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我特別喜歡你。」……
諶冰冷靜下來后給蕭致推兩三步, 思考怎麼問出陸為民所說他病根。
但對蕭致這種逆反心重心態男孩來說，於糾纏反而會引起反感，不經意春風化雨讓他吐『露』真言才是正確方法。
諶冰想了想, 說：「去校外吃個飯？」
「……」
蕭致：「追大半個學校就叫我吃頓飯？」
諶冰說：「那你去不去？」
「……去。」
晚自習下課十點多校門外還張店鋪很, 最佳選擇還是吃麵條。蕭致給蕭若發了消息，坐在位子上划拉手機。
諶冰看他半晌反而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突然說交心話會顯得像愛打探別人秘密變態。
諶冰最後什麼也沒問。
出了麵食店，蕭致去路口蛋糕店買抹茶小蛋糕，但出來時手裡拎著兩塊。
一塊遞給諶冰：「給你。」
蕭若一下午加一晚上沒看見他了，買蛋糕回去哄她諶冰理解，看了看蛋糕搖頭：「我不要。」
蕭致肩背隱在夜『色』中, 聲音很低：「為什麼不要。」
諶冰說：「我不是小孩兒。」
「格局小了, 兄弟。」蕭致笑了下，「你不就是我帶大小孩兒嗎？」
「……」
小時候和蕭致出去玩兒他一直是是被照顧一方, 如果蕭致出門還帶著妹妹, 那給小孩兒買玩具都買雙份, 諶冰只需要紅著臉抓緊他手指不走丟就可以了, 什麼都是蕭致給他準備好。
驀然聽他這麼說諶冰怔了怔，隨後開始動手揍他。
蕭致拎著兩盒小蛋糕不方便和他打，一邊退, 只能口頭上勸架：「你怎麼又跳腳？我又戳你痛點了？」
諶冰還沒動手又被他騰出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推推打打, 背後突然傳來動靜。
回頭，陸為民在不遠處捧著茶杯：「你倆又在摟摟抱抱幹什麼？」
「……」諶冰覺這也太煩了。
陸為民兩三步走近：「這麼晚了不回家，諶冰你不是住校嗎？趕緊進去，校門要關了。」
諶冰忍了忍說：「馬上就進去。」
「兩天競賽你加把勁，不要老貪玩兒, 蕭致你也別逗他。」陸為民到旁邊騎他小電驢，「天晚了，不安全，趕緊回家。」
諶冰瞟了蕭致一眼。
蕭致唇角挑起弧度：「我走了啊，你記得聽陸老師話，回去準備學習。」
「……」
諶冰升起一股給他揪回來的衝動。
想了想諶冰轉身就走。
走了十幾米，回頭，卻看見蕭致還站在樹蔭底下，站姿沒骨沒相，抬手懶洋洋朝他揮了兩揮。
諶冰感覺蕭致特別傻『逼』。
但是，心裡好像有什麼地方焐熱了，暖不可思議。
諶冰回寢室的一路心情不錯，但這種興奮情緒讓他感到有些疑『惑』，覺自己也挺幼稚和傻『逼』。
到寢室洗完澡出來，手機有了幾條新消息。
蕭z：[圖片.jpg]
是那塊抹茶蛋糕切后的照片，綠『色』歸綠『色』，糕心歸糕心，看起來極其誘人。
蕭z：[還挺好吃，你當時不要，現在後悔了嗎？]
「……」
諶冰想把他好友刪了。
蕭z：[明早給你帶，要不要？]
cb：[別。]
cb：[手機還有99%電，先不跟你聊了.jpg]
對面發來了語音，是蕭致的一頓無情嘲笑。
「……」
諶冰告訴自己不氣。門外傳來宿管阿姨提醒熄燈和睡覺走動聲，諶冰踢鞋子上床，見蕭致朋友圈有了新動態。
時隔幾個月發了一張自拍。客廳沙發套本來是王月秋阿姨審美，花團錦簇，但他半躺在上面懟鏡頭拍臉，還是長得太帥，硬生生給花沙發『逼』格提升到了港風濾鏡效果。
隨手拍圖有些糊，但鼻樑和眉眼非常惹眼，五官線條彷彿削刻般的利落乾淨。
