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精神小夥
走上六樓，推開609的門，空蕩蕩的八人間，有幾個背包擺放在鋪上，林夕知道，他的那些舍友已經到了，隻是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裏。
他也走到自己的鋪上，因為他是下床，所以直接坐在床上，將包放下之後，拿出了那本老班發給的填報誌願指南，曾經老班一直都在拿往屆的錄取分數線來威脅他們，‘今年題型怎麽怎麽樣…再不努力又怎麽樣…’
於林夕而言，老班的話，有許多方麵的意思，她希望每個學生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學，不留遺憾，她願意當那個你成長中的嚴格老師，甚至於你個人而言眼中的‘惡人’，她也不願意放任自己的學生，她很負責，比任何老師都負責，如果將所有階段的教學對比，高中的老師，比其他老師都要負責。
到這，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或許當年真正成長成熟，才會感受到…
林夕拿著紅筆，在11學校中尋找，那一個個專業，他自己喜歡的都標注了，看那些學校的學費，再結合自己的家庭條件，他不斷的篩選，畢竟他的好兄弟陳浩的情況也需要考慮，萬一都是報一樣的，而不是被同一所學校錄取呢！如果隻報一個學校的話，敢？
林夕可不敢拿陳浩的未來做這樣的決定，畢竟感情深並不能幹預對方的人生規劃，何況他自己的情況，又是個未知數…
吱呀…
門被推開，林夕和陳浩抬眼望去，這不是‘貴哥’嘛！
“哎呦我去，浩哥你這打扮很潮！這才多久你就被拘留了？考得怎麽樣？報哪？”
“唉！不是被拘留，但比拘留還慘。考得還行吧，勉強過線。”陳浩摸了摸自己的寸頭道，表情上活脫脫一個被欺負的胖子。
這不禁逗樂了旁邊的林夕，忍不住笑出了聲。
“貴哥，怎麽樣，想知道更多的麽？來來來我們借一步話。”林夕放下手中的指南書，順勢就要拉著‘貴哥’往窗邊走…
陳浩滿頭黑線，一副吃癟的樣子。
林夕這是想整一下陳浩，誰叫他放假那幾總是找沙雕網友在林夕的評論區裏搞事？
“林子，難道他…莫非…”
“沒錯，如你所想…”
“哇，浩哥，咱們借一步話…”貴哥一臉興奮，著就掏出手機。
“幹啥？”憑陳浩這幾年的認知，貴哥肯定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浩哥，社會浩，你咱們是不是同舍三年的好兄弟，你如今吃肉了，也帶帶我唄？”
“嗯，那不廢話嘛，不過…明白點，我怎麽從你眼裏看到了猥瑣？”
“浩哥，你都是過來人，就不要得那麽粗俗，你吃肉我喝湯…”
“你確定？不後悔？”陳浩嘿嘿一笑，他知道此時的貴哥和他不在同一個頻道，想想這幾過的日子，還有後麵兩個多月的訓練，這麽光榮的事情，不拉貴哥這樣的人才，都不過去！
“浩哥，我確定，不後悔。”
“行，我跟我爸一聲，你準備好去做體檢的準備。”
“啥？現在做這行的都這麽正規了？沒想到你老爹這年紀都還老當益壯，浩哥，你媽知道這事嗎？”貴哥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知道啊，還逼著我去呢！還我不去就不然我讀大學，哎，我太難了…”
貴哥：“！！！”
“浩哥，原諒我看不懂這個世界了，你們家，很有故事！不過，我感覺跟著你一定有肉吃，有酒喝。”
“嘿嘿，如果告訴你，要去那裏，得剃我這樣的頭型，你還去嗎？”
“什麽！頭可斷血可流，誰敢動我發型！我特麽跟誰急！”
“嗬，必須要剪，你去了就沒得選擇！”
“這…”貴哥臉上糾結無比，畢竟他還是個鮮肉，涉世未深，哪裏知道那麽多，雖然在網絡上粗略的了解過，但也沒見過那種‘場所’居然還要求發型的，還是寸頭！連人家母親都逼著去！這是什麽奇葩的‘場所’？到底是怎樣的服務，居然男女通吃！還不帶差評！難道欲仙欲死？可升？那麽…反正頭發還是會長回來，幹了！
“俗話，短頭發的夥才精神，我覺得非常對！我去…”貴哥那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像極了王境澤…
“哦豁…講真的，祖國需要你這樣熱情的青年！”
“行了浩子。貴哥那麽純潔的人，就別忽悠他了，你自己看看，這些紅筆勾的專業可以嗎？”選了許久個後，林夕將劃著標記的指南交給陳浩。
陳浩接過之後反複看了起來。
“貴哥，我跟你講，他想忽悠去兵營裏訓練呢。”林夕拉著貴哥就往窗邊走去。
貴哥：“！！！”
“感情他的不是那種？”
“貴哥，要純潔啊，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好青年。”林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要善良’的表情。
