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晚上的醫院大廳氣冷冷清清, 燈光白得晃眼睛。
蕭致坐在等候椅,看諶冰拿著片子進了醫師的會談室,片刻又出來。
諶冰說「走吧。」
一起出了醫院, 到黑漆漆的廣場處, 蕭致拉著他輕輕轉了回來:「你檢查的什麼?」
諶冰還是檢查的腦部,同時, 醫生說沒發現癌變的異常。
他捏著裝片子的袋子看了會兒別的地方,心裡的不確定性沒消去。現在才高二, 或許高三,也許畢業, 總有一天會發現呢?
手裡東西被蕭致奪過,他打開借著手機電筒垂眸看了會兒, 響起一聲嗤笑。
「檢查腦子的啊?我還以為你要告訴我,你o裝a但分化成了beta。」
諶冰:「……」
什麼東西?
「怎麼樣?」蕭致聲音放鬆,往前走了幾步,高大的身影幾乎將諶冰抵在陰影里, 退無可退。
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不明, 蕭致喉頭滾了滾, 眼底全是涌動的情緒。
「你是不是該答應我了?」
諶冰其實抱著無論檢查結果如何都會答應他的心態,被步步緊逼, 點頭:「答應你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沒有任何儀式感之類的東西。
蕭致低頭看他,意味不明應了一聲。隨即肩膀挨著肩膀往外走, 到醫院大門口他問:「為什麼要檢查?」
諶冰說不清楚, 可能就是給自己交個底吧。這件事情諶冰不打算告訴蕭致,除了給他壓力以外,似乎只能起到反效果。
諶冰懶得找借口:「我就閑的。」
「……」
蕭致往前一步跨過台階,偏頭看他笑了一聲, 「行,你就閑的。好理直氣壯的說法。」
他肯定意識到諶冰有事兒瞞著了,但出於這個年齡的禮貌,或者是此時此刻不想破壞氣氛,非常識趣地沒有問。
蕭致看了會兒時間:「今天還是回我家?」
「可以吧?」
「好,」蕭致重複了一遍,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今天來我家。」
過了會兒,他又問:「打車回去還是走路?」
走路估計二十多分鐘,但說實話,現在他倆都沒有想儘快結束這段距離的想法。
諶冰說:「走路。」
「好,」蕭致重複,「走路。」
諶冰回頭看他:「你緊張什麼?」
蕭致站在他背後兩步,本來若無其事,被他這麼一說臉真的白了一點兒:「是嗎,我緊張了。」
「……」
諶冰安靜下來。
晚上這條街附近人還挺多的,燈光下熙熙攘攘。突然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諶冰走到大概十字路口盡頭的位置,停住腳步,轉身往旁邊偏僻的小巷進去。
剛避開周圍人的視線,諶冰踏入陰影中,就被拉著肩膀用力抱進了懷裡。
隔著校服柔軟的衣料,蕭致身體溫度很高,緊緊抱著他,感覺說話有點兒不穩:「諶冰,親我。」
諶冰怔了下沒作出動靜。
蕭致揉著他背,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唇:「叫你親我。」
「……」
諶冰看了眼確定沒人,揚起下頜,在他指示的位置輕輕碰了碰。
親完,諶冰僵硬地抵著牆壁,感覺他氣息落在耳側,被濕熱的舌尖舔了舔耳垂的小痣,冰冰涼涼的,隨即,鬆開了手。
蕭致情緒比剛才穩定多了,看見盡頭走來的人影拉諶冰錯過去。
「走了。」
車流往來,深夜這幾條街從來沒這麼漫長,又這麼有意思。
蕭致沒多久停下來:「你等我一會兒。」
他轉頭去了旁邊的商店,一會兒遞過一袋粉紅色包裝的糖,封面繪製著漂亮的圖案,拆開后遞給諶冰。
諶冰拒絕:「我不吃糖。」
「這個必須吃。」
諶冰看了看,見是什麼甜蜜草莓味兒。
蕭致手裡還有幾包:「薄荷,青檸,橘子,你喜歡什麼口味?」
諶冰:「我體感都一般。」
「……」
蕭致低眉看他,笑了:「算了,你不懂。」
諶冰確實沒懂。
往下走回到了之前的廣場附近。公園綠化非常好,就跟所有的小樹林一樣,樹根底下的陰影中常年盤踞著情侶,摟摟抱抱甜甜蜜蜜,有時候要走得很近很近才能發現。
看著周圍,諶冰好像有點兒懂了。
手機上文偉他們發來了消息。
偉子:[我靠冰神,你們這一下午去哪兒了?我給蕭哥發的消息他一條都沒回。]
偉子:[are you ok?are you ok?你們還好嗎還好嗎?]