剛洗完澡，頭髮『潮』濕地垂落幾縷，越襯得眉眼深沉，膚『色』乾淨。
配了一句話文案。 -
[蛋糕和喜歡的人]
諶冰皺眉。
狗東西又在『騷』什麼？
剛發幾分鐘，底下多了好多條評論。
文偉：[媽媽！我網戀照片終於可以更新了！女朋友再也不用擔心我用的網圖！]
蕭z：[滾。]
管坤：[你好，朋友圈抑鬱症渣男。]
蕭z：[給你頭錘爆。]
傅航：[帥哥你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列表？？？]
蕭z：[還聊你媽，刪了。]
文偉：[出息了啊蕭哥，還「喜歡的人」，今下午跟冰神幹什麼好事去了？]
蕭z：[給你爹上墳。]
「……」
諶冰關了手機。
周四時楊旺仔到班上來找人，他特意梳理了髮型，給平時微翹頭髮打平平整整。跟諶冰說：「走吧，學校有車，現在去附中了。」
諶冰收拾東西起身，蕭致看了他兩眼，問：「你現在走了？」
諶冰：「嗯。」
「什麼時候結束？」
「大概周天。」
蕭致看了他一眼後轉移視線，半晌說：「早點回來。」
看熱鬧的文偉立刻嘖了聲：「這麼難分難捨？」
「……」
楊旺仔在教室門口催促，諶冰走前丟下句話：「到了給你發消息。」
「嗯。」蕭致平聲答應。
競賽考生住的酒店在附中附近，諶冰到了就給蕭致發了條簡訊，接著被帶隊老師領去開會。
等回來了看手機發現新的消息。
蕭z：[環境怎麼樣？]
諶冰：[比九中好。]
蕭z：[論破爛，九中職業選手禁止參賽。]
蕭z：[住的地方還習慣吧？]
諶冰給他錄了酒店一小段視頻。
對面，還沒上晚自習，蕭致趴桌上看著手機。文偉看了看他空『盪』『盪』的身側，說：「冰神走了突然感覺很不習慣呢。」
諶冰才轉來九中兩個月，起初都把他當異類，到現在他獨自去參加物競決賽，班上又感覺了些什麼。
文偉還在感慨：「競賽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啊？」
「……」
他們聊天，管坤轉來：「好像拿獎牌了高考能加分。」
「不加分冰神這成績也是穩穩的top1啊！」
「九中終於要出名校畢業生了嗎？」
「誰知道，也許冰神下個學期就轉走了，來九中只為感受花花世界，豐富作文素材。」
「……」
蕭致手抓著耳邊頭髮，腕骨瘦削，指節很長，半晌推動桌面發出用力一聲響：「你們說完了沒有？」
文偉注意到他：「呃，蕭哥影響你睡覺了啊？」
蕭致手搭著桌面，沒坐一會兒起身往教室外走，丟下句：「沒事。」
諶冰發完視頻，沒等到消息回復。反而被叫到樓下吃晚飯。
諶冰看見不一中的熟面孔。讀一個班時感覺是不錯同學，但畢業之後轉頭就不再記得。一中競賽班綜合起來過決賽估計二十多個，諶冰在的1班有五六個，跟他打招呼。
「你怎麼說轉學就轉學了啊？」班長說，「張老師天天念你。」
「你現在在哪個學校？改天有空找你玩。」
「……」
諶冰不太想說話，簡單回幾句去了別的座位。
背後是嘈雜議論。
「我有個親戚弟弟在九中，很差很差的學校，他為什麼轉去哪裡啊？」
「自毀前程？」
「我聽說冰神是去找人，說不定喜歡的人在九中。」
「……」
諶冰聽得索然無味。
等他吃完回了房間，蕭致還沒回消息。按照往常的速度這個『逼』哪怕是懟人一般也是秒懟，拉黑也是秒黑。
諶冰有種不太妙預感，登上了小號，果不其然——
love冰的新動態。 -
[所以我不想喜歡你。關係從來沒有平等，離開你有資格做選擇，而我只有站在原地。] -