貴哥：“……，浩子，你又想打我頭發的主意，我張某人要與你一戰！”著就跑過去為他的發型要法，兩人也是互掐起來。林夕看得津津有味，這一幕或許過了今，就再也看不到了…曾經幾個人每待在一起都會互相開玩笑，在那忙碌的學習節奏中，可謂是猶如珍寶的回憶。
幾分鍾後，陳浩撫了撫他的寸頭，不管躺下床上一動不動的貴哥，那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笑著對林夕道：“林子，你最想去哪？”
“嗯…”林夕在心裏反複做決定，一個他最最最想去的地方。
“昆明吧？”
“雲大？行，走，去機房填報吧。”陳浩愉快的決定了，他自己也挺喜歡這座城市，而且老家也是昆明的。
林夕背起背包，與貴哥打招呼後，看了眼空蕩蕩的走廊，邁步離去。雖然來得早，但有的人，並不會像他一樣，還會回到宿舍看看，回憶一下…
機房人太多，林夕和陳浩就決定去網吧，順便體驗一下網吧填誌願是什麽感覺，話林夕貌似曾經還開了一年的騰某視頻VIP會員，何不物盡其用？
校門左轉，十分鍾後，‘星際’兩個彩色字體映入他們的眼簾，走近門後，櫃台前的姐姐又換了。充好錢後，陳浩好像很熟的樣子，直接帶著林夕往而來走去，嘈雜的網吧，鍵盤的敲擊聲，人的謾罵聲交織在一起，那些人都帶著耳機，他們不會注意到外麵發生什麽。
有個人還不時爆粗口，好像是被對手淘汰了，而且隊友的操作似乎很菜，以至於他們輸掉。
“那裏啊，我靠，沒看到嗎？我的老爺！這是什麽操作，你在與空氣鬥智鬥勇嗎！”
……
“家啊！家要沒了！那個打野還在野區幹嘛？我靠靠靠靠…”
…
林夕聽著很想笑，但表情上還是忍住了…
他們找了一會，除了豪華區，其他區都沒有位子了，對於那些資深的玩家來，某個機號電腦可能就是他的個人專屬，一上機就不會下機那種！
很巧，這家網吧裏就有一位，99號機，靠近角落，旁邊的那張機子一直是沒人去的，被那位‘資深玩家’的日常用品所占據，旁邊的味道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無法形容，牆角依稀可見的行李箱，拖鞋，盆…桌麵上那殘留的一桶泡麵，半包煙，打火機，以及一張卡…一件短袖都隱隱反光，油光可鑒…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屏幕，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又又又到了抽獎的環節！轉動的界麵，閃光之後，他一臉嫌棄，然後就拿起一支煙，點了起來…
林夕看著他，不由好奇。
“林子，別看了，走，那邊找機子去，填完我帶你去裝逼！”
“浩子，那個人…”
“唉！你不用管他，估計雷電法王楊永信都治不了，看見他旁邊的那件羽絨服了嗎？”
“嗯，咋啦？”
“去年冬這家老板送他的…”陳浩眼睛斜視，一副‘你懂的’表情。配著他發型，林夕內心按捺不住的想抽一巴掌，實在是表情太賤了…
“難道他就是…”
“沒錯，傳中的吸‘毒’人士！”
“他來這多久了？”
“不知道，我第一次來就看到了，聽別人都叫他九爺，不知道真名。”
林夕聞言無比震驚，第一次見到這個段位的吸‘毒’人士，那些通宵的，泡網吧兩三的，在九爺麵前，那都是青銅！
林夕默默的拿出手機，拍了照片，打算留下證據，以後上大學，總感覺有用得到的時候。
轉身前往豪華區，登錄網站，填好誌願後，看著時間還早，索性在豪華區消費卡裏的餘額。
豪華區人比較少，林夕此時此刻感覺自己沒有事情做了，屏幕中的遊戲雖多，但他真不知道要玩什麽，於是，他就看電影了…至少對得起開了一年的VIP！
“林子，你來這看電影？”
“嗯哼，不然呢？”
“來，看這個槍戰遊戲！”
“哦？！好像還不錯…是什麽？”
“使命召喚。”
於是乎，兩人玩了起來，還別，挺好玩哈！
時間匆匆，當林夕消費玩他充的錢後，便起身離開，當再看那位九爺時，他此時正在刷圖，旁邊有三四個青年在那裏觀望，不時跟著喊666。
“浩子，你看看，人家也是有粉絲的啊！”
“正常，聽他已經製霸好幾個遊戲的榜一了！那三個人估計是他收的徒弟…”
林夕：“？？？”
三個？大哥，那裏不是站著四個人麽？大白你別嚇我！
“你再數數？”
“是啊，那三個人有一個我還見過兩次。怎麽了？”
“沒…事兒，我可能看電腦久了，眼睛花…”林夕不敢出他所看到的，畢竟太嚇人。
‘呼，冷靜冷靜，這是大白！’他努力安慰自己，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慢慢的睜開，但他還是能看見，多出了一個人影。
“浩子…”
