野人，四周也沒有什麽異樣。”前去探察的侍衛回答道。
“野人倒是稀奇，不知是真是假。”林風聽著侍衛的回答笑道：“長什麽模樣？”
“這個野人身上有多處傷口應是傷勢嚴重，這野人應該是力竭才從上山滾落……”那侍衛回道。
“我倒還沒有見過野人，帶上來給我看看吧！”林風道。
“是！”那侍衛起身離去。
隨後兩名侍衛將野人抬到林風麵前，林風下馬觀看一番確實如那侍衛所，是名受傷嚴重的短發少年，身上隻有一條粗糙製作的鹿皮裙遮羞，不過以林風看確不像是野人。
“這倒是奇怪。”林風觀察著道。
左肩有被狼咬傷的傷口，胸膛出也有著三寸長的抓傷，皮肉向外翻露出快化膿的血肉的致命傷，傷也是大大幾十處。
看樣子就剩最後幾口氣了，如果是沒有醫術精湛的大夫怕是沒得救了，林風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滿足了一下好奇心便不再打量。
“挖個坑就地埋了吧。”
林風上馬準備繼續趕路，這時馬車上的林洛茜探出頭來。
“二哥！”林洛茜語氣中有些不滿。
“傷口都化膿了救不活的了。”林風明白自己的妹妹性善良，無奈解釋道。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先讓我看看！”林洛茜氣呼呼跳下馬車。
“女孩子家家的怎麽不知輕重呢！男子軀體豈能隨意觀看？”林風卻是不想多生事端攔在了馬車麵前。
“二哥！”林洛茜不滿林風的做法被氣得直跺腳。
“好好好！二哥知道你心善。”林風沒有辦法隻能依了她。
左肩的一排咬痕深可見骨，胸膛的四條抓痕還好隻是皮肉傷，萬一傷了心肺可能早就死了。
林洛茜走上前去也是吃了一驚，銀牙一咬很快平靜下來，蹲下身軀，修長的手指搭在少年的手腕處感受著微弱的脈搏。
傷口長時間沒有處理過隱隱有些發臭，夾雜著汗臭味讓人作嘔，可林茜仿若未聞細心的檢查著快化膿的傷口麵色嚴肅。
林風看著林洛茜皺著眉頭問道：“救的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林洛茜站起身來道。
“你以前不都是隻醫女子的嗎？怎麽男子也會醫了？”林風道。
“怎麽？你們男子是人我們女子就不是人了？同為人有何不可醫？”林洛茜倔強回道。
“洛茜你要知道這裏還不是清河府，沒有條件讓你救一個垂死的人！”林風勸道。
“來人！幫我把他抬上馬車！”林洛茜卻是不聽勸阻。
“你啊你！”林風氣急調轉馬頭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走！”
馬車上林洛茜看著腳邊少年歎氣道：“萍兒姐，去取一些清水來再把在明州城買的的金瘡藥拿來。”
“是，姐。”身邊的丫鬟走出馬車去準備。
當水和金瘡藥端來林洛茜便打算接過為少年清理傷口。
“姐這可使不得還是我來吧！”丫鬟惶恐道。
林洛茜蹙眉，正要拒絕。
“世子吩咐過的。”丫鬟繼續道。
怕丫鬟被責罰林洛茜也就沒有親自動手了，隻是指揮丫鬟將少年身上的傷口附近擦拭幹淨，才撒上金瘡藥包紮丫鬟對此似乎很是熟練。
為了盡快醫治少年，在林洛茜的要求下前行的速度一再提高，可還是花了兩時間才到了清河府。
“萍兒姐按照單子上的藥材抓，還有準備一間屋子，濕氣不要太重……”一到自己二哥的府邸剛下馬車林洛茜就吩咐道。
“還有準備好蠟燭、匕首、針線紗布，還有壺酒水。”
“銀子就找我二哥去要吧，替我把酒送到二哥房裏去。”
“好的，姐。”萍兒記下後道。
在幾前林風就派人提前來到了這裏打理好了一切，屋子的事自然容易辦，蠟燭匕首這些東西大部分府邸都有。
一路上因為林洛茜細心的照料少年還保住了一命，林洛茜匕首在燭火上烤的滾燙又放入酒水中清洗，這才將少年身上的包紮拆下，此時的傷口混著金瘡藥流出粘稠的膿血，好不惡心！
用匕首劃破傷口剔除腐肉……之後再用針線縫合……一直從中午忙到了太陽西下。
“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歇息一下？”萍兒用絲巾擦著林洛茜額頭的香汗。
“我還好，已經處理完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林洛茜接過絲巾自己擦拭。
“那姐先去歇著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來收拾幹淨吧，姐你都已經一沒休息了，世子看著都心疼。”
“那好吧，辛苦你了。”林洛茜猶豫了一下道。
這麽長時間為少年醫治她也是心力憔悴。
“萍兒見過世子。”萍兒將洛房間打掃一番才離去，在長廊遇上了林風行禮道。
“起來吧！洛茜怎麽樣？”林風道。
“回世子，姐隻是累了早些歇息了。”萍兒回答道。
“嗯，你下去吧。”林風點頭。
“怎麽，有事？”見萍兒還在原地林風問道。
“世子，請恕萍兒多一句嘴。”萍兒有些害怕道：“姐為人心善自幼學醫最是見不得病人了……”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林風不耐煩道。。
“洛茜信仰神佛以為行善就可以為父親積德，卻不知連那和尚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林風自語道。
萍兒雖然有些不解其義，不過也知道自己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妙趕忙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