[要麼等你來，要麼看著你走。]
「……」
我『操』。
諶冰先沒理解這情緒濃烈字眼，讀了好幾遍才勉強看清蕭致的意思。
……僅僅是去離開學校幾天參加競賽，他居然能想這麼多。
諶冰心情太複雜了。
這個動態直接導致他這幾天心不在焉，心急如焚，只想趕緊考完回九中揍他。
而這個狗東西最後倒是回了消息，反應卻非常冷淡。回學校那天是下周周五，諶冰早上給蕭致發了條消息。
cb：[我今天結束。]
九中帶隊老師楊旺仔只帶諶冰一個學生，而且諶冰還顯得非常不想跟他走一起的樣子，正好是放月假時間，楊旺仔說：「那你自己回家，我就不載你回學校了。」
「好。」
諶冰站在附中校門口，想打電話給家裡司機，手機突然來了消息。
文偉：[冰神！聽說你考完啦！今晚給你準備了慶功宴來不來？]
文偉：[就在之前吃燒烤那條街，今晚吃牛油火鍋，蕭哥來接你了，給你發消息沒？]
cb：[？]
諶冰四下掃了眼，沒看見人。
等了估計十來分鐘，前方搖搖晃晃駛來一輛公交車。
學生蜂擁上車，後車門跳下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蕭致找尋周圍的目光有點兒急切，轉頭，看見了諶冰。
諶冰面無表情，眸底染著寒氣。
蕭致隨即沒事人似來：「考完了？考怎麼樣？」
想起前兩天他小號的內容諶冰就生氣。
但蕭致大概以為心事沒被任何人知道，對他鋒芒畢『露』的目光散漫挑眉：「你看我幹什麼？」
「……」
諶冰想乾脆自爆小號一了百了，但內心又有強烈不妙預感，只能轉移話題：「考一般，心情不好。」
「出成績了？」
「出了。」
「到底怎麼樣？」
「金牌。」
「……」蕭致莫名其妙笑了，「您可真是當代凡爾賽大師。」
說完手放到校服衣兜里掏弄了幾秒，拿出一盒包裝極其精緻的慕斯，放諶冰手裡：「給你蛋糕。」
說完，他轉頭看別的地方。
蕭致表現得跟平常沒區別。
但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往九中的公交車人非常少，諶冰坐在椅子上，給蛋糕拆吃了。
4班男生有個單獨的群，叫「猛男在線等富婆」，剛蕭致若無其事往裡發了句：「我們冰冰拿了決賽一等獎。」
裡面頓時沸騰。
偉子：[我這就囑咐老闆多切兩斤牛肉。]
傅航航航：[為校爭光！為校爭光！為校爭光！]
管坤：[冰冰，我願稱之為九中最強，神之子。]
「……」
熱熱鬧鬧的。
蕭致手臂搭著前座的椅背，給諶冰局限在窗戶里側，橙『色』陽光曬人暖洋洋。
諶冰吃蛋糕，他垂眸看著，好像看著被餵食小貓咪。
公交車裡本來溫度悶熱，諶冰耳尖能感覺到他拂呼吸，半晌，踢他：「你靠太近了。」
「哦。」蕭致象徵『性』往後靠了靠，「不好意思，有些情不自禁。」
「……」
諶冰實在受不了，出言嘲諷：「一直看，你想吃？」
蕭致怔了怔，若無其事打蛇隨棍上：「啊。」
還啊？
怎麼有臉……
諶冰『舔』了下唇，感覺這事本身就很幼稚，頓了半晌叉下一塊蛋糕遞去。
公交車人很，被陽光照得昏昏欲睡。
沒人看見，蕭致偏頭，咬住了那塊小小的蛋糕。
咬完，指尖撥了撥諶冰被汗濡濕發縷，『露』出白凈額頭，像小時候總照顧他一樣。
蕭致什麼話也沒說。
「……」
諶冰抓著蛋糕，指節攥的很緊。
鬆開時，掌心全是汗。
到燒烤街時時間不早不晚，走到樓下文偉已經探出了腦袋：「歡迎摘金選手蒞臨本店恰火鍋。」
邊說，邊一陣旋風地衝下樓梯，朝諶冰伸手：「冰神，我能握握拿過獎牌手嗎？」
蕭致直接踹他：「滾。」
