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我今天就罵你了。」……
蕭致腿給沙發踢了踢:「來幹什麼?」
蕭致問得平靜, 視線給零食袋掃了圈,有幾包封口打開,明顯蕭若拆開吃了。
蕭若怯怯地道:「來看我。」
蕭致:「來看你, 給你買吃的, 還給你梳了看的發, 逗你開心是不是?」
蕭若眼睛眨巴, 有些害怕地縮了縮手指。知道蕭致跟楊晚舟之間幾乎針鋒相對,也知道他特別不看見楊晚舟, 平時收到非800塊以外的東西都是直接丟垃圾桶,甚至還踹腳。
「……」
見害怕,蕭致『摸』腦袋:「你吃你的。」
說完回了房間。
諶冰跟進來, 蕭致坐書桌給電腦上陸為民傳的視頻打開,邊聽邊準備寫感悟:「千字?」
諶冰跟著坐下,問起剛才的事:「沒事兒吧?」
蕭致聲音低低的,說了句沒事兒,然後點開了視頻。他『色』調偏冷的指節長度窄細,按在滑鼠上相當的賞心悅目。
他不願意說,諶冰也不問。
蕭致為什麼跟楊晚舟鬧成現在這局面, 不太清楚, 反正記得之的關係並不親密。
蕭致撥動進度條, 偏:「看著起寫?」
未來的規劃。
千字。
對諶冰來說很容易。
書桌是張橡木白的長方形桌, 自從擺上書後位置變窄,諶冰寫字的間隙手臂總時不時跟他撞撞。
蕭致看他:「你又撩我?」
「……」
諶冰沒心情寫,索給他填的表拿過來看。
這次沒在胡『亂』填寫,按照學劃分了清晰的階段目標。
高二上學期期末考到班上五,高二下學期期末考到級第二,高考爭取能考上雙流大學。最後的大學名字欄暫時是空白, 暫時沒有目標。
諶冰拍照留存:「你最說到做到。」
「……」
蕭致抬了下眉:「你在小看自己的魅力?」
蕭致寫完了計劃表,閑得沒事兒從背後給諶冰抱進了懷裡。手腕從肩膀滑到諶冰手背,叉入五指,然後輕輕咬了咬諶冰的耳朵。
諶冰被息撓得有些熱,耳邊說話,拖長的嗓音沒腔沒調,「以後進步名,你陪我睡晚。」
「……」
諶冰垂著眼皮,嗤了聲:「成績難看,得挺美。」
「我先約定。」
「你約定個屁。」
「……」
諶冰推開他拿出了生物三維設計。
蕭致看錶:「我倆都學習長時間了?不能休息休息,聯絡感情嗎?」
諶冰看錶,確實從八點半到現在,十點過,到了休息準備吃午飯的時間。
諶冰給書合上了準備到窗邊遠眺活動視線,剛起身被蕭致按著肩膀重新往椅里按。他力道比較重,諶冰險些沒站穩,剛坐下被他捏著下頜親了上來。
諶冰攥緊他手腕:「你他媽能不能剋制點兒?」
「……」
後面罵人的話咽進了喉,蕭致目光很近,眼底情緒收斂,親他半晌后低笑了聲。
「對不起。」
他沒什麼誠意地道歉,「熱戀期,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諶冰忍了會兒,抬手拽住他衣領,泄憤似的用力在他唇上咬了口。
蕭致嘶了聲,退回去,指尖掩著唇蹭了蹭后罵:「你屬狗啊?」
諶冰笑,打算給他拽回來,背後門突然被敲響了。
敲門聲響特別大,跟打雷似的,伴隨著猿鳴三聲淚沾裳的嘯叫:「噢噢噢蕭哥!蕭哥!瑪卡巴卡!還沒睡醒嗎?這可不是青少的作風哦,不起來太陽曬屁股了!」
文偉的聲音。
「……」
蕭致眉眼間流『露』出事被打攪的情緒,沉著視線,目光轉向了諶冰。
諶冰心裡也覺得挺煩,轉身抽了張紙巾蹭了下唇角。
蕭致擰開門,門外的文偉抱著摞書,精神狀態相當興奮。
「沒睡啊?你們是在學習嗎?我來加入你們了。」
「……」
蕭致皺了下眉。