偉子:[去哪兒浪了!!能不能帶帶我?]
「……」
蕭致說:「到了。」
諶冰手心抖了一下,手機熄屏后,周圍全黑了下來。
再次被氣息包裹,諶冰感覺腰被輕輕摟住,隨即,微甜的青檸味兒瀰漫到鼻尖。
蕭致低聲說:「別怕。」
諶冰怔怔地站著,在黑暗裡連他的臉都不能看清楚,察覺到唇瓣被濕濕的舌尖輕舔著,隨即,齒關被叩開。
少年的動作還比較生澀,不過有過前車之鑒,這次已經嫻熟了不少。
蕭致氣息潮濕:「我喜歡草莓的味道。」
「……」
諶冰感官幾乎要炸開了,手指抓緊了他袖口的校服,開始不太能適應這種舌尖糾纏的觸感,但蕭致的動作還算溫柔,親的時間久到那股浸透骨髓的感覺讓腦子裡頭暈目眩,脊背好像被螞蟻啃噬著。
唇齒髮出黏膩的聲音。
「……甜,」蕭致喘氣時帶著胸腔的振動,「冰冰好甜。」
諶冰往後退,但是下一瞬間,被他摟著腰推到了樹根處緊緊靠著。諶冰剛閉了下眼皮,察覺到下身一陣莫名其妙的觸感,被用力抵著。
「!」
諶冰接吻后本來還暈,一下子精神了。
他搭著蕭致的肩膀往外推,想說話:「那個……」
但蕭致全身籠罩在他身上,不斷親他的耳頸。諶冰想提醒他稍微克制一點,畢竟這地方還是大庭廣眾的公共場合,下一瞬間就感覺被叉入腿間,上上下下滑動著。
「……」
操。
諶冰推開他:「先冷靜冷靜。」
蕭致往後退了兩步,影子落到地面,眼底似乎漫著紅血絲。聽了諶冰的話從校服兜里掏出根煙點燃了,叼在嘴上。
因為氣息不穩,煙的猩紅色也不太穩。
蕭致細長的指間夾著煙用力抓了下頭髮,說:「我操……」
我操。
諶冰左右看了一圈,周圍沒人,就挨著他蹲在了小樹林里。
半晌,諶冰偏頭看他:「你是不是硬了?」
「……」
蕭致抓過他的手,十指緊扣:「沒事兒,我冷靜冷靜。」
諶冰也需要冷靜冷靜。
兩個人一起冷靜的時候,蕭致點著煙,想了一會兒說:「太爽了。」
諶冰:「……」
「我都不敢想象,以後跟你一起做多舒服。」
「……」
諶冰也不是不好意思,就覺得他說這種話不合適,開口:「能別在這兒說嗎?」
蕭致:「行,我不說。」
樹林里沒別的人,潮濕的樹葉堆積時散發著腐爛的清香。蕭致一根煙抽完,給諶冰的手背拉過來親了一口。
「你冷靜好了?」
諶冰:「我好了。」
「我也好了。」
蕭致站起身:「回去了。」
走到上面的大道前手還互相牽著,不過到了人多的地方,又自然地鬆開了。
手背挨著手背,幾次無意地擦過去。
蕭致抬頭看了會兒天:「回去了能不能繼續?」
諶冰給校服拉到領口,頓住時聽懂了他的意思,說:「再說吧。」
「再說?」蕭致想起來,「我還有個妹妹。」
諶冰也看了下表:「她吃晚飯沒?」
蕭致罵了句操,接著看手機。
蕭若的十幾個未接來電。
「回去要看這小瘋批生氣了。」
「……」
諶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應該回她消息。」
「我忘了。」蕭致走下台階,看到旁邊有賣切糕的,過去,「我先給她買點零食,到時候好哄。」
諶冰站在旁邊看,本來感覺蕭致就挑了一小塊兒,但切下來一稱居然要三十!