「嘖，為一條『我回來了』消息千里接人，蕭哥，」文偉朝他豎大拇指，「你是這個。」
蕭致手指穿過直抓他頭髮：「你他媽是想離這美麗世界？」
「……」
雞飛狗跳，兩人踩著老火鍋店樓梯迅速跑了上去。諶冰慢慢上去，包間里還有不人。
大部分是男生，有兩個女生，傅航攬著梳齊耳短髮那女生意道：「介紹一下，我老婆。」
女生同班，諶冰面熟但不記得名字。
她很害羞，捂了下臉后粉拳狂捶傅航：「哎，你不要這麼說。」
傅航直接被他捶到脫離椅子摔倒在地，滿臉震驚：「我靠，你好猛啊！」
許蔚抬腿狂蹬：「討厭，不許這麼說我！」
「……」
傅航人傻了，但被老婆揍成這樣還挺開心，抬手休戰：「回去打，回去打。」
不乏起鬨聲：「別啊，就在這兒打，傅航真欠，一直在等有緣人收拾他。」
傅航感覺自己一談戀愛就被孤立了，辛酸道：「不是吧？昨天還叫人家小甜甜！」
管坤看不去也踹了一腳：「噁心。」
「……」
打鬧完菜也上了桌子，始吃飯。
諶冰不愛說話，大部分時間聽他們扯淡。
蕭致一般不當話題發起人，被cue了偶爾說兩句，其他時間就動著筷子給諶冰夾菜。
氣氛微醺，還有人開了酒。
諶冰不知道被誰推到眼底，說恭喜他考試考好，諶冰喝了小小一杯。
然後就有點兒上臉，沒再繼續喝。
諶冰酒量不行，從小很碰，差不多一抿之量。
喝完，感覺有些熱。
諶冰起身到了樓梯口，給校服拉鏈拉到底，半閉著眼睛吹涼風。想想又拿出手機給許蓉發了條簡訊，說還在跟朋友吃飯，暫時回不來。
估計四五分鐘，背後響起腳步聲。
蕭致撩開帘子出來，問：「你幹嘛呢？」
「裡面熱。」
諶冰頓了幾秒又說：「我出來吹風。」
蕭致垂眸看了看他：「還上臉了，早知道不該讓你喝。」
諶冰指尖碰了下臉，發完消息，重新看到了這幾天跟蕭致的聊天記錄。
他回復很，差不多是自己在發。
前兩天情緒沖入腦海，諶冰問：「你這幾天怎麼回事？」
「啊？」
「怎麼不回我消息？」
「……」
蕭致心不在焉道：「我在忙其他事情沒太注意。」
「你還裝，」諶冰打斷他后看別的方向，話里輕飄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蕭致莫名笑了，走到他背後，聲音輕輕的：「我在想什麼？」
安靜了幾秒，諶冰才說：「你是不是擔心我轉頭就離九中了？」
蕭致看著他眼睛，暫時沒說話。
氣氛沉默，諶冰開始給校服拉鏈往上拉，但手有些扣不穩，幾次了都對不上。
諶冰心說不該喝那杯酒。
但現在說話口齒都不太清晰：「我看到你發動態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
蕭致：「？」
諶冰轉頭看著他：「你小號加那個初中生，是我。」
蕭致站在橫樑邊，半張臉光影交織，本來眸底情緒清晰，逐漸被一層寒意遮掩。
諶冰知道他可能會不爽，但現在說出實話總算輕鬆了，接著道歉：「對不起。」
氣氛依舊沉默。
蕭致目光陰晴不定，稍微抬起了下頜。他從不在社交範圍內朋友圈發有關消息，對他來說，諶冰是放在心底秘密，即使是他也不可以知道。
半晌，蕭致總算從嗓子里送出兩個涼涼字：「是嗎。」
接著，他乾脆地放了句話：「我先讓你多跑50米，3分鐘。」
諶冰：「？」
蕭致眼角眯得很冷，聲音更冷：「你可以馬上打車回家。反正今晚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揍你。」
「……」諶冰知道蕭致生氣了。
在跑和不跑中思考了幾秒，諶冰決定暫時先避開鋒芒。