「蕭哥,午我在你這兒吃飯了,下午跟著學習學習,抄抄作業。」他斜著目光,毫無畏懼地直面蕭致的嘲諷,說,「你別不信,昨天下午那節熱愛學習的公開課讓我獲益匪淺。」
蕭致還握著門把,了幾秒才從意難平狀態冷靜下來,示意他:「去做飯。」
「。」
文偉:「我這去。」
他熟門熟路到廚房抄了圍裙,旁邊還有個拎著保溫杯的傅航,說:「我媽燉的牛肉,讓我帶過來起吃。」
這倆挨在塊兒,蕭致看了圈問:「小坤呢?」
文偉神『色』微妙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他發消息找管坤起來蕭哥家吃午飯,管坤只回了句「不來」沒了消息。
很明顯,他估計是跟諶冰杠上了,不肯來。
蕭致沒當回事兒,坐沙發里,拿手機給他發消息。
旁邊蕭若像個小跑腿的,本來蹲在小馬紮上看偶像劇,非常忐忑地遞過包瓜:「哥,磕嗎?」
蕭致沒抬:「不吃。」
蕭若又遞過把葡萄乾,窩在掌心小小堆,擺明了獻殷勤:「哥,來顆?」
「……」
蕭致掠起眼皮:「你有事?」
蕭若頓時悻悻的,癟了下嘴,回看小倉鼠。
小心翼翼,蕭致明白可能擔心今早收楊晚舟零食的事兒,抬手,給的小盤髻『揉』出幾根呆『毛』:「跟你說沒事兒了。」
蕭若還癟嘴,眼睛圓溜溜的,顯得不怎麼放心。
「行啊,你這個人,敬酒不吃吃罰酒,」蕭致偏,「罰你洗天碗,現在去。」
蕭若磨磨蹭蹭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下,轉蹦蹦跳跳去了廚房。
文偉炒菜時直躍躍欲試,等弄完了上桌,特意坐到諶冰的身旁。
他理了理外套,指著自己臉,滿臉殷勤的問:「冰神,你看我怎麼樣?」
「……」諶冰冷眼看著他。
文偉本意是讓諶冰看看自己有沒有學習的天賦,畢竟學霸比較有經驗,他從昨晚起激動得睡不著了,甚至了自己以後考狀元的勵志演講台詞,叫——從九到清華的逆襲。
諶冰了說:「不帥,但很特別。」
文偉糾正他:「我說的不是長相,是學習,你看我的面相是否有成為學霸的潛質?」
諶冰咬牙,字頓道:「我他媽真看不出來。」
「……」
文偉比劃著,開始解釋:「反正,從今天起我要學習了,以後打遊戲什麼的都沒叫我。」他拿出手機,為了表示決心,給自己的昵稱改成了「九轉世學神」。
昨晚的通演講對熱血少的影響力還挺大,諶冰不打擊他的夢,說:「那你加油。」
「,向你看齊。」
文偉直屬於戲比較那,各掌寶小讀本都備齊了,邊吃飯邊在背abcd。
桌上葷的素的都有,蕭致往諶冰碗里夾了筷牛肉:「你吃點,補補。」
諶冰:「補什麼?」
「補身體,」蕭致笑了下,「別沒半分鐘又暈。」
「……」
諶冰怔了秒才明白他說什麼。
文偉沒有對象聽不懂,傅航先還吃飯,品了這句話大概分鐘,突然抬震驚地看著他倆。
「成了啊?」他問。
諶冰抽手迅速去壓蕭致的手背,但還沒來得及制止,蕭致輕描淡寫點:「成了。」
傅航:「恭喜恭喜恭喜!」
文偉莫名其妙:「什麼東西?」
諶冰本來不太公開的,總感覺不壓著點兒,蕭致估計能拎著串鞭炮到4班教室門口放……但他現在這麼說出來,像沒別的感覺。
很普通,很平靜,像所有小情侶官宣樣。
傅航還問:「有糖嗎?」
被蕭致敲打了下:「回學校說。」
「嘞。」
吃完飯開始補作業。
文偉非要往蕭致房裡擠,推出來幾次都往裡擠,最後蕭致沒辦法,給他支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起寫作業。