蕭致想了幾秒掏錢,回頭說:「宇宙兩大重力不可測物質,一個是黑洞,一個是切糕。」
諶冰沒忍住挑了點兒笑意,踢了踢他腿彎:「傻逼。」
晚上廣場還是挺熱鬧,夜市擺攤的特別多,蕭致邊給蕭若打電話,邊左右張望:「給你買氣球要不要?」
對面說話聽不清楚。
「還是買棉花糖?蕭若,我勸你尊重你唯一的哥哥,不要得寸進尺。」
「旁邊還有那種糖畫,雞鴨魚狗,特別好看,你要不要?」
蕭致過了會兒拿著手機回頭,說:「小丫頭掛我電話。」
「……」
諶冰側目看了他片刻,拉著袖口往回走:「她現在心情就不好,先買吧,看她要不要。」
路邊有那種一塊塑料布一擺,上面放劣質玩具的地攤,還有賣小倉鼠、小白兔和小金魚的商家。蕭致到旁邊蹲下,重新給蕭若發了條消息。
不到三秒鐘,對面打來了視頻電話。
蕭若板著臉說:「我不想看你,你把鏡頭對著小白兔。」
「你還不想看我?」蕭致指尖在屏幕上點了下,「行,你看看要哪只。」
諶冰跟著在旁邊站好。
蕭若先還有點兒膈應,慢慢聲音都變甜了:「兔兔好可愛喔。」
蕭致探指信手拈了拈小兔子的頸毛:「這個比較小,這個胖一點,這個性格安靜,你喜歡哪只?」
蕭若說:「我要胖的。」
「好。」蕭致準備買了,蕭若突然又說,「兔兔會不會養起來很麻煩?比如屎很臭。」
蕭致懶洋洋笑了聲:「我怎麼知道?」
蕭若開始猶豫:「我最討厭臭臭的東西了。」
她想了想,說:「那你給我換旁邊的小倉鼠。」
蕭致伸出兩隻手指,隨手夾了一隻,那動作之隨意看得老闆都皺眉:「帥哥,能不能愛護一下小動物?」
「不好意思。」蕭致給倉鼠摟在掌心,對著燈光找角度,「這個毛色還可以。」
蕭若:「那就它叭。」
給倉鼠放到籠子里,蕭致拎著起身,蕭若甜甜地喊:「哥哥和諶冰哥哥要早點回家哦。」
蕭致笑了聲:「你剛才不是說不想看見我嗎?」
蕭若:「哪有?親兄妹怎麼會說這種傷感情的話,我最喜歡哥哥了!」
蕭致:「別,再說你哥我要噦了。」
「……」
他低頭掛了電話。
諶冰看得好笑,走近,幫他拿過了手裡的氣球、糖畫和倉鼠籠子。蕭致另一隻手還提著倉鼠的零食袋和一大朵棉花糖。
手指靠近時,本來是無意蹭過,蕭致莫名其妙給他手逮住了。
握著,不放。
諶冰嘗試掙了掙,掙脫無效。
諶冰本來挺生氣,但蕭致神色散漫,就擺明了故意撩他。
隔著手裡亂七八糟的雜物,指間的觸感異常清晰。
諶冰:「你松不松?」
蕭致抬了抬眉:「叫哥哥。」
說完頓了一秒,他似乎想到什麼:「算了,別叫哥哥,稍微有一些其他的帶入。」
「……」
思考後他改口:「叫老公,親愛的,還是男朋友?」
諶冰:「……我叫你大爺呢我叫。」
拉拉扯扯,諶冰硬是拽了半分鐘才把手拽出來,現在已經沒心情走路了,打車回家。
剛拿鑰匙開門時蕭若就直接把門開了,尖叫一聲,飛快從諶冰手裡接過了倉鼠籠子。她抱著籠子衝到旁邊打開,給小倉鼠放到掌心,小心翼翼叫了好幾聲「寶寶」。
蕭致看了兩眼,走過去:「你幹嘛你?不要叫這麼噁心。」
蕭若繼續摸倉鼠的小腦袋:「寶寶,寶寶,寶寶。」
諶冰到沙發坐下了,感覺有點兒累。就看這兄妹倆吵架。
蕭致指了指桌上:「還給你買了切糕,棉花糖,你還吃不吃?」
「棉花糖我不吃,其他的放著吧。」蕭若注意力沒在他身上,拎著小籠子飛快到陽台去了。