“哥，咋啦？”陳浩對林夕的呆滯情況，有些疑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三個青年在喊666，然後就是九爺正在左手摳腳，右手飛速的點擊鼠標…這也沒啥好看的啊？難道是九爺的姿勢行為令林子有此反應？不就是摳腳大漢嗎？
“跟我過來一下，我內急！”林夕打算去洗手間洗洗臉，清醒清醒，但他剛走到門口，就停住了。
我去！這是幾個意思？洗手間裏還有兩個？我可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積極分子，我遇到這種怪事，這幾個意思？
林夕內心吐槽，他此刻已經明白，自己好像，似乎，可能，或許…碰到鬼了！就像是中那些靈異的故事，以及神奇的陰陽眼？
“林子？幹嘛不進去？”陳浩看著突然停下的林夕，不由好奇的看著洗手間，啥也沒有啊？
“你先進去吧，我突然想起手機線落在桌子那裏，先去拿。”他找借口，想先看看陳浩和他看到的‘人’會不會發生點什麽？
“嗷，那你快去，我在裏麵等你。”完，陳浩就走了進去，林夕看著陳浩從那個‘人’擦肩而過，那個‘人’也沒啥反應，隻是看著陳浩，並沒有其他動作。
‘難道…’
林夕在心裏猜測著，他所見的‘人’並不像電影中所描述的那樣，什麽白衣素顏遮麵貞子怪，什麽血臉散發漂浮怪等等描述的那樣！
他所看到的‘人’，真的和人沒區別！衣服正常，五官正常，就是眼睛比較黑，像極了熬夜通宵的人。不然真的區別不出來！
在林夕思考時，那個‘人’也注意到了林夕，投來令人寒冷的目光。
‘遭了。’林夕此時此刻心跳加速，錯開眼神，盡量表現得和其他人一樣，拿出手機假裝看手機。但那個‘人’卻慢慢的向他‘飄’了過來！
我去！怎麽辦？假裝看不見，假裝看不見…看不見。
內心那是慌亂啊，怎麽辦？點開手機通訊錄，默默按下三大爹的手機號碼！
……
“喂，是林啊，誌願報好了麽？”對麵傳來一口方言普通話。
“嗯，大爹啊，你吃飯了沒。”
“吃過了，對了，你爹跟我，叫你回來尼時候，在縣城裏買些東西，家裏的快要用完了。”
“嗯，知道了，大爹，我問你個事啊，看見那種東西，怎麽辦？在線等，超急。”
“哪種？”
“那種！”
“哦，不用擔心嘞，我給你尼符帶了沒有？”
“嗯嗯。”林夕瘋狂點頭，因為他餘光發現那個‘人’快要到他那裏了。
“隻要他沒有跟著你，沒有一直看著你，或者是走過來拍你肩膀，你就不用理他。”
林夕聽著這句話，突然感覺肩膀一沉，背後一股涼嗖嗖的，感覺就像站在空調前一般，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大爹，但他要是這麽做的話，我這該怎麽辦！”
“哦，那他死定咯…記住口訣哈‘地乾坤，萬法同源，形神合一，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林夕聽聞，心中大喊口訣‘地乾坤，萬法同源，…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他隻覺得肩膀一鬆，自己身邊好像出現了一次透明的保護罩，散發著淡淡的光韻，在別人看起來，他就像是氣質外漏，精神滿滿的帥夥！
他看見那個‘人’此時抱著他的手，在撲滅赤黃色火焰，表情很痛苦，而且另一個‘人’也反應過來，從洗手間裏麵衝出來，但他也沒有辦法…
“停停停…快把火給滅了！這都幹哈！你…你你快點地，老二也沒幹啥壞事，你不能這麽對他。”
‘我擦嘞，這一口濃重的東北話，什麽鬼？’
“誰在話？沒人啊？?”林夕假裝輕語，普通人如果不是在他旁邊，肯定聽不到他了啥。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麽滅火。
“大師，快收了神通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兩鬼求饒道。
林夕聽著這話，不知道怎麽辦了，畢竟他隻知道符咒一旦使用，阻止不了啊，要不試一下？？
他凝神感應，腦海中想著那些夢境中記下的字符，並且在心中默念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邊流轉著點點亮光，正不斷的無序浮動，但他越默念，那些光點逐漸安靜下來，並且有序的匯聚過來，圍著他環繞。
‘這是什麽？怎麽才能阻止火燃燒呢？’他在心裏想著，那些光點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分出一部分飛向那個被灼燒的‘人’，並衝入著火的手。隻見那火慢慢了，直到熄滅。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隻能想著回去再問那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