傅航在旁邊看著挺感慨的。
蕭致以在他眼裡真九霸,誰都管不住,陸為民訓他都是自己哭天抹地,蕭致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點煩躁。文偉,老油條了,現在居然乖乖坐在凳上給試卷翻來翻去。
諶冰作業寫完了,趴在書桌上睡午覺。
他沒有任何反應,但這倆真是聽話得可以。
傅航站了站說:「我這不怕開水燙的死豬,處於現在的學習氛圍,是不是有點兒格格不入?」
文偉有道題不會,正準備晃醒諶冰仔細問問,被蕭致摁著肩膀腳踹回去。
蕭致咬牙:「這個『逼』才叫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文偉:「……」
傅航:「……」
傅航轉身去了客廳打遊戲。
差不五點半起身,收拾去學校。
路上文偉才曲里拐彎聽懂了傅航話里的暗示,回看了會兒他倆,感覺自己錯過了個世紀:「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致若無其事,道:「沒發生什麼,只是朵開了的花,終於結成了果。」
「……」
諶冰真的沒通他哪兒看來的『騷』話。
還沒進教室文偉嚷嚷著要他買糖,蕭致沒著急:「先把作業交了,其他的事情慢慢來。」
教室里人來人往,吵吵鬧鬧。為了預防有人到教室來抄作業,陸為民特地要求朱曉剛打鈴收作業,他矮矮瘦瘦的身影在講台拍尺,聲音孱弱:「聽后感,趕快交,趕快交!不許互相抄!」
楊飛鴻走過時碰碰他胳膊:「班長,聽后感,借我抄下。」
朱曉:「…………」
他推了下眼鏡:「你是不是沒聽到我說什麼?」
「不是不要抄作業嗎?」楊飛鴻不以為然,充滿煽動地說,「快,借我!不然我必死無疑!」
朱曉忍了幾秒,別開:「那邊的同學,不要抄了!」
活脫脫個小陸為民。
諶冰拉開書包,從裡面抽出聽后感,專門遞給蕭致:「你去交。」
蕭致:「嗯?」
「沒事兒,讓你體會下按時交作業的成感。」
「……」
蕭致給列印紙捲成筒狀,輕輕往諶冰上敲了敲。
「我最近明明在認真完成作業。」
又敲了敲。
「你編排我。」
還敲時被諶冰擋住,指尖勾,改為扒拉他衣服:「你有沒有心?」
「……」
諶冰沒留神,「刷拉」被他拉開了校服,煩得要命,蕭致見狀挑了挑眉,自覺轉身往講台上走。
他給聽后感放到講台,特別認真地叮囑朱曉:「份是我的,份是我同桌的,都是2000字。你記得跟陸為民爭取下,我和諶冰雖然翹了講座,但我們昨晚把這個視頻反覆播放了十遍,很有心得體會。」
朱曉:「……哦,的。」
身後傅航猛躥上來摟蕭致的脖頸,他被壓得後退步,站穩后慢條斯理推開他,繼續跟朱曉說話:「會兒給你顆糖,班長。」
朱曉對素昧平生的校霸如此溫和感到『迷』『惑』:「啊?」
「沒什麼大事,」蕭致輕描淡寫道,「是祝賀對新人。」
「……」
傅航比蕭致要矮丟丟,勾著他肩膀,笑笑鬧鬧往門外沖:「買糖買糖買糖!」
「……」
倆傻『逼』。
諶冰扣著校服冰冷的鎖鏈往上拉,下頜微動磨了磨牙槽,硬是嘗到了血腥味兒。
打鈴之後,幾個男生還沒回來。
估計過了快十幾分鐘,蕭致總算從門口進來,校服脫下搭在手臂上,里側穿了件黑『色』的長袖。這個時間明明已經冬初,但少體熱,似乎完感覺不到冷意。
等拉開椅坐下,蕭致抬手拽過了諶冰的手腕,給校服搭了上去。
剛才諶冰覺得他搭著校服不對勁兒,裡面果然藏著東西。
諶冰偏,眼底疊著點兒陰影,手指微微蜷縮后『摸』到了塑料紙,隨即,響起「咔嚓咔嚓」的動靜。