諶冰走到樓梯，轉頭看他。
蕭致身影半溶於夜『色』，手機亮屏，眉眼被光線映亮，明顯在計時。
「……」
諶冰小時候因為太皮被他揍，還挺疼，他加快腳步時突然一陣頭暈，接著，腳踏空直接落了下去——
諶冰先還有點兒懵，手臂被木板磕出銳痛才意識到自己摔倒了。
「諶冰？？」蕭致的聲音。
諶冰想站起來，腿卻使不上力氣，接著就被拉進了懷裡。
「諶冰？」
蕭致呼吸急促，手指拂他臉頰，聲音都是抖，「你沒摔著吧？」
諶冰沒說出話。他第一個反應不是疼，而是丟人。
站起來后右腿沒知覺，估計還沒疼過來，手臂擦傷倒是很尖銳。
蕭致情緒複雜：「我還想揍你，我他媽揍我自己算了。」
諶冰說：「我沒事。」
蕭致明顯覺這事糟心透了，聽不進話：「都怪我。」
「說什麼呢？」
諶冰其實動手還疼，但用力拽他衣服直抵著欄杆硬處，「砰！」地一聲響，頓時讓兩個人都清醒了。
諶冰一字一句重複：「我沒事。」
像是打了什麼口子，下一秒，他被蕭致用力抱進懷裡。
年那濃墨重彩、自尊心極強的感情，在此時盡數失敗，蕭致聲音發抖：「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我特別喜歡你。」
蕭致低著頭，沒看他：「我好早以前就喜歡你，但你，不喜歡我。」
他自言自語，只是一個藏著心事年，說著他不那麼光明、沒有希望感情：「那你為什麼來找我？我又不需要你……我自己很好，我能照顧好我和蕭若……我不需要你……」
「……」
諶冰用力抓著他校服指骨收緊，又泄氣地鬆開：「蕭致，你好好。」
年身體溫度很燙，靠近自己，好像要把他灼燒了似的。諶冰能感覺到他喜歡，很喜歡，要被這種感情淹沒。
諶冰想到重生前，高考出成績那天，他是抱著什麼心情帶禮物來校門外看自己，卻不敢見自己一面？
諶冰沒想好怎麼回應他感情，抓緊衣服用力推開：「蕭致，先帶我去醫院。」
先找點事情做，分散精力。
蕭致頭埋很低，回神兒拉好他，往樓下走。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諶冰的眼睛。
諶冰等著，等著牽自己手變很冷，他心情複雜情緒依然沒有出口。
上車，蕭致開始沒事人似檢查他手臂傷口。
離別的一年半讓他有了很多變化，已經能夠若無其事將心事藏匿。
諶冰想聊剛才事，但礙著司機在前面，只能隱晦地說：「其實沒什麼。」
蕭致：「嗯？」
「我說，」諶冰平視前方，「真沒什麼，不管我知道還是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會因此就覺你怎麼樣了。」
他用了一堆隱晦的「這個那個」「怎麼樣」，來安慰或者勸說。
蕭致總算聽明白了。
他翻折諶冰的校服袖口，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差不多吧，今晚你不還摔樓梯了嗎，都丟人，就當扯平了。」
「……」
諶冰沒話說了。
蕭致繼續折袖口，狹窄空間似乎不方便動作，他下手很輕，目光放在諶冰的傷口，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痛楚。
「……」
諶冰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想拍拍他頭。
說，你再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