蕭致撐著腿起身,到沙發旁,也坐下。
「小朋友就是這麼好哄。」
諶冰:「那還挺好的。」
挺好的,待在蕭致家真的輕鬆。
蕭致給旁邊蕭若斃掉的棉花糖拿過來,蓬蓬鬆鬆一大團,表面因為長時間沒吃膩了層潮濕的糖衣。他拿筷子卷下來一小團,放到唇邊抿了抿:「很甜,吃起來像雲,化得特別快。」
「……」
諶冰:「你幾歲了?」
「我就嘗一下味道,好多年沒吃過了。」
他拿著棉花糖遞向諶冰,「你要不要試試?」
諶冰煩得很:「不試。」
「真的甜。」
蕭致偏頭看了眼陽台,有一堵矮牆遮擋,能看見蕭若弓起的後背,但看不見臉。
他陰影落下,很快地傾過半身,咬住諶冰的唇瓣,給那一點點甜漬用舌尖推到他唇縫中后,若無其事轉了回去。
蕭若正好探出腦袋:「哥哥,有沒有小倉鼠飼料?」
蕭致起身:「有,我給你拆一袋。」
「……」
諶冰冷汗都差點下來,感覺被小孩子看到特別不好。
剛才估計就差那麼一兩秒。
不過,唇間確實是棉花糖那股很甜很膩的香味。
甜得他心口跟火燒似的。
諶冰坐在沙發里等了半分鐘,蕭致喂完小倉鼠回來了,一把拽過他手腕給人扯到了房間里,關門前留下一句:「蕭若,我跟諶冰學習,你沒事別來敲門煩我。」
關上門,諶冰被他按在了門上。
之前是在漆黑的小樹林里,什麼都看不清,但現在卻燈光明亮,眼前的眉眼一清二楚。
蕭致舔了舔他的唇,親了下,低聲問:「先洗澡嗎?」
「……」
諶冰覺得他這個問法,就很有問題。
不太清楚他想幹什麼,諶冰只有一些朦朦朧朧的概念,但這種話題又比較羞恥問不出口。諶冰走神的間隙,蕭致拉開校服轉身往衛生間走了。
「我先去洗。」
「……」
諶冰到床上坐下,聽到了衛生間淋浴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諶冰只能求助於百度,拿出手機划拉屏幕飛快打字。過了好幾秒,界面彈出了搜索結果。
諶冰這幾行字眼怔了怔,突然升起一種想掉頭就走的衝動。不過他還在走神,蕭致已經出來了,上半身沒穿衣服,到衣櫃隨便翻了件穿上。
他肩背的骨骼輪廓成熟,身材明顯長開了。諶冰看了好幾秒,應證剛才看到的內容,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他壓在下面那一個。
「我給你找件衣服,去洗澡洗漱收拾一下。」蕭致轉過來。
「……」
諶冰指尖抵著手機邊緣,飛快熄滅了屏幕。
諶冰拿衣服去了衛生間,洗澡時不住地走神。
他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會兒,眼底灰濛濛的,再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總覺得特別的不合適。
諶冰洗漱完出來,蕭致坐在床頭玩手機。
他身材高,腿很長,懶洋洋分開躺在枕頭上,抬頭看了眼諶冰后說:「那個心理學老師果然開始賣書了。」
諶冰:「嗯?」
走近,他晃了晃手機,上面是跟文偉的聊天記錄。
偉子:[嗚嗚嗚嗚嗚嗚蕭哥你今下午為什麼逃講座了?嗚嗚嗚我告訴你我好感動,我突然好想考清華,雖然平時考試只有300多分,但我覺得我也不是不可以!]