諶冰:「這什麼東西?」
蕭致:「你掀開看看?」
「……你直說是不是會死?」
「驚喜,」蕭致低聲重複了遍,「驚喜。」
諶冰掀開了校服。
朵紅玫瑰,由禮花扎著,地盛在校服當。包裹應該算很精緻,塑料紙烙著金粉,玫瑰花瓣的頂端也塗著金粉,顏『色』很深,看起來相當新鮮。
蕭致說:「我剛去校門外買的。」
諶冰看了會兒,給花抽出來丟到抽屜里,邊拿著校服搭到蕭致膝蓋上。
「你校服穿。」
蕭致呼吸有點燙,最近的花店都挺遠,可能他這路連奔帶跑的。
他問:「看嗎?」
諶冰看不出朵花有什麼特別的,了說:「看。」
蕭致又給校服搭上了他手臂上,只不過這次,左手拉住了諶冰的左手。他手心果然很燙,大概在教室里牽著也不意,偏還遮遮掩掩地找書:「諶冰,你給我講下這道數學題。」
「……」
諶冰被他拽著,不得不靠近,陪他玩這無聊的遊戲。
靠得很近,蕭致眉眼深刻,眸底似乎染了層薄霧。書桌旁堆疊著高高的書堆,間狹窄,他倆發挨著發。
蕭致四周掃了圈,隨後低,很輕地碰了下他唇角。
「公式變形難,沒聽懂。」
諶冰:「……」
諶冰用力在他指甲掐了下,跟著直起身,背後響起皮鞋叩地的腳步聲。
果不其然。
陸為民聲音響起:「諶冰,蕭致,傅航,我看看,還有那天翹講座翻、牆出校門的,部給我來趟辦公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站了七八個。
陸為民神『色』凝重:「過來。」
剛出教室門口,蕭致肩膀被傅航撞了下:「陸老看起來心情不啊?」
「□□了他心情能?」
「不是,」傅航形容著說,「是那地獄級別的心情不。」
辦公室藤椅里坐著別的老師並位校領導,透著來者不善的息,陸為民招手:「你們過來。」
諶冰站到間,坐著那個人,戴細框眼鏡顯得很斯文的男老師看到他,挑眉:「哎呀,怎麼你也在?」
諶冰認出這是1班的班主任,姓許。
九唯獨個理科1班還看得過去,差不是能上十幾個本科的水平,偶爾撞大運還能出幾個本。
他當時把諶冰弄到1班去,諶冰沒同意。
「你們不聽講座算了,回教室學習啊。還翻出學校,這行為你們覺得對不對?自己反省反省。」
陸為民語比起平時訓話更嚴肅,明顯訓給別人聽的。
幾個人都沒說話,暫時沒弄清事情的情況。
許老師指尖搭著試卷翻了翻,說:「你們是學生,學校制定了不得出校的規定,卻不遵守。你們翻出校門,要是出事故怎麼辦?學校還要給你們負責——」
他話鋒轉,「但你們當,除了諶冰學習,其他人我看根本也沒有什麼學習的念吧?」
諶冰站著,沒說話。
他拿起了桌上的學習計劃表,挨個點名問名字,給計劃表抽出來個個地念。
「你,高考還考580分?我怎麼看你是考2、300的料?」
他轉向傅航。
傅航這張表隨便填的,不反映真實心理,不過聽到這句羞辱倒是怔了幾秒。
許錚給表單往他胸口拍,推了推眼鏡,繼續念下位。
「期末考上級10?憑什麼?憑你天天翻、牆出去上網?憑你連件校服都穿不整齊?」
「你還讀本科?現在的本科是什麼垃圾都能上的嗎?笑死我了,你以為大學不挑人嗎?」
「還有你,不切實際,痴心妄!」
「……」
陸為民聽不下去,解圍說:「這都是同學們的願望啊,許老師,慢慢努力說不定實現的!」
許錚立刻反駁他:「陸老師,凡事還是要認清楚這群學生的底細。你這幾天忙著寫什麼聽后感,我認為完沒必要。這群學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說實話你有空應該到我班上來取取經,看看我是怎麼管學生的。」
「……」
陸為民也不說話了。
許錚翻出了最後張表。
他抬瞥向蕭致,第句話是:「校霸,校草,大帥哥,久仰大名啊。」
陰陽怪。
「……」
蕭致垂著眼皮,抿了下唇,沒什麼說的。
許錚給他表格展開,看第眼笑了,簡直笑得捧腹:「你填的什麼你心裡有數嗎?是不是連這表格都照著抄啊?我看看你有沒有把署名抄成諶冰——沒有啊,你還是稍微心裡有點兒數嘛。」
整間辦公室都很安靜。
「你,蕭致,你怎麼敢在這張表上填,你考985、211、雙流?你平時除了打架惹是生非混日,還做了什麼?不是我說你啊,是你這給我這麼個印象。」
許錚給表格放下,說:「我簡直看著都笑,你懂嗎?你們這群人,除了諶冰稍微點兒,是群無是處的東西,以後出了社會恐怕也是惹是生非、殺人放火。」
般學校的老師素質都比較高,高會在意學生自尊心,但普通學校的老師很可能出生野路,光聽這番言,能得知他訓斥本班學生是個什麼盛況。
諶冰還是回聽到有老師這麼罵人,怔了幾秒。
陸為民轉過去喝茶。
他是個婆婆嘴豆腐心,聽到這些言額直冒冷汗。
不過許錚是級主任,他只能賠笑臉。
諶冰垂著視線,餘光看向身旁,蕭致臉上沒什麼情緒,但背後手臂被傅航緊緊攥住,喉小幅度滑動,從腳跟到髮絲都透『露』出暴躁的不適感。
許錚邊喝茶邊訓,訓完,將矛對準了諶冰。
「你說你,端端的,跟這群人混幹什麼?」
諶冰轉向他。
「他們翻、牆,你也翻、牆?他們考0分,你也考0分?諶冰,你明明學習這麼,為什麼不珍惜自己!」他說得義憤填膺,很明顯當領導當久了可能說話都有這『毛』病,很是自我煽情。
他抬手特別指了指蕭致,「為什麼跟這人混在起?」
這人……
蕭致往走了步,但被傅航死死地拉住,幾乎出聲了在喊「蕭哥,蕭哥……」
他停下腳步,旁邊,諶冰出聲了:「你有病嗎?」
許錚似乎沒聽清:「嗯?」
「我說。」
諶冰眼底斂了層寒意,直勾勾看著他,字頓,「你是不是有病?」
辦公室嘩然。
陸為民把拉住他,情緒激動:「諶冰你幹嘛你!許老師訓你句!你怎麼跟老師說話的!」
許錚臉青紅不定,直直看著諶冰,明白羞辱意味后當場暴跳如雷:「你罵我有病?諶冰,這是不是你個學生該說出的話!你在心裡,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老師!我告訴你,你給我放尊重點!」
諶冰咬著牙,盡量平靜地說:「在你要求別人尊重你之,你先尊重別人。你先羞辱踐踏學生,又怪我不尊重你?」
「簡直了!他媽的!」許錚直接拍桌,「你有沒有教養?!你父母是這麼教你的?馬上把你爸媽電話給我!我現在要打電話問問,你爸媽是不是教你頂撞師長!教你對老師大呼小叫!教你辱罵老師!」
他說著要去翻陸為民桌上的學生家長聯繫手冊,舉止非常激動。
陸為民勸不住,趕緊說:「除了諶冰,其他人都回教室!」
辦公室里學生站著沒動,冷漠地看著他。
「反了你們!」陸為民怒吼,「叫你們出去!沒你們的事兒!」
其他人陸陸續續開始往門口走,蕭致沒動,反往跨了步,修長的指節撐上了教師的辦公桌。
他聲音挺輕的:「必須出去?怎麼才叫有我的事兒?」
陸為民不明所以。
蕭致瞥了眼給桌翻得團『亂』的許錚,開口,字吐得清晰利落。
「你特么腦有病,我今天罵你了。」
「……」
許錚怔在原地。
「現在。」
蕭致轉向陸為民,聲音很直,很硬,透著少人那股骨里的生冷。
「我能留在這兒了嗎?」