偉子:[老師說了,我不是不聰明,只是不肯學,你說我現在學起來來的話有機會跟冰神一決高下嗎?]
偉子:[圖片.jpg]
偉子:[圖片.jpg]
偉子:[圖片.jpg]
偉子:[我今晚就要挑燈奮戰,蕭哥,以後你學習時帶我一個。放心,我不佔地。]
偉子:[稍微把冰神分給我一些,球球了,我以後也要每天被他監督學習,打卡背單詞,接受愛的教育!]
「……」
蕭致掌心轉著手機,指尖滑動屏幕回復。
蕭z:[沒必要。]
蕭z:[我覺得你有必要認清自己的內心,其實當學渣也不錯。你看看我,雖然學習不好,但是我每天過的很快樂。]
蕭z:[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你想和我搶諶冰?]
「……」
諶冰真覺得夠夠的。
不過文偉只能算是被一針雞血打得暫時血脈噴張,能不能堅持下去、至少堅持一周,還說不定。
蕭致放下手機后,一把拉著諶冰手腕給他帶到了床上。熱氣拂過臉側,說話時眼皮下掠,話里就特別不正經。
「你幫我還是幫他?」
諶冰膝蓋抵著床鋪往前趴了下,拽他衣領:「你有病啊?」
蕭致笑了一下,摟著腰給他帶到床另一頭問:「我倆現在什麼關係?」
「……」
諶冰想起了剛才搜索時看到的內容。
蕭致給他帶下來,呼吸很輕,目光相對。
「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一聽諶冰耳朵都有些熱。
蕭致穿件黑t恤,肩膀周折特別的懶散,半躺在床朝諶冰張開了雙臂:「來接個吻,男朋友。」
少年時總是這麼不知饜足。
床鋪不狹窄,這個時候像有了更充分的空間。諶冰指節撐著床上柔軟的被子,膝蓋曲折,面對面坐在他長腿上,被手指抓著頭髮偏頭吻了上來。
咬唇,發出「啾」的一聲響。
分開,蕭致的呼吸發燙。
燈光下能看清他深斂的眉眼,眸底掃了層淡淡的陰影,很是俊朗又深刻的長相。蕭致不厭其煩地吻他,變換著角度,手指捏住了諶冰柔軟的耳垂,撫摸他浸在肌膚里那顆很小很小的黑痣。
直接揉到諶冰耳朵通紅,用力推他。
「——你有病沒病?」
但接下來又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按著後腦,吻得喘氣都費勁兒。
潮濕的聲響維持了許久。
「嘴,張開。」
蕭致發燙的指腹輕輕蹭著他的唇角,眼皮半眯,沉沉打量他。
「……」
諶冰微微啟唇。
少年舌尖探入,試探著,從他齒關攪到很深的地方。
諶冰脊椎有些發軟,感覺下頜被他輕輕捏住了。
「你也要舔我。」蕭致說。
「……」
諶冰真他媽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臉紅的不行,指尖抵著,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以前怎麼沒感覺他這麼能瞎幾把撩?
蕭致眼底似乎有霧氣,手臂一直虛虛地攬著諶冰的腰,重新封住他的唇,玩鬧似的撕咬了半晌。
那樣懶洋洋的恣意,讓諶冰無處招架,熱意燒到耳根。
蕭致開口,嗓音嘶啞,好像壞到了骨頭裡。
「你